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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起緣滅 082 我要報仇 文 / 藍鳶

    說完,厲向天冷漠地轉身離去。舒榒駑襻

    倏地扭過頭,夏苑只覺得像是做了一場夢,一場美麗卻短暫的夢。夢醒了一切就該回歸現實。

    打理好自己,夏苑調整了下心情,抱著孩子走了出去。兩個人都選擇了刻意忽略這一段意外的插曲,殊不知,兩顆心早已在強行遺忘中迷失了自己的方向。

    ◇◆◇◆◇◆◇◆◇

    宴會後,生活再度回歸正途,卻平靜地夏苑心有慼慼焉,隱約間,總覺得像是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厲朝陽沒有離開,不知是有意還是無心,他跟厲向天的時間多是錯開的,見面的機會不多,也算相安無事,一家人的目光從關注三人尷尬的關係更多轉嫁到了寶寶身上,日子得過且過。

    只是日子一天天過去,夏苑也越來越迷茫,寶寶越來越大,好幾次,她都想直接問厲向天,他到底會不會娶她,會不會給孩子一個正式的名分,可話到了嘴邊,她又著實問不出口,心底的恐慌伴隨著丁紫璇即將回國的消息也越散越大。

    這天一早起來,夏苑就覺得嗓子有些干癢難受,就想進廚房搾杯梨汁。

    剛走進書房,就跟已經吃過早餐的厲朝陽打了個照面,示意地點了點頭,兩人同時打起了招呼:」早….」

    一開口,夏苑禁不住又咳嗽了起來:」咳咳……」」你怎麼了?聲音這麼沙啞?是不是得了風寒?」說著,放下公文包,厲朝陽就伸手朝夏苑的額頭上拭去。

    下意識地後退了下身子,夏苑還沒來得及拒絕,另一道低沉壓抑的嗓音先行響了起來:」朝陽,你在幹什麼?!才安靜了幾天,你就忘記媽咪跟你說過什麼了…跟我出來……」

    急匆匆地抓過公文包,風晴拖著兒子往廚房外走去,一直將厲朝陽拖到了遠離廚房的偏僻圓柱旁,風晴才甩開兒子的手:」朝陽,媽咪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夏苑雖然還沒進門,可已經是你名副其實的嫂子了,現在他們連兒子都有了,你為什麼總認不清現狀,還對她動手動腳?!要是被你大哥看見了,怕是又要引起軒然大波了,天下女人那麼多,你為什麼不能放下夏苑…」

    苦口婆心的勸說著,風晴的臉上儘是憂愁!這是造了什麼孽啊!」媽咪,夏苑不舒服,我只是想看看她是不是發燒而已…媽咪,我真的已經很努力了,我想過要遠離她,想過自此不見她,可我放不下!我已經盡量控制了,可我真得很痛苦!我是真的愛她、關心她…大哥要的,能給的,我全放棄了…可是,夏苑曾經是我的未來,是我下半輩子唯一的規劃,我捨不掉……」

    抓拍著頭髮,厲朝陽有些失控的低吼著,傷痛的嗓音滿是受傷的哀鳴。

    痛心疾首地抱過兒子,風晴安慰地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媽咪知道…朝陽,是媽咪對不起你,可是,朝陽,你要想想,你有爹地、媽咪,還有姐姐…你有一個完整的家,有這麼多人無私的愛,可向天…缺失了很多,如果不是因為我,他的媽咪就不會突然病重離世,他也不會變成今天這樣的偏執,他會如此,我們要付一半的責任!難道這麼多人的愛還抵不過一個夏苑嗎?你知道,你爹地最疼你了,他曾經說過,這一生,他只錯了一件事,可他並不後悔…你該知道,你爹地多麼渴望得到向天的諒解,你爹地年紀大了,你忍心讓他失望嗎?!媽咪知道你很辛苦…可是這條路,也是夏苑自己選擇的,不是嗎?!如果你真的愛她、真的關心她,就尊重她的決定!遠離她,才是愛她的最好方式!」」不,我不會離開她的!媽咪,你不懂,如果連我都離開了她,她就真的再也沒有朋友了!媽咪,相信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不會逾矩,不會讓你為難的!可是,別再要求我放棄夏苑了,好嗎?大哥怎麼對她的,你沒看到嗎?她對大哥而言根本就可有可無,可是,對我,卻是整個生命……我決定了,我要努力一次!」

