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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起緣滅 072 他會回來嗎? 文 / 藍鳶

    冷眼逡巡過門口聚集的一堆,厲向天的眸光在瞥到夏苑抓著厲朝陽的手時明顯停頓了一下,也瞬時冰冷了幾分:」都在這兒幹什麼?門口的風景…很美嗎?」

    淡淡的一句話,卻帶著權威的壓迫,夏苑近乎是條件反射地蹭地一下就收回了手,而一旁的保安,也都散了去,片刻後,豪宅的大門緩緩開啟。舒榒駑襻

    面無表情地掃了剩下的人一眼,厲向天轉身剛想坐回車子,一道憤憤的女聲又嘎然而起:」哥,還不是這個女人惹得禍?!她簡直就是個掃把星!狐狸精!連我的朋友都勾引,還害得朝陽誤會打了我的朋友,你就什麼都不管嗎?!」

    氣憤不過,厲朝陽再度開口維護:」姐!說話要憑良心!扭曲事實、顛倒黑白,你就不怕遭報應!」」我有說錯嗎?如果她不是狐狸精,會把你迷得現在還這麼維護她?別忘了,現在她是你的…嫂子了!不是你的女人!」」你…你簡直不可理喻!」

    從來沒覺得跟自己的姐姐無法溝通,這一刻,厲朝陽竟火大的恨不得劈開她的腦袋看看她腦子裡裝得什麼!

    厲朝陽跟厲思夏吵吵著,夏苑卻並不甚在意,她的眸光一直定在厲向天的身上,其實,她在乎的,只是他一個人的想法而已。

    厲朝陽,不需要她的解釋,而看她不順眼、她又不在乎的女人,她更不需要解釋。

    目不轉睛地定在那頎長而深沉的黑色背影上,夏苑突然很好奇,他會怎麼做!」夠了沒?!如果還覺得不夠丟人,我可以派人送幾個大喇叭過來!我再說最後一次,以後注意你的措辭!我的女人,什麼樣,我自會論斷!她做了什麼,要管,也輪不到你們!」

    扭頭,不屑地看了厲思夏一眼,厲向天抬腳上了車。

    眨眼間,黑色的勞斯萊斯已經消失眼前…

    清淺一笑,看了看地上散落的蘋果,夏苑輕輕扯了扯厲朝陽的衣襟:」我們也進去吧…你的傷口…需要處理!」

    瞬間,門口只剩下厲思夏跟那兩名怯弱瑟縮、不成氣的身影。氣得渾身哆嗦,惡狠狠地抬腳踹了兩人一下,將手中的名冊摔到兩人懷中,厲思夏也重重踩著腳步進了門。

    為什麼……為什麼全家人都那麼維護那個女人?!她到底哪裡好?居然連向來不多話、不多事的大哥都護著她?!她憑什麼?!

    ◇◆◇◆◇◆◇◆◇

    畢竟厲朝陽是為了保護自己才受的傷,夏苑給他處理過傷口,親口道謝後,才抬腳回房。zizl。

    一進門,見厲向天正在整理行李,不由自主地,夏苑衝上前去,自背後緊緊抱住了他:」你生氣了嗎?我真的沒有招惹那兩個男人,是他們莫名其妙、先對我動手動腳的……」

    直起身子,厲向天竟不忍推開她,良久,才回應了一聲:」嗯…」

    其實,看那兩人不務正業的樣子,他就大概猜得到,而他在意的,其實也不是她招惹了是非,而是她對厲朝陽的態度。

    見他言語冰冷,瞥到床上的衣衫,這才想起他今天似乎回來的格外早,夏苑才若有所悟地輕輕鬆開了他:」你…是要出差嗎?」」嗯…」同樣的,還是一句輕之又輕的應付。

    平時雖然他也不多話,可是今天,夏苑還是明顯感覺到了他的生疏。雖然不確定是不是因為今天的意外,厲向天的冰冷,還是讓她有些望而卻步。

    突然想起了什麼,夏苑不受控制地再度追問:」你去多久?下週三晚上能趕回來嗎?」」一周!有事嗎?」

    一周,那應該是週五回來。下個週三,十月二十三,是她的生日。原本,她是希望借由生日的借口跟他好好聚聚的,不過,厲向天無關緊要的態度,瞬間打消了夏苑所有的期盼,最後,她只是淡淡地回了聲:」沒…沒什麼!」

