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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十七章第一次對話 文 / 風凌若

    蕭莫倚在門框上看著響個不停地手機,一時間有點不知所措。舒葑窳鸛繯這部手機已經不是第一次響了,自從六年前她知道自己懷孕,猶豫著要不要生下孩子,到現在孩子將近六歲。這部手機這是第八次響起。

    電話那頭的洛錦謙一直不停地打著,不同於以前每次打過去時候的矛盾,這次是充滿了期待。但是卻遲遲沒有人來接,他開始有些擔心了。蕭莫從公園離開後不會出什麼意外吧!

    一時間洛錦謙的心裡開始有些慌亂,他突然掀開被子,腳已經踩在了床邊的地毯上,就要起身往外走的時候,電話突然被接通了。

    洛錦謙的動作頓了下來,欣喜的拿起手機,看著屏幕上顯示著正在接通,他的心也放了下來。但是看著屏幕上的數字不斷變化,他卻不知道要怎麼做才好。

    真沒想到在黑道和商場上都可以呼風喚雨的他,在面對一個女人的時候竟然這麼的瞻前顧後,洛錦謙突然有點鄙視這樣的自己。

    蕭莫還是接通了電話,不知道為什麼她忽然覺得有些委屈,對那個六年前不告而別的男人,六年來竟然莫名的產生了依賴,甚至隱隱的有些期待他的電話。

    但是蕭莫已經並不想這樣,那個男人的確成為了她生活中的一部分,但是也只是這樣一個小部分,她並不希望他成為她生活的又一大重心。

    此刻她的心是從未有過的躁動,明明頭腦裡一片空白,但是心裡卻不住的要胡思亂想點什麼。剛才她的確說的很大意凜然,說什麼自己不是一個人,還有家人要照顧。

    但是現在想來,蕭莫覺得自己就算沒有蕭逸寒和蕭逸欣,也不可能和那個男人在一起,因為她接受不了他的生活。剛才其實她沒有什麼感覺,可是現在安靜下來,她覺得後怕,心有餘悸。

    那個男人太狠了,不過是三分鐘就殺了五個人,而且還是五個殺手。也許是照顧到了她的感受,他打的地方都比較隱蔽,不會讓她看了之後做噩夢。

    但是對於一個平凡的女人這也足夠驚悚的了。她現在很害怕,如果當時那顆子彈沒有被撞開,也許就會打在她的身上了。那她就再也見不到她的兩個孩子了,他們不知道自己的爸爸是誰,如果失去了她,他們要怎麼辦?

    掙扎、糾結最後都歸於平靜,還好,沒有發生!蕭莫將手機握在手心裡放到心口讓自己努力的平靜下來。

    洛錦謙也很茫然,看著手機屏幕的燈光打在天花板上,聽著外面的雨聲,屋子裡安靜的只有他們兩個人的呼吸聲。一如六年前一樣,同樣的雨夜,同樣的兩顆躁動不安的心。

    恍惚的看著屏幕變成黑色,洛錦謙突然有些慌亂。之前蕭莫在公園裡說過的話又在他的耳邊響起,雖然六年他們之間沒有任何的言語交流。但是他早就已經習慣了,在自己最痛苦的時候聽聽她的聲音,哪怕只是呼吸聲。

    「六年了……」長長的歎息一聲,洛錦謙背靠著床,有些頹廢的語氣,「我……」明明是有千言萬語想要對她說的,但是真的開口卻只剩下歎息,六年了,對她並沒有任何的關注。

    不過是一次陰差陽錯,本不該這麼在意的,但是那晚在他最需要的時候是她幫了他,不管原因是什麼結果擺在那裡。本來也不會那麼在意,但是當看到她手機上那張燦爛的讓百花都失色的笑臉,讓他的心瞬間注入了一股暖流。

    抬手從床頭櫃上拿過一個精緻的用極品的藍水晶打造的相框,拇指溫柔的劃過相框中人的笑臉。畫面中,一個十**歲的少女坐在油綠的草坪上,身下是一塊桌布,想來應該是在野餐的時候。

    女孩長相甜美,一雙眼睛璀璨奪目水汪汪的神采飛揚,她的笑並不是特別誇張,只是淺淺的揚起唇角,可偏偏配上她整個五官就變得生動起來,讓看到的人不自覺的被感染,也會揚起唇角。

    洛錦謙溫柔的看著相框裡的女孩,心頭從未有過的滿足。蕭莫根本沒想過他會說話,他們打了這麼多通電話,這還是第一次聽到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一起性感的沙啞,還有一絲的無奈頹廢。

    蕭莫感覺有什麼哽在喉嚨裡一樣,突然有點不知所措。自從那次之後她就沒有再哭過,但是因為他的話她竟然忍不住落淚。

    並沒有哭出聲音,只是默默地流淚。即使蕭莫那麼小心翼翼,敏銳的洛錦謙還是感覺到了,他握緊自己的手,防止自己會暴走。

    他也曾經歷過蕭莫現在的情況,當他第一次殺人之後,他把自己關在一個黑屋子裡三天三夜,不眠不休,也沒有吃過任何東西,直到體力不支昏了過去。醒來後他就麻木了!

    「蕭……」他是想要安慰她的,但是卻不知道要從何說起。蕭莫是代表正義的律師,雖然這個世界上沒有絕對正義,但是蕭莫是不會接受他的。

    道不同不相為謀。也許真的應該按照蕭莫說的那樣做。以後都不要再見面,也不要再打擾她的生活,或許那樣她會更快樂。

    就在洛錦謙想要掛斷電話的時候,蕭莫那帶著顫音楚楚可憐的聲音突然傳了過來。「我看到殺人了,我好後怕!」

    一瞬間讓洛錦謙全部的考慮都打破了,這個時候他又怎麼忍心掛了她的電話。他所看到的蕭莫一直都是很堅強的,可是現在她居然在哭,哭的那麼委屈,讓他的心都跟著抽搐。

    「我真的很害怕,雖然我沒有看到他們倒下,但是看著原本鮮活的生命突然間變成了冰冷的屍體,我真的好害怕。我……」蕭莫帶著哭嗆的聲音突然止住,再沒了聲息。

    洛錦謙不知道她發生了什麼,直到耳邊傳來了她均勻的呼吸聲。他才無奈的將手鬆開,把照片放回了床頭櫃。看著黑屏了的手機,洛錦謙有些猶豫。

    蕭莫已經睡著了,他歎了口氣,帶著幾分的惆悵,無奈的呢喃。「小莫,這個世界光怪陸離,有太多的新奇東西。可是時過境遷卻還是自己的家最好。」他是想勸她回國的,但是卻怎麼也開不了口,因為他沒有這個資格。

    即使蕭莫在美國可能遇到很多的危險,可是這是她的選擇。他只是一個陌生人,她又怎麼會聽他的勸告。而且他也不想要讓蕭莫知道今天的事情的原尾。

    蕭莫熱愛律師這個行業,從六年前他就知道,她的包裡都會背著一本厚厚的法典。他也希望她能夠堅持他的夢想,至於障礙就由他來清楚吧!即使不會再見面,他也願意偉大一把。

    「小莫,做好你自己吧!」洛錦謙一改剛才的頹廢,瞬間精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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