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議事的西夏王宮大殿,今夜卻是燈火通明,微風吹過,空氣中還瀰漫著誘人的肉香。**
晁勇和李俊等水軍頭領圍坐在王宮高台上,前面點著一堆篝火,幾個年輕貌美的宮中女子給眾人烤著羊肉和駱駝肉。相比二者,馬肉實在算不得好吃。
台階下幾個宮中妃子穿著薄如蟬翼的絲綢跳著綵裳跳著黨項族的舞蹈,雖然李元昊極力保持民族的東西,但是漢人精美的物事還是讓黨項貴族孜孜不倦的追求著。李元昊死後,王宮中都充斥著中原的物事。
王宮中歌舞昇平時,城中不少地方卻是廝殺不斷。
許多黨項貴族不甘被收繳去武器,帶著家中的護衛家奴與李逵部廝殺起來。焦挺看幾個士卒被不幸砍翻後,便扯住李逵,不讓他再用蠻力,而是改用火雷。
一個個火雷扔進大戶據守的院子,爆炸聲在夜空中轟轟響起,反抗的人才逐漸少了。
被押送到王宮的達官顯貴便站在大殿兩側,雖然中間跳舞的女子都是他們過去只能幻想一下的王族妃子,但是此時此地他們卻是沒什麼心思看這旖旎的舞蹈。
阮小五卻是看的有些目眩神迷了,歎道:「先前聽老種經略相公說西夏女人身強體壯,可以上陣廝殺。只以為黨項女子都是顧大嫂一般的人物,沒想到還有這許多美人啊。」
李俊笑道:「五哥這是又想風流了吧?」
晁勇笑道:「有一個草原的帝王滅掉了無數國家,他喜歡搜羅各國美人,你們猜他怎麼死的?」
李俊笑道:「太子說的這般明白,該是被女人殺的吧?」
晁勇笑道:「有幾種說法,有說攻打一個國家時中了毒箭,有說戰馬踩了蒺藜摔傷而死的。還有說在和這個國家的女人歡愛時,被女人咬了那物事,疼痛而死的。他死後,他的後人打下了這個國家,然後把這個國家徹底滅亡,記載這個民族文化的東西都被毀壞。」
李俊道:「這般說時,他還真有可能是死於女人。」
阮小七擠了擠阮小五,笑道:「五哥,你想做太監嗎?」
阮小五笑道:「她們不想活了。敢對我們下手?」
晁勇搖頭道:「若是同一個民族也還罷了,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對黨項族來說,我們就是她們的滅國仇人,難保不會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來。你要是不怕的話。王宮中的女人任由你選。」
「人死鳥朝天,征服了這個國家,自然也要征服她們的女人。那我就不客氣了。」
阮小五說著,走下大殿去,左看右看,然後回頭道:「可以挑兩個不?」
晁勇笑道:「隨便。」
「多謝太子,我去了。你們吃著。」
阮小五道聲謝,便拉了兩個妃子往外走去。
阮氏三雄一母同胞,性子卻是截然不同。阮小二穩重,阮小五風流。阮小七貪玩。
那兩個妃子被阮小五當眾拉走,不由滿面飛紅,不過卻是沒有反抗。
下面站著的李仁愛看他父親的妃子被拉走,不由指著晁勇罵道:「大梁有你這種殘暴不仁的太子。亡國也不會遠的。」
耶律南仙慌忙拉住李仁愛。
晁勇看了看旁邊站著的一臉鞭痕的漢子,道:「你不會用馬鞭嗎?」
青銅峽被救出來的三個漢子。也聽懂晁勇的意思,想起這些年的委屈,便也狠狠揮舞起手中的馬鞭。
「啪」
一鞭下去,李仁愛臉上便多了一道血痕,柔弱的李仁愛哪能禁得住每日做苦力的人一鞭,當即被抽倒在地。
下手慢了些的兩人卻是抽了個空。
耶律南仙看三人還要追打,慌忙伸手攔住三人,對王座上的晁勇道:「我兒錯了,宰相肚裡能撐船,太子便饒了他吧。」
晁勇看被抽倒的李仁愛在地下抽搐著,點頭道:「好了,黨項人弱不禁風,別打死了。」
李俊等人聞言,不由大笑起來。
大殿中站的黨項貴族聞言,不由各個臉色漲紅。往日都是他們嘲笑漢人柔弱,曾幾何時被漢人這般嘲笑過。
晁勇看大殿下面的黨項人多有憤憤不平之色,笑道:「有人想證明黨項人的武勇的話,就站出來,只要能在他們三人的馬鞭下撐過半個時辰,我便承認黨項人還是有些血性的。」
三個漢人聞言,不由仇視的看向殿中的黨項貴族。
一眾黨項貴族看到滿臉鞭痕的三人,自然也不陌生,不少暴虐的黨項貴族家中都有這樣的漢人奴隸。看到三人仇視的目光,也知道不用半個時辰,三人就會把他們抽死。
