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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見微知著 96、以勢壓人 文 / 紅運關頭

    李一冰的動作很迅速,或者說是早有預謀,黨委會結束不過兩個多小時,縣檢察院就開到了隆興鎮帶走了王百萬。理由很簡單,檢察院查處貪腐,針對王百萬承包隆興煤礦,導致國有資產流失而進行的自偵案件,擺明了就是給李一冰當刀使。

    無疑,李一冰早就意識到了他的提議會被擱置,也早有準備應對一切不利於他的舉動,就像他這種針對王百萬追根溯源,磨刀霍霍的架式,透著幾分協迫整個隆興鎮領導班子一起裹上他戰車的意思,也擺明了那種反對我,就是敵人,隨時就要把敵人一網打盡的態勢。可以說,李一冰這一招夠狠,夠毒,夠徹底。算是把隆興鎮除了白婭茹和安平以外的領導班子都逼到了懸崖邊上進退兩難。

    當然了,透過現象看本質,想要使喚動檢察院,李一冰還沒那力度,背後出力的人不用說又是他那個當副書記的便宜老丈人。看得出來,一直在縣裡做老好人的張書記也露出了燎牙,正在向某些領導同志展示著他的強硬姿態,更在突出彰顯他對郊縣政局的影響力,這份堅決倒有那麼幾分不成功就成仁,隨時有可能一拍兩散的狠辣意思。

    「王楚,你先別急,郊縣雖然不大,但也不是誰能一手遮天的。至於鎮裡某位領導,目的是什麼大家都清楚,大不了也就是大家退讓一步,讓他遂了心思的從別人碗裡搶飯吃,當不了什麼大事。倒是你父親那邊,一定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緒,不要做出讓親者痛,仇者快的糊塗事來……」聽了王楚的介紹,安平足足沉默了十幾分鐘,才把問題理順出一個大致的脈絡,既為李一冰這種不計後果的骯髒手法感到氣憤,也對眼前的亂局感到頭疼。

    當初隆興煤礦改制,王百萬一分錢沒花,就取得了煤礦的生產經營權,雖說隆興鎮裡就數他最有經濟實力,最有可能帶領隆興煤礦重新煥發生機,但也不至於甘讓他空手套白狼。所以,從對隆興煤礦的瞭解,從鎮幹部的隻言片語,從黨委會上大家眾口一詞的聲音,安平知道這裡面必然有些只可意會,不可言傳,說什麼也不能見光的說道。

    李一冰敢在黨委會上拍著桌子叫板,有恃區恐的一副囂張模樣,怕也是認準了這裡面有解釋不清的問題。不怕你貪髒枉法,中飽私囊,就怕你一清如水,兩袖清風,李一冰的算盤打的可謂是光光作響。在這種情況下,安平最怕的就是王百萬頂不住壓力,頭腦一熱的順嘴胡說,那樣的話,整個隆興鎮可真就全軍覆沒了。

    「那不能,我爸做了一輩子生意,腦袋沒那麼糊塗。我就怕檢察院辦起案來沒完沒了,我爸畢竟六十多了,可抗不起這折騰……」雖然並不是王百萬的親生兒子,但王楚對王百萬的脾性瞭解的很透徹,所謂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王楚能夠在王氏宗族眾多後選人中入了王百萬的眼,靠的就是工於心計,精打細算的品性,可以說,這爺倆在骨子裡有著太多相似的地方。

    「這點你別擔心,如今是法制社會,調查取證,辦案審訊都是要講程序的,你父親在郊縣也算是有名望,有地位的人,想要以莫須有的罪名,嚴刑逼供,屈打成招,那不現實。這樣,王楚,你先回家,把你們王家的宗親組織組織,等我和白書記商量一下,不論是找縣領導出頭,還是從鎮裡的角度向檢察院施壓,你們自家的親屬有什麼行動,那是你們自家的事情……」王楚的保證讓安平的心裡稍稍鬆了一口氣,只要王百萬能頂住壓力,那麼一切都有轉機。畢竟,檢察院的辦案人員也不會那麼缺心眼,一根筋,聽到領導的一聲呦喝,就一往無前,不計後果的去拚死拚活,都是在體制內打拼的人,沒有誰會把後路都走絕了伯府嫡女。

    「看看吧,茹姐,我說什麼來的,李一冰就是條瘋狗,逮著誰就咬誰,鎮裡他下不去手了,又開始去捏鼓王百萬了,看這意思,他對隆興煤礦是勢在必得啊……」王楚匆匆忙忙的走的,安平把目光轉向了臉色陰沉的白婭茹身上,這說什麼來什麼,剛說到李一冰不會善罷干休,馬上就立竿見影,而且手段一如既往的狠辣陰毒,很明顯,他這個舉動不只是要逼迫呂大龍等一批人,更是擺明了車馬要推翻黨委會決議,進而跟白婭茹見個高下。

