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說席間吳用和蕭讓又藉故出去,寫了一封書信,讓人送予李固,便回到聚義廳與盧俊義陪話。
直從午時吃到晚間,方才散去。
席散,晁蓋便讓人安排盧俊義住處。
林沖忙道:「便請盧員外去我住處,我還要向師兄請教一些槍棒。」
武松卻道:「你那裡有嫂嫂,師兄住的不自在,還是去我那裡吧。」
說完,也不待眾人說話,便拉著盧俊義往外走去。
次日大早,盧俊義正和武松在院中切磋,便見晁蓋派人來請,卻是晁蓋父子單獨宴請。
盧俊義不敢怠慢,趕忙來晁蓋府上赴宴。
席間,盧俊義忍不住問起:「不知少寨主如何知道我名號?」
晁勇笑道:「我若說的玄了,只怕你不信。不過卻是非人力所能知曉,總之你注定了便是我梁山一名頭領。便是沒有軍師賺你,你也逃不過上天安排,你本也是天上星辰,這次下凡來便是要輔佐我建立一個新的王朝。想來你此時必然不信,不過稍後便會證明我所言不虛。」
晁勇早已自我催眠,反正這些事情真的不是凡人能知道的,而他穿越更不是凡人能做到的,因此現在忽悠起來卻是臉不紅氣不喘的。
盧俊義卻不相信自己是什麼星辰下凡,搖頭笑道:「只要賢父子不強留我在山上,我又如何會成為山寨頭領。」
晁勇笑道:「你以為我們送你下山,你便還能回去做你的員外嗎?」
盧俊義想了想。道:「我不過便是在梁山住了幾日,便是家丁有人去告發,沒有真憑實據時,官府也奈何不得我。我盧家在北京也小有經營,斷不是幾個家丁便能誣陷的。」
晁勇昨日看吳用和蕭讓出去後,便讓時遷暗地跟去,自然知道官府要的真憑實據已經有了,但是也只能當作自己不知。
他也考慮過是不是要阻止吳用陷害盧俊義,但終究還是敵不過愛才之心,決定坐收漁利。而且李固和賈氏已有姦情。恐怕便是吳用不陷害時,只怕李固也會陷害盧俊義。左右盧俊義逃不過此難,他又何苦讓吳用那廝惦記呢。
「若是你那都管李固和你娘子一起告發你呢?」
盧俊義笑道:「我娘子自不必說,便是李固,我對他也有救命之恩,他又怎麼會去告發我呢?」
晁勇笑了笑,張口便要反駁,卻又看到旁邊還有一眾丫鬟伺候,若說出來。恐怕盧俊義面上不好看,趕忙又閉上嘴巴。
晁蓋卻是相信晁勇不會無的放矢。見狀笑道:「勇兒有什麼話便說,員外也不算外人。」
晁勇想了想,便是自己不說,只要放盧俊義下山,那麼李固和賈氏的事情還是會傳開來,便也不再猶豫,搖頭道:「但若是他們二人有姦情呢。」
「啪」
晁勇話音剛落,盧俊義便一掌拍在桌子上,臉上鐵青瞪著晁勇道:「士可殺不可辱。盧某中計被捉,便已抱了死志,何故這般戲弄。」
晁蓋也沒想到晁勇居然會說盧俊義娘子和家裡下人通姦,下意識的便道:「勇兒休得胡言,還不給員外道歉。」
晁勇也知道這事情古往今來便是男人難以抹去的恥辱,看到盧俊義一臉鐵青,也只能抱拳道:「員外回去便知。若是晁勇說錯了,那晁勇在這裡先給員外賠個不是。」
盧俊義看晁勇賠禮,也不好再發作,不過心中難免有些不快。酒席的氣氛也冷了下來。
晁蓋又和盧俊義吃了幾碗,見他不快,便也散席送盧俊義回去。
送走盧俊義,晁蓋不由也好奇的問道:「你真的夢到了?」
晁勇點頭道:「不然我怎敢拿此事作耍?」
晁蓋倒是不懷疑晁勇的夢,聞言也不由替盧俊義生氣,罵道:「你何不早說?早知李固是這等忘恩負義、不知廉恥之人時,昨日便碎剮了他了。」
晁勇聞言不由一愣,他似乎開始便沒想過揭穿李固,雖然說出來盧俊義也不可能信,但若在劫持眾人上山時,便讓人除去李固,也是輕而易舉,中間死傷一兩人,盧俊義也沒話說。
沒了李固從中作梗,很可能盧俊義便不會被告發,也就不會入伙梁山。
看來他潛意識還是想讓盧俊義上山啊。
晁蓋看晁勇愣住,想了想道:「難道是昨夜才夢到的?」
晁勇也不知道如何說此事了,只好含糊道:「嗯,昨日看到李固才夢到。」
卻說盧俊義回到武松住處,想起武松和林沖說的晁勇神奇之處,也不由疑神疑鬼起來。再仔細想想娘子和李固,似乎還真有些不對。