    直起身子,厲朝陽突然有了破釜沉舟的決定。」朝陽?!」」媽咪,不要再勸我!給我個機會,也給夏苑個機會,讓她自己選擇,好嗎?!你放心!我有分寸,不會亂來的!我愛她,我只想留在她身邊,看著她,好好地守護她…不管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不管會多麼艱辛…」

    說完,厲朝陽大步轉身又折回了廚房。

    抬手,重重地歎了口氣,風晴也步履沉重地跟了上去。zxwj。

    兩個人誰也沒有留意,樓梯中央處,一抹黑色的身影僵硬如石,臉上閃過層層的陰霾!

    ◇◆◇◆◇◆◇◆◇

    一臉陰沉的走進辦公室,摔上房門,高大的身軀埋入黑色的按摩椅,雙腳輕抬搭到了辦公桌上,抽出一支香煙,厲向天點了上去。

    薄霧的煙圈一圈圈向上浮動,骨節分明的手掌青筋隱隱,不難看出他的憤怒…

    不消片刻,密閉的辦公室已經煙霧繚繞,桌上的水晶煙灰缸裡多出了一堆金色的煙頭。

    冷眸輕瞇,煙霧迷茫中漸漸勾勒出一個蒼白憔悴卻又慈愛溫柔的輪廓…

    手一頓,凝望那一點,厲向天的腦海中交替映現出一些清晰的片段跟對話-

    如果你不能忠於自己的婚姻,就永遠不要給出婚姻的承諾…不負責任的男人…不配有家!——

    如果不是因為我,他的媽咪就不會突然病重離世……——

    你爹地最疼你了…他曾經說過,這一生,他只錯了一件事,可他並不後悔…——

    我愛她,我只想留在她身邊,看著她,好好地守護她…不管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不管會多麼艱辛…——

    ……-

    紅色的火光一點點靠近修長的兩指,厲向天卻始終沒有知覺,悲慟的臉色青黑陰鬱,冰冷的眸子卻浮起層層的水意。

    突然,寬厚的大掌倏地一捏,驟然收緊的拳頭青筋暴跳,紅色的火光瞬間掌心消弭,倏地放下腿,站起身子,厲向天一拳砸到了桌上,一個揮手,手邊的物什全部掃了出去,隨即,一陣辟里啪啦的摔砸聲響起——

    哈哈,不後悔,是嗎?那我就讓你這輩子都痛不欲生!既然你最疼他、既然他那麼愛那個女人…就別怪我心狠手辣!我要下地獄,你們也要作陪,要痛苦,大家一起來!我倒要看看,你最愛的兒子在水深火熱中備受煎熬的時候,你到底會不會…後悔!媽咪,對不起,我要報仇!我一定要報仇!你付出了一切鑄就了厲家今日的地位,他們憑什麼坐享其成!你可以不恨,外公可以放下,我不能原諒,絕不!凡事對不住我的,我都要討回公道,我絕不會輕易放過!他們加注在我身上的痛苦,我要加倍地奉還…-

    雙拳緊握,厲向天腥紅的雙眸燃起熊熊的復仇烈焰,此時此刻,他早已被仇恨蒙蔽了心智,他起起伏伏壓抑了幾十年的怨念,這一刻,悉數…爆發!

