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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260 大結局3 文 / 藍鳶

    "不,晴,你是我的,是我的…你們不能在一起,不能……為什麼,我們在一起二十幾年,下輩子,你居然要跟他做夫妻?不,不會的,我不允許!是我的,都是我的,玉兒是我的!晴也是我的…向天是我的兒子,是我的……"

    雙手黏膩地抓握著,瞬間,厲鵬整個人都像是精神失常了一般,他自言自語地大吼大叫著,卻始終無人理會。

    最後醫生跟警察分批來到,一批人帶走了夏十年跟風晴,一批人帶走了厲鵬。"我知道!苑……一切都過去了!這三年,我的年紀也不是白長的…我不會恨他的!如果會,今天我就不會跟你一起來了!怎麼樣,可以幫他嗎?"

    三天後,她跟海音一起到了到了監獄,卻是一人去看厲朝陽,一人先去看了賴琴雪。

    "海音,不要怪他!雖然朝陽對你狠心,至少他心裡還有你,不管他壞到什麼程度,卻始終沒有拉你下水…潛意識裡,他心裡是有你的!他疏遠你,只是為了保護你!別怨恨他,好嗎?"

    酒落喉?!

    一邊料理著爹地媽咪的後事,夏苑一邊著手準備著替厲朝陽打官司的事宜,可尚未出庭,監獄裡就傳來了厲朝陽自殺身亡的消息,夏苑感到的身後,卻只見僵硬的身體一邊放著厲鵬宣判死刑、跟她媽咪不治身亡消息的報紙。

    起身,夏苑哭腔的嗓音卻哽在了喉嚨間。

    "這個傻女人,明知道被利用還……姐…保住她就行!我…罪有應得!活在這個世界上對我來說,也是一種折磨,你不懂,毒品…就是個魔鬼,誰沾上,誰就會變成魔鬼!如果沒有錢,又犯了毒癮,你不能想像,那會是怎樣的場景……我沾了這個東西,活著不止自己痛苦也會給別人帶來災難……如果你見到那些人燒殺擄掠、無惡不作的樣子,你也會心驚膽戰…所以,從我知道自己沾上這個開始……我就甚少回家,我不希望他們看到我那樣,也不希望給他們帶來災難!這是我僅能為他們做的!這一生,我只是遺憾沒有能帶給你幸福,哪怕是一點點…看著你在他懷中吃進苦頭,我痛恨自己的無力……苑,不,姐…既然相愛,就好好幸福吧!不用為我費心了…沾了這個,命就豁出去了…我已經沾了三年了…除了死,根本不可能戒掉!替我好好照顧媽咪…還有她!"

    這一刻,生命中最重要的幾個人全都失去了,將朝陽葬在了爹地媽咪的身旁,夏苑只覺得冷得荒涼。不到半月的時間…所有人都離她而去,所有人…都徹徹底底地解脫了!

    "不要放棄你自己!還有機會的…"

    走出監獄的大門,夏苑走向了一旁等待的海音。

    短短的時間內經歷了太多的變故,她想要一個人冷靜一下,沉澱一下,這一次,她沒有帶天賜,也沒有告訴厲向天她要去哪兒,只是要了一個周的時間…去理順一些事,去平復失去的傷痛與傷口。

    淚眼婆娑中,凝望著那閃爍的一點紅,夏苑的心情複雜至極。二十多年,她都不知道自己還有媽咪,沒想到知道的這一刻…一家重逢的這一刻,面對地卻是曾經互相殘害算計、相見不相識的戲劇。

