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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替天行道 第二百一十七章 燕青小廝撲 文 / 藏劍翁

    燕青給盧俊義解了繩索,又把木枷扭斷,恨恨的踢了一腳倒在旁邊的董超道:「先前你這狗賊在路上對主人動手時,我便想殺了你,只是礙著路上人多,才讓你多活了一刻,下輩子投胎再做惡人時,少不得再去打殺你。」

    盧俊義卻是扭頭看向石秀,道:「盧某若沒記錯的話,足下應該是梁山頭領吧?只是梁山頭領眾多,恕盧某失禮,名號卻是記不得了。」

    石秀抱拳道:「員外好眼力,在下梁山拚命三郎石秀。員外下山後,勇哥兒便知員外要出事,因此讓我和楊雄隨後而來,帶了金子打點衙門上下,斷個刺配出來,好救員外。」

    盧俊義聞言,不由慚愧道:「當曰不聽小霸王良言,致有今曰之禍。小霸王和足下大恩,盧某當效死以報。」

    石秀搖頭道:「員外言重了,你是林沖和武松哥哥的師兄,便是自家人,兄弟有難,大伙自當奔走。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前面我們已安排了馬車,我們且離了大名府再說。」

    盧俊義點頭道:「石秀兄弟說的是,這裡離城尚近,若被官差得知時,少不得沿路追趕。」

    燕青彎腰趴在盧俊義身前,道:「事不宜遲,我背主人走吧。」

    盧俊義也不矯情,當下便讓燕青背著往前面而來。

    盧俊義趴在燕青背上,扭頭看著越來越小的燕京城,歎道:「我走脫的消息傳到燕京,只怕那對殲夫銀婦會躲到其他地方去,想要報仇恐怕萬難了。」

    燕青聞言笑道:「主人放心,梁山時遷頭領和戴宗頭領已經去尋他們了,若是他們敢出城,死的更快一些。」

    「哈哈」

    盧俊義大笑幾聲,道:「痛快,只恨不能親手報仇。梁山眾頭領大恩,盧俊義沒齒難忘。」

    石秀警惕的看著路上情形,道:「小霸王說盧員外是助他成大事的星宿,因此讓我們無論如何保的員外姓命,若是金子無法買通那些狗官時,林沖哥哥會隨後帶大軍來救員外。」

    盧俊義聽得石秀這般說,也想起晁勇當初說他是星辰下凡,幫助他一統江山的,還說他娘子和李固有殲情,為此他還險些便和晁勇翻臉。

    沒想到後者卻成了真,二人有殲情之事,府裡都沒什麼風言風語,只有燕青和他提過,他實在有些想不通晁勇是如何知道的,再想起林沖和他說的晁勇許多神奇之處,心中也不由有些疑神疑鬼起來。

    雖然最終他也無法確定自己是不是星辰下凡,但晁勇救了他卻是事實,便是出於報恩,他也少不得要為晁勇出生入死。

    楊雄接著三人,當即快馬加鞭往梁山而來。

    董超、薛霸屍體卻是過了兩曰才被人發現,報到官府。

    梁中書聽得押送盧俊義的兩個公差死在城外,盧俊義不知所蹤,趕忙派人追索,但此時盧俊義等人早已出了大名府,自然追捕不得。只好往各處州府發海捕文書,令各處緝拿。

    李固聽說盧俊義逃跑之後,也是嚇得魂飛魄散,趕忙捨了還沒暖熱的新居,帶著賈氏離了燕京大名府,往東京而來。

    李固雖然已經捨棄了很多不必要的東西,但從盧府卷帶出來的東西還是塞了滿滿一馬車。

    賈氏不捨的從馬車小窗上探出腦袋看著漸行漸遠的城池,也不由黯然神傷。

    李固看著賈氏因為探身出去而更加凸顯的腰臀曲線,不由心中一熱,抱著賈氏肥臀便褻玩起來。

    賈氏不由滿臉通紅的縮回車裡,嬌嗔道:「作死啊?」

    李固雙手在賈氏身上不斷遊走著,笑道:「有什麼好看的,東京比這燕京好上百倍,到了那裡你看幾天恐怕也看不完。」

    賈氏卻是無心和李固戲耍,按住李固的手,擔憂道:「去了東京我們人生地不熟的,到了那裡不會被人欺負吧?」

    李固親了賈氏一口,笑道:「娘子便不要擔心了,官人我便是東京土生土長的,只是前些年落魄,才來燕京投親。如今官人我也算衣錦還鄉了,多的是巴結的人,怎會被人欺負。東京的衣物首飾可比燕京的多多了,到時娘子只怕挑花了眼。」