    從未深究過這麼做是對是錯,而後,很長的一段時間裡,他都深陷扭曲的墮落中,無可自拔,卻忘了,仇恨,從來都是一把雙刃劍。

    ◇◆◇◆◇◆◇◆◇

    這天下了班,厲向天推掉了所有的應酬,直接回了家。

    回房換了身輕便的衣服,厲向天便走向了嬰兒房,推開房門,逡巡了一周,卻見只有兩名保姆正在一旁照看著孩子,走上前去,晃動著手中的撥楞鼓逗著兒子玩了一會兒,厲向天才狀似無意地隨口打探了起來:」夏小姐呢?怎麼不在房裡照顧寶寶?要是寶寶餓了怎麼辦?」」回大少爺,夏小姐可能著了涼,發燒感冒了,司機帶她去醫院打點滴了,小少爺有專門的奶媽照顧……」」嗯,知道了….」

    應和了一聲,厲向天再度俯身將目光調回了孩子身上,寶寶還小,雖然不懂說話,可聽到聲音,看到彩色的東西,還是會好奇地瞪大圓碌碌的眼睛跟著轉來晃去,咧開小嘴呵呵笑,可愛的舉動逗得厲向天也禁不住眉開眼笑。

    見寶寶搖頭晃腦的,頭上藍白相間的毛線帽越來越歪,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厲向天笨拙地幫孩子調整了下,抬身之際,不經意間間捕捉到寶寶一側凹陷的枕頭,突然想起了什麼,靈光一閃,厲向天直起了身子:」來人!把夏小姐的行李搬回我房間,她感冒了,這段時間,孩子盡量有你們照顧!」

    ◇◆◇◆◇◆◇◆◇

    夏苑從醫院回來,剛進門,就見一家人居然難得齊聚地都在,連厲向天都出現了樓梯上。怕自己的感冒傳染給家人,夏苑沒敢太靠前,打過了招呼,剛跟眾人寒暄了兩句,轉眼便到了晚飯的時間。

    偌大的餐桌上擺滿了各色葷素搭配的美味佳餚,厲鵬坐在主位上,兩側則像是明顯地分成了兩派,可難得一家齊聚,清脆的碗筷聲倍顯融洽,厲鵬跟風晴臉上的笑容也多了許多。」咳咳——」

    喉頭一陣不適,夏苑捂著嘴巴扭頭輕咳了兩下,瞬時,所有人都放下了筷子。

    厲鵬先關切的吩咐出聲:」小苑,怎麼了,還不舒服?來人,給夏小姐端杯水……」」謝謝伯父關心,沒事…打了點滴,已經好多了,醫生說再打一兩個就可以痊癒了…不好意思,影響大家吃飯了……」

    截過話,風晴拿起筷子替夏苑夾了一些清淡的素食:」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見全家人的目光都定在她的身上,放下筷子,厲思夏冷嘲熱諷了起來:」沒事,不影響…你現在是重點保護對象,誰敢說你影響啊…」

    不就是感個冒,又死不了,至於鬧得人盡皆知嗎?她最討厭看到她那副嬌弱弱、病怏怏的姿態,誰不知道就是為了博男人同情啊!虛偽!

    厲鵬跟風晴同時擰眉瞪了厲思夏一下,還沒開口,厲朝陽維護的聲音先行響了起來:」姐,你怎麼說話呢?…」差點直接喊出夏苑的名字,停頓了片刻,厲朝陽才繼續接話:」她…又不是故意的!」」呦,你還知道誰是你姐啊!我又沒說什麼……」

    嘀嘀咕咕地甚為不滿,厲思夏一扭頭,瞥到厲朝陽西裝裡襯內襯的圍巾,隨即嫌惡地伸手,還瞥了瞥嘴:」你從哪兒弄這麼個圍巾?雖然看起來還不賴,可怎麼看著不像是什麼牌子的?不是我說說你,怎麼說你也是我們厲家的少爺,多少講究點品味…我怎麼越看越像是純手工編織的?朝陽,你是不是交女朋友了?」

