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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起緣滅 103 他要結婚了 文 / 藍鳶

    一路上,兩人話語不多,可緊扣的手卻始終沒有分開。舒僾嚟朗柔軟的小手被他乾淨而寬厚的大掌緊包在內,暖暖的,很舒服,不時四目相對,眉宇間,溫情無限,直至到了車子門口,兩人才依依不捨的鬆開緊纏的雙手。

    不知道為什麼,這一路,相攜走來,夏苑突然有種漫步人生的錯覺,一生一世,要的也不過是一雙人。

    上了車子,夏苑又開始笨手笨腳地忙活著系安全帶,而每次,不管多熟悉的車子,她手忙腳亂的程度都足以取悅任何一個觀眾。

    本以為她是因為身穿禮服諸多避忌,來的時候,才會弄那麼久,久到他等不及地幫忙出手,這一刻,厲向天才發覺,她不是有所顧忌而束手束腳,而是真的很不利索,明明就是一拉一扣的簡單事兒,可她卻像是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卻都勁使偏鋒的感覺。」呵呵…」

    欣賞夠了,夏苑禁不住取笑出聲,伸手接過她手頭的繫帶,輕輕一拉就扣了上去:」真是個傻丫頭!有些事,不是靠蠻力能解決的…」

    說著,厲向天還自然地為她調整了下,望著眼前放大的面孔,夏苑臉上一陣羞赧的潮紅,對他自然而別樣的稱呼,她總是莫名的心情澎湃。她喜歡他叫她傻丫頭,淡淡地,帶著無盡寵溺。

    收回手,厲向天並沒有急著移開身子,而是被她粉光若膩的臉蛋上那胭脂般的羞紅深深吸引了,今晚的她格外的美,毫無瑕疵的肌=膚晶瑩剔透,黑亮的星眸因為精緻的眼妝越發熠熠生輝,高蜓的鼻樑凸顯面部的立體,微抿的小嘴水光瀲苒,帶著捲翹的弧度,格外誘=人,不自覺地,厲向天慢慢壓低了身子…

    就在兩人的唇似觸非觸之時,突然一陣熟悉的手機鈴聲大煞風景地響起,瞬間回神,厲向天憤憤地撇了撇嘴,直起了身子,夏苑羞得倏地轉過頭,臉上瞬間也像是著了火一般。

    按下接聽鍵,厲向天的口氣火氣難掩:」什麼事?」」少爺,您從國外的訂的梳妝櫃已經到了,是直接搬到您臥室,還是放入倉庫?!組裝人員…還在等……」」嗯,搬樓上吧!」說完,厲向天隨手掛斷了電話。

    自從那天夏苑提出想搬出去的想法後,這幾日他也是真的活了心,只是他的私人公寓還沒有女人踏足過,就算真要搬出去住,他也要事先準備一般,當然也包括新建的寶寶房。

    扭頭望了望面色還有些羞赧的夏苑,厲向天突然發現,這樣的生活,他似乎也並不排斥,想像著以後有她陪伴在側,腳下圍著他們可愛的兒子,歡聲笑語地,似乎也是不錯的選擇。

    輕扯了下唇角,厲向天差點就將自己的決定告訴了她,轉念一想,那邊還沒準備好,隨即又生生壓了下去:」坐好了…」

    望著夏苑囑托了一聲,厲向天隨即發動了車子,臉上洋溢著淡淡憧憬的笑。

    ◇◆◇◆◇◆◇◆◇

    回到家,兩人剛步下車子,屋內就傳來陣陣清脆而愉悅的笑聲,而這兒是夏苑進入厲家以來第一次聽到這樣的笑聲,甚至連寶寶的到來,都不曾有過這樣大聲愉悅的朗笑。

    不經意間捕捉到厲向天面色的突然僵硬,夏苑的心也突然像是被針紮了一下,隨即主動地伸手拉著他,安慰般緊緊攥了下。

    本是讓人歡快的笑聲,這一刻,夏苑聽著,卻倍感蒼涼。在這種情況下,換作是誰,怕是也高興不起來,她甚至可以想像得出,隨著他們的步入,這一切都會消失。

    這一刻,夏苑彷彿突然理解了厲向天複雜而仇恨的心情,他是這個家的一部分,卻時時刻刻都像是排距在外的、可有可無。奇怪地,瞬間,她彷彿自他沉痛的眼底看到了壓抑的渴望!或許,他並不如表面看起來的那般仇視這個地方,而痛恨,也並不是無緣無故的!

