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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逆流而上 85、暴走的白婭茹 文 / 紅運關頭

    「你叫什麼名字,為什麼鬥毆傷人……」囂張的人必然有囂張的資本,進了辦公室以後,王樹生有些拿捏不準白婭茹和安平的份量,言語中客氣了不少。不過,也僅僅是虛偽的客氣,該往死裡整人的時候毫不手軟,一上來就先把鬥毆傷人的大帽子扣到了安平的頭上。

    有著豐富辦案經驗的王樹生知道,在某些時候,法律就是一塊遮羞布,只要把這塊遮羞布先罩下來,把詢問筆錄按照自己的思路做全了,把案件辦成鬥毆傷人的鐵案,那麼安平就是自己手中的一塊泥,任憑白婭茹能耐通天,最終也要被自己牽著鼻子走。

    「警察同志,剛才我都和你說了,我到農業局辦事情,一出來就被幾個拿著砍刀的混混纏上了,不得已才採取正當防衛的。至於什麼原因,我還真不清楚,那是我老闆,或許是衝她來的也說不定,你問她好了……」這個警察傾向性很明顯,一上來就是打架鬥毆的大帽子,不論自己怎麼解釋都要限定在鬥毆傷人的範圍內,跳不出這位別有用心的警察所挖的坑。

    而且,安平也知道,白婭茹與洪濤之間的矛盾搬不上檯面來,自己越解釋,漏洞也就越多,三繞兩繞就容易把自己繞進去,若是真被這警察胡攪蠻纏的潑上一身污水,再想解釋可就解釋不清了。左右這事情是白婭茹惹出來的,把這個皮球踢過去,她有什麼能耐讓她使去吧,自己沒必要替她背這麼大的包袱。

    「王八蛋,你他媽的給我老實點,我現在問你事情經過,你往別人身上扯什麼……」看著安平一臉不屑的譏笑,譏笑的背後帶著與年齡極不相符的詭道,更擺出了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憊懶模樣,恨得王樹生是牙根直癢癢,重重地把筆往桌子上一拍,高聲地叫罵起來。

    「哼哼,張嘴王八蛋,閉嘴他媽的,真是好大的官威啊!你急著做筆錄,打的什麼心思,大家都明白,就別在那裝模做樣了。我跟你說,不論你想拍洪濤的馬屁,還是想給金向陽當狗腿子,先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安平的話看似在推卸責任,實則字字誅心,以白婭茹一向高傲的性子,臉上再也掛不住了,拍的一拍桌子,騰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毫不客氣的將矛頭對準了王樹生。

    「什麼亂七八糟的,我聽不明白,我就知道我接到報警,然後正常出警,看到當事人就要做詢問筆錄,其他的什麼事情,跟我都沒關係……」一句話被白婭茹叫破了心事,饒是王樹生臉皮厚,神情也不禁為之一滯。不過王樹生也知道,這會兒別白婭茹沒有證據,就是抓到了把柄,自己也不能承認,若白婭茹真的背景強勁,那倒霉的絕對是自己。

    「有沒有關係,你自己清楚。不過我告訴你,白就是白,黑就是黑,黑的永遠白不了,你想顛倒黑白,往我身上潑髒水,沒那麼容易,我倒想看看,你到底有多大的能耐……」白婭茹徹底怒了,一邊抓起電話,一邊衝著王樹生高聲的叫罵著,整個人已經處在了暴走的邊緣。

    「嗯……」對於白婭茹抓起電話,不用說也是想找人平事,對於這個舉動,王樹生沒有阻攔,或許在潛意識中王樹生也想知道白婭茹的背景到底有多深,若真是手眼通天,那麼陪禮道歉當孫子也認了,但若是找的人是個阿貓阿狗之類的,那就對不起了,黑也好,白也好,官字兩張口,怎麼說怎麼有理,最終是黑是白,還得由咱這個執法者說得算。

    「爸,我是婭茹,剛才我在農業局出來,幾個混混就衝過來砍傷了我的同事,而在現場我又看到了洪濤坐在金家小子的車裡。現在我和我受傷的同事又被帶到了新華分局,涉嫌鬥毆傷人而接受詢問,我想問問你,我該怎麼處理這件事情……」洪益民的電話接通了,哪怕白婭茹全力地平復著情緒,壓制著心中的委屈和怒火,聲音中也不由地帶著強烈的質問。

    在清江普通人的眼裡,洪家是豪門世家,可在白婭茹的眼中,那就是一個沒有隱形的牢籠,從進入洪家的第一天起,自己就沒有過過順心的日子,洪家的人骨子裡所帶有的自私,給了自己太多的傷害,以前為了維繫自己的婚姻,維繫兩個家族的臉面,一直在強迫自己承受著委屈。而今天發生的事情,讓白婭茹對洪家徹底死了心,徹底地將曾經擁有的親情拋灑一空。

