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劉仲武率帶著韓世忠四個猛將率七千兵馬衝破西夏人的阻攔,要前後夾擊西夏大軍時,卻看到西夏兵馬抱頭鼠竄而來,後面還不時響起一聲巨響。
劉仲武雖然不知道什麼東西發出巨響,但也知道肯定是大梁兵馬弄出來的,不然西夏兵馬不會這麼快就潰逃,所以他也沒有猶豫,帶著大軍便堵了上去。
「棄械不殺」
「棄械不殺」
當整齊的呼喊聲從後面傳來時,逃不了的西夏兵馬就丟了兵器投降了,沒人敢反抗圍上來的黑衣將士。
晁勇追到鎮戎軍城下時,便勒住了馬,大軍隨之停住了追殺的勢頭。
劉仲武留著守城的兩個兒子看到一身黃金甲的太子到的城下,慌忙開城迎接。
一行人進的府衙,種師道看到劉仲武身後的四個兒子時,歎道:「都在這裡了?」
劉仲武有點悲壯還有點自豪的點頭道:「抵擋住了西夏兵馬,他們也不算白死。」
種師道對晁勇解釋道:「劉將軍有九子,全部來了鎮戎軍,現在就剩下四個了。」
「我代西北百姓謝劉將軍一門抗擊西夏之功。」
晁勇聞言站起身,做了個長揖,這種舉家上陣的人無論如何都值得尊敬。
劉仲武慌忙還禮道:「末將只是盡臣子分,當不起太子大禮。」
晁勇起身,一臉莊重的道:「劉將軍一門有大功於西北百姓,我代皇上封你為鎮戎伯。」
大梁的爵位公、侯、伯、子、男,傳承一代降一級,沒有封地,每年可以從朝廷領到俸祿。還有一些貴族的儀仗可以使用,百姓見了要讓路。總之就是可以擺貴族的譜,百姓也要表現一定的尊重,但是沒有特權。
這也是晁勇弄得,北宋的亂七八糟官名太多,他就復古了。
老種經略相公有經略西北之功,封了西北公,任諒獻了永興軍封了永興侯。
劉仲武聽得晁勇給了他爵位,慌忙領著後面的四個兒子便跪倒在地。道:「謝皇上聖恩,謝太子賞識。」
「大梁不興下跪,都起來。」
晁勇又一一問了劉仲武四個兒子姓名,問到劉錡時,笑道:「你何時從東京回來的。我還想帶你一同來增援西北,卻發現你不見了。」
原來劉仲武卻是和高俅有些淵源,當初高俅來西北混軍功,便是在劉仲武麾下。因此兩人有了些香火情分,劉錡也是被高俅弄去東京做閣門祗後。
劉仲武知道梁山公開處決了高俅,而他又和高俅有些往來,難免有些擔憂。兩人也只是各取所需。高俅需要在軍中有一些影響力,而劉仲武則需要朝中有人為他說話。沒有人只勝不敗,如果因為一次失敗就獲罪,那軍中也不會有宿將了。所以人人都會在朝中交好一兩個大臣。當然也就是一兩個,如果交結的多了,恐怕不用戰敗,也會獲罪了。邊將私交朝中大臣歷朝都是大忌。
晁勇佔領東京後,也不知道劉錡。後來從西北回去後,吏部才查到劉錡是西軍大將劉仲武的兒子。
晁勇派人去請時,卻發現劉錡已經沒了蹤影了。
劉錡尷尬道:「末將心憂西北,東京城解除封鎖後,末將便回來了。」
東京解除封鎖後,也還是讓官員在東京聽令,但並沒派人看管官員,因此跑了的也不少。不過在東京有惡名的官員卻是早早就抓捕起來了。
晁勇拍了拍劉錡肩膀,笑道:「虎父無犬子,爭取超過你爹。」
劉仲武看太子並沒追究劉錡的責任,心中最後一絲擔憂便也沒了。
轉頭看到楊志和一個虎背熊腰的漢子在旁邊說話,笑道:「這位將軍是?」
「末將楊可世。」
晁勇笑道:「楊家將?」
楊志點頭道:「末將族兄,武藝還在末將之上。」
「好,昔日楊家將威震天下,你們二人一起重振楊家將威名。」
韓世忠看到太子看過來,忙抱拳道:「末將韓世忠。」
抗金名將韓世忠,和岳飛一個級別的人物,晁勇自然不會不知道。
當聽得眼前魁偉的漢子就是韓世忠時,晁勇確認道:「妻子叫梁紅玉?」
韓世忠疑惑道:「內人白氏。」
難道是還沒娶梁紅玉?
