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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起緣滅 325 親手打掉了孩子 文 / 藍鳶

    "音音?!"

    驚叫著,地,連赫伸手一把撈住了她下滑的身體,卻不由得被她的面無血色嚇得一陣心驚肉跳:

    "音音,你怎麼了?你哪兒不舒服?"

    "不用你好心!我死了,你連手都不用動了,不更合你的意?!"

    一把推開連赫,海音不領情地想要站起身子,大口喘息著,一隻小手卻始終抱在有些痙-攣的腹部。

    "音音?!不要說這種話!我幫你叫醫生——"

    見海音的臉色有些不對,氣頭上又孩子氣地不許他靠近,眼睜睜地看她一點點艱難爬回床上,連赫抖著雙手,拿起了手機,慌亂中卻沒有注意到她護肚的小動作。

    不一會兒,醫生拎著藥箱便匆匆趕了過來。

    "沒什麼大事,秦小姐可能是一時激動,動了胎氣……懷孕初期,身體會比較敏感,有些孕婦也會對身體的變化倍感不適,所以要格外注意、小心呵護,注意保持心態平和,不用太過緊繃,也要學會調整情緒,多休息,這樣,對身體、對寶寶都好……"

    邊收拾整理著,醫生邊建議道。

    望著床上醫生不吭的海音,連赫的心裡很不是滋味,心情也跟著複雜得可以。

    "連先生,如果沒其他的事,那我先回去了——"

    "我送你!"

    意味深長地看了床頭悶氣橫生的女人一眼,心陡然一沉,連赫隨即轉過了身子。

    "不敢——"

    客套著,兩人往門外走去。樓上樓下短短的一段路,連赫的心思卻經過了千萬種的沉澱、錘煉與轉變。

    '赫,我不想失去你,我想要個我們的孩子,我跟你的孩子……'

    '我討厭她……恨不得她一輩子別醒過來……'

    '姐姐她用生命救下的男人居然要娶別的女人、還讓別的女人懷了孩子?!那個女人現在還得意洋洋地回來笑話她?!這是什麼世道啊!我真替姐姐不值!'

    '她根本就是想要利用孩子綁住你!還說什麼…寶寶的存在,會讓你們有割捨不斷的聯繫,讓你們更加緊密的在一起!……還有她那個哥哥也很囂張,說你要是不娶他妹妹,他就扒了你的皮……'

    '我的意思是…她將再度成為植物人!她的生命氣息並不弱,只是…或許是受了什麼刺激,或許是因為害怕什麼而不想醒來……我無能為力……'

    '赫,好好照顧音音,她現在可是熊貓級別的……'

    '……'

    曼馨現在變成這樣,都是她哥哥跟她一手造成的!

    她明知道曼馨對他有救命之恩,明知道他在乎,卻還陷他於不義…為什麼她就不能多等等?!這個時候,他們怎麼能有孩子?!

    醫生上車之際,幾經沉思的連赫還是拉住了他的胳膊——

    再度轉身回房,連赫的口袋裡卻多了一個白色透明的小瓶!

    回到房間,連赫站在門口,看了床頭許久,隨即緩緩走上前去;"音音——"

    "我動了胎氣,醫生說孕婦要多休息,我想睡了!"

    連赫原本想要跟海音好好談談,可被他傷透心的海音卻正在氣頭上,不想跟他再吵,找了個理由,海音便躺下了身子,閉起了眼睛。

    她隨意選來的理由,原本以為最光明正大,沒想到卻正戳在了連赫的痛處。一見她又拿懷孕當借口,連赫更認定,她想要這個孩子,全是為了控制他!再想到她利用這個孩子間接害得曼馨再度成了植物人,連赫心底的感覺就糟糕透了。

    他以為她是真心喜歡他們的孩子才想要!這一刻,他卻覺得…她想要這個孩子,全是為了一己之私,達到她心底那些自私的目的。

    凝望著床上雙眸緊閉的女人,連赫下意識地攥緊了褲兜裡的小瓶!

    ◇◆◇◆◇◆◇◆◇

    這一晚,發生了太多事,連赫輾轉反側,一夜未眠,臨近清晨,他才迷迷糊糊地打了個燉,睜開眼,卻已經錯過了通常上班的時間。

    見海音未醒,卻是遠遠地,背對著他,隱約間,連赫突然也覺得,兩人的關係微妙得無法形容了。

    他還是會捨不得她!她在他心中曾經完美的形象…這一刻,卻不再無暇。

    他忘了,這個時間上,沒有十全十美的人。

    昨夜的一切突然湧上腦海,連赫的心頭突然像是塞了一塊大石頭。如果…如果沒有昨天的意外,這兩天…曼馨就該出院了!沒想到她醒來的日子居然這麼短暫,短暫到他來不及補償已經消逝無蹤。

    她的一生,從生來就很苦…為什麼老天爺要這麼懲罰她?!