    突然想到什麼,厲思夏尖叫出聲,還一個勁兒好奇地就想將只露出部分邊緣的圍巾全部扯出來。都個暫自。

    一句話,瞬間將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他的頸項間。

    抬眸,厲向天隨意瞥了一眼,突然一道藍白交織的色彩闖入眼簾,搭配著淺色的西裝,讓人眼前一亮,微微蹙眉,厲向天總覺得…那色系、那線條,讓他有種莫名的熟悉。」你別胡說!少碰我東西!」

    保護地推開厲思夏的手,厲朝陽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恨不得拿塊抹布堵上她那張破嘴。他是看以後天熱了,圍巾再也戴不著了,才特意拿出來想要感受兩天。

    沒想到厲思夏眼光這麼叼,嘴巴更是賤得可以!到底是她變了,還是以前他太過粗心大意,為什麼他越來越覺得他這個姐姐…一無是處地只會挑撥離間地惹是生非,生怕這個家裡太安靜!」一條破圍巾,又沒人搶你的,窮緊張什麼呀!」暗暗輕哼著,厲思夏的眼神還非常的不屑。

    不知道女兒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這麼毒舌了,一餐飯,就聽到她在嗷嗷地嘰嘰喳喳了。伸手拍了拍思夏的胳膊,風晴略顯責備地瞄了她一眼,隨即溫柔的轉移了話題:」思夏,怎麼說話呢?!朝陽,圍巾很好看,你戴也很搭…這圍巾一看就像是人手編織的…跟媽咪說實話…你是不是真的…交女朋友了?!」

    打量著厲朝陽呵護的模樣,風晴小心翼翼的試探著,潛意識裡卻深沉的期盼是真的。」喔?真的嗎?以前就熟識的還是剛剛結交的?幾時方便帶回家來吃頓飯,也順便給我們看看……」

    開口,厲鵬愉悅的聲音中還夾雜著清晰的寵溺。

    目瞪口呆地望著厲朝陽脖前的圍巾,夏苑忐忑慌亂地手心都滲出了層層的冷汗。心中莫名的緊張,全然沒想到一條圍巾,會這麼惹人矚目,本就蒼白的臉色此時也越發難看了。

    而聽到一家人圍著厲朝陽關切的詢問,特別是厲鵬明顯有異的音調,掩起冰冷的眸子,薄唇輕抿,厲向天垂落的手緊緊攥了下。

    一張俊臉霎時漲得通紅,厲朝陽尷尬地支支吾吾道:」呃…沒有了,你們別誤會…只是一個特別好的…普通朋友送的…」

    說著,他的目光還似有若無地朝夏苑瞥了一下,雖然快速收回,卻被厲向天捕捉了個正著,也嚇得夏苑身體一僵。

    扭頭,若有所思地望了夏苑一眼,突然想起寶寶頭上的帽子,厲向天的眼底陡然閃過一抹戾光,緊攥的拳頭倒是鬆了開來。

    此時,厲思夏火上澆油的輕嗤聲再度響起:」普通朋友會親自織圍巾送你?!騙鬼呢!真是這樣,我倒也巴不得多幾個這樣的…普通朋友!」

    一字一句地戳破他的謊言,厲思夏還可以加重語氣的強調了-普通朋友-幾個字,未想,卻正中要害地戳在了厲向天的心口上,夏苑也頓時有了種-掉進黃河都再也洗不清-的感覺。

    猜到想通後,厲向天的俊顏陡然轉沉,黑眸陰鷙,表情瞬時也變得有些駭人,坐在他身旁的夏苑清楚地感覺到他身上散發的寒意,冰冷刺骨。

    心中的恐慌不由地加重,夏苑本能地扭動著身子,有種想要逃離的衝動。可這個關節口上,她又怕自己的離席,會成為-此地無銀三百兩-,心有慼慼焉,一陣頭昏腦脹。

    注意力總是有意無意地追隨著夏苑,看出了些許的端倪,厲朝陽細心地趕緊轉開了話題:」爹地,我朋友的設計公司成立了,想請我過去幫忙…您也知道,我大學的專業就是機械設計,我想…做回老本行…」」這兒…這兒不急,一會兒吃晚飯,我們在詳細談……」14766833