晁勇不死心的道:「你捉的方臘?」
韓世忠點頭道:「是的。」
晁勇笑道:「那就是你了,好好幹,我看好你。」
雖然沒有得到爵位,但是得到太子的誇讚,韓世忠也很高興,慌忙表示誓死報國。
武松聽著太子莫名其妙的問題,疑道:「難不成韓將軍也是太子夢中之人?」
晁勇準備繼續他的忽悠大計,點頭道:「天罡中人,必然能在戰場建功立業。」
雖然有了火藥、神雷,但是槍支問世前,冷兵器作戰仍然是主流。
神雷用多了,番人也會習以為常。
如果碰到那些宗教瘋子,恐怕會更加悍不畏死的衝鋒。拿神雷去進攻一手捧著古蘭經,一手拿著劍的軍隊,絕對會有人把他說成邪神,然後一群瘋子嚎叫著要幹掉邪神。
這時候可靠的還是精兵猛將。
種師道疑惑道:「什麼天罡?」
武松笑道:「九天玄女娘娘經常托夢給太子,太子有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護駕,太子夢中會知道一些人的姓名和事情。」
種師道聞言笑道:「原來如此。」
晁勇看種師道含蓄的笑容,就知道種師道沒信,也不再多說。
韓世忠也覺得不可信,不過能坐上太子的船,對他而言百利而無一害,而且他也沒有懷疑的資格。他不指望靠太子陞官發財,但是有了太子的光輝,起碼沒有人敢吞他的軍功。
他在西軍十幾年,學到的教訓就是一定要有一個強力的上官,這樣你的功勞才不會變成別人的。太子無疑是大梁最強力的上官。
鎮戎軍雖然被圍了二十多日,但是城中卻是不缺糧草。種師道搜集了許多,大梁也運了不少糧草來,便是西夏兵馬再圍一個月,城中也不會斷糧。
很快,廳中便擺了幾桌豐盛的酒菜。
晁勇看到有酒,搖頭道:「撿最好的飯菜給將士們,但是不得飲酒。午後開拔,在三川寨過夜。」
這一仗從對陣到追殺結束不過一個時辰,離正午還有一個時辰。
眾人飽餐一頓,戰果才匯報來,俘虜西夏人一萬五千多人,擊殺一萬多人,神雷炸的粉身碎骨的無法統計,不過晁勇知道這部分人不多,他也就扔了一百顆神雷出去。
晁勇率領的大梁兵馬幾乎沒有傷亡,很少有西夏人敢對天神的部眾反抗。但是劉仲武麾下的七千人卻又傷亡了三千人,幾近一半。
正面攔截被天神嚇破膽的西夏人,沒有全軍覆滅已經很不錯了。
西夏人也不和他們纏鬥,甚至不會出第二招,而是悍不畏死的往前衝,只是隨手給擋路的人一刀,然後就亡命往前跑,渾然不管對面的人是不是躲開了他的刀子,然後一刀砍在他的後背上。
劉仲武所部殺的西夏人更多,但是死於西夏人無意識的砍殺下的人也不少,亡命逃竄的西夏人太多了。
種師道聽得又傷亡了三千人,也不由有些黯然,德順軍恐怕也剩不下多少了,打退西夏後,西軍也就基沒了。大梁有火藥、神雷,還有天神一般的太子,天下只能出現大梁兵馬,而不會出現什麼家軍,能把種家將延續下去就不錯了。
鎮戎軍需要駐防,劉仲武也知道他多半沒有出征的希望,到時處理俘虜的事情便要交給他,問道:「這些俘虜如何處理?」
晁勇道:「以前如何處理?」
劉仲武道:「一般都是看押起來,戰爭結束後,兩國再交換俘虜,如果西夏人沒有我軍俘虜,就換漢人回來,幾十年來西夏擄掠無數漢人,反正我們捉到多少俘虜,西夏都會有漢人和我們交換。」
武松皺眉道:「百姓可比俘虜好捉多了,西夏人只要多捉一些百姓,就不用怕被俘虜了。」
種師道搖頭道:「明知,我們也不得不換,漢人落到西夏人手裡,不是做奴隸,就是做炮灰。先前你們對陣察哥,一個漢人都沒有吧,肯定都耗在鎮戎城下了。」
劉仲武點頭道:「前幾日攻城的都是撞令郎,雖然明知他們是漢人,但我們也不得不下手,不然破了城,死得就是我們了。」
武松罵道:「幫著西夏人來殺我們漢人,讓我撞上了,也絕不留情。」
撲天雕李應疑惑道:「西夏人就不怕他們反戈一擊?」
劉仲武搖頭道:「基不會,撞令郎一般都是全家被擄走,家人都在西夏境內,很少有人叛變。孤身被擄走的漢人一般都在西夏國內做苦力,不會讓他們靠近邊境的。」
武松咬牙道:「太子,我們一口氣打到西夏,滅了西夏,救出所有漢人,也不用和他們交換俘虜了。」
晁勇搖頭道:「將士們已經很疲憊了,此時我們恐怕無力深入西夏。」
種師道點頭道:「西夏境內多沙漠,而且一旦進入,西夏必定會堅壁清野,沒有充足的準備,很難攻滅西夏。」
「大伙忍忍吧,等大軍休整好了,一定掃滅西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