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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235 海音的放縱(1) 文 / 藍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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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還問我幹什麼?!你真是讓我太失望了!"瞪著厲朝陽,夏苑禁不住的火大:

    "海音在裡面!厲朝陽,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麼?!讓她看到你們…她該有多傷心?!我沒想到你會變成這樣?!"

    一見厲朝陽臉色有異,賴琴雪猛地一個抬手,差點將夏苑甩了出去:"狗拿耗子多管閒事!你失不失望,與我們何干?我們的事兒,也不用你操心!"

    瞪著夏苑,賴琴雪莫名地,氣就不打一處來,伸手挽著厲朝陽,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本能地伸手扶了夏苑一下,垂眸,厲朝陽的眼底明顯閃過一絲不悅,沒有當面責備賴琴雪,卻略顯歉意地轉身望向了夏苑:

    "苑,有些事…你不懂!我已經跟海音說清楚了…她會明白的……"

    望著曾經跟自己最親密的兩人,而今卻變得極度陌生的嘴臉,夏苑氣得想殺人的衝動都有了,目光來回逡巡過兩人,壓抑地低沉道:

    "我沒想到你會說出這麼不負責任的話!現在,你們還沒離婚,海音是你名正言順的妻子!如果你不愛她,你就不該娶她,娶了她,你就要對她負責,如果你不想負責了,你也該給她一個交代,處理好了,再開始新的戀情!你這樣,會同時傷害兩個女人的!"

    厲朝陽還沒開口說話,賴琴雪搶先向前一步橫在了兩人中間:

    "你夠了嗎?你不是海音,你沒有資格替她訴苦,也不需要替我打抱不平,我不在乎沒名沒分,我什麼也不要,也顧不了別人,我就是想跟他在一起,哪怕是小三小四,我也認了…"

    驚詫地抬眸,夏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月月!你瘋了嗎?你怎麼變得這麼是非不分啊?你不是最討厭不負責任的婚姻愛情、最恨破壞別人婚姻的小三小四的嗎?你怎麼會說出這種話?!要是今天有易地而處,你作何感想?!"

    陡然加大的'月月'二字像是一劑強行針打入了賴琴雪的心中,卻也僅僅是一瞬間而已,抬眸,她變得越發尖刻凌厲:

    "夠了!你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你幸福了還要狗拿耗子多管別人的閒事嗎?!還是你根本見不得別人比你好?!既然你這麼偉大,既然你做出了選擇,既然你這麼有責任感,又何必再來攙和前男友的事情?你這樣,不覺得自己很虛偽嗎?還是你吃著碗裡的也惦記鍋裡的?自己得不到,也不想別人幸福?!"13acv。

    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敢相信面前這個咄咄逼人、理直氣壯地顛倒黑白的女人居然就是跟自己有著十多年網絡情誼、曾經那般不計後果地幫助過自己的'月月',到底是什麼讓她變成這樣,她已經無力追究,聳了聳肩,夏苑連生氣的力氣都沒了:

    "如果我不是還把你們兩個當朋友,你求我,我都不會多說一句!算我吃飽了撐得沒事幹,自討沒趣!你們好自為之吧!"

    說著,夏苑的目光越過賴琴雪調向了身後的厲朝陽,凝望了他許久才輕聲歎息道:

    "你根本配不上海音!我們的陰差陽錯,一直在我心底留著遺憾的痕跡,可這一刻,我只覺得上天待我不薄…男人婚後不負責任,比婚前花天酒地更讓人心寒!這一點上,你比比不上厲向天!"

    收回目光,又深沉地看了賴琴雪一眼,夏苑只覺得無比痛心:

    "曾經我把你當最好的朋友,十多年的情誼,月亮湯圓,終歸還是未能圓滿…琴雪,不管你怎麼想,不管你聽不聽,我還是要站在朋友的立場提醒你最後一句,不要總看著別人手裡的東西好,再好也是一點點經營出來的!能被你搶走的,有一天也同樣可能被別人搶走!人在做,天在看,將心比心,善才會有善報!今天算我多話,以後再遇,我們也不用打招呼了!海音在裡面試衣服,我不想她再傷心!如果不想大家都撕破臉皮的難堪,你們換個地方吧!"