    凝望著他,聽著屋內歡快的笑聲,夏苑只覺得心絲絲揪疼,這一切,對他而言,像是無形的刀,殺人不見血,卻極度的殘忍。

    驀然回神,垂眸瞥了下,厲向天隨即翻手回應地攥緊了夏苑的手,心底一絲暖流一閃而逝,眼底卻凝斂起冰封的寒冷,拉起她的手,對望了一眼,兩人隨即抬腳往屋內走去。

    果然不出所料,兩人一進屋,所有的熱情瞬時消散,霎時,所有人臉上的笑意都退了去,還明顯有些頗為尷尬的驚詫,似乎沒想到兩人這麼早回來。15019236

    抬眸,夏苑這才發現,原來家裡來了客人,是一個年輕靚麗的女孩,齊肩的梨花卷髮帶著幾分學生的純淨氣息,標準的鵝蛋臉,柳眉大眼,身型纖細,看起來有些柔柔弱弱的,樣子很溫婉,眉宇間卻像是帶著與生俱來的愁苦一般,散發著一種我見猶憐的氣息,談笑間,兩個清淺的梨渦若隱若現,漾起淡淡的漣漪,很是美麗。

    見她坐在厲朝陽的身邊,兩人甚是親暱,夏苑不由得多看了兩眼,眼角的餘光打量著身旁的男人,正猶豫著該不該開口打招呼,一旁的厲思夏先起身出了聲:」哥,你回來了!」

    笑著跟厲向天打過招呼,瞥了夏苑一下,注意到兩人緊牽的手掌,厲思夏的臉瞬間耷拉了下來,白著夏苑的目光彷彿她犯了十惡不赦的大罪一般。

    知道厲向天帶著夏苑去參加酒會了,厲鵬沒料到不到十點,他們居然就進門了,見厲向天的臉色異於往常的青黑冰冷,想起剛剛的玩笑,再注意到厲朝陽望向夏苑的癡迷眼神,突然間,他的臉色也有些不好看。

    霎時,氣氛有些冷凝。

    片刻後,卻見那名身穿淺藍色中裙的漂亮女孩起身先走了過來:」厲大哥,好久不見!這位就是夏苑夏姐姐吧,真是比傳說中的還要漂亮…難怪可以把萬人迷的厲大哥都迷得暈頭轉向…我是秦海音,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女孩的聲音略顯沙啞,不如她外表給人的柔弱,不過,夏苑對面前女人的第一感覺卻很好。聽起來,他們不止認識,還很熟,見海音朝自己伸出了手,懵懂不解地,夏苑卻也先將手遞了過去:」很高興認識你!」」夏姐姐說話的聲音都好好聽,厲大哥真是好福氣……」收回手,秦海音又朝厲向天笑了笑。」你今天的嘴上抹了蜜了?!」

    見海音一口一個猛誇,厲向天淡淡地回了一句,眼底卻略顯迷茫,什麼時候,她跟厲朝陽走得這麼近了?!」人家只是實話實說,夏姐姐這麼漂亮,難道還要我違逆心意?!厲大哥,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我跟朝陽…準備結婚了……」

    嬌嗔地打著哈哈,秦海音毫無預警地突然說道,臉上還儘是幸福的笑意。

    瞬時像是丟下了一顆重磅炸彈,夏苑腦袋-轟-得一聲,目光-蹭-地一下就調向了厲朝陽:結婚?她沒聽錯吧?!以前怎麼從來沒聽他提過這個女孩,突然間就….

    而厲向天一時間也有些無法消化,目光有片刻呆滯的閃神。」厲大哥,你都不跟我道喜嗎?今天*朝陽帶我回來就是跟伯父伯母商量的…厲大哥,夏姐姐,過來一起坐吧……」

    事情太過突然,夏苑的心裡突然很是不舒服,說不出為什麼,還是有些澀澀的難受。

    而厲向天,深沉地打量過一家人,卻沒有太過掃興的質疑:」恭喜你…剛參加完酒會,我有些累了,我跟苑先上樓了,你們慢慢商量……」

    捕捉到夏苑神色的改變,厲向天心裡突然也極度的不舒服,這一切,打得他有些措手不及,一時間,他心裡也堵得難受,跟海音交代了下,便拉著晃神中的夏苑上了樓。

    ◇◆◇◆◇◆◇◆◇

    進屋,關上房門,厲向天一把就將夏苑拉進了懷中,低頭給了她一個碾壓粉碎的深吻,強悍的力道讓她清晰地嘗到了疼痛的滋味,也瞬時從震驚中回歸現實。

    一吻結束,厲向天嚴厲地質問著,圈抱她的力道有些隱隱煩躁的憤怒:」你不高興?你還想著他?!」路路路扣宇。」你知道我們有過去……我是人,你不能強求我一下子就放下,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全然……」

    最後半句,夏苑沒敢說,這一刻,她才體會到當初選擇他給厲朝陽帶來的是怎樣的傷害。這突來的意外,的確讓她有些心痛,也有些難以接受。

    甚至潛意識地,她突然想起了厲向天曾經暗示過她的一句話:多年來,她可以保住清白,不是因為厲朝陽尊重她,而是因為他心裡並不真愛她,或者,心裡根本有別人!

