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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起緣滅 178 夏苑的去向(求月票) 文 / 藍鳶

」孩子在哪兒?!」開口,厲向天直奔主題,詢問的話語卻是肯定的口氣。舒殢殩獍    步子一頓,賴琴雪不由得倒抽了口冷氣,他直接省掉了確認的過程,顯然,是已經發現或猜到了什麼,輕輕撩撥了下頭髮,沉默了片刻,她才開口接話:」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賴醫生,我沒有時間跟你兜圈子!你總是一副冷冰冰、拒人千里之外的樣子,原本,我以為你對苑的愛護只是出於醫生對病人的同情,現在看來…我想我需要重新評估你們的關係!你該知道,他們對我很重要,為了他們,我什麼都做得出來!我來找你,只想確定一件事,苑跟我們的孩子…都還活著,是不是?!」12cxv。

    緊抿著雙唇,許久,賴琴雪都沒有吱聲,卻也沒有否認。

    孩子,她帶出來就交給劉管家了,以後的事兒,她的確也不是很清楚,她只知道,苑出來後想帶孩子換個地方重新開始。夏苑跳海的消息,她也是從報紙上偶然得知的,可是她記得夏苑跟她說過,為了不牽累她,短期內,他們不能再有任何的聯繫,所以,即便擔心,她也沒敢過多詢問,最新消息,她甚至都是從網上、報紙新聞獲得的!

    見她沒有否認,厲向天心底竟莫名地舒了一口氣:」他們現在在哪兒?!」

    厲向天的話明顯有著威脅的意味,冷靜了片刻,賴琴雪倒越發贊同夏苑的提點,這一次,她沒有逃避:」我說了…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如果是跟夏小姐有關的事,我想你找錯方向了,我跟她就是單純的醫生與病患的關係,走出厲家的大門,我們就不會有額外的聯繫,就算有,除了病,應該也沒有其他共同的話題!如果我是你,就不會把時間浪費在這裡…如果沒其他事兒的話,以後請不要再來打擾我,我喜歡安靜!抱歉,不方便,不請你進去坐了,失陪了……」

    冰冷疏離的說完,賴琴雪抬腳拐入了樓道,隨即而來的,是一陣馬不停蹄地高跟鞋的咯登聲。

    目送賴琴雪的背影消失,厲向天卻並沒有追上去,而是落在了一旁冬青樹下紅色的西紅柿上……15401167

    片刻後,厲向天轉身離去,隨即掏出了手機:」欒鴻,幫我查一個人……」

    ◇◆◇◆◇◆◇◆◇

    自厲家逃出後,夏苑半分都沒敢耽擱,在管家的安排下,帶著孩子,走的私人渠道直抵美國。先去療養院看過父親後,夏苑明白,已經成為植物人的父親,需要特殊的照顧,他是沒法徹底脫離醫院的,最後,她還是不得不將父親留在了美國的私人療養院請專人看護。

    厲向天有錢有勢,不確定自己能不能瞞天過海,也不確定他會不會放棄對寶貝兒子的追查,夏苑卻不敢心存僥倖,也不敢在私人公寓居住太久。她想要找一個沒有人認識她的地方重新開心,等安頓好一切,再緩和上一段時間,等風聲過了,再想辦法將父親接過去,然後撫養孩子長大,希望有一天爹地可以醒來,他們一家人快快樂樂的共度餘生。

    計劃好了一切,夏苑決定去西班牙定居,因為從小,她的愛好一直就是外語,更多的偏向於小語種,可是因為父親的緣故,她都是按照他老人家為她鋪得路再走,最後還是選擇的財會金融的專業,而西班牙語是她業餘時間輔修的,既因為自己的夢想,也純粹是為了好玩!

    她總覺得自己生活在一個孤寂的圈子裡,周圍有生命的東西實在太少,而她也憋了太多的心裡話無處訴說,也不能直說,所以她就選擇了一種也算比較冷門的語言,經常,她會習慣用這門語言對著一些無生命的玩偶抒發心境,至少,這樣,她可以不用憋著,就算被人聽到,也不見得每個人都聽得懂。有好幾次,她都用哼歌直接打發了傭人的好奇。

    西班牙也是流通英語的國家,相信在那裡,她可以很快的立足,然後憑借自己的專業與能力找一份工作,安定下來,將兒子撫養成人。

    按照劉叔的指示,夏苑很快拿到了爹地留給她的大筆現金,指示沒想到,會有那麼多的美鈔跟黃金!握著那沉甸甸的金條,隱隱地,夏苑卻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有這些錢,大概自己一輩子什麼都不做,也絕對可以過得衣食無憂,她只是有些不懂,為什麼爹地會留這麼多現金跟金條給她?好像早就預料到會有今天一樣!