    說完,夏苑轉過了身子,一抬眸,穿過玻璃櫥窗就見一抹玫紅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隨即,夏苑趕緊跑了過去,在海音出門前將她攔了下來:

    "怎麼出來了?我接個電話而已…衣服很好看,走,我再幫你挑個手環配…"

    遮掩著,夏苑不想她看到這一幕,殊不知,其實,海音已經在門口聽到了全部的對話,這一刻,望著夏苑,她心痛卻也感激,原本想要出去的,可因為不想夏苑跟著難受,海音還是裝作了不知道:

    "嗯,好…我就想問問你的意見呢……"

    眼角的餘光透過櫥窗掃視著窗外的身影,海音卻突然也滋生了一股怨懟的憤怒:他們這樣對她,這樣不給她面子,她也不會讓他們好過!她要他們一輩子都偷偷摸摸、見了她也只能躲,永遠受人指指點點!

    屋外,厲朝陽跟賴琴雪卻都維持著各自的姿勢,許久,一動未動,無疑,夏苑的話,深深傷害了厲朝陽,讓他早已灰燼一般的心又開始絲絲生疼,他做一切…其實都是為了她啊!沒想到走到今天,她居然親口說…對他失望了!這比任何意外都更打擊他!

    而賴琴雪,莫名的氣怒之後也是無盡的失落,她不知道她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為什麼會說出那些話…說得時候她很痛快、很得意,現在…她的心,也一樣地陣陣抽痛。

    垂落地拳頭攥了又攥,最後,賴琴雪的心底卻只氾濫起一種強烈的吶喊:

    '她沒有錯!她只是想要一份屬於自己的幸福,她努力爭取追求,有什麼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她才不要愚蠢地做什麼偉大的救世主,她可憐別人,誰又會同情她的遭遇?!'

    轉身,賴琴雪再度抓住了厲朝陽的胳膊。

    冷眼瞥了她一下,對她剛剛跟夏苑說話的態度,厲朝陽其實很有異議,即便現在他還不能得罪她,可看她的眼神,卻還是不自覺地冷了幾度,沒有吱聲,厲朝陽轉身往前走去,隨後,賴琴雪也跟了上去——

    ◇◆◇◆◇◆◇◆◇

    夜幕降臨,花燈初上,屋裡靜得彷彿連針掉落的聲音都能聽到,佇立窗前,遙望著遠處的星空,海音光染的臉龐掃下層層落寞的陰影。

    突然一陣熟悉的手機鈴聲嘎然響起,空靈的天來之音,嚇得海音呼吸都慢了半拍,轉身,才往床頭的櫃子邊走去,拿起手機,瞥了一眼,海音在床頭做了下來,按下了接聽鍵:

    "喂,青蓮——"

    "海音啊,在呢,怎麼這麼久才接電話?大晚上的,你丫的忙活啥呢?"

    大大咧咧的豪放嗓音響徹而起,海音嘴角卻禁不住露出了笑意:

    "青蓮,你就不能淑女點?!真浪費了一個詩情畫意的好名字!瞧瞧你,張口就開始冒髒字……"

    "好了,好了,我的大小姐,我的大編劇,別文鄒鄒的寒磣人,行不?你又不是不瞭解我?!要我跟你一樣,還不如殺了我呢!丫的,我有了,那個豬頭終於如願了,我下週末要結婚,記得來喝喜酒哈!***,我真想踹他兩腳,居然搞大老娘的肚子!還想給你女兒當乾媽呢!你先給我女兒當乾媽吧!你說你怎麼這麼不爭氣,三年也不給我弄個乾女兒出來?!還要我先生給你玩?!我大概上輩子就是欠你的!上學保護你,長大了還得伺候你!丫丫的!死豬頭,要是敢讓我懷個兒子,我一定剝他一層皮……"

    聽著好友的絮絮叨叨,海音嗅到的卻是滿滿的幸福,嘴角不由得流瀉出一抹苦澀,祝福的話還沒出口,電話那頭卻又傳來陣陣嗷嗷直叫:

    "好了,別催了!海音,不跟你聊了,死豬頭給我煮了宵夜,喊我吃呢!現在,寶貝他的孩子呢!這沒良心的!記得下週末來參加我婚禮…哎喲,煩死了,不跟你說了,下週末之前,有事也別找我,都說不結婚了,真要人命…掛了掛了!"