    人有時候就是這樣,即便明知道已經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可真要失去的時候,還是會難免心痛。人的佔有慾,從來都是自私的。

    夏苑以為自己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可這一刻,卻絲毫不妨礙她的難受。

    說完,調整著自己的情緒,夏苑輕輕扯了扯他身前的衣襟,半是央求半是撒嬌地解釋道:」太突然了,我只是沒有心理準備,一時有些不能接受…給我點適應的時間…好嗎?」

    其實不止她覺得突然,連厲向天也覺得太過意外,只是說不上為什麼,她越是坦誠地不否認,他心裡越是忐忑的不舒服,低頭,又在夏苑才唇齒間索了一個保證般的深吻:」忘了他!忘記你們的過去…徹徹底底地!以後你的心裡只能有我一個男人,只能有我一個…」

    催眠般的低喃著,擁著她,厲向天突然有種很怕失去的感覺。」嗯…我知道…今天之前,不管他有沒有結婚,我都已經做出選擇了,不是嗎?!今天之後,我們更不可能有什麼了…」

    哂笑著,夏苑第一次清楚地感覺到他的在乎,心底的抑鬱之氣也略略消散了幾分。

    見厲向天低頭又想親吻她,夏苑隨即伸手堵到了他的唇上:」妝都花了…你也不怕吃一嘴的胭脂水粉…讓我先洗個澡換件衣服嘛,穿了一晚上的高跟鞋,腳都酸了……」

    很久沒穿過這麼高的鞋子站這麼長時間,夏苑腳下的確有些漲漲的,而且現在心情明顯受到了影響,她也怕破壞兩人的和諧,會讓他有所感覺而生氣。這個時候,她還是安靜的一個人調節一下心情比較好。

    正好此時,熟悉的手機鈴聲再度想起,鬆開夏苑,厲向天掏出了電話瞥了眼,隨即伸手指了指門外:」去吧!我去處理些公務…」

    目送厲向天離開,夏苑輕輕歎了口氣,才朝一旁的衣櫃走去。

    ◇◆◇◆◇◆◇◆◇

    跟欒鴻通了個電話,又回書房審核了幾份郵件,回復了下,處理完緊急的公務,厲向天才起身準備回房,扯鬆了領帶,心底的煩悶也跟著消散了許多。

    走出書房,厲向天剛轉過身子,突然樓道間隱隱約約似乎傳來些許的談話聲,扭身,厲向天*朝身後流瀉出絲絲光亮的房門口走去,閒置的老式書房裡,厲鵬跟厲朝陽正端坐在側面的沙發上,不知在談些什麼,面色有些凝重。

    自門縫中淡淡瞥了眼,厲向天甚至連身子都未傾斜,便轉過了身子,剛想離去,突然一道沉痛的嗓音響起,:」你愛的是夏苑,是嗎?!」

    心倏地一陣抽疼,厲向天再也抬不動步子,豎起了耳朵。」爹地?!」厲朝陽的嗓音沉悶的響起,尾音略帶質疑的上揚,卻並未否認。」爹地不是瞎子,都說知子莫若父,你的心思,爹地怎麼會看不懂?!朝陽,爹地今天叫你進來,就是想再問問你,你真得要跟海音結婚嗎?爹地不是說海音不好,也不是要反對你們的婚事…爹地只是希望你能考慮清楚!婚姻是一輩子的事,要慎重啊……爹地就是前車之鑒!千萬不要為了結婚而結婚,要不,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爹地看得出來,你愛夏苑,很愛她…爹地只是不懂,你為什麼又突然決定娶海音呢?朝陽,你不是小孩子了,這種事不能兒戲!感情是要自己去爭取的、幸或不幸,也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

    厲鵬的話還沒說完,厲朝陽突然抱頭痛哭了起來,激動的情緒也瞬時打斷了他的開解:」爹地——」」朝陽,我的兒子…」

    門外,聽著兩人的對話,厲向天緊緊攥著拳頭,破碎的臉龐呈現恐怖的猙獰,腥紅的眸底也有著明顯的濕意:

    知子莫若父?這就是他的好父親?!他的眼裡只有厲朝陽,感情要爭取,幸福要自己掌握,都說手心手背都是肉,他是他的兒子,他難道不是嗎?!他愛夏苑,那他呢?他有考慮過他的感受嗎?!他這是在鼓勵他去搶他的女人、爭奪他的一切嗎?