有一次他去打熬身體,回去撞見李固正從他房裡出來,李固那廝卻是有些慌張,推說是向娘子稟報事情,接著又在門口和他稟報了一陣府上事情才告退而去。
燕青彷彿也暗示過他撞見李固和娘子有些親暱,但他卻以為是燕青經常流連三瓦兩捨之地,看誰也輕浮了,因此把燕青一陣斥責。
盧俊義是越想越驚疑,不由有些坐臥不寧了。
一直熬到傍晚,才見武松練兵回來。
武松看盧俊義在院中,也不由奇道:「天王今日不是宴請師兄嗎,怎地這般早便回來了?」
盧俊義搖頭道:「午後我便回來了。」
武松看盧俊義話語間有些不快,皺眉道:「天王是一諾千金的豪傑,該不會再逼哥哥入伙啊。怎麼看哥哥有些焦躁。」
盧俊義卻是不想說那醜事,頓了一頓,道:「我突然想起家中還有一些事等我回去處理,不免有些焦躁。還請兄弟與我去天王那裡辭行,待處理了家中事務,再來和眾頭領相會。」
武松雖和盧俊義只相識一日,但有同門之誼,又覺盧俊義為人灑落,因此分外親近,聞言不由道:「哥哥好不容易來一趟,何不多住兩日,林教頭也還想與哥哥交流一些槍棒。當年師父為他完善林家槍法時,便說哥哥槍棒之術已經超越師父,若能得哥哥賜教,林家槍法便可大成。林教頭卻是山寨總教頭,白日都忙著操練兵馬,恐怕一會便會來討教了。哥哥若無十分大事,不若多留幾日,你我師兄弟也多聚的幾日。」
盧俊義自打回了北京大名府便閉門造車,也感覺武藝進步不大,日前和梁山眾頭領交過手,也知道其中有很多都是武藝高強之輩,他本也想留幾日,切磋切磋,提高武藝。
只是想到自己家中那可能成真的醜事,便一刻也不想逗留,抱拳道:「盧某家中委實有要事,實在無法耽擱,等我處理完了,一定再上梁山與兩位兄弟盤桓些日子。」
說話間,林沖也已提著一根哨棒趕來。
聽得此事,歎道:「原本以為這次能和哥哥相會,完善我林家槍法,不想哥哥家中有要事,只是無緣。既然如此時,我們這便和哥哥到天王那裡請辭。」
盧俊義聞言,趕忙拱手道:「盧某先謝過兩位兄弟,來日必定再上梁山,與兩位兄弟相會。」
林沖笑道:「你我三人有同門之誼,何必見外,哥哥請。」
三人來到晁蓋院子,晁蓋聽說盧俊義要請辭,挽留了一陣,見盧俊義去意已定,也只好道:「那我明日召集眾頭領,送員外下山。」
盧俊義聞言,忙道:「怎敢再勞煩眾人,天王撥一隻小船送我出泊便是。」
晁蓋笑道:「我等請員外上山,已多有失禮。如今員外要行,我等怎可再失禮。此事員外便聽我安排便是。」
盧俊義見晁蓋這般說,也只好謝過晁蓋盛情。
晁蓋便又留三人在家中吃酒。
有了武松和林沖作陪,席間的尷尬便也少了許多。
眾人也是相談甚歡,直吃到戌時,扈三娘要小青來請晁勇回去吃藥,眾人方才散了。
林沖送盧俊義回到武松院落,便抱拳道:「哥哥明日要上路,便請早些安歇吧,林沖便先告退了。」
盧俊義卻是有些過意不去,笑道:「無妨,現在天色尚早,我們不如在院中切磋一下槍棒。我也早聽得豹子頭林沖名號,正要討教一二。」
林沖看盧俊義這般說,便也不再客氣。
林沖原本心中對盧俊義棍棒天下無雙的名號還有些挑戰之意,可是交手十幾合後便知道盛名之下無虛士。
不過二十多合,盧俊義便取得上風,林沖雖然拼盡全力,想搶得先機,轉守為攻,但卻被盧俊義逼得只能左遮右擋。
好在林沖時常和梁山頭領切磋,比盧俊義多了一些對敵經驗,雖落了下風,但盧俊義一時也勝不得他。
兩人鬥了五十餘合,盧俊義才一棒點在林沖胸膛。
林沖退了一步,便也收住手中哨棒,抱拳道:「哥哥槍棒功夫果然了得,五十合能勝林沖者,哥哥是第一人。」
盧俊義道:「林家槍法果然精妙,不過防守有餘,進攻不足,若是碰到武藝相當之人,只怕便會陷入僵持。」
林沖征戰沙場多次,也常和梁山頭領切磋,自然曉得自家槍法優劣,若是碰到武藝不如他的,他幾合便能擊敗,但碰到武藝稍遜他一些的,他卻是苦戰幾十合才有可能艱難獲勝,甚至很多時候都以平手告終。
林沖看盧俊義一語中的,趕忙虛心討教。(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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