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睜開眼晴,安平發覺自己置身於一片黑暗之中,口乾舌燥,頭疼欲裂,混身酸痛的感覺一陣陣地侵蝕著強健的軀體,好半晌才從昏沉的腦海中找回失去的記憶,一聲長歎,後悔不疊,居然又喝大了。
中午的接待隆重而熱烈,安平既是地主,又是連接隆興鎮和遠東貿易公司的中間人,特殊的身份受到了雙方的重點關照,領導要表示認可,安平得喝酒,同事要表示祝賀,安平得喝酒,客人要表示親近,安平還得喝酒,於是在輪番的轟炸之下,安平很華麗的倒在了酒桌上。
「到辦公室寫寫材料吧……」咕咚咕咚的喝下一大杯水,滋潤了乾涸的嗓子,也驅逐了身體的疲憊,再洗上一把臉,整個人都變得清醒起來,看了一下時間,已然到了晚上九點,算一算,自己居然睡了六七個小時,再睡覺是睡不著了,不如回辦公室去把蔬菜產業發展模式疏理一下,也好為下步的出口銷售做好準備。
天空裡烏雲籠罩,不見一點月色,偶爾捲起地一陣陣地輕風,帶著一股粘稠的腥氣,這是大雨即將帶來的前兆,踢噠著一雙拖鞋,安平不緊不慢地進了辦公樓,正門的大門緊鎖著,看門的老薑頭仍是一如既往的不知跑到哪裡瀟灑去了,整棟樓不見一點的光線,黑暗的有如一隻要吞噬萬物的巨獸。
「呀……」打開辦公室的門,隨手按下牆上的電燈開關,原本黑乎乎的辦公室在燈光的照耀下瞬間通亮起來,只是眼前一幕讓安平臉上的肌肉不受控制的一陣抖動,尷尬的氣氛直讓安平臊紅了臉。
只見辦公室小套間的門大開著,孤零零的床上方紅赤身裸露的騎在吳鐵強的身上,上上下下的有聳動,兩隻碩大的**隨著身體的聳動毫無方向的四下亂竄,發現安平進來身子輕輕地一頓,然後非但沒有羞愧的停下身來遮掩一二,反倒看著安平兩眼一翻白,兩排牙齒咬的咯咯直響,喉嚨裡咕嚕咕嚕的一陣嗚咽,卻是整個人進入了**之中,**已然佔據了方紅的理智,她的身體隨著**不受控制上下聳動,那種如癡如醉,欲罷不能的感覺讓她就是想停都停不下來,騷浪的模樣簡直是令人髮指。
「啪……」好在安平反應夠快,馬上轉過身將牆上的開關又按了回去,辦公室裡又處在了黑暗的籠罩下,然後飛快地竄出了辦公室,重重地將門關上,剎那間,那厚重地喘息聲,壓抑的嗚咽聲,以及吱呀吱呀不堪重負的小床搖曳聲通通被門隔絕了開來,整個世界一下子變得寧靜了起來。
「他奶奶的,這叫什麼事啊……」倉皇逃到走廊裡的安平揮散掉腦子裡亂七八糟的一幕,不由地覺得是又好氣,又好笑,好好的一個辦公室居然成了方紅和吳鐵強偷情的場所,自己要辦公,還得給他們讓地方,還要看他們的臉色,這還有說理的地方沒有了。
還有就是方紅,這人不要臉,天下無敵,方紅簡直就可以稱為不要臉中的典範了,不顧自己為**,為人母的身份偷情不說,可也得收斂一下,避避人吧,動不動就在辦公室裡胡整,甚至當著自己的面還不知收斂一下,居然還能來了感覺,騷浪的把她那兩隻豐碩四下裡亂甩,這是什麼意思,拿咱純情的小伙還當成她的助興工具了。
「嗯,噗,不對,這水居然是熱的,哼哼,方紅啊,你就怍吧,鬧吧,如此不知收斂,總有一天你們會東床事發,成為受人唾棄的一個浪貨……」氣呼呼的下了樓,坐在一樓的收發室裡,隨手抓起老薑頭的塘瓷缸子灌了一通水,小腹下的一股邪火算是壓了下去,只是喝過了水,安平才感覺有些不對勁,這水居然是熱的,這讓安平敏銳的捕捉到一絲不對勁。
「哎呀,不好,方紅你個臭**,一天到晚的發騷,**,就怍死吧,你死不要緊,別拉著別人陪你一起死啊……」通的一下,安平重重地把搪瓷缸子摔在了桌子上,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扭過身飛快地往樓上跑,方紅和吳鐵強的事見光了,再不快點就要被人捉姦在床了。
六月初的北江,已經算是進入了初夏,氣候已經慢慢的熱了起來,在這種溫度下,倒上一杯水少說也得個把小時才能涼下來,可喝下去的這水,至少有五十度,若非安平習慣了喝熱茶,還真適應不了這個熱度,這說明這水剛剛從水壺裡倒出來沒多長時間,而此時老薑頭不見了蹤影,顯然是撞破了吳鐵強和方紅之間的偷情,卻不聲不語的悶了下來,然後又不動聲色的又躲了出去。