    壓低身子,夏苑試圖教她怎樣度過這個難關,她想用律師的身份幫她名正言順地走出去。zVXC。

    留下一封信,夏苑一個人回了西班牙。

    "為什麼…為什麼這麼傻?為什麼要做這種事?!朝陽…你不該是這樣的!"想著昔日陽光燦爛、溫潤逼人的他,海音言語間難掩惋惜的感慨。

    九十分鐘過後,身邊的人都陸續散去,夏苑還一個人呆坐在位子上,淚流滿面。

    "好久…沒聽到這個稱呼了!月亮湯圓…….苑,謝謝你…還記得……圓圓,對不起!我以前中邪了…居然連你都傷害…這個世界上,沒人真心地關心我、記得我、在乎我…只有你…虛擬世界的情誼,卻是我這一生最珍貴的友誼,如果現實中我們沒有相認,月亮湯圓,現在也一定會是最幸福最美好的朋友…可惜,現實讓這段友情有了遺憾,有了裂痕!"

    輕喚著他的名字,夏苑卻不知道從何說起。媽咪死了,她不敢告訴他,而他的爹地——厲鵬也涉嫌殺害多人,被拘捕了,可以說,死刑是跑不了的了!而他現在又…

    這一刻,厲向天心底隱隱竟然是慶幸的!

    不知道等了多久,紅燈終於滅下,兩人隨即衝了上去:"醫生——"

    到了西班牙,夏苑回到了以往的小屋,接連的幾天,她手機沒開,什麼也不做,累了就睡,醒了就在四處的街道上遊蕩著,或是看看周圍的風土人情,或是看看週遭的景色,腦袋中空空的,什麼也不去思索。

    不知道呆坐了多久,才失魂落魄地走了出去。

    "朝陽……"

    "祝你幸福!真心地!"

    "爹地,媽咪——"

    望著那超大海報上母子相擁的畫面,夏苑的心突然像是被什麼觸了一下,鬼神神差地就走了進去。

    她沒想到朝陽最後選擇了這樣一條路,墳墓前,她留下了一束象徵重生的雪鈴花,一束象徵幸福純潔的白百合——

    跟厲朝陽溝通著,夏苑極力想要幫他灌輸自救的方法,可厲朝陽卻似乎並不以為意。

    還記得生日那天,她在馬路上為他慶祝……

    淡然一笑,厲朝陽嘴角流瀉出絲絲嘲諷的苦澀:"我是該叫你…姐,還是叫你苑呢?"

    探監室裡,海音跟厲朝陽隔桌而坐,望著面前精神頹廢的男人,海音不敢置信地久久未語。

    呆滯的目光調向夏苑,賴琴雪的眼底突然湧上了濕意:

    聽著他苦口婆心的話,想著兩人實際上還是夫妻,不管他對她是怎樣的心思,愛或者不愛,關心還是漠視,他們兩個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沒有愛情,友情也不一般,這一刻,海音的心情,十分複雜,最後也只能鼓勵勸慰他:

    同時痛失雙親,夏苑悲痛欲絕,生活,卻不允許她的悲傷延續,因為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月月,你為什麼這麼傻?為什麼…不走?為什麼要承認?!朝陽已經攬下了一切罪名就是想保全你!你知不知道…研發這種東西……罪名是多麼嚴重啊?!!為什麼要認罪?"

    "我會盡力的!只不過……他跟琴雪的求生意志都不強!朝陽原本也該是無辜的,琴雪…更是,他們兩個,都是可憐人!為什麼非要執著著不肯放手呢!他們不知道,放下,也是一種成功嗎!"

    "厲,厲——"

    "朝陽——"

    摟抱著夏苑,厲向天沉穩的嗓音也有些沙啞。知道最近發生了太多事,她承受了太多的悲痛與壓力,對她很是考驗,厲向天突然很怕她承受不起這一連串的意外,他怕失去她。

    "這不是你的錯…苑…也許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天意吧!上一輩的恩怨,我們誰又能說得清楚…我恨了三十多年…最後放下了,才發現恨得人根本不是我的父親…我們都是愛恨情仇的犧牲品……或許,原本就沒有誰對誰錯…只是因果報應,誰又能說得清楚…不要這樣……不會有事的,盡人事,聽天命吧……"

