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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7、觸目驚心 文 / 紅運關頭

    雖然將一直游離在漩渦以外的孔軍都拉下了水,方方面面的工作都做足了準備,可縣局的蓋子被揭開來以後,還是讓安平,甚至是整個什寬的領導都深感觸目驚心,縣紀委的工作雷厲風行,一天的時間就拿到了部分調查結果,結果顯現,信中針對林江的舉報是有一件算一件,件件屬實,還真應了安平那句不經查的話語。

    而且,縣紀委通過調查走訪,談話挖潛,許多調查組不曾掌握的情況也一點一點浮出水面,林江真可謂是個能人,在不過短短半年的時間裡,就幹下了不少的大事,貪髒枉法,竄改口供,官商勾結,栽髒陷害,開檔設局,包娼包賭,不但把手中的職權耍的淋漓盡致,更把跟公安局業務沾上了邊的灰色產業都收入囊中,幾乎每一樁的背後都有林江的影子。

    這還不算,林江不知道是因為沒有正式任命,地位不穩,還是本身經營管理灰色產業有幾分心得,收錢的時候並不像當初宋強那麼黑,相反還十分大方的他吃肉,人家喝湯,但凡哪條線上衍生出一條財路,都會跟下面的人利益均沾,這也造成了大肆拉攏腐化幹部的事實。

    很遺憾的是,整個縣局的班子成員幾乎都入了林江的彀中,就是一向膽小怕事,老成持重的李政委都伸了手,其他的幹部更是毫無顧忌,整個班子算是徹底的爛了,若非這次的舉報透了底,一條貫穿什寬灰色地帶的利益網絡就會越結越密,越結越大。

    縣局的領導班子陸續被調查組請了去,隨即都被關了起來,工作陷入了半癱瘓狀態,更不幸的是,林江拉大旗,扯虎皮,打著的都是安平的幌子,於是,在很多人眼中,安平就是這個利益網絡中最高層,最超然的那位大哥,所有的聲音擋也擋不住的都指向了安平。

    好在安平的準備工作做的比較到位,對縣紀委所展開的調查工作不聞不問,心底無私,公事公辦的架式,讓安平拉回了不少的人氣,壓制了許多雜音,而田元方也嚴格約束下屬,不敢隨便的往安平頭上扣帽子,再有就是在整個豐元政法口都頗俱威信的孔軍在最關鍵的時候站了出來,和邵江磊、林立業商量了一上午,然後跑了一趟地委,不知道走通了哪位領導的門路,什寬新的局長和政委迅速配備到位。

    在任命大會上,安平跟新局長和新政委碰了面,中規中矩,絲毫沒有一點出格的地方,事後也沒找安平這個主管領導匯報工作思路,對此,安平既不著急,也不生氣,很明顯,縣局的新班子不一定會事事以安平馬首是瞻,但必然會保證工作的公正性和中立性,從這一點上,安平對孔軍還是十分有信心的。

    外面亂成了一團,安平卻跟沒事人一般,仍舊每天上班,下班,開會,調研,彷彿對紀委的調查和林江的落網一點都不關心,這段日子又的目光停在了揭起什寬禍亂根源的縣鋼鑄廠上,時不時的跑去搞調研,雖然企業的職工都對安平不怎麼待見,但安平仍然樂此不疲。

    「老古,你讓司機到街角的小吃鋪先佔個位,中午咱就在這吃,下午接著再看看……」縣局的蓋子被揭開,起源就是涉及到鋼鑄廠職工的一起刑事案件,現在當事人還在住院,違法的事實也糾正了過來,但安平的到來仍然受到了一些職工的排斥。

    縣局的班子做了調整,紀委的調查仍在如火如荼的進行的,涉案的人太多,涉案的性質太過惡劣,從頭到尾的理順一遍,決心再大也不是十天八天就能拿下來的,而隨著調查的深入,人們把目光都轉向了安平,隱隱期待著調查結果能夠一舉戳穿安平的畫皮,揭開安平貪污受賄的事實,甚至有些無聊的人還為安平在企業改制中到底摟了多少錢開了檔,買大買小,彷彿已然預見了安平不日就要隨著林江一起到紀委喝茶,在這種情況下,每一名職工都把安平來調研看成是為企業做價來的,安平能受職工歡迎才叫怪了呢。

    不過,也並不是所有事情都壞到了極點,至少站在安平線上的於一群,古長髮幾個人沒有受到牽連,不是他們做人清白,查不出問題,而是在鋼鑄廠的改制過程中,這兩位根本就沒插上手,部門之間的爭權奪利,經貿委和工業局明顯幹不過財政局和國資辦,值得慶幸的是鋼鑄廠的改制方案和具體操作都是國資辦拿出來的,出了問題自然也是他們去頂缸,如此這兩個人才倖免於難,卻也狠狠的捏了一把的冷汗,暗呼僥倖。