只是老薑頭這麼做又是為什麼,別看老薑頭就是一個看收發的孤老頭子,但在隆興鎮的風流韻事也是頗有聲名的,一天到晚閒著沒事就去拍婆子,倚仗著呂鎮長這樣的硬扎親戚,鎮裡那幾個稍稍上點歲數的寡婦都是他的床上嬌客,若說老薑頭撞破吳鐵強和方紅的好事,感慨自己和吳鐵強是同道中人,暗地裡給予幫襯,提供便利,乘人之美,那是胡扯,整個隆興鎮誰不知道這老貨的嘴最碎,東家長,西家短的,整天沒事就四下的傳播小道消息,特別是那種撲風捉影的風流韻事,更是在他的嘴裡說的有鼻子有眼,彷彿親眼所見一般,指著這樣的人替吳鐵強和方紅守住秘密,那和用肉包子去堵餓狗的嘴沒什麼區別。
更重要的是老薑頭是呂大龍的遠親,更是呂大龍放在鎮裡打探消息的眼線,發生了這麼一個大秘密,他能不向呂大龍打小報告,呂大龍作為隆興鎮的本土幹部,一向是在鎮裡獨自立山頭,自成一個體系,他若知道了這麼重要的消息,能不乘機發難,借此要脅吳鐵強,而且,呂大龍一向和老倪的關係是親厚的,若依著白婭茹政治就是利益交換的原理,說不得要拿這件事情跟老倪做筆生意,若是兩人私下達成了交易,那麼吳鐵強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方紅也好,吳鐵強也罷,死不死跟安平沒關係,但眼下的隆興鎮可謂是牽一髮而動全身!!任何一個小事都有可能影響到全局,何況還是這麼惹人垢病的桃色事件,這事若真被人揪住了把柄,並揭了開來,足以將隆興鎮得來不易的成果徹底埋葬,而且,吳鐵強若是翻了船,也無異於斬斷了白婭茹的一條臂膀,隆興鎮的農業工作說不得就要被農業書記李士軍一把抓在手中,恰恰李士軍也是一個貪婪的騎牆派,再想奪回來可就難了。
熊克賢剛剛下定決心要和白婭茹聯手,驅逐老倪,維持住內部的穩定,鞏固他進步的步伐,但老倪畢竟是隆興鎮的副書記,是名副其實的三把手,想要驅逐他,不但要有深厚的背景關係,還要拿出切實可行的理由,來舉證他是導致隆興鎮班子的不安定因素,但若是吳鐵強的事情曝了光,那難保老倪會借題發揮,以隆興鎮領導班子作風不正來反咬一口,到時候熊克賢有口難辯。
「快別鬧了,穿上衣服,情況有些不對……」再一次衝進辦公室,方紅的身子還在一下一下的聳動著,兩隻雪白而又豐碩的**仍在四下亂甩著,壓抑的聲音仍在咕嚕咕嚕的嗚咽著,不堪重負的小床仍在吱呀吱呀頑強的堅持著,在這個節骨眼上,安平也顧不得什麼非禮勿視,非禮勿聽了,一邊招呼仍顛鸞倒鳳,不知死活的二人,一邊在辦公桌上抓著資料做起了偽裝,小心駛得萬年船,先做好萬全準備才是真格的。
無論是為了扳倒老倪,還是鞏固白婭茹的基礎,亦或是為自己的未來鋪平道路,安平都不容吳鐵強出現任何閃失,哪怕眼下得出的結論都是自己推斷來的,也顧不得許多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沒出事至多攪了吳鐵強和方紅的好事,落下一個虛張聲勢的埋怨,但若出事了後果不堪設想,這個後果誰也承擔不起。
「怎麼了……」一聲暴喝徹底將沉淪在**中的兩個人驚醒了,面色一片潮紅的方紅楞楞的看著緊張忙碌的安平足足有四五秒,才在吳鐵強的扭拉下反應過來,再也顧不上詢問什麼,急忙羞臊的抓起了衣服,頓時,兩個人飛快地抓著衣服往身上套,又穩又准,配合默契,迅速中居然不帶一點的慌亂,那架式有如演練了多少遍一般。
「都別緊張,回你座上,快點打算盤……」安平推開了窗戶釋放著屋裡那股充滿淫彌的氣味,回過身來的時候,吳鐵強和方紅衣著整潔的從套間裡轉了出來,而就在這時走廊裡一陣輕輕地腳步聲由遠及近的悄然響起,雖然很輕,但安平聽的很真切,急忙將一支鉛筆塞進了方紅的手中,衝著吳鐵強甩了一個眼神後,這才長長地吐出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