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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起緣滅 219 難忘的早餐 文 / 藍鳶

    屋裡,賴琴雪已經換好了衣服,臉上也是一派的澄淨,只是她的心,隱隱地,也還是有些難解的酸澀。

    一切的發展快得她始料不及,望著厲朝陽,心底隱隱地竄出一道撫慰之聲:這樣也好,雖然不能達成所願,至少,也彌補了她的缺失,更重要的是…她也不用跟她撕破臉。

    即便殘存的友誼也已經支離破碎,潛意識裡,她還是不希望跟夏苑面對面地對決。這樣,也許是最好的解決之道,而且這一刻,她也的的確確有種甜蜜幸福的感覺…即便,那或許只是一瞬間的錯覺,她也甘之如飴。

    賴琴雪發呆之際,厲朝陽已經換過了衣服,隨即伸手摟向了她的肩膀:」走吧,我們先去吃點東西…」

    下意識地,賴琴雪的目光若有所思地望向了自己的肩頭:」嗯…」

    他不怕被別人看到他們這麼親密嗎?

    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回應般,厲朝陽卻是稍加用力,收攏了搭放在她肩頭的手掌,再度申明立場般,催促道:」走吧…」

    扭頭,淡淡一笑,兩人相攜往門口走去。

    厲朝陽一個小小的舉動,有意無意間,卻已經深深俘虜了賴琴雪的心,兩個人或許都沒想到,別有用心的相逢,意外的糾葛,會改變兩個人一生的命運,同病相憐的兩人,冥冥之中走到了一起,卻又都犯下了同樣的錯——

    ◇◆◇◆◇◆◇◆◇

    一夜好眠,厲向天睜開眼,身畔已經影去床空,輕撫著那微微凹陷的枕頭,厲向天彷彿還能嗅到那淡淡的玫瑰清香。

    許久,沒有睡得這般沉了,連她起身,他竟都沒有絲毫的感覺……

    恣意地伸了個懶腰,厲向天只覺得窗外的陽光都格外的美好。從沒如此感激上蒼,這一刻,他只覺得自己所有的辛苦等待、痛苦煎熬都是值得的!

    起身,沖了個澡,梳洗了一番,想起要帶孩子出去玩,厲向天便換了一件雞心領的淺灰色休閒薄衫,搭配了黑色的長褲,居家的裝扮一樣的英挺帥氣,化去了他身上冷厲的氣息,少了幾分高不可攀的距離感,平添了幾許平易近人的親和,越發地讓人怦然心動。

    擄起衣袖,厲向天抬腳出了門。

    剛步下樓梯,陣陣食物的清香撲鼻而來,隱約間似乎還聽得到廚房傳來的輕響,唇角微微一個上揚,厲向天轉了過去。

    一踏上廚房的台階,望著桌子上拌好的幾個小菜,瞥著爐灶前忙活著的淺咖身影,放緩腳步,厲向天走了上去,自背後環著她,蜷首在她的肩側,微微扭頭,在夏苑耳根處輕輕親了一下:」怎麼不讓傭人準備?大明海寇全文閱讀!」」天賜喜歡吃我做的東西,這孩子,嘴挑著呢,我怕他剛回來不習慣,有時間,我也高興下廚…孩子快下來了,你去坐吧……讓他瞧見,指不定又以為你欺負我了呢……」

    側頭看了看厲向天,夏苑一邊笑著打趣道,一邊用手肘推了推他。」我怎麼突然覺得…我好可憐…」

    抱怨地輕聲嘟囔了句,厲向天再度在她頸側輕觸了一下,還是乖乖地放開了纏在她要間的手掌,正游移著要不要上樓去看看寶貝兒子,一轉身,卻見傭人已經領著穿戴整齊的天賜出現在了門口,心猛地一提,厲向天不由驚呼:

    還真是好險!要是再被兒子誤會一次,他真的要去撞牆了!

    看了厲向天一眼,天賜沒搭理他,調轉眸光,習慣性地喚道:」媽咪,早——」

    自從見了親生爹地後,他就很少再喚夏苑為-苑苑美女-,反而更喜歡稱呼她為-媽咪-,或許潛意識裡,他也認定,現在保護媽咪,更多的是爹地的責任,雖然他還沒開口喚出那兩個字。」天賜,早…到位子上坐好,媽咪做了你愛吃的雞蛋蔥餅,還有香菇雞肉粥…一會兒就可以吃了…」

    扭頭看了兒子一眼,夏苑招呼道,孩子也很懂事,聽到她的話便轉身往一旁的座位邊走去,站在高高的椅子旁,便不動了。

    見狀,厲向天起身便想將他抱上椅子,可他剛一伸手,天賜就瞪著大大的眼睛瞄著他,卻瑟縮著身子躲到了靠背椅子的後面,怯弱的小樣擺明了不想領他的情,就這樣,厲向天的手就尷尬地停在了空中,苦笑不得。