    這種感覺,糟糕地讓人很不舒服。

    以致於在看到金錢的那一天,夏苑並沒有覺得多開心,反而還很沉悶。唯有看到無憂無慮的寶貝兒子,她才能感覺到一點點的溫暖與力量。

    夜色降臨,哄著兒子睡下,夏苑便開始收拾整理一切,一個女人帶太多的錢總不是好事,幸虧一早的時候,劉叔就用當地幾個傭人的名字給她辦了幾張銀行卡,一來方便她使用,二來也是以防萬一。用了近兩天的時間,夏苑才辦好一切。看著手中花了很多關係才弄到的私人航空公司乘務員的服裝,夏苑嘴角忍不住捲起了笑意。

    明天,她就要開始新的生活了。望了下床頭酣睡的兒子,夏苑心底突然劃過一絲淡淡的憂傷。輕輕歎了口氣,替孩子拉了下被子,夏苑起身往門外走去。

    月光如水,撒落樓道,淡淡地,像是引路的明燈,又像是鋪了層銀粉,誘=人前行。不知不覺地,夏苑就站到了父親的書房門口。

    望著那緊閉的房門,想著爹地每年在這兒療養,千里之外還要操勞著公務,再想起而今,本該含飴弄孫、享享清福的他卻還毫無知覺地躺在醫院冰冷的病床上,夏苑突然覺得自己好不孝,不由得,紅了雙眼。

    抬手,夏苑緩緩推開了房門,輕輕打開了燈。

    整齊的書房,入目所及,除了超大的書架,就是各種各樣的復健器材,而此時此刻,辦公桌上,也還是堆滿了文件,見有些文件還零落地癱在桌面上,下意識地,夏苑就抬腳走了過去。

    以前,爹地都不許她踏入書房的,說是除非她能挑起整個擔子了,才允許她自由出入。她也曾問過劉叔問什麼,劉叔還開玩笑地說,怕是怕成堆的公務先把她嚇跑了!

    走到書桌後,看到空空如也的位子,望著地下兩道清晰的劃痕,想起爹地的身體,夏苑的眼淚止不住地啪啪直掉。

    子在接倒撩。收拾了下桌子,拉過了一張椅子,夏苑在裡邊坐了下來,輕輕撫觸著那堆疊的文件、那明顯比正常的低上一些的辦公桌,又一股酸澀的痛楚湧上心頭。

    呆坐了許久,回憶著爹地操勞疲憊的神態,想到自己的兒子,夏苑竟特別能體會為人父母的辛酸偉大,也越發感慨良多,起身,剛想離開,一個垂眸,腳邊,底層一個縫隙微露的抽屜吸引了她的注意,彎身,夏苑想要推好,下意識地卻拉了開來,突然一本半開啟的破舊日記本吸引了她的注意,輕擰了下眉,夏苑就拿了出來。

    日記本已經有些破散,紙張的邊沿也有些微微的泛黃,看來有些年月了,順勢地,夏苑先翻開了夾著筆的一頁。

    沒有標注日期,日記本上,卻鏗鏘有力的寫著一句話:

    【經過反覆的思量、徘徊,我還是決定…放過他…放下這段前仇舊恨!!!】

    輕喃著,手一頓,望著那三個大大的感歎號,最後一個力道甚至大得劃破了幾張紙,夏苑的心不由得-咯登-了一下: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難道爹地已經找到當年殘=害他的仇人了?!看得出來,爹地是很生氣、也很不情願放下的,可為什麼…又決定要放下呢?!

    很小的時候,她就知道爹地有個仇人,那個仇人害得爹地一生殘疾,而爹地也一直在找他!她記得爹地經常說得一句話就是,他想要親眼看看老天爺到底是不是真得長了眼!

    所以,即便爹地的身體風燭殘破,他依然不肯退休安養天年,她知道,那段仇恨,那個仇人,那個毀了他一生的人,都是支撐他的巨大動力!可是關於那段過去,她也只知道,那個人使用卑鄙手段害得爹地不能做個正常人,具體的過程、細節,發生了什麼事,還有那個人的樣貌、特徵,爹地從來都沒跟她提過,也不許她多問!

    總說,大人的事兒,小孩子不該管!該讓她知道的,都會告訴她,不該的,就不要多問。而她,無論多麼年長,在他心目中,似乎永遠都是孩子!

    她知道,爹地是在保護她!

    可是這一刻,夏苑卻像是捧著神秘的潘多拉的盒子,有種迫不及待地想要打開它、一探究竟的……強烈衝動!

    鬼使神差地,夏苑翻開了第一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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