晁勇等了一陣,看殿中沒有人站出來,失望的道:「難怪黨項人要亡國了。」
說著又對耶律南仙道:「我聽說你是遼國公主,黨項舞我們已經看了,請西夏太后給我們跳個契丹舞吧。」
耶律南仙聞言,不由身子一僵,她既是大遼公主,也是西夏太后,給梁國太子跳舞,無疑會失了兩國國格。
原本抽搐的李仁愛也掙扎著道:「母后不要。」
晁勇笑道:「原來西夏國主是在裝死啊,那就把你們受的苦再還給他一些吧。」
三個漢人馬上舉起鞭子,毫不猶豫的抽向李仁愛。
耶律南仙看兒子被抽的打起滾來,忙道:「奴願意跳,請太子饒了他吧。」
晁勇頓了頓,這才點頭道:「好,停手吧。」
三人看西夏國主在自己鞭下打滾也是大感痛快,聽得晁勇發話,這才意猶未盡的收手。
耶律南仙裊娜的走到殿中,翩翩舞起來。
相比後面身材婀娜的年輕妃子,三十多歲的耶律南仙又是另一種風情,豐腴的身材盡顯成熟女人的風韻。
不過身份的矜持讓她動作有些僵直,少了許多美感。
晁勇對李俊等人笑道:「西夏太后的獻舞,大家覺得如何?」
阮小七搖頭道:「還不如那些小女子跳的。」
李俊笑道:「確實跳的不好,不過貴在身份尊貴,你看殿下那些人。」
眾人看去,果然看到殿下站著的人都在偷偷看著,不少人眼中還閃爍著貪婪的光芒。
晁勇笑道:「人就是這樣,越得不到的就越好。這駱駝肉不錯,大伙吃飽喝足就去休息吧,突襲興慶府水軍算頭功。不怕變成太監的可以在宮裡隨意挑選兩人,等回東京的時候帶回去。」
李俊笑道:「我們只是駕船走了一趟,如何當得起頭功。」
晁勇笑道:「若沒你們駕船,我們也無法這麼快的來到興慶府。沒有張順兄弟炸城牆,大軍想要進入興慶府也不容易。」
李俊點頭道:「沒想到兩千斤火藥威力這麼大,張順兄弟那般水性都沒逃開。」
晁勇道:「回頭讓火藥局做一些試驗,估算一下火藥的威力,免得把自己人也炸傷。」
眾人又聊了一陣,晁勇看大殿中已經站了許多人,中間舞蹈的耶律南仙已是額頭冒汗,這才讓耶律南仙停下來。
「大殿中可有張元的後人?」
一眾人聞言,不由看向前面站著的兩個儒雅漢人。
兩人也曉得自家祖輩幹了什麼,不由也有些頭皮發麻,但是他們也知道瞞不住,只好作揖見禮。
晁勇看張元還真有後人,馬上喝道:「來人,把他們拿下,傳令李逵部,滅他們滿門,不得走脫一人。吳六你們三人去執刑,抽死他們,若是沒有張元幫助李元昊,或許西夏不會為害這麼烈。你們的苦難他們有責任。」
李俊看著親兵把兩人拉下去,奇道:「張元是什麼人?」
晁勇也是先前和種師道瞭解西夏過往時,才知道此人。
「此賊原是華陰人,屢試不第,想要在宋朝邊關謀個差事,又不被人賞識。這廝自覺懷才不遇,便逃到興慶府來,投了李元昊。若只是為了證明自己才學也就罷了,這廝居然做了李元昊謀主,為李元昊出謀劃策,想要滅了宋朝。雖然他也沒有得逞,但是也給陝西百姓造成了許多苦難。」
阮小七聽到這裡,忍不住拍著大腿,罵道:「這等奸賊就該活剮了,居然帶西夏**害自己族人。我看這殿中還有不少這等奸賊,都殺光了乾淨。」
殿中漢人原本還覺得他們比黨項人應該更多一些活命機會,哪想到他們居然要最先遭殃。
「將軍饒命啊,我們也是迫不得已。」
剎那間下面便跪了一多半人,西夏漢人原本就不少,西夏征戰靠的是各部落黨項人,但是治理國家、發展商業、手工業靠的則是漢人。黨項貴族也不排斥漢人,在他們看來,漢人不過是為他們治理國家,替他們賺錢,誰拿著刀子,誰才是主人。
晁勇搖頭道:「被俘投降也無可厚非,不能奢求每個人都不怕死。只是主動投敵,然後還引敵人來殘害自己同胞的人卻是罪不容赦。」
阮小七還要說話,旁邊的阮小二卻拿起一個肉串,塞到小七嘴裡,道:「這個好吃。」
晁勇笑道:「都起來吧,願意歸順我大梁的站左邊,不願意歸順我大梁的站右邊。」
一眾漢人聞言,馬上爬起身都站到了左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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