    醫院裡,急診室的紅燈亮起,室外,夏苑在厲向天的懷中,泣不成聲:"為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琴…琴雪……"

    抽噎著,海音鼻頭一陣酸澀。是是非非,她怨得了誰?這條路,是她自己選的!雖然未能開花結果,至少她努力過,她沒有遺憾。

    起身,夏苑輕眨著眼眸,淚如雨下。

    感慨著,厲向天歎息道。他也沒想到,最後竟然會是這樣!幸虧他跟厲鵬沒有父子血緣,否則,有他這樣的父親,留給兒女的,也只能是悲劇。如果他是他的親生父親,這一刻,夏苑還會接受他這樣一個傷害了他至親的罪人的兒子嗎?他們的兒子該如何自處?他們一家最後怕是成了最大的悲劇。

    "抱歉,我們已經盡力了!那位夫人傷到了大動脈失血過多,搶救無效…至於那位先生…身體已經形同枯槁,體內各類器官本就是靠藥物在維持…而今受到重創,所有器官已經脆弱到一碰就毀的程度,我們沒有辦法了…其實這對他來說,或許也是一種解脫,因為就算是藥物勉強維持著生命,他必然也要日夜承受藥物腐蝕之痛…生不如死,請節哀…"

    "突然覺得我的人生似乎…比戲劇更戲劇……"

    夏苑話音剛落,他卻問了一個無關緊要的問題:"她好嗎?!走了沒有?!"

    突然一曲熟悉的歌曲耳邊響徹,夏苑倏地抬起了眸子,卻見,幾十步開外,一個熟悉的頎長高大的黑影正佇立燈塔下,手中正攥握著手機,手機的鈴聲清晰的跳躍著,四目相對,兩人不約而同地勾起了嘴角。

    說完,賴琴雪主動站起了身子,結束了談話,轉身之際,笑著對她道別道:也常般雙。

    看過了賴琴雪,夏苑又以代表律師的身份見了厲朝陽,再見,兩個人都倍感尷尬,許久未語。

    ◇◆◇◆◇◆◇◆◇

    而今的賴琴雪長髮紮成了馬尾,一身囚衣,臉上的神彩不再,整個人空落落的。

    說完,厲朝陽直接起身沖了回去,腦海中浮現著兩人昔日打鬧嬉戲的遊玩場景,眼角經不住有了濕意。

    仰望著頭頂的一方藍天,夏苑眼底儘是滄桑的無奈。

    誰知她的話剛一說完,賴琴雪卻輕輕搖了下頭,還頗為鑒定地回答道:

    天色已經暗下,靜謐清幽的悠長大道上,暈黃的燈光拉出長長的身影。

    這是他們共同的手機鈴聲!也是經典版《媽媽,再愛我一次》的插曲!這一刻,聽著手機裡傳來的震撼鈴聲,夏苑頓時淚如泉湧,抬腳,幾個大步飛撲了過去:

    "我不怪你!最近發生了太多的事,過去…過去的事兒,都讓它過去吧!琴雪…你沒有參與販毒,現在你認罪態度良好…只要法庭上你說你是受到蠱惑、蒙騙,一開始不知道你研究合成的是什麼…加上你現在懷有身孕,很容易求得法官的同情,輕判很多,也許不用坐牢也說不定……你記住了嗎?"

    "一個稱呼而已,有那麼重要嗎?朝陽,不管我們是什麼關係,你都是對我很重要的人!你的案子我分析過了!他們雖然人證物證具有,可對你並不是人贓俱獲,你還是有很大生存轉機的!吸毒只要進戒毒所戒掉就可以了!至於生產毒品,販售毒品……他們沒有實質的證據,基於疑點利益歸於被告,我可以幫你把刑期減到最少,在庭上,你一定要開口說話,不要被警方的控告律師抓到漏洞,你懂嗎?另外,賴琴雪的研究…雖然是你讓她研究的,但你要說你研究的目的是想歪門供自己吸食,不是要販售…你一定要記清楚了…你要知道藏毒跟販毒有很大區別的…因為你自己吸食,如果你自造為解決自己需求,跟你要牟利在本質上是完全不一樣的…我會盡力幫你…你也要配合我,知道嗎?"

