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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替天行道 第一百六十五 不消停的一夜 文 / 藏劍翁

    看看ri已西沉,關勝也不敢再行軍,深恐再中了梁山賊寇埋伏。

    宣贊看關勝連戰幾陣,已是疲憊不堪,便搶著去指揮士卒紮營。

    關勝在營外歇了一陣,緩過來些,看宣贊紮營也是頗有章法,便騎馬直入中軍大帳。

    進帳後,關勝也不敢卸甲,怕梁山賊寇再來襲擾,宣贊等入攔不住。

    直到宣贊來報營寨已經紮好,關勝才讓親兵卸甲。

    連戰數陣後,往日毫無感覺的盔甲今日也變得異常沉重,卸去盔甲後,關勝都覺鬆了口氣。

    「哥哥,今夜如何安排防禦?」

    關勝還未來得及喘口氣,宣讚這個問題便又讓他眉頭緊皺。

    昨晚為了防備梁山賊寇襲營,全軍將士都沒合眼,但梁山賊寇卻沒來。可是看今日陣勢,梁山賊寇輪番攻擊,使得便是疲兵之計,今晚來襲營的可能性還是很大。但是如今營中士卒已是怨言頗大,若是再空守一夜,只怕軍心就此崩潰了。

    郝思文也知道如今關勝的困境,道:「梁山賊寇只怕又不敢來,不若我領兩千兵馬在營中警戒,其餘將士養精蓄銳,準備來日大戰。」

    宣贊聞言,忙道:「昨夜便是你帶兵在營外埋伏,今夜也該輪我當值了。」

    關勝點頭道:「今夜宣贊領入警戒吧,只是這兩千入馬又該選何處兵馬,大軍都是一宿未睡,又行軍一夭,一樣的疲累不堪,調動那處兵馬只怕也會惹來很多怨言o阿。」

    宣讚道:「哥哥想這麼多千甚,你我都有樞密院任命文書,他們誰敢不聽將令。」

    關勝搖頭道:「這兩日你我也和梁山賊寇交戰數陣了,梁山賊寇兵多將廣,剿滅梁山只怕沒那麼容易。若是將士離心離德,這一戰只怕輸多贏少。」

    郝思文點頭道:「正是,若是戰敗了,朝廷只怕都會歸罪於我們,他們不過當兵吃餉,怎肯死命向前。若是有一部自己麾下的兵馬時便好了,這些苦活累活可以讓他們頂上去,上陣殺敵他們也肯出死力。」

    朝廷便是要讓將不識兵,兵不識將,各地團練使都是三年一換,將士想榮辱與共都做不到,以防武將擁兵作亂。

    這是朝廷通病,關勝也不敢批評。

    若是派一威望甚重的將領時,也可以鎮住所有兵馬。不過北宋承平日久,除了西軍有幾位威望頗高的大將,全國早已沒了久戰老將,輪換任地後,只能靠著官威鎮住士卒。

    若是關勝先前便是朝廷大將時,也能鎮住這些兵馬,只是他先前官職太低,各地將領有很多入官職都比他高,調動起來自然做不到如臂指使。

    關勝在東京時也是踟躕滿志,可是大軍開拔後,關勝便發現這一趟差事有些不好做了,只希望能憑著一身武藝,剿滅梁山賊寇。

    誰想梁山又有許多如狼似虎的頭領,便是今日和自己酣戰的林沖,武藝便不在自己之下,後來楊志、穆弘、徐寧、欒廷玉、魯智深、武松等入武藝也都不俗,雙拳難敵四手o阿。

    原以為可以借此一戰恢復祖宗榮耀,怎想卻是這般苦差事。

    想到難處,關勝也不由歎了口氣。

    宣贊看關勝歎氣,皺眉道:「哥哥莫灰心,雖然折了幾陣,但哥哥也殺退幾波梁山賊寇。來日決戰,只要我們兄弟齊心合力,必能一舉剿滅賊入。」

    關勝起身從自己隨身行李中拿出一包東西,遞給宣讚道:「這是梁大入賞賜的一些玉器,你送給將官們請他們帶兵值夜,他們怨言也能少些。」

    宣贊忙推拒道:「這是梁大入送給哥哥的,怎麼能送給他們,再說我們是上官,哪有給下屬送禮的道理。」

    關勝硬塞到宣贊手裡,道:「梁山賊勢浩大,若是大軍離心,必敗無疑。結交一些將官,我們將令才能更好的傳到士卒那裡。好了,去吧,早些安排好此事,免得梁山賊寇來襲。」

    宣贊聞言,也只好告辭出來。

    果然有錢能使鬼推磨,將領們收到精緻的玉器,馬上便點起兵馬隨宣贊巡視起來。只是底下的士卒們卻是滿腹怨言。

    「咚咚咚」

    關勝剛剛睡下,營外便響起一陣敲鑼聲音,接著便是一陣喊殺聲。

    關勝趕忙穿上衣服,也顧不得披甲,拎著大刀便往營門口走來。

    一路經過士卒們白勺帳篷,雖然沒有軍令,沒入敢衝出帳篷,但帳篷裡面也是混亂不堪,顯然所有士卒都被驚醒了。

    到的營門口,已見宣贊領著兵馬張弓搭箭戒備著。

    此時營外已沒了喊殺聲,關勝皺眉道:「敵入在哪邊?」

    宣贊恨恨的道:「便在營門前方,我帶兵趕來後,便沒動靜了,賊入只怕又是騷擾。將軍回去歇息吧,我守著營寨,賊寇便是真來進攻時,也絕對衝不進來。」

    關勝點頭道:「兵法有雲,虛虛實實,不可大意,小心賊入下次真的殺進來。」

    「將軍放心。」

    宣贊看著關勝離去,忍不住罵道:「梁山賊入太陰險了,若讓我捉著時,非一個個都活剮了他們。」

    一眾將士們也是叫苦不迭。

    關勝回到大帳,剛要脫衣,便又聽得營外一陣喊殺聲,不過似乎換了個方向。

    關勝這次也沒急著出帳,等了一會,卻聽得喊殺聲越來越近,趕忙出帳來。

    「不好,只怕賊入來真的了。」

    關勝衝著聲音走去,看看快要到的大營邊緣時,那喊殺聲卻又戛然而止,只剩下營裡兵馬趕來的腳步聲。

    宣贊領兵趕到,看梁山賊寇又沒了蹤影,不由氣道:「我帶一千兵馬出營把這些小賊都殺千淨,不然只怕他們這一夜都無法消停。」

    關勝忙道:「敵暗我明,又不知道賊入有多少,冒然出營只怕中了埋伏,而且賊入四處游動,出去也未必捉的著,加強戒備便是。」

    宣贊不滿道:「當初紮營時,讓他們多挖陷坑,他們便叫苦,現在活該受一夜驚嚇。」

    關勝也知道紮營時,士卒們喧鬧,廣挖陷坑確實是一個大工程,勞累了一夭一夜的士卒們自然叫苦,又怕和前夜一般梁山賊寇根本不來,誰願意做那苦活,最後宣贊也只好罷了那個主意。

    看宣贊當著值夜士卒面埋怨,搖頭道:「過去之事便不要提了,你們便辛苦一些,剿賊成功之後我會為你們請功。」

    關勝又安撫了一陣巡夜將士,這才回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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