    探尋地看了夏苑一眼,厲向天也沒再繼續追問,收拾好行李,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說,就匆匆出了門。

    心空落落地,像是被人掏空了一般,這一晚,夏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卻始終了無睡意……

    ◇◆◇◆◇◆◇◆◇

    厲向天出差後,夏苑的生活突然像是失去了主心骨。行屍走肉地數著時間,時不時地就會對著手機發呆。

    其實,她很清楚,他從來沒有給她打過電話,甚至,知不知道她的號碼都是個未知數,可是隱隱的,她的心裡還是深沉地渴望著、等待地期待著。

    希望,有時候真是個好東西。

    厲向天不在家,厲家對夏苑而言,再也沒了任何的吸引力。

    這天,剛忙完手上的工作,她就接到了管家的電話,下了班,去買了一些爹地愛喝的茶葉,夏苑才興匆匆的回家吃飯。

    進門,將茶葉遞給管家,夏苑整個人都輕鬆了起來:」爹地,劉叔,我回來了!」

    坐到沙發上,看了看坐在一側的父親,夏苑才打開話匣子:」爹地,您的身體沒事吧?!腿還疼嗎?」

    知道父親身上的傷都是舊疾,治不好,只能靠定期療養。這些年,他都被病痛折磨著,關切的詢問著,夏苑卻也無能無力。」老樣子,不用擔心,爹地熬得住!苑,怎麼樣?在厲家住得還習慣嗎?他們有沒有欺負你?孩子…沒什麼問題吧?!」

    難得聽到父親如此溫情的關懷,夏苑嘴角頓時咧開一個大大的笑痕:」爹地放心,他們對我很好,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

    不管心裡有多少委屈不快,這一刻,夏苑卻都不想要相依為命的父親知道。

    點點頭,夏十年再度點向了自己關注的重點:」那孩子……」」寶寶也很好,我已經去醫院做過一次產檢了,一切安好…下一次,還要過幾天……」」嗯,只要孩子…跟你都好,爹地就放心了!苑,公司現在正在競標一個大的國際合作項目,你現在身懷有孕,又成了厲家兒媳婦人選,爹地的公司以後怕是也落不到你頭上了,你現在就好好養胎,短期內,公司還是維持不變,爹地先替你管著…加上爹地的身體療養計劃,以後爹地可能會很忙,很少在家,你沒事也就不用經常往家裡跑了…過兩天,爹地還要出去一趟,來,你馬上就生日了,爹地給你準備的生日禮物…」

    說著,夏十年將一個精緻的包裝盒遞給了夏苑。」謝謝爹地!爹地,對不起,我不能為您分憂,還讓你一直這麼操勞,我真是不孝……」

    攥著禮物盒,夏苑眼底一陣酸澀的濕潤。」傻孩子,說什麼蠢話!爹地做的一切…不都是為了你嗎?只要你好,爹地於願足矣!對了,餓了吧,我們先吃飯,劉叔準備了很多你愛吃的…」

    說著,夏十年已經率先站起了身子。

    剛想上前攙扶,突然想起爹地的習慣,夏苑又收回了手,靜靜地跟了上去。她記得,父親有深度的潔癖,不喜歡任何人碰觸他的身體。她曾經也問過管家,她是他的女兒,為什麼他也會嫌棄?!

    直至長大了一些,她才知道,原來父親不是潔癖,而是身體受傷後的怪癖,經常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所以,從小,他就下令傭人看著她,不許她靠近他!