    半天後,還是厲朝陽先行開口:"你不該來這裡!"

    "還說呢!你留了張字條就走了…我能不擔心嗎?!這種時候,我怎麼放心你一個人?你果然回來了……我一來,剛巧看到這裡放這部電影,就半路下了車…想來看看!沒想到,在這兒真得碰到了你!苑…上天注定我們有緣!過去的事兒都過去了,不要再想了…我們雖然都沒有享受過完整的父愛母愛,可我們可以把缺失的一切彌補給我們的孩子…他們,也需要我們的愛…不是?!苑…不管要去哪兒,都不要再離開我!"

    緊緊抱著厲向天,夏苑整個身子都恨不得融進他骨子裡:"你怎麼…會在這兒?!"

    "不,我是自願的!我什麼都知道!苑…我知道你想幫我!可我…不需要!這個世界上,除了朝陽,沒有什麼是我想要的!如果他都不在了,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不管他愛不愛我,對我是真情還是假意,都不重要了…雖然是他把我帶入了地獄,可也是他給了我一生最美好的回憶與一切,活這麼大,只有那段日子,我才感覺自己像個正常的人…幸福的女人,夠了,我沒有遺憾…不用救我…我想在這裡陪他…感受他的氣息…苑,如果有來世,希望我們都能托生一個正常的家庭,做一對正常的朋友…"

    "她回來了,而且認罪了!跟你一樣,已經被刑拘了!不過,琴雪的罪名並不重,加上她還有身孕,判緩刑很容易!你的,可是死罪!"

    低頭給了她一個深吻,厲向天隨即牽起了她的手:

    目送醫生轉身,夏苑衝進去,瞬間崩潰地嚎啕大哭:

    說起來,他本也是無辜的,也是受害者!這一刻,錯綜複雜的關係讓夏苑一度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另一邊,夏苑跟賴琴雪同樣坐在長桌的兩面,相對久久無語。

    接連逛蕩了幾天,這天,走到一家電影院門前,門口海報上,清晰的幾個中文字眼映入眼簾:《媽媽,再愛我一次》!

    "沒有什麼該不該的…有些錯,犯了…就沒法回頭的!海音,聽我一句勸…該放下的時候就放下…得不到的東西不要太過執著,鑽進了死胡同,最後苦得還是自己!可惜…我的一生鑽進的太早,想出來都出不來了!我不是不想…是做不到…我曾經試過愛你…可我做不到!你是個善良的好女孩,應該有屬於自己的幸福…婚姻雖然讓你背負了一重枷鎖,或許你以後的路會艱難一陣,可我相信真正愛你的人…以後也會因為你的驚喜而感激你,更加疼愛你的…是我沒有福氣擁有你!不要再跟我這樣一個罪人有牽扯,以後不要來這種地方…好好過你的日子……"

    "嗯,不會了…不會了!以後都不會!我只是太悶太累了,想出來透透氣散散心…我們要永遠在一起,再也不分開了!"

    望了她許久,夏苑才靜靜地開口:

    "走吧,天賜,還在家裡等我們呢!苑,我們的幸福人生…才剛剛開始!有你,有我,有天賜,有外公…風雨過後,迎接我們一家人的…都會是絢爛的彩虹,美好的一切…我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十指緊扣,兩人脈脈相對,相攜前行,乾淨的道路上,兩抹細長的身影暖暖交融——

    (正文完,婚後生活,以及一部分甜蜜戲份,因為時間關係部分會在海音篇故事裡繼續,直至海音篇結局才會有一個完美的句號,所以,喜歡的親們繼續支持藍哈,今天更新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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