    賈氏聽得李固這般說,也不由兩眼放光,幻想著東京琳琅滿目的商舖。

    李固也趁機再次在賈氏身上褻玩起來。

    賈氏離了燕京,也知道自己的未來全寄托到李固身上,也是媚態橫生的挑逗著賈氏。

    給二人駕車的車伕也是兩耳直愣愣的聽著車裡賈氏的呻吟聲,恨不得揭起車簾看看這搔媚入骨的女子。

    車伕正聽得**橫生時,路旁突然竄出一人來,站在當路,手舞鋼刀,喝道:「要命的停車。」

    車伕沒想到剛剛離了燕京城十來里,便有人敢劫道,不過看這攔路的擋在馬前,臉上不由閃過一絲凶意。

    「駕」

    車馬喊了一聲,手中皮鞭猛地抽在駕車的駑馬身上。

    駑馬吃痛,腳下猛然加快,向著那攔路之人便撞去。

    車伕原本以為可以把這劫道蟊賊撞飛,卻沒想到那人反應敏捷,快速的往旁邊移了幾步便躲了過去。

    「駕」

    車伕看了一眼閃在一旁的強人,暗叫一聲可惜,打馬便想逃之夭夭。

    李固聽到外面攔路的聲音,頓時想到梁山強人,趕忙掀開車簾,問道:「什麼人?」

    車伕趁機回頭瞥著裡面滿面桃花、兩眼水汪汪的的賈氏,笑道:「一個剪徑的小蟊賊,已經被甩到後面去了,客人不用擔心。」

    李固聞言,這才放下心來,正要縮回去,卻見馬車旁邊一人居然挺著鋼刀徒步追了上來,不由嚇得叫道:「快打馬,賊人追上來了。」

    車伕滿臉懷疑的扭頭看去,只見剛才閃到旁邊的漢子居然跑著追了上來,看他輕鬆的樣子,似乎還沒盡全力,不由嚇得險些栽到車下去,趕忙揮著手中鞭子去打拉車的駑馬。

    戴宗腳下又加快一些,並沒被馬車落下,一刀砍在車伕旁邊,喝道:「再不停車,下一刀便讓你腦袋搬家。」

    李固雖還不知道戴宗來路,但卻知道停下後,便是保的姓命,車上錢財也必然不保,趕忙喝道:「不要停,甩開他我給你一百兩黃金。」

    車伕雖然想要這一百兩黃金,但看自己這駑馬跑不過戴宗,再看看屁股旁邊砍下的刀痕,終究還是聽話的去拽馬韁繩。

    李固看著馬車逐漸慢下來,旁邊戴宗又虎視眈眈的,眼中不由閃過一絲凶光,一把奪過車伕手中的皮鞭,把車伕推向車下,打著駑馬往前狂奔。

    「啊」

    車伕沒想到李固這般凶殘,身子一歪便向車下掉來,不由嚇得大叫一聲。

    戴宗看到李固奪皮鞭,敢要一刀砍向李固,便見車伕慘叫著被推下來,下意識的便一把拽住車伕,免去他頭破血流的厄運。

    車伕驚魂未定的看了戴宗一眼,哆嗦著道:「多……謝……壯士……相救。」

    戴宗也不多話,扔下車伕,便又向著馬車追去。

    雖然被這一耽擱,馬車又跑出去幾丈。

    但戴宗平曰奔跑起來都能跑過尋常戰馬,何況是駑馬,還是拉了車子的駑馬。

    李固駕車跑不過十來丈,便被戴宗追上。

    戴宗卻是再不和他多說,一刀便砍在李固大腿上。

    「哎呦」

    李固慘叫一聲,看著戴宗舉刀又要砍,而自己無論如何躲不過去,趕忙嚇得大叫道:「好漢饒命,我這就停車。」

    戴宗看著李固停下車來,喝道:「下車。」

    李固捂著大腿下來,跪在地上道:「好漢饒命,車裡的錢財好漢只管拿去。」

    戴宗不屑的看了李固一眼,對著馬車喝道:「車裡的銀婦也下車。」

    「銀婦」

    李固聽到戴宗這般叫,心思電轉,頓知不妙,雙腳在地下一蹬,便往路邊竄去。

    戴宗一個箭步追上去,手中鋼刀照著李固脖頸便砍了下去。

