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以後霓裳的性情,聽到巫星中幾乎所有的強者盡皆重傷,也不由露出極度震驚之色,隨後又疑惑不解的想道:「究竟是何強敵,居然能在巫星中擊傷所有強者,君塵大哥怎麼會頒布放棄巫星的命令?」
白晟立在後霓裳的身後,眼含探究的凝目環視,發現巫星並沒有經歷過大規模戰鬥的痕跡後,面上的神色不禁有些怪異,他在霓裳殿入定不過百年,通過他這一路的觀察,巫星的防備可謂是牢不可破,即便修真界御使紫宵殿攻擊,都不一定能夠輕易攻入,何況如果真的有大戰,這段時間也不足以將所有的痕跡抹去,總該留下點蛛絲馬跡才對。
可如今的情況卻讓白晟腦中不由自主的出現一個不是十分確定的猜測,「莫非是敵人只有一個或少數幾個,並且不費吹灰之力的就將所有強者重傷不成?可如果真要達到這樣的效果,恐怕最少要有大羅金仙的實力才可,否則即便是眾多地仙境的強者攻入,都不一定能做到!」
正當後霓裳準備繼續詢問時,突然從始祖塔接近頂層中飛出十餘道氣質各異的人影,而當領頭者看到空中的後霓裳與白晟後,微有些蒼白的面容上露出一絲淺笑,示意身後之人回到塔中,獨自一人飛向白晟二人。
萬餘渡劫期的巫者,在見到來人後,均面含尊崇的躬身行禮道:「拜見君塵大人!」
君塵原本溫潤的聲音此刻有些沙啞的說道:「免禮,你等各司其職即可,退下吧!」說完之後,眼含欣喜與感慨的望著後霓裳,柔聲道:「霓裳,你終於願意回來了!」
感應到君塵氣息的起伏不平,後霓裳眉心蹙起,也不開口回應,揮出一道元力探入他的體內,待發現他身體之中的異狀後,滿含不解的說道:「這種氣息怎得如此詭異,究竟是何人?」
「那人自稱陸壓,根腳不明,應該是上界來人!」君塵面目中也有著深深的疑惑,隨後笑道:「此事說來話長,不如你先隨我進入始祖塔面見幾位叔伯,再說我等兄妹也許久未見,羨落他們也很想你的!」
聽到「陸壓」二字,白晟與後霓裳面上的神色更加怪異,他們剛聽始元談起過此人,沒想到千年之後居然又獨闖地巫界聖地,並且還重傷所有強者,這樣強悍無匹的實力,讓他們不由相信這個陸壓即便不是那遠古洪荒時期的大神「陸壓道君」,也必將是上界之中有數的強者。
後霓裳本打算安排白晟之後就馬上離去,可如今巫老會群龍無首,昔日的兄弟姐妹又重傷未癒,她無論如何也無法在不明事態前就這樣絕情離去,所以淡然點頭道:「那些老不死的我就不見了,我這次回來的目的,就是讓白晟成為巫子,你告訴他們,如果不同意莫怪我雪上加霜,再將巫星鬧個天翻地覆!」
「不……」君塵望著立在後霓裳身後的白晟,眼中微有些糾結,欲言又止的歎息道:「既然你堅持讓他成為巫子,那我來做安排!」說完之後,對白晟二人點頭示意,轉回始祖塔內。
君塵此番反常的舉止,讓白晟與後霓裳均有些困惑與懷疑,後霓裳散發元力布下隔音護罩,回首望著白晟語氣慎重的說道:「晟兒,我從未見過君塵有這樣猶豫不定之時,看來地巫界真的出現巨大的變故,師母勸你最好莫要踏入這樣的漩渦中,否則一旦我與你師傅飛昇上界,就再也無法與你照料!」
白晟目光複雜的凝視著眼前的始祖塔,它跟血晶空間中的無名高塔是如此的相像,除了氣勢不同外幾乎沒有絲毫差別,但白晟的注意力卻不在始祖塔,而在從塔中散發出那道阻止君塵繼續言說的傳音波動上,是如此的熟悉而又陌生,腦中不由浮起一道人影,那個唇紅齒白含有羞澀笑意的少年,以及那從靈魂中散發出君臨天下的霸氣,讓他有些失神的喃喃道:「是你嗎?可是你為何會在這裡出現?」
「呼!」白晟深深吐出一口氣,將複雜的心緒收斂,誠懇的向後霓裳說道:「師母,我已經浪費了百年時間,我不想繼續耽擱下去,我知道巫老會或許已經開始懷疑我,但我想要利用這最後一段時間,攻入修真界,完成我當日許下的諾言,還請師母應允!」
「好吧!」雖然對白晟這猶如火中取栗的危險行為感到擔憂,但後霓裳知道無法勸說白晟回心轉意,所以只能嚴肅告誡道:「你莫要以為陸壓以一人之力將巫老會所有強者重創就心生小覷,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地巫界真正的勢力從來都沒有人全部知曉過,甚至有些隱修者在上界都是數一數二的強者,他們平日裡不會關注任何事,可一旦巫老會發出始祖令,所有人均會全力以赴聽從號令,到時你根本就沒有絲毫反抗之力。還有……」
在見到君塵從始祖塔中飛馳而來後,後霓裳止住話語,只是鄭重的說道:「切記,萬一事有不妥,不管你在哪裡,在做什麼,都要馬上離開地巫界!」
君塵彷彿並沒有聽到二人所言,面上除了有受傷之後的蒼白外,還有一抹若有若無的苦笑,望著白晟與後霓裳沉聲道:「已經安排好了,白晟你隨我去傳承室選擇傳承方式,完成後你便成為第二十一位巫子,權力與資源與其他巫子等同!」
在君塵的目光轉向自己時,後霓裳若有所思的深深注視他一眼,平淡的說道:「我要飛昇上界,你與羨落他們是否要送我一程?」
君塵眼中一亮隨後隱去,溫聲道:「好,那我先送白晟去傳承室,過後再去喚醒羨落他們,你先稍候片刻!」
始祖塔有九十九層之高,每一層中都蘊含著猶如實質般的天地元力,這種元力無論質量或數量都遠遠超過普通的靈氣,幾乎可以跟紫宵殿未受損前的後山相匹,並且每登上一層,那種元力就會徒然增加至少一倍,可以想像如果有人能在第九十九層修煉,該會有多麼大的助益,只要境界達到或許短時間內就能造就許多渡劫強者。
君塵這次未直接從高層進入,而是帶著白晟降落在塔門前,回首目光複雜的望著白晟,似告誡又似例行的說道:「一入始祖塔,非真正巫族之人必死無疑,境界未到者不得擅自登上更高一層,否則承受不住元力的壓迫非死即傷,你可明白了?」
白晟明白君塵話中的含義,但他卻不明白,為何只是區區百年時間,君塵便從確定他為始祖轉世之人,到如今幾乎明擺著的懷疑,莫非這其中還有他不知的變故不成?可事已既此,只要不是巫族始祖本人回歸,白晟自有手段讓所有人都認為他就是轉世之人。
白晟微躬一禮道:「多謝師叔指點,我明白了!」說完之後邁步進入塔中。
「白晟!」君塵在外喚住白晟,語中有些期待又有些阻止之意的說道:「等你完成傳承之後,可以試著登上第九十九層。從始祖塔建成以來,從未有人登上過,但你進入華蒼星的那一天,有人破開屏障進入其中,他同樣是被認為始祖轉世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