    滿眼詫異跟震驚,厲鵬的聲音有著清晰的猶豫與拖延。他身為人父的正常反應,無心的表現,到了某些人眼中,全然變成了另一種意思,比如-厲向天。

    見眾人陸續的拿起了筷子,也轉移了話題,夏苑暗暗鬆了一口氣,輕揉了下混沌的腦袋,才小聲開口:」伯父伯母,我有點不太舒服…想先回房休息了…你們慢慢吃!」說著,夏苑站起了身子。」嗯,餓了…就跟傭人說!」

    知道她得了風寒,厲鵬倒也沒再堅持。

    見厲朝陽望著夏苑,眼睛都直了,厲向天卻只是輕蔑的撇了撇嘴,隨即放下了筷子:」等等——」

    冷鶩的嗓音突然響起,嚇得夏苑一顆心差點蹦出了嗓子眼,步子一頓,隨即僵硬而緩慢地轉過了身子。

    將她心虛的反應盡收眼底,厲向天還故意停頓了片刻,才開口:」我是想告訴你,你的行李,已經搬回我的房間了!未免感冒傳染給寶寶…今天開始,去我的房間睡!」

    一句話,瞬時像是丟下了一顆重磅炸彈,一家人的臉色或多或少都有些改變,夏苑也直接怵在了當場,有些不知所措。

    而率先有所回應的,還是厲思夏,摔下筷子,又是一通尖酸刻薄的尖叫:」哥,你就不怕她的感冒傳染給你嗎?反正家裡那麼多客房,我看還是隨便給她找個房間好了……」

    厲思夏憤憤叫囂著,即便有所不滿,眾人卻都沒有言語。一時間,夏苑也不知道是-該去-還是-不該去-,目光不自覺地又落到了厲向天的臉上。」不是想休息?還要我告訴你怎麼走?!」

    冷厲的催促聲響起,卻威嚴地像是板上釘釘,這個家,唯有他的事,是他自己說了算,沒有人,能質疑他的決定。

    厲向天話音一落,夏苑隨即轉身往樓上走去,背後,厲思夏氣憤的咬了咬唇,厲朝陽一臉受傷,而兩老,無可奈何,難免一臉愁苦!

    ◇◆◇◆◇◆◇◆◇

    心裡雖然記掛著孩子,可厲向天的擔憂也不是無的放矢,夏苑還是忍下了心底的渴望,只是回到久違的房間,她根本就坐不住。

    厲向天的反應,她看在眼裡。難得他回家一次,還少有的平靜,沒想到,又鬧出了圍巾風波,她要不要跟他解釋一下呢?如果說了,他會不會生氣?萬一他根本不在乎,會不會譏諷她自作多情?可如果不說,萬一他在乎,有一天,又知道圍巾是自己送的,依他的脾氣,還不活活剝了她一層皮?!

    想得頭都大了,夏苑也還是沒拿定主意。怪只怪他這個人太陰晴不定了,根本讓人找摸不透他在想些什麼!

    躑躅不定間,房門竟然打開了,一道淺灰色的高大身影走了進來,一個怔愣,夏苑隨即主動迎了上去,三步之外,卻想起什麼的,停下了步子:」你回來了?!」

    夏苑試圖熱情地主動打招呼,厲向天卻只是愛答不理地瞥了她一下,隨即轉向了衣櫃。

    扁了扁嘴,見厲向天抽過了浴袍,夏苑再度咧開了笑意:」要洗澡嗎?我…幫你放洗澡…水……」

    話還沒說完,卻見頎長的身軀眼前晃過,轉眼消失在浴室的門口,片刻後,嘩嘩流水聲響起…

    被全然忽略地仍在門口,無趣地撇撇嘴,夏苑坐到一側的沙發上,拿起了遙控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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