    簡單的梳洗過後,連赫步履沉重的下了樓。

    剛走到樓梯口,就見管家領著一群人拎著大包小包進門。

    "怎麼回事?!"

    示意傭人將東西都拎進了廚房,管家才上前回復道:

    "少爺,是夫人送過來的…說是給秦小姐補身子用的…夫人,好像知道了什麼,送了很多安胎類的補品過來……"

    管家的一句猜測,又像是在連赫的傷口上踩了一腳,讓他的臉色瞬間幽暗冰冷了幾分。

    沒有吱聲,連赫揮手遣退了管家,隨即轉身往廚房走去。

    坐到餐桌旁,連赫便吩咐傭人為海音準備了早餐,還燉了一小鍋補品。

    啃著麵包,連赫的手空閒的一手卻下意識地攥緊了褲子口袋中的白色小瓶。

    '她要利用孩子困住你!七年前後,她跟她哥哥害得曼馨生不如死…你們怎麼能有孩子…這個孩子不能要!……'

    '愛才會盲目,她是喜歡你才這麼做的,孩子是無辜的……'

    一頓飯,連赫腦海中兩種激烈的情緒在不停的扭打。

    站起身子,連赫一陣頭痛欲裂,一抬眸,發現餐廳跟裡側的廚房都空空的,只有一側的小爐子上還用慢火燉著一個小型的砂鍋,他知道那是給海音的補品。

    鬼神使差地走上前,連赫便掏出了口袋裡的白色小瓶。

    "連先生?您真的不想要這個孩子嗎?這種藥,是剛進口過來的…藥效很強,三個月內的…會流得很乾淨!可是我還是要提醒你,這藥雖然是目前進口藥品中最好的、副作用也算是最小的,可流產對女人的身體還是有傷害的,特別是第一個孩子,健康的話,我們是不建議打掉的!不過,要是實在不想要的話,要流,就盡早…再晚了,就不是藥物能解決的了,必須要手術了……"

    醫生的話耳邊響徹,連赫的手突然有些發抖。

    她這麼想要這個孩子,如果他跟她明說…很可能她不止不會打掉孩子,還會離開她!可若留下這個孩子…如果曼馨再有機會醒來,他怎麼能保證舊事不會重演?!

    他已經虧欠曼馨一條命,也背叛了昔日對她的誓言!這個時候,他怎麼還能跟傷害她的人有孩子?!不,不可以!或許她還有機會醒來!至少,至少目前,他們不能再有這樣的牽扯!不能!

    一咬牙,連赫便將藥力倒了進去,而後慌亂地將瓶子扔到一側,轉身就跑了出去,卻沒注意,一側透明板啟的出窗外,投射而來的異樣目光——

    ◇◆◇◆◇◆◇◆◇

    呼吸像是突然被熱奪走了一般,連赫覺得整個世界都開始灰暗了。

    一口氣衝到狗窩前,抱出球球,緊緊地摟了它許久,勒得狗狗都嗷嗷直叫,連赫驀然回首,才發現自己竟然出了一手的冷汗。

    而且從他下了藥,他的心跳就像是上了馬達,一個勁兒的加速。

    於心惶惶地不安,一瞬間,連赫突然又有些後悔了自己的決定,放下球球,連赫便又衝了回去。

    一進廚房,卻見原本小灶上的砂鍋已空,心陡然一涼,連赫渾身的血液瞬間像是凝結了。大腦空空地,連赫轉身又飛速上了樓。

    推開臥室的門,就見海音捧著湯碗正喝得起勁兒,邊喝還邊跟身旁的紅雲說著什麼,似乎很開心,看到他,才收斂起臉上的笑容。

    呆呆地望著這一幕,連赫的心一點點地涼透。

    她喝了…她真得喝了…他的孩子…沒有了!他親手打掉了…他們的孩子!

    原本以為自己不會有任何感覺,現在看著她喜滋滋地喝著他下過藥的補品,連赫的心,卻並不是滋味。

    他做夢也沒料到,他艱難做出的痛苦抉擇,放棄的,不止是他們的骨肉,還有海音對他最後一絲的——眷戀與牽掛!