    好,真得是很好!既然他無情,就別怪他無意!他愛夏苑是嗎?那他就要他一輩子都活在痛苦中,沒有人能從他手中奪去他想要的一切,夏苑…夏苑…

    輕眨了下眼眸,再度睜開眼,他眼底只有凝結的冰花,再無絲毫的溫暖,抬腳,厲向天大步回了房。

    ◇◆◇◆◇◆◇◆◇

    書房中,安撫地拍著兒子,厲鵬出眾的臉龐已經滿是歲月滄桑的痕跡。一切都是他造得孽啊!可惜,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後悔藥可賣,如果人生再來一次,他的選擇…一定不會是這樣!而今年近古稀,他卻還要事事操心,甚至晚上醒來都是夜不能眠,這樣的日子,有再多的錢,再高的身份地位,又有什麼用呢?!

    他現在唯一的心願就是希望幾個兒女都能成家立業,幸福的生活,他死都可以瞑目了。偏偏,兩個兒子都沒定性,女兒也讓人極為操心…」爹地,你說我該怎麼辦?」

    痛苦地抓扒著頭髮,厲朝陽情緒一度也有些崩潰。他愛夏苑,很愛也很壓抑。」朝陽,事實不能盡如人意!一切的錯,都是爹地造成的,如果爹地的死能夠化解這一切,讓你們每一個都幸福,爹地寧可立即解脫,不要怪爹地,誰讓你是爹地的兒子?!你跟夏苑的事兒……爹地心裡明白,卻無能無力,你也要學著接受這個事實,夏苑已經有了你大哥的孩子,實質上已經是你的嫂子,不管你心底承不承認。你知道爹地是疼你的,也希望你幸福。可爹地不能再自私地再牽累下下一輩,爹地這一生,最對不起的就是…向天,所以夏苑的事兒,不管誰對誰錯,爹地不能發表任何意見,也無權發表意見。爹地今天會跟你說這些話,是希望你認清自己的心,慎重選擇。世事瞬息萬變,幸或不幸,沒有明顯的分界。所以,得到不一定是件好事,塞翁失馬,也不一定是件壞事!爹地並不是非要阻止你娶海音,只是希望你不要草率,不要衝動,如果你的心裡真得放不下夏苑,那婚事暫時緩一緩吧,這對海音也是不公平的……如果你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迎接新的生活,不管為了什麼娶海音,那就努力去經營這段屬於自己的這段婚姻,說不定…也會有意外的收穫!其實,站在爹地的立場,更願意看到你成家,你們各自找到各自的幸福…可是,爹地不願意看到你的幸福是假象,只是在自欺欺人…朝陽,你真的想好了嗎?真得準備好要跟海音…共度一生了嗎?你要知道,簽下你的大名的那一刻起,你的身上將背負著一種責任,一種不能懈怠的責任……」

    苦口婆心地勸說著,厲鵬的心裡其實也極其的矛盾,一方面希望他想開了,放下了,開始另一段新的生活,另一方面,又怕他步自己的後塵,終有一天會按捺不住,那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

    衝動是魔鬼,有時候,一時衝動,卻是一輩子都回不了頭的!他就是活生生、血淋淋的例子。感情的債,是永遠都償還不清的!

    聽著厲鵬的話,腦海中浮現出夏苑的臉,最終,厲朝陽還是重重點了下頭。

    他娶海音,是為了夏苑。只有他結婚,才能永遠消除厲向天對他跟夏苑的猜忌,只有這樣,或許夏苑的生活才能不被他牽累,被厲向天報復。而至於海音,其實他們早就說得很清楚了,海音喜歡了他多年,而他也毫不掩飾自己的真心,是她提出願意跟他試婚的!而他同意的最大原因,除了為了夏苑,還因為秦海音是阮泰好友的孫女,海音跟他們兄弟都比較熟,秦伯父也曾經大力支持幫助過厲向天,所以他娶海音,厲向天是絕對不敢對海音下手的!否則,秦伯父不會放過他,單是外公那一關,他怕是就瞞不住,也過不了。

    這是他同意娶海音最重要的原因之一。

    海音想要一個跟他生活的機會,而他…再也不忍看到夏苑受傷,家裡雞犬不寧!或許,這真是個兩全其美的決定。如果再加上可以讓爹地放心的作用,這可真算得上是錦上添花了!這樣的選擇,在他看來,很是划算。

    如果有一天,他跟海音的婚姻關係走向了終點,或許,那個時候,他已經放下了,而海音也徹底放棄了,而夏苑,如果不是幸福的,那自己也還可以有機會。

    如意算盤打好了,厲朝陽決定放手賭一把。現在的情形,如果不這樣,他真得不知道還能怎麼辦?他不是沒有試著離開,可夏苑就像是罌=粟一般縈繞在他的心頭,稍有漏洞,他就滿盤皆輸,他忘不掉她,更放不下她……而今再一想到她可能正因為自己的關係而備受傷害與折磨,他的心更是無法平靜!111bk。

    深沉地看了愛子許久,最後,厲鵬卻只是長長地歎了口氣,眼底閃過無盡未知的憂愁。孩子大了,一切已經由不得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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