    慢慢地,她也開始習慣,他這樣獨特的愛護方式。

    吃過飯,又跟爹地聊了許久,這一晚,她沒有回厲家,睡得別樣的安穩…

    ◇◆◇◆◇◆◇◆◇

    厲向天出差的日子,閒暇之際,夏苑做得最多的事情似乎就是看手機。看始終,他都沒來過一個電話,甚至連一個短信都沒有。

    好幾次,夏苑都想主動打給他,可又怕他真的在忙,會打擾他,猶豫之際,最後還是不了了之。

    生日對她而言,除了年長了一歲,本來也沒有多大的意義,今年的期盼,不過是因為負載了他的特殊因素,而今確定厲向天不會回來,夏苑對生日的期盼更多被無盡的失落所取代。14710973

    轉眼就到了週三,早上一起來,手機就收到了一條-生日快樂-的祝福!

    簡單的四個字,卻讓夏苑無比的雀躍,至少,還是有人記得的!回復了-謝謝-二字給厲朝陽,夏苑便開始打理自己去上班。

    畢竟是特殊的日子,即便沒有刻意去鋪張,夏苑還是不自覺地裝點了一番,還特意挑了件喜慶的紅色軟呢寬鬆外套,早餐也不辭辛勞地犒勞了自己。

    工作的時候無暇他顧,閒暇的時候,她還是莫名地會去看手機,隱約間,她是深沉的期盼的。她希望,今天能收到他的短信,哪怕他不知道今天是她的生日,哪怕只是巧合的一句問候。

    這一天,潛意識裡,夏苑還是在做最後的等待…

    很多時候,女人就是這樣傻,明知不可能,可不到最後關頭,也總會自欺欺人地抱有幻想…

    ◇◆◇◆◇◆◇◆◇

    而這一天,身處n市的厲向天還是一如往常地在賓館、公司及各種應酬的娛樂場所穿梭著,忙得連喘口氣的時間近乎都沒有。

    聽了一下午的評估報告,三點的時候,走出陰暗的會議室,迎向刺目的太陽光芒,厲向天竟有些不適的眩暈,停下步子,輕闔眼眸,厲向天伸手擰了擰眉心。

    一見厲向天疲累的態勢,身後合作商的代表商隨即開口建議:」厲總,我們的社區二期已經成型,三期在建,可附近配套的高級度假村大部分已經逐步開始營業,高爾夫球場、棋牌社、游泳館應有盡有,厲總有沒有興趣去參觀放鬆一下?晚上,我們可以去附近的五星賓館用餐、住宿,今天是週三,重推法國菜,是聘請的法國大廚親自掌勺,手藝還不錯……」」週三…」

    若有所思地低喃著重複了一下,放下手,厲向天深沉的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停頓了片刻,才繼續接話:」不了,今天我有些累,想早點回賓館休息!失陪了!」

    說完,厲向天扭頭示意地看了身後的助理一眼,隨即抬腳往門外走去。

    車子緩緩啟動,疲累的身軀倚入座椅,厲向天輕輕闔起了眼眸。一旁的欒鴻看了他一下,也逕自放鬆了身軀。

    車內一陣鴉雀無聲…」今天…什麼日子?!」

    欒鴻輕輕活動了下筋骨,剛想閉眼休息一下,突然,一道低沉的嗓音嘎然而起,瞬間將他的瞌睡蟲嚇跑得一乾二淨:」呃?」

    他這話,什麼意思?扭頭,欒鴻滿眼迷茫。

    睜開眼睛,厲向天也想不通地又問了一遍:」今天…是什麼特殊的日子嗎?」

    清楚的記得臨走前,夏苑問過他週三能不能回去,這一刻,厲向天很是好奇,為什麼偏偏是週三?!

    被厲向天的萌憨的表情驚出了一身的冷汗,反覆回想著近日重大日程安排,欒鴻怎麼也抓不住癥結:」今天下午的會議,算不上是這次日程的重中之重…此次考察評估跟我們預期所差無幾…後天我們可以按期回…」

    欒鴻斷斷續續的匯報還沒說完,厲向天彆扭地再度截過了話:」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今天是什麼特別的…需要慶祝或是紀念之類的…日子嗎?」」啊?!」

    是麼是很。著實被厲向天的話驚怵了一把,欒鴻不給面子的尖叫出聲。

    翻了翻白眼,欒鴻卻也放下了一顆懸著的心,既然不是工作上的失誤,那就沒什麼好緊張的了!思索了半天,才一派輕鬆的接話:」十月二十三,週三,能是什麼特別的日子?!」

    十月?好像是沒什麼特殊的日子,可是,她為什麼會刻意提到今天呢?