    因為昨夜動了胎氣,海音便特別的緊張,是以,這一天早上,紅雲說給她燉了安胎的補品,海音便悉數全喝了下去。

    這一餐,她喝得心滿意足,撐得肚皮鼓鼓的。

    一旁的連赫看著她嘴角含笑飲著他下的'毒藥',卻不能吱聲,備受折磨與煎熬。

    因為昨夜的不愉快,兩個人都對彼此有了心結,所以,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吃過了補品,海音便去換衣服梳洗,準備開始一天的工作。

    而紅雲,見兩人關係似乎有些緊張,也知趣識趣地端著餐盤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將餐碗放回廚房,紅雲掏出自己撿到的小瓶,又好奇地看了看上面標注不清的字符,才收進了自己的口袋,繼續工作。

    而連赫,從看海音喝下了那些補品,就莫名地心神不寧,還有些慌亂,好幾次,他都想開口問她'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可他的目光剛一調向海音,尚未開口,就會被海音愛答不理的冷視給白回去。

    到了嘴邊的話,他也說不出口。這個上午,他一直在家,海音卻沒有任何反應,而他一直小心翼翼地關注著她…動輒皆驚,備受煎熬。

    臨近中午時分,接到醫院的電話,連赫這才想起,醫生說過'藥效二十四小時內見效,也有個別體質,可能二十四小時候才見效'。

    見海音還在生他的氣,而對她這次的表現,他的心裡實際上也是頗多微詞,只不過,他還是擔心他下得那些藥。所以出門去處理醫院事宜之前,連赫還是特意交代了傭人'要好好照顧她,今天不讓她出門,出門身邊也必須有人'!

    都以為連赫是'緊張海音',所以沒有人多想。

    曼馨病情的突變,接踵而來的,便是醫院的各種後續治療的轉變,被紀曼香催到醫院,剛處理好療養的事宜,連赫又被紀曼香一頓指責的冷嘲熱諷,瞬間將他剛剛平息的火氣又撩撥了上來。

    如果不是面前躺著紀曼馨,連赫真想縫上她的嘴。可這一刻,聽著她的指責訓斥,他始終都沒有反駁,想著盡早的所作所為,像是突然找到了解脫的法門,反倒舒暢了許多。

    或許只有這樣,他才不覺得自己那麼殘忍——

    只是想到努力了這麼久,最後一切卻都是功虧一簣,曼馨的情況更糟糕了,他跟海音清晰的未來也開始模糊,連赫頓時疲累的迷茫。心底背負的愧疚再度變成了身上無法卸除的包袱,壓得他一時間根本看不到前面的路,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怎麼走下去!

    "連大哥,我知道姐姐這個樣子…已經配不上你了!可怎麼說,姐姐也曾是你的戀人,還用命救過你……姐姐很怕失去你,卻也無意間跟我透漏說自己已經配不上你,她只想要在你確定下來之前再多擁有你一段時間…她會試著放下!姐姐一門心思為你著想…如果她知道,她費盡心思成全的、你喜歡的女人…卻心機深沉地一門心思想要她一睡不醒,她該多傷心…連大哥,她那樣對姐姐,你還對她那麼好你怎麼對不起姐姐一番癡情,怎麼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如果不是她,姐姐根本不會變成現在這樣!姐姐,我苦命的姐姐,我唯一的親人…"

    沉思間,紀曼香哭哭啼啼的哀嚎又再度響起,連赫心頭一熱,臉色一陣蒼白的難看,轉身,聲音卻明顯不耐地陰冷了幾分:

    "就算我處理不當,對不起的人也是紀曼馨,不是你!我的事兒,怎麼處理,還輪不到你來說三道四、指手畫腳!記住…你的身份!"

    不悅地提點完,看了床上沉睡的紀曼馨一眼,沉著臉,連赫轉身走了出去。

    ◇◆◇◆◇◆◇◆◇

    去公司處理了一些事情,一番忙碌奔波,暫時地,連赫便將海音的事兒拋到了腦後。

    走出緊急會議室,突然一陣熟悉的手機鈴聲響起,一見是家裡來電,步子一頓,連赫的心不由得咯登了一下。

    按下接聽鍵,示意地看了莫黎一下,連赫大步往電梯口走去。

    雖然早就預料到了這一切,可連赫回家的時候,還是被家裡悲慟的壓抑氛圍給駭到了。

    幾個大步衝回臥房,一進門就見一行人圍在床頭,都呆愣如柱,而海音面色蒼白地仰躺在床側,抱著一個小抱枕,神情呆滯,無聲地…淚流滿面。

    驚著赫一情。見狀,連赫不由得被嚇了一跳。

    她的模樣,像是只剩下被掏去了靈魂的軀殼一般,空洞如死灰。

    上前,連赫的唇瓣卻不由得打顫:"音…音?!"

    連赫一出聲,海音的淚流的更洶了,蜷起雙腿,蒼白的小臉埋入抱枕,海音嚶嚶哭出聲來。

    "少爺……秦小姐…不小心流產了!"