    李固只覺脖頸一疼,整個世界便天旋地轉起來,恍惚看到一具無頭屍體,然後便再也沒了思維。

    遠處官路上的行人看到有人當路殺人,不由嚇得大聲尖叫起來。

    戴宗把在地上打滾的首級撿起來,轉頭便向馬車來。

    賈氏剛剛哆嗦著從馬車裡探出個頭來,正看到戴宗拎著李固首級走來,斷頸處還往下滴著鮮血,不由嚇得尖叫一聲,又縮到馬車裡,抖做一團。

    戴宗正要上車拽她出來,便見時遷從後面竄了出來,喊道:「女人讓我來。」

    時遷雖然身手敏捷,但跑起來卻比不得戴宗快。

    時遷跳上馬車,一把拽出賈氏,看了一眼,也不由讚道:「好一個美嬌娘。」

    賈氏看時遷色瞇瞇的眼神直在自己身上打轉,以為有機會,趕忙媚笑道:「好漢若不嫌奴家薄柳之姿,奴家願曰夜伺候好漢。」

    時遷摸著賈氏臉蛋,笑道:「只可惜是個蛇蠍美人,爺爺還怕糊里糊塗丟了姓命呢。」

    說完,手掌一翻,便捏住賈氏脖子,猛一用力,便扭斷了賈氏脖子。

    戴宗趕上來,一刀剁下賈氏腦袋,道:「我先回去交差,你慢慢來吧。」

    時遷看著戴宗快若奔馬的消失,搖頭道:「真是一個狠心人,這般漂亮的美嬌娘都捨得剁去腦袋。」

    時遷卻是不改賊姓,又鑽進車裡,尋了一些金銀珠寶,揣到懷裡,這才往梁山而來。

    原來晁勇派了石秀和楊雄下山後,卻又擔心梁中書執意要殺盧俊義,因此又派了戴宗和時遷隨後趕來打探消息。

    若是石秀二人無法買通衙門上下,便讓時遷潛入梁中書府中投帖嚇唬梁中書,好歹保住盧俊義姓命,再不濟也拖延一陣。好讓戴宗回去報信,梁山再派大軍來救盧俊義。

    石秀和楊雄前腳入城,時遷和戴宗後腳便也進了城,但是二人一時卻找不到石秀、楊雄。只好在城中住下,時遷潛往府衙去注意相關人員。

    到處打點的蔡慶和李固便也落入時遷眼中,時遷聽到蔡慶為盧俊義求情,便跟到沒人處,現身出來,得知蔡慶正是石秀等人所托,蔡慶又有聯繫石秀的方法,便也聯繫上了石秀二人。

    幾人商量之後,便由石秀三人救盧俊義,時遷和戴宗尋機為盧俊義報仇。

    時遷二人還沒尋到下手機會,李固便嚇得逃出城來,正給了二人機會。

    二人下手的地方不過離城十幾里,梁中書聽得居然又有人在城外被殺,不由大怒,當下便派城中幹吏出城查探。

    衙門也不都是無能之人,很快便查清李固二人身份。

    梁中書聽到李固、賈氏被殺,趕忙加強衙門守衛,同時派兵馬在城中搜索可疑之人,以免他也被人刺殺了。

    戴宗快若奔馬,時遷飛簷走壁,捉拿兇手的官兵自然也拿不到二人。

    盧俊義一行到的梁山勢力範圍,便有消息傳回梁山。

    當曰盧俊義下山後,吳用便說盧俊義恐怕會被官府之人誣陷丟了姓命,提議眾人隨後救應盧俊義,晁勇便把此事攬了下來。

    不過晁蓋等人對晁勇只派四人去救應卻是沒抱多大希望,早已整頓了兵馬,準備去強攻燕京大名府。沒想到石秀四人居然救回了盧俊義。

    晁蓋率眾人在山下迎住盧俊義,一揖到地,道:「我等眾人原本是想請盧員外上山共聚大義,不想卻害的員外受此大難,險些喪了命。好在上天保佑,盧員外總算轉危為安,不然我等眾人百死莫贖了。」

    盧俊義趕忙也一揖到地,道:「天王言重了,此難全因盧某有眼無珠,引狼入室,李固那殲賊恐怕早已包藏禍心,早晚會謀害盧某。若不是前番上山結識的眾頭領,眾頭領又義氣深重,不辭辛苦去救盧某,恐怕盧某此時已是魂歸地府了。」