    端著雞蛋餅轉身,夏苑望見的就是這樣的一幕,步子一頓,夏苑不由得輕輕咧開了嘴角。

    從沒見兒子對誰牴觸得這般明顯,這一次,她明顯感覺到了孩子故意淘氣的成分。

    將雞蛋餅放到桌上,夏苑扯下身上的圍裙,才笑著繞過桌子往寶貝兒子身邊走去:」天賜,媽咪是怎麼教你的?!怎麼可以這麼沒禮貌呢?跟爹地打招呼、說早安啊?!」

    拉出兒子,夏苑蹲下身子輕聲誘=哄著往厲向天身邊輕推了推,卻有些不瞭解孩子的想法,沒見到厲向天的時候,他時不時還會叨念下,真見了,怎麼倒像是小啞巴了。

    彆扭地看了厲向天一眼,天賜轉過身子面對著夏苑,也不吭聲,半是撒嬌半是躲避地就往她懷中鑽。」天賜……」嗓音稍微低沉了些,夏苑故作生氣地再度喚道。

    扭捏地轉著身子,天賜嘟起了小嘴,漂亮的臉上有些輕柔的委屈,泫然欲泣。見孩子跟夏苑的臉色都不太好,心裡雖然有些失落,厲向天還是開口打著圓場:

    裡裡澀樣成。」好了,先吃飯吧!一會兒飯菜都涼了……」

    起身,厲向天坐回了原位,夏苑表示不高興地瞪了孩子一下,伸手剛想要抱他坐到椅子上,厲向天提醒的聲音突然響起:」還是讓李嫂來吧…小心扯到傷口……」

    隨即傭人上前,將天賜抱到夏苑身邊的椅子上,替他圍好餐巾,夏苑示意傭人將椅子往裡推了下,而後又起身去盛粥,拿準備好的煎蛋跟三明治,自始至終,天賜圓滾滾的大眼都委屈兮兮地追隨著她,像是認錯一般,又像是被人遺棄的小狗,可憐兮兮地薄情王妃桃花有點多。

    坐到位子上,夏苑也不忍心再跟孩子鬥氣,寵愛的摸了摸他柔軟的髮絲,笑著夾了一塊黃軟的雞蛋餅塞進了他的手中:」乖,吃吧…」

    接過,天賜便乖巧地啃了起來,邊啃還便邊不時抬眼瞅瞅夏苑。

    想起孩子張這麼大,除了他跟小朋友打架打得一身泥的那一次,她都沒對他大聲說過話,想著許是剛剛自己的表情嚇到他了,夏苑又夾了一點自製的黃瓜小菜放進了他的湯匙中。

    說起來,天賜真的很聽話了!她不該對他太嚴厲!

    幫兒子幫粥翻涼遞到他手邊,跟厲向天對望了一眼,夏苑才拿起一個三明治吃了起來。

    不時地,夏苑還會看看身邊的兒子,不是幫他擦拭著嘴角,就是幫他調整著食物的位置,一個三明治咬了兩口,就被她放到了一旁。望著那冷掉的早餐,望著吃得臉頰鼓鼓、心滿意足的兒子,厲向天的心裡突然被什麼填的滿滿的,說不出地感動。

    片刻後,見夏苑抽過一旁的濕巾擦了擦兒子的小手,厲向天隨即夾了一個餐包送到了她的手邊,目光掉向了身側的傭人:」去把粥再熱一下……」

    回望了厲向天一眼,拿起餐包,夏苑小口吃了起來,主位的厲向天則不停地往她的身邊夾著,一旁還喝著粥的天賜,眼睛也不自覺地跟著他的筷子在動,不一會兒,就放下湯勺,呆呆地只看著他。

    剛夾過一個餐包,厲向天還沒放到夏苑的盤中,卻見兒子目不轉睛地瞄著他,滿眼渴望,伸手,他就朝孩子遞了過去。

    咂巴著小嘴,天賜伸出小手,先看了夏苑一眼,見她似乎沒有反對,隨即緩緩抓向了餐包,收回手之際,又怯怯地望了夏苑一眼,才小聲開口道:」謝謝…爹地……」

    輕柔的嗓音微乎其微,卻差點讓厲向天熱淚盈眶,激動地倏地調轉目光,望向了一旁的夏苑。

    瞭然的點了點頭,夏苑瞥了眼一旁小口啃著的乖兒子,主動開口解釋道:」天賜的腸胃不是很好,所以我都是給他做點肉末粥…一個周最多讓他吃一次肉包解解饞,怕他消化不了,肚子會難受……天賜也很懂事,都很聽話,也不鬧的……」

    眼角的餘光瞥著兒子,夏苑眼底難掩濃濃的驕傲。」苑…真是辛苦你了……」

    想著三年來,她每頓飯可能都是這樣吃得不冷不熱,不溫不飽的,厲向天不由得感慨萬千,她真是一個慈愛的好母親,無可挑剔!」說什麼呢!天賜…也是我的兒子啊!如果你覺得虧欠他,以後多補償他就是了…來日方長!你也多吃點…陪孩子玩,可不比你上班輕鬆……」

    嬌嗔了一聲,夏苑夾了一些早餐給他,隨即自己也端起了剛剛送上的熱粥,一家人和樂美美地繼續享用起早餐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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