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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185、指路明燈 文 / 紅運關頭

    一夜的審訊,沒有一點的成果,李東石的不配合,使得案件進展很不順利。不過,劉忠和並不著急,天下就沒有攻不克的堡壘,在現有物證和人證都具備的前提下,哪怕李東石的嘴再硬,也總有抗不住的時候。所以,撬開他的嘴,只是早晚的事情。

    問題的關鍵不在於李東石招或不招,而在於縣委領導,特別是高晨光想要把這案件辦到什麼樣的程度,擴大到多大的範圍,達到什麼樣的預期目的。公安戰線是執法部門,是國家強制機關,是國家機器的重要組織部分,誰掌控了這一塊力量,都能其執政理念增添一塊重大的砝碼。

    顯而易見,高晨光若是沒有將縣局收入囊中的想法,也就不會讓自己協助張項男主持縣局的各項工作了。畢竟自己是安平推薦給高晨光的,而安平又恰恰是高晨光手下的愛將,那麼一條無形的線已經把自己拉進了高晨光的隊伍,頭上打上了高晨光的標籤,哪怕自己並沒有見過高晨光一面,沒跟高晨光單獨通過一句話,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所以,劉忠和覺得自己高晨光伸到縣局的一條觸手,接下來要怎麼做,必須得站在高晨光的角度去分析問題,考慮問題,仔細琢磨要把這個案件帶到何方,才符合高晨光的利益,這可是個讓人傷腦筋的難題。

    於是,百思不得其解的劉忠和想到安平這個罪魁禍首,這個時候或許也只有安平才能替他解惑,當下也不管此時已然是接近半夜,仍然把電話打到了安平的大哥大上,電話一接通,就咧著苦瓜一般的臉向安平叫屈道:「安鎮長,安老弟,我的親弟,你這哪是在幫哥哥啊,你這不是把我這一把老骨頭架到火上烤嗎……」

    「火上烤?呵呵,劉領導,劉書記,我看你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啊!協助主持工作,可不要小瞧了,說不準哪天協助兩個字就要被摘了下去,按照你的年紀,少說還能再干五年,五年,不貪不佔,就是打打擦邊球,也夠你安渡晚年的了。可你倒好,不說感謝我,居然還埋怨我,你若是不想幹,快點跟我說,我推薦別人去,沒準還能撈點好處費啥的……」安平很清楚,劉忠和嘴上說的千般不願,萬般不願的,但心裡卻是一萬個願意。所謂的火上烤,不過是用玩笑話刻意的拉近與自己之間的關係,從電話一通,就直接給自己冠上了三個稱呼,就足以說明劉忠和內心中的興奮了。

    不過,安平也沒說錯什麼。全縣上下,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著要去主持縣局的工作還沒機會呢,就是在縣局裡,怕是有這個想法的也不在少數吧,如此高難度的推薦操作,最終讓花落到了你劉忠和的頭上,你居然還不滿意,這不是得了便宜還賣乖是什麼。

    「嘿嘿,不埋怨,不埋怨,咱老劉是啥人,你還不清楚嗎?感謝你都來不及哩!不過,老弟啊,這專案組成立了,人也抓起來了,但領導是什麼意圖,我可是一頭霧水,這點很重要,直接關係到接下來案件的進展,在這個時候,老弟你可不能撂挑子,快點幫著老哥我把把舵……」一句話就被安平揭了底,饒是劉忠和臉皮厚,這老臉也是不由地一紅。

    不過,問題既然被安平揭開了,那就莫不如藉著安平的揶揄來表明心跡,官場上的事就是那麼回事,只以地位論英雄,不以年齡分高下,當官別要臉,要臉別當官,安平能把李東石拉下馬,又能把自己扶上位,就具備讓自己表明心跡的資格和實力。

    「意圖?呵呵,領導能有啥意圖,把你扶上位就是意圖,你能掌控大局,穩定局勢,聽從指揮,服從安排就是意圖,至於案件本身,哼哼,不重要……」安平很清楚劉忠和嘴裡的領導是誰,這個老夥計雖然畏畏諾諾,膽小如鼠,但頭腦卻是十分清晰,知道誰在他背後使力,更知道該往哪處隊伍裡站排,哪怕有些事情拎不清,能及時的表露出心跡來,總體上說還算是不錯的。

    至於劉忠和所擔心的問題,在安平看來根本就不是問題。正於他所推測的一般,李東石的落馬確實就是安平在背後發的力,但是安平一個小鎮長,想要扳倒堂堂縣局一把手,別說手頭上沒有明確的證據,就是真有證據也是螳臂當車,不自量力的表現。