    還沒開口,電話那頭已經傳來了掛斷的嘟嘟聲,想著好友現在可能四處跳腳的模樣,她卻真羨慕她的幸福。青蓮雖然說話大大咧咧,人也沒心沒肺的,可待人真誠,也算是個小美女,也許真是傻人有傻福吧!就遇到一個對她死心塌地的好男人,雖然那個男人長得是有點胖,可對她,真是掏心掏肺,而她,雖然一口一個死豬頭,對他卻也真是愛進了骨子裡,還記得他不過貪吃傷了腸胃住了幾天的醫院,青蓮就不辭辛苦的天天給他送飯,請假也照顧他,一邊訓他,一邊還特意請人給他燉湯。或說,青蓮的廚藝絕對是能吃死人的那種,所以,他們家,一直都是男人在做飯,青蓮洗碗。

    這樣的生活吵吵鬧鬧卻也真的幸福…而她,會做飯又怎麼樣,做了給誰吃,又有誰會惦記呢?!

    兩相對比,海音情不自禁地又潸然淚下。愛,不愛,果然是天淵之別!

    抽噎著,手不自覺地垂下,一絲異樣的冰涼沁上指尖,扭頭,朦朧中,一抹玫紅闖入眼簾,望著床上攤開的今天剛買來的性感單肩小短裙,海音揮手抹去了眼角的淚滴,抽過了裙子。

    長夜漫漫,她為什麼要在這兒自怨自艾呢?

    起身,換上緊身的連衣裙,將半干的頭髮吹乾,蓬鬆地挽了個高高的髮髻,別上水鑽的頭飾,戴上靚麗的手環,海音還特意畫了個極致妖嬈的嫵媚濃妝。

    絲毫不介意自己的裝扮會不會引人誤會,她只知道她不要留在這個孤寂的房間做了可憐的女人,他要跟別的女人出去鬼混是嗎?他要流連夜店夜夜笙歌是嗎?她就陪他,她倒要看看當著她的面,他是不是真的可以全然置她於不顧、可以心安理得地眠花宿柳、任她自生自滅?!

    想著,海音套上十公分的純白水鑽高跟鞋,拿起手包,撈起手機就出了門。

    ◇◆◇◆◇◆◇◆◇

    知道厲朝陽是夜色皇宮的常客,去那種地方,免不了要沾酒,所以海音沒有開車,而是直接叫了出租。

    直抵夜色皇宮,海音沒有故意去詢問厲朝陽的蹤跡,也沒有去探查什麼,只是挑了一個進出口最容易看到的位子,坐了下來,然後點了一瓶紅酒,自斟自飲了起來。

    心情本來就不好,加上這種嘈雜吵鬧又時常有人來搭訕叨擾,每每都挑動著海音脾氣的底線。她並不確定厲朝陽今晚會不會出現,只是想佔著一個顯眼的位置,然後等他出現的時候,讓他鬧心。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等待的人始終沒來,倒是不請自來的人比比皆是,一杯杯的灌著紅酒,海音卻越來越清醒,越來越暴躁地想發火。

    剛斟了一杯紅酒,海音一抬眸,卻見面前又多出一抹油頭粉面的身影:"小姐,一個人?我請你喝一杯,怎麼樣?"

    眨了下眼眸,海音端著酒杯倏地站起了身子,剛想開口回絕,一抬眸,竟見門口出現了等待的身影,只不過,他的身邊,一如往昔,還跟著身著黑裙的賴琴雪。

    怒意上湧,海音隨即火大地低吼道:"也不看看你是什麼貨色,癩蛤蟆也想吃天鵝肉?!滾!"

    還我太望琴。"你怎麼說話的?!"被激怒了,男人隨即大聲叫罵道,激動地剛伸出手,就被突然多出的手臂給攔了下來:

    "不好意思…我朋友喝多了!"

    打發了男人離去,轉身凝望著面前雙頰熏紅的女人,厲朝陽擰了擰眉,上前,就拉起了海音的手:

    "你來這種地方幹什麼?還喝這麼多酒?我幫你叫車,回家去!"扭動著手腕,海音挑釁地眸光望向了一旁的賴琴雪。她想知道…他到底有多不在乎她,當著她的面,他可以跟這個女人好到什麼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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