    「安書記,鋼鑄廠不過是一個小廠,總共不過四五十人,咱們都在這調研兩天了,什麼情況都摸清了,還有必要再在這裡耽擱嗎,最近縣裡的風聲挺緊,一些宵小之輩背地裡興風作浪,指摘你的不是,你可多加防備啊……」紀委的調查都要火燒眉毛了,安平卻還不緊不慢,漠不關心的紮在企業調研,這皇帝不急太監急,古長髮好不容易傍上安平這棵大樹,還等著靠安平雄起呢,哪捨得看著安平就這麼消沉下去。

    「防備什麼,你也不用替林江叫屈,他的所作所為都是咎由自取,我那麼相信他,把縣局都交給他去主持,可他倒好,把我的信任當作斂財的工具,還大張旗鼓的不知道收斂,貪髒枉法,循私舞弊,結果整的天怒人怨,四面樹敵,我就是想保他,也保不住,這不是自取滅亡嗎……」林江出了事,安平非但沒保護,甚至連過問一句的話都沒有,這跟宋強當初被安平掀翻,邵江磊竭盡全力保護的作派截然相反,因此什寬的街面上普遍流傳著安平薄情寡義,不顧下屬死活,跟著他這樣的領導混沒前途之類的話語。

    這些話,安平都有過耳聞,也知道古長髮一再的鼓動自己是出於什麼心理,這段日子來找自己匯報工作的中層幹部明顯少了許多,有時候甚至一天都不見一個人,但是對於林江,安平真的不想保,若是林江只是貪污受賄,收好處費之類的,不用人說安平也要壓下來,哪怕林江扯著自己的名頭,腐化拉攏了整個縣局班子也無所謂,無非就是自己的聲名有些損失,人生不可能一塵不染,有點瑕疵很正常,多做點貼近民生的實事和好事,老百姓照樣會記著你的好。

    但是,官場有規則,做人有底線,林江明知道自己要推進企業改制,還官商勾結的從中牟利,這就是在拖自己的後腿,更可恨的是他為了些許的蠅頭小利,居然利用職權去栽贓陷害清白無辜的人,簡直就是天理難容,由此可見他這個人為了利益,根本沒有什麼道義,這樣的人保他做什麼,讓他出來以後接著害人嗎。

    另外,還有一件事情是安平有些拿不準的,林江雖然做了一些天怒人怨的事情,但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早在宋強倒台的時候,什寬縣局已經爛了根了,比起宋強大權獨攬,林江利益均沾的做法不知道要強了多少倍,為什麼沒有人去告宋強,反倒追著林江不放,並且,企業改制和縣局的業務工作根本就是不搭邊的一件事,卻偏偏兩件事攪到了一起,被人大肆渲染,安平懷疑有一支看不見的手在背後推波助瀾,在沒有揪出這隻手的時候,搞明白這隻手有什麼目的的時候,安平不敢輕舉枉動。

    「好了,老古,幹好你自己的工作比什麼都強,別在那替人瞎操心了,下午你側重瞭解一下鋼鑄廠的市場銷售情況,我覺的這家企業有著無法比擬的優勢,王師父,中午一起整點不……」看著古長髮還有再勸說的意思,安平已然沒有了再討論下去的耐心,用力的一揮手,直接把古長髮想說的話堵了回去,扭頭看向了不遠處工人正忙碌的背影,扯著嗓子招了起來。

    動盪之後,陷入混亂狀態的不只是縣局,鋼鑄廠的情況更慘,企業的領導班子中,除了一個李延華被打斷了腿躺在醫院裡,其餘的都跟著林江和國資辦的幾位領導一起被紀委請去了,企業已然陷入了倒閉關門的邊緣,一些老職工不甘心企業就此倒閉,自發的組織了起來正常上工,而安平的到來,雖然不太受職工待見,卻也沒人干涉他,幾天下來,大多混了個臉熟,就像安平招呼的這位王師父,鋼鑄廠的技術骨幹,滿廠都是他的徒子徒孫,在職工中很有威信。

    「王師父,忙了一上午了,中午就一到拐角的小鋪整點吧……」聽到安平的招呼,王師父扭過了身,一邊掏著耳朵,一邊詫異的看著安平,有點不太確信安平這個領導會邀請他這個大老粗共進午餐,安平見狀急忙補充了一句,這才讓王師父確信自己沒聽錯,站在原地猶豫了好一會兒,才粗著嗓子嗡聲嗡氣的回了一句:「中,那就整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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