    不過不要緊,安平不行,他背後還站著組織呢,高晨光一直等著盼著要對全縣的中層隊伍進行清洗呢,特別是縣局這樣大權在握的部門,那更是勢在必得,所差的就是干攏太大,阻力太大,壓力太大而不敢付諸實施罷了,所以當安平把舉報信和相關證據送到高晨光面前的時候,高晨光的眼睛就是一亮,看向安平的目光那是飽含著欣賞和欣慰。

    不過,費了這麼大的心思,安平的計劃只是成功了一小半,最關鍵的給張效嚴下套的那部分卻是一點作用都沒起。按照安平的設計,張效嚴跟李東石是連襟,書記會召開決定對李東石進行調查,他就是不幫忙,至少也得通個風,報個信啥的,讓李東石做好準備,只要這個電話他一打,那麼安平就有把握從李東石的嘴裡把這塊問題挖出來,進而給張效嚴潑上滿身的髒水。

    只是很可惜,張效嚴老奸巨滑,心裡根本沒有任何親情可言,對於李東石的是死是活不聞不問,直到紀檢工作人員抄了張勝的家,抓捕了張勝和李東石,也沒發現他漏出一點的馬腳。這眾多的後手一個沒用到,主要目的也沒達到,安平也就失去了對縣局案件的興趣,直接扔給高晨光和常毅仁去收復失地了,這才便宜了劉忠和這個膽小鬼。

    安平有如一盞指路明燈,掃除了劉忠和心中所有的陰霾,特別是安平一句領導扶你上位就是意圖的話,更讓劉忠和全身的骨頭都輕了二兩,窩囊了一輩子,臨到老了居然時來運轉,還是那種爆棚的好運氣。剎那間,劉忠和興奮的不能自已,更覺豪氣沖天,勁頭十足,直奔案件別一位主犯張勝的審訊室,恨不得一下子就把這案子辦結了,給領導端出一個滿意的結果來,從而將頭上的協助兩個字一舉摘下。

    「進展怎麼樣……」推門走進張勝的審訊室,劉忠和看到三四盞高亮度的射燈打在臉上,在射燈的灸烤下,曾經也是郊縣叱吒風雲的張勝有如一隻要被烤蔫了的大老鼠,昏昏欲睡,卻又怎麼也睡不著,這心裡不由的就是一笑。這種疲勞的審訊方式,雖然不打不罵,但精神上最受折磨,任你鐵打的漢子也抗不住兩三天去。

    「劉書記,這貨但有幾分江湖大哥的骨氣,嘴巴硬的厲害,說了一句什麼都認了,然後就不配合了,我們這都在這跟他熬著呢……」針對張勝的審訊,辦案人員發揮了一不怕苦,二不怕累的釘子精神,從晚上七點一直熬到了凌晨,戰線拖的比較長,這也難怪,張勝是黑惡勢力的代表,多年拿錢喂出來的關係隨著他的落網也化為了烏有,比不了李東石這個曾經的局長多少還有些人情存在,自然也就不存在什麼優厚待遇。

    「來,拿濕毛巾給他擦擦臉,精神一下,我跟他嘮嘮……」劉忠和也是刑警出手,對刑訊的手段是一點不陌生,五六個小時的疲勞審訊,別說長的瘦小乾枯的張勝,就是換了人高馬大的自己,估計這精神的弦都要崩折了,這個時候心理防線最是脆弱,做些思想工作,沒準這個口子就打開了,只要能在張勝身上打開突破口,拿下李東石也就為時不遠了。

    「張經理,吸支煙,認識我吧,我叫劉忠和,以前咱們沒啥來往,你可能不認識我,你說你也是咱郊縣叫得響的人物,咋說折就折了呢……」一朝怕蛇咬,十年怕井繩,吃過一次虧的劉忠和窩囊就窩囊在這了,以前象張勝這種跟局長稱兄道弟,有身份,有地位的社會人,借給他一個膽他也不敢惹。但現在不同了,風水輪流轉,不說張勝、李東石淪為了階下囚,就是自己的地位也變了,整個來了個大翻盤,劉忠和自然有傲氣的理由。

    「哼,折就折吧,這些年咱張勝要名有名,要利有利,山珍海味吃了,瓊漿玉液喝了,漂亮的大姑娘,小媳婦也沒少睡,該風光的都風光了,比你窩在鄉下當縮頭烏龜強了不知道多少……」面對劉忠和的嘲諷,張勝混不在意,揚著個頭斜視著劉忠和,滿臉寫滿了不屑。

    「哈哈哈,你這話說的夠噎人的啊。不過,我不跟你生氣,因為你的目光就這麼短淺,只看到了其一,看不到其二,所以今天你才落到這副田地……」對於張勝的不屑,劉忠和非但不生氣,反倒哈哈大笑,這貨到現在還沒認清形勢,若是不下點猛料,估計是點不醒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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