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斯帶著任天奕來到一片黑晶樹林裡,這裡生長了不少只有純黑色枝幹的黑晶樹。|
「這就是我們挖掘黑晶的工具。」藍斯走到一顆黑晶樹面前,然後迅速一躍,雙手攀住一根不是很粗的枝幹。
接著他故意把身體用力往下壓,不一會,枝幹上就發出清脆的聲音,隨後斷裂。
藍斯穩穩當當的雙腳落地之後,把手中的枝幹扔到任天奕手中,說道:「這種木質十分堅硬,太粗的很難折斷。」
任天奕手中握著這根枝幹,手感不錯,的確相當硬實。
不一會藍斯又故技重施,重新在這棵黑晶樹上折斷了一根枝幹。
藍斯把自己手裡的枝幹狠狠敲了一下任天奕手裡的那根,兩根枝幹相碰發出了響亮的金石聲。
「嗯,質量不錯,就這兩根了~」藍斯咧嘴一笑,「金石聲越是清脆響亮,說明這枝幹的質量越好。」
任天奕不解的問道:「為什麼要費心的去選取挖掘的工具?」
藍斯很有耐心的說道:「因為這不單是挖掘黑晶的工具,關鍵時刻,這枝幹還能成為救命的武器。」
任天奕:「……」
這個星球上沒有任何武器,也沒有任何工具,這的確和原始人一樣沒什麼區別。
在這個弱肉強食的環境裡,的確有一根枝幹當做武器,會比較踏實一些。
「走吧。」藍斯拍了拍任天奕的肩膀,然後帶頭走出了這片黑晶樹林裡。
任天奕打量了一下這片樹林,果斷覺得不喜歡這種樹木,全身都是純黑色的,就像是在昭告這裡的人們,這就是一個黑色的星球。
而任天奕,是個不喜歡黑色的人。
他們走向一個比較空曠,人數相對來說比較少的土地。|
這時,空中出現是像是流星一樣的光線劃過他們的上空區域。
藍斯呵呵笑道:「最近的犯罪率很高啊,又有新的罪犯加入這裡了。」
聽到他這麼說,任天奕這才反應過來原來那就是投放罪犯的小型呼吸倉。
他循著那道亮光看過去,發現這個小型呼吸倉降落在山脈的另外一邊。
「那邊是c區。」藍斯簡單的解釋了一下,「好了,不要偷懶了。開始幹活吧。」
說完,他在附近的土層上踩了好一會,踩到一塊比較堅硬的土層之後,便說道:「這裡應該會有黑晶。」
任天奕看到周圍一些正在挖掘黑晶的罪犯把土層上挖了一個大坑,都沒有挖到一個黑晶,頓時便有些懷疑藍斯的判斷。
「這附近好像挖到的黑晶都不多,你確定要在這裡挖?」任天奕開口問道。
而藍斯已經開始動手,把黑晶樹的枝幹深深的插進黑色的粘土裡。
任天奕看到他已經動手了,於是沒有再說什麼,也跟在他身旁,兩人一起開挖這塊土地。
看著藍斯身形偏瘦,沒想到下手狠而有力,只見他動作相當嫻熟的挖掘著這些黑色的粘土,不一會就被他挖出一個半米深的坑。
任天奕也不落人後,馬上也挖出一個坑。
可問題是,他在這裡面什麼黑晶都沒有看到。
或許是看出任天奕的懷疑,藍斯開口說道:「信我啦,這下面一定有黑晶,如果我沒想錯的話,體積還蠻大的。」
任天奕:「……」
於是兩人繼續埋頭勤奮挖掘這些黑色粘土。
果不其然,繼續往下挖了二十來公分之後,藍斯挖到了一塊體積還不錯的黑晶。
只見他十分得瑟的笑著說道:「看吧看吧~你這個新人要相信前輩的判斷~!」
任天奕撇撇嘴角說道:「就你還前輩,比我早入獄有什麼好得瑟的。」
「你——」藍斯說了一聲之後,又重新露出笑容,「帥哥,你很拽嘛。沒事,我就喜歡你這樣拽的。」
任天奕:「……可是我不喜歡你這樣的。」
藍斯倒也沒所謂的態度:「以後就會喜歡啦,這個慢慢培養就好,我不著急的~」
任天奕:「……」
就在他們貧了幾句話之後,距離他們不遠處的其中一位罪犯在挖掘黑晶的時候突然發出淒厲的慘叫聲。
任天奕和藍斯兩人馬上轉頭看過去,只見那個坑裡就露出一雙粗壯的手臂在揮舞著。
「不好!」藍斯只是說了那麼一句,然後馬上快速跑過去。
任天奕見狀,也馬上跟了過去。
可是等到他們跑過去的時候,那個坑裡已經空無一人了。
「這是怎麼回事?」任天奕覺得這個場面太玄乎。
藍斯歎了一口氣:「那是地陷式的黑色流沙,有時候挖掘黑晶,運氣不好的話就會遇到這個。」
任天奕:「……」
「沒救了,已經完全被吞噬掉了。」藍斯低聲說了那麼一句,又重新走向自己挖掘的那個土坑。
任天奕跟在他身後,他忽然發現其他罪犯對於剛剛死了一個人完全都是無動於衷的狀態。
在那個人被流沙吞噬的時候,也就只有藍斯和他跑過去而已。
而其他人似乎都像是行屍走肉一樣變得麻木了,對這些早已沒有什麼反應。
「趕緊挖,這麼點黑晶可是換不到物資的。」藍斯一邊再次動手挖掘泥土一邊說道。
任天奕想了想,或許眼前這個人類也不是那麼壞到頭頂,至少別人死亡的時候,他不是麻木不仁的。
發覺任天奕的沉默,藍斯忍不住調侃道:「怎麼了?剛才死人了讓你有些接受不了?」
任天奕頓了一下才開口說話:「那個人死之前一定很絕望。」沒有人救他,死在這樣的黑色星球上,一定會不甘很絕望的吧。
藍斯聽到他這話,就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玩笑話一樣大笑了起來:「哈哈哈~你這人真有趣~!」
任天奕不知道他到底笑什麼:「哪裡有趣?」
藍斯停下了笑聲之後,才回道:「任天奕,不要太天真了。這裡的人都是絕望的,你看看他們,每個人都在絕望的活著。」
任天奕看了一下周圍的那些挖掘黑晶的罪犯,的確就像藍斯所說的那樣,這些人都在絕望的活著。
他們每天千篇一例按部就班的完成著這種工作,一天一天的這樣活下去。每個人的眼神中都是頹敗的。
難怪這裡會是最可怕的監獄,任天奕總算是明白了。
「那你呢?」任天奕突然情不自禁的開口問道。
「我?」藍斯故作輕鬆的挑挑眉,「我時刻想著逃出去呢,我才不想死在這裡。」
任天奕微微笑了起來:「我也是一樣。」
藍斯看到任天奕的笑容,忍不住驚訝道:「帥哥,你笑起來更好看耶~!有空多笑一笑,給我養養眼也行啊~!」
任天奕:「……」這個人果然很輕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