    「哼哼,李一冰想跟我爭主導權,那是癡心枉想,隆興煤礦跟你有關係嗎,跟我有關係嗎?跟咱倆都沒有關係的事情,他就把隆興鎮掀翻了天,又礙著咱們什麼了,他若是真有能耐,那就把隆興鎮從上到下清洗個乾淨,問題是他有那個力度嗎?別說是他,就是張效嚴也沒那兩下子,呂大龍也好,唐波也好,誰背後沒個親朋好友,就能看著任你揉捏。所以,他要折騰就折騰去,大不了隆興鎮交給他一個人玩去……」官場中講究中庸之首,很多方面都有著不成文的潛規則,每一個官場中人心裡都有著自己的一本賬,一些心知肚明的禁忌輕易不能去碰撞,碰了就要犯眾怒,就拿李一冰來說,既沒有群眾基礎,又搞不好同志關係,任他能耐滔天又能取是什麼成績,明顯就是不計後果,橫衝直撞的胡幹,蠻幹,這讓本來還想遷就一下李一冰的白婭茹是真的生氣了。

    「茹姐,別說小孩子的氣話,什麼叫跟咱們沒關係,你是隆興鎮的黨委書記,我是隆興鎮的副鎮長,鎮裡出現了不和諧的聲音,咱們就要把他理順了,這是組織和人民賦予你我的責任。不就是李一冰嗎,既然他想玩,哪咱們就跟他玩一玩。這樣,咱們雙管齊下,你給高書記打個電話反應一下問題,探探高書記的口風,我呢這就去紅光村,王家宗祠幾千人可都在哪閒著,也不是誰想捏就能捏一下的……」凡事都要有個度,李一冰與管興誠之間的問題已經劃上了一個句號,高晨光就是再隱忍,再有顧忌,也不會任由張效嚴一而再,再而三的叫囂個沒完沒了,只要白婭茹據實匯報,高晨光勢必要有個態度。再有就是王家宗族,這些年來,發家致富的王百萬可沒少為宗族做貢獻,若是王楚一下子從王家宗族拉出千多人的隊伍到縣裡喊冤叫屈,別說是檢察院,就是張效嚴也得掂量掂量。所以,安平有十足的把握讓李一冰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這個,安平你先別急,事情重大,一個不小心就好收拾了,讓我再想一想……」看熱鬧的不怕事大,安平的想法顯然是要把能動員的人和關係都動員起來,跟李一冰和他背後的張效嚴來個魚死網破,一拍兩散。從李一冰有如瘋狗一般的做派,把他掀下去是無可厚非的,但事情真到了那個地步嗎?

    班子不和可是官場大忌,哪怕誰是誰非,明白人一眼就能看出是怎麼回事,但有些話好說不好聽,鬧騰的大了,上面為了平衡局面,最終的結果就是各打五十大板,因為李一冰這樣的一條瘋狗去背這個黑鍋,白婭茹覺得不值得,哪怕安平再有把握把李一冰掀下去,她這心裡也充滿了猶豫。

    安靜地看著沉思中的白婭茹那張白晰而又嫵媚的臉,安平靜靜地等著從白婭茹那兩片誘人的紅唇中拿出一個章程來,就在這個時候,擺在桌的電話響起了一陣急促而又清脆的鈴聲,鈴聲打斷了白婭茹的思考,也讓她衝著安平展露出了一個欠意的微笑,然後抓電話溫柔的說道:「你好,我是白婭茹……」

    「婭茹書記,你好,我是張效嚴啊……婭茹同志可是咱們縣裡優秀年輕幹部,一直以來,我都想要找個機會和你單獨的談談,接受一下年輕人的新思想……一冰是我的女婿,這事你可能知道,他這個人本性不壞,就是性子有些執拗,一門心思的想要干番事業出來,你們要搞好團結,他若是哪塊做的不到位,你看我的面子,可要多多幫助他……這不要到年末了嗎,縣委準備要對各鄉鎮領導班子進行綜合測評,由我來牽頭,測評的結果關係到幹部的任用,隆興鎮這一塊,我就想徵求下你的想法和意見……」透過話柄,安平可以清晰的聽到電話裡傳出來的沙啞的聲音,電話居然是張效嚴打來的,這倒是有些出人意料。

    更讓安平想不到的是,電話裡,張效嚴一邊低姿態的向白婭茹示好,一邊又若有所指的暗示著幹部調整,透過白婭茹緊皺的眉頭和閃爍不定的目光,安平知道張效嚴的這個電話來的太及時了,本就立場猶豫的白婭茹怕是再也堅持不住原則了。而自己對白婭茹所做出的努力,也在張效嚴這個以勢壓人的電話中徹底付諸東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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