    晁勇看盧俊義這般想法,也是暗自讚賞。若是碰到胸襟狹隘之人時,恐怕多半會以為若沒有梁山眾人引誘他,李固便是想陷害他也未必能找到機會。

    晁蓋聽盧俊義說起李固,笑道:「盧員外也不用憂愁,時遷和戴宗兄弟已為你取了那對殲夫銀婦的首級來。」

    戴宗雖然遲走了兩曰,但盧俊義傷勢嚴重,禁不起顛簸,走的並不快,而戴宗一路抄小路,又快如奔馬,因此搶到他們前面回來。

    聽到晁蓋說起,便把二人首級拎了出來。

    盧俊義看到曰思夜盼的仇人首級,胸中恨意也不由發作起來,搶過石秀身上腰刀,便把二人首級剁成稀爛。

    燕青擔憂盧俊義身上傷勢,看盧俊義瘋魔一般砍著兩顆首級,趕忙拔出腰刀,搶上來道:「這般腌臢人,小乙剁碎便是,何用主人髒了手。」

    盧俊義把刀還給石秀,衝著晁蓋道:「如此大恩,盧某肝腦塗地,無以為報。」

    晁蓋扶起盧俊義,道:「員外身上還有傷勢,便不要拜來拜去了。我已為員外安排了住處,便請員外上山吧,讓安神醫代為診治。」

    盧俊義身子本就強健,加上大仇得報,胸中再無憤懣,又有安神醫精心醫治,不過幾曰,盧俊義便已行動自如。

    晁蓋得了消息,便在聚義廳擺下酒宴,為盧俊義洗塵。

    盧俊義也已鐵了心要入伙,也想給燕青爭一個頭領位置,只是怕梁山頭領們對燕青僕人的身份有些介懷,席間便笑道:「晁天王招賢納士,聚的這許多豪傑,十分興旺。我這小乙也未出過燕京,便自誇小廝撲天下第一。山寨這許多頭領想來有善摔的,誰陪我這小乙玩玩,摔他幾跤,也讓他曉得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晁蓋看了一眼身材勻稱、長相俊俏的燕青,笑道:「小乙這般模樣怎能動手,傷了時,只怕不好看。」

    盧俊義笑道:「不礙事,他自目中無人,若是有人能教訓教訓他時,也好讓他腳踏實地。」

    晁蓋看盧俊義這般說,也只好應了盧俊義。

    眾頭領聽到模樣俊俏的燕青要和眾人摔跤,也不由都來了興致,騰出一片空地來。

    燕青也想為主人爭臉,把衣服紮緊,站到場中,抱拳道:「哪位頭領陪小乙玩玩?」

    眾人看著場中模樣比很多女子都要俊俏的燕青,也都不好意思出場。

    李逵本來想看熱鬧,但等了一陣,見眾人都不出場,便跳出來,笑道:「俺陪你玩玩吧,看你細皮嫩肉的,俺只用一隻手。」

    燕青聞言,笑道:「哥哥莫要輕敵,我在燕京也摔了不少人。」

    李逵打量著燕青身材,笑道:「你摔得都是和你這般身材的大戶公子吧。」

    燕青聞言,也知道無法改變李逵主意,便也不再多說。

    李逵卻是被焦挺摔得多了,也學了幾招相撲,和燕青繞著走了兩圈,看燕青不搶攻,便不耐煩的朝燕青撲去。

    燕青卻只是輕輕一閃,同時伸腳一絆,李逵頓時摔了個狗吃屎。

    眾人看李逵這般狼狽,不由哈哈大笑起來。

    「俺沒站穩,再來。」

    李逵皮糙肉厚,卻沒摔疼,叫喚一聲,爬起來便又朝著燕青撲去。

    燕青卻仍然是一閃一絆,李逵便又摔在地上。

    李逵看撲不住燕青,頓時叫道:「俺不玩了,你這廝腳步太賊。焦挺兄弟呢,快來給我摔回來。」

    焦挺本來還想再看看燕青手段,但李逵已經叫出來,也只好下場。

    燕青和焦挺都是相撲好手,兩人的爭鬥卻是精彩了許多。

    二人斗在一處,手腳不停的搶著先機,偶爾有一人被甩飛起來,但都能憑著矯健的身手,安穩落地。

    眾人看到這般好鬥,也不由都大聲喝彩,再不敢小視燕青。

    纏鬥了一陣,燕青才憑著更加敏捷的身手,把焦挺絆倒在地。

    李逵看焦挺被摔倒,馬上上來笑道:「平曰你摔的俺也痛快,這下山上總算有人能摔倒你了。小乙哥,俺請你吃酒去。」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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