    沒想到會突然出現這種意外,一旁的管家悲慟地主動開口稟告道。

    驀然回神,想起昨夜車中連赫的交代,醫生隨即也昧著良心附和道:

    "連先生…秦小姐可能是過於操勞,身體又太過瘦弱,或是太過緊繃、自身體質問題,才使得沒有附著牢固的胎盤滑落…自然流產,三個月內出現這種情況是很正常的…請您想開點…好好安慰下秦小姐,另外,雖然是自然流產,我建議一個月之內,還是去醫院做下詳細的身體檢查,以免有什麼後遺症…秦小姐現在身體還很虛弱,我已經做了簡單的處理,最近要好好補補養養,檢查的事兒,也不急在一時……"

    沒想到這一刻到來之際,心像是被撕裂絞爛了一般,輕閉了下眼眸,連赫隨即抬起了手:13acv。

    "我知道了……都下去吧!管家,替我…送送醫生。"

    目光始終沒有自床頭離開,這一刻,連赫確確實實地…後悔了。

    直至輕微的闔門聲響起,連赫才抬腳做到了床頭,伸手拉向了海音的雙臂,沉痛道:

    "音音…別這樣…別哭了,你身體要緊……"

    "都是我的錯…我真沒用!我明明知道動了胎氣,明明知道我該休息,我為什麼不好好躺著?為什麼還要跑著…去拿快遞?!如果我不跑,就不會這樣了…我的孩子沒了…我的寶寶……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錯!我為什麼要跑,為什麼要跑…"

    震驚中回神,海音頃刻崩潰了一般,聲嘶力竭著,還懊惱地不停扇自己耳光。

    海音越是自責,連赫越是難受,雙臂緊緊圈著她,連赫也頓時濕潤了眼眶:

    "不要這樣!不是你的錯,不是你的錯……"

    見海音發瘋了一般折磨自己,連赫也心如刀絞,好幾次,差點將事實和盤托出,可他又膽怯了,這一刻,比他下藥的那一瞬間,還讓他心慌。

    海音像是陷入了封閉的世界,嘀嘀咕咕地,不是哭,就是狠狠抽打著自己,對外界的其他一切,彷彿都沒了反應一般,連赫的心也被她折磨的像是有萬蟻在啃噬,他痛心後悔,卻無力挽回,就這樣看著海音哭腫了雙眸,哭啞了嗓子,而後筋疲力竭地昏厥在他懷中。

    抱著海音,連赫也瞬時淚如雨下。

    這一晚,連赫又把醫生叫了回來,給海音注射了鎮靜安眠的藥劑,才讓她在抽噎中沉沉睡去,連赫卻又是輾轉反側,徹夜未眠。

    ◇◆◇◆◇◆◇◆◇

    第二天,連赫一睜眼,卻見床側沒了抽噎的身影,混沌的意識瞬間清醒,連赫蹭得從床上跳了下來,剛想叫人,一個轉身,卻發現強邊一角蹲著的身影。

    送了口氣,抽過睡衣穿套上,連赫緩緩走了上去:"音音……"

    想她昨夜傷心欲絕,哭成那樣,連赫生怕她有什麼想不開的念頭,卻沒想到一早,她居然這麼安靜。

    喚了幾聲,都沒有回應,凝望著那蹲著的身影,連赫又上前了幾步:"音音…地下涼…"

    剛想拉起她,一個垂眸,角落裡一個大紙箱闖入眼簾,連赫的手瞬時僵在了半空。

    半敞的大紙盒裡,搭建得像是迷你的遊樂場,一側的仿真沙地、樹木已經成型,小軌道鏈接的滑梯也已經擺放好,盒子雖然不大,東西卻很精緻,可見製作者很用心。

    是人,都看得出,那是給孩子玩的,沙石樹木都磨了角,看起來都很圓潤——

    心突然像是被什麼紮了一下,連赫繞到海音身旁,彎下身子,柔和的目光緩緩調向了她。

    許久,海音一動未動,就是這樣目不轉睛地看著盒子,而連赫,就這樣沉痛地凝望著她。

    雙腿都明顯的酸麻了,見海音卻還像是化石一般,紋絲未動,連赫起身,伸手拉向了她的手臂:

    "音音…起來,別這樣……"

    連赫一個用力,便將海音拉了起來,海音沒反抗,也沒吱聲,就像是…對一切都沒了感覺一般,而她不哭不笑、行屍走肉的樣子著實嚇壞了連赫,捧著她的小臉,連赫強逼著她看向了自己:

    "音音?!"

    "那是…我給寶寶的禮物,我親手設計的遊樂場,天然的遊樂場…有山有水,有樹有草,有花還有蟲……模型都還沒建成…以後…也不用再建了…不用了…"

    眸光渙散地凝望著連赫,海音卻只是低喃地自言自語著,她沒有哭,也沒有鬧,平靜無波地一句話,卻像是一把刀,狠狠插-進了連赫的心窩。

    扭頭望了眼地下,連赫猛然意識到,或許什麼地方……自己錯了?!

    今天六千字更新最近說不定都要自備紙巾了,簡介的幾個情節貌似都要來了親們不要著急哈,藍的文一般都不拖沓的,可也不是特快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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