    「我知道了,我來處理……」電話裡短暫的沉默之後,拋下了一句簡單而又不著煙火的話,而隨即電話就被掛斷了,伴隨電話肓音白婭茹委屈的淚水不爭氣的流個不停。

    「嘿嘿,怎麼著,大人物不肯幫忙?沒轍了嗎?沒事,電話擱這擺著呢,你是要叫中央,還是國務院,隨便打,別怕花電話費啊……」電話一接通,這個叫婭茹的漂亮女人只說了一句話,對方就掛掉了,以王樹生的經驗看,那就是對方不想幫忙,甚至連簡單的客套都不想浪費力氣。

    而且,對方的這個舉動,無疑也說明了一個在王樹生看來很現實的問題,白婭茹的話雖然說的夠狠辣,夠囂張,但實際上就是虛張聲勢,外強中乾,這讓王樹生有了一種被人愚弄的感覺。自打一碰面,王樹生可就被白婭茹的氣場壓著一頭,心裡早就憋著一肚子火呢,這會逮著了機會,自然是不遺餘力的挖苦起來,言語中透著尖酸刻薄。

    「哼哼……」白婭茹一聲冷哼,嘴角閃過一絲不屑,對於這種無賴小人,實在沒有必要去辯解。

    「你,他媽的,裝什麼裝。說,叫什麼名字,為什麼傷人……」白婭茹的不屑,讓王樹生討了一個沒趣,不好跟白婭茹叫囂,卻把矛頭對準了安平,冷不防的抓起桌上的一個筆錄夾子,狠狠地甩到了安平的臉上。

    「你幹什麼,怎麼打人呢,還講不講理……」眼看著安平挨了打,白婭茹的心就是一緊,騰地一下站起身來衝到了安平的身前,尖聲地喝問起王樹生來。

    「你個臭**,給我滾出去,再在這呦五喝六的,小心我叫人輪了你……」雖然還沒摸透白婭茹的底,但主觀上王樹生認為白婭茹就是外強中乾,撒潑耍賴瞎扎乎的主兒,對於這樣的人,王樹生自認為沒必要客氣,心中的小心翼翼也隨著自以為是的想法而蕩然無存。

    「輪了我,好啊,來啊,我他媽的倒要看看,你要怎麼輪了我……」打了安平在前,辱罵自己在後,白婭茹徹底地暴走了,一邊暴著粗口,一邊有如瘋了一般的抄起桌角上的玻璃煙灰缸狠狠地砸在了王樹生的腦袋上,一下接著一下,一下狠似一下,鮮血隨著煙灰缸的起落四濺而出,而粗魯地叫罵聲,一陣陣地慘叫聲伴著激烈的爭執聲更是響徹了整個樓層。

    「都給我住手……」就在安平護著白婭茹跟辦公室裡的幾個警察支起了架子,現場鬧成了一團的時候,一聲低沉且充滿怒火的吼聲響起,吵雜的氣氛頓時為之一凝。緊接著,局長局長的招呼聲四起。

    「都幹什麼呢,還有沒有點人民警察的形象了,你們就是這麼執法辦案的嗎?你們幾個,把這個廢物給我帶走,丟人現眼的玩意……」陰沉的目光掃過紛亂的現場,姚敏傑就是一陣地頭疼。自己的兵是什麼德性,自己最清楚,不用說這是王樹生犯了渾,拎不清形勢而惹急了白婭茹。

    這白家的女兒,洪家的媳婦又豈是那麼好欺負的,自己匆匆忙忙地跑下來,這樓上樓下的不過耽擱了兩分鐘,就鬧了不可收拾的局面,姚敏傑不知道是該接著抄起煙灰缸狠狠的削上王樹生一通,還是該小心地跟白婭茹賠個不是。

    「白科長,我是分局局長姚敏傑,這件事情都是誤會,王樹生以權謀私,公器私用,鬧成了這個地步,算是他疚由自取,你這打也打了,罵也罵了,氣也該出的差不多了,今天的事就到此為止吧……」大小也是一個分局長,又當著這麼多下屬的面,姚敏傑既使有心說句軟話,在這個當口也拉不下來臉給白婭茹去賠不是,若是低了頭,以後在下屬的面前可就真的抬不起頭了。略一思索之後,姚敏傑把目光停在了白婭茹的臉上,用一種真誠的安撫語氣,試著跟白婭茹協商起來。

    「哼哼,我們受傷害了,你們不聞不問,反倒一個勁的栽髒陷害,刑訊逼供。我這打了人,你居然要我到此為止,我就納悶了,你們執法到底有沒有尺度……」雖然砸了王樹生滿臉開花,但白婭茹的氣可還沒消呢,對上姚敏傑這個局長更是絲毫不肯退步。堂堂白家的大小姐,心裡有著她的驕傲,什麼時候連一些阿貓阿狗都喝呼來喝呼去的耀武揚威了,白家還沒落魄到這個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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