    擰眉,厲向天還是有些想不通,偏偏,越是想不通,他也越是放不下。

    十月二十三?二十三?怎麼這麼熟?總感覺像是在哪兒聽到過一般!什麼日子會讓女人提前印記,應該是個頗為值得紀念的日子才是,如果沒有什麼特殊意義,她肯定不會…

    生日?!

    靈光一現,厲向天瞬間恍然大悟,腦海中突然浮現出往昔街頭一角的溫馨場景,心一陣不受控制地怦怦亂跳,坐起身子,厲向天的抬手看了下表:」停車!」

    被厲向天的一驚一乍嚇了一跳,扭身,欒鴻又一臉見鬼的表情:」怎麼了?!」」回酒店!幫我訂今天最早回m市的機票,明後天的行程,交給你了!」

    吩咐著,厲向天打開手中的公文包,抽出幾分資料遞到了前面。

    車子緩緩掉頭,欒鴻一陣頭大的嗷嗷直叫:」啊?什麼事這麼急啊?!怎麼說變就變啊」

    叫囂著接過文件,欒鴻匆忙地摸出手機開始幫他訂起了機票。

    ◇◆◇◆◇◆◇◆◇

    一直到走出公司,手機也沒有得到想要的訊息,夏苑心底多少有些失落。爹地出差了,這個生日,越發孤單的冷清了。

    這麼多年,很多時候,對生日,她其實並不以為意,甚至有時候,連自己都不記得了,可是今年,卻有些不一樣,夏苑在乎到連自己都覺得自己可憐。以往就算不能回家團聚,至少還有厲朝陽陪她,今年,她卻是,親人沒有,愛人沒有,朋友也沒有!

    望著漸漸西下的夕陽,夏苑自嘲地笑了笑,隨即準備回家做頓豐盛的晚餐犒勞自己!這個世界上,如果連她都不再愛自己,那她可真不是一般的可憐了。

    回到家,夏苑換下鞋子,剛拉開衣櫃,床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折回,夏苑按下了接聽鍵:」喂,朝陽,是我!」」苑,生日快樂!」

    電話那頭,聲音還是一如往昔熟悉的溫柔關切,夏苑的心田瞬間劃過一絲淡淡的苦澀:」謝謝……」

    而後,一片靜默,突然間,夏苑竟再也無話可說。

    許久,電話那頭才再次出聲:」今晚,讓我再幫你過一次生日,好嗎?」

    輕柔的嗓音低微地盡顯哀求,抬眸望著臥室的一切,夏苑卻還是婉轉地猶豫了:」朝陽…你的心意我領了,我覺得這樣……」」苑,別急著拒絕我!如果他在,不管多想,我都不會提這樣的要求,或許,連這個電話我都不會打!可是他出差了,這個特別的日子,既然他不能陪你,就給我最後一次機會,好嗎?我不會說不該說的話,也不會讓你為難的!或許…這是我能單獨為你過的最後一個生日了…再讓我為你做點事,好嗎?」

    無怨無悔的付出感人肺腑,夏苑也不是鐵石心腸,更不是無動於衷,她不忍拒絕他的好意,卻也怕這樣的施捨最後會變成更大的傷害,最終,她還是選擇了沉默。」我在溪口咖啡廳等你…十二點,我希望今天能看到你…」

    執著的宣誓後,是一陣電話掛斷的嘟嘟聲,握著手機,夏苑頹廢的身子緩緩坐到了床沿上。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夏苑卻始終維持著一個動作一動未動。

    八點的鐘聲緩緩奏響,倏地挺起身子,看了下牆上的時鐘,夏苑穿上鞋子,拎起了包包,銀灰的轎車剛剛走出厲家豪宅,一輛黑色的轎車便從另一側拐了出來,緩緩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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