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3-06
白晟盤坐在床榻上,專心的運轉玄功。涅佛經凝成氣旋後,擁有了淡淡的佛性,本以為沒有辦法像以前那樣,繼續跟玄功相通。可誰知,玄功即便是帶屬性的真氣都可以吸收,並且沒有絲毫障礙。
「這貌似跟傳說中的吸星大.法很像啊,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壞處,會不會到最後連我自己都給吸了?」白晟想到這些,不由的更加小心翼翼。
不過在白晟小心頻繁的實驗之下,至少吸收現在的涅佛經,對於身體沒有絲毫不妥之處。雖說這一個月來沒有好好的修煉,但是時間的積累,加上玄功的自行運轉,還是使著真氣恢復飽滿,可以繼續修復經脈。
而腦中氣旋也已經鞏固,正式達到念之旋初期境界,也就是後天初期。老乞丐只是教給白晟,怎樣凝聚天地靈氣融入自身,凝練成形。但卻沒有教如何攻擊他人,甚至連防禦的方法,也不曾教過。
這就等於說,白晟現在空有真氣,卻根本發揮不出來。而現在的身體,由於經脈的破損,連前世學過的一些,所謂少林絕技都無法施展。這樣的狀況,使白晟沒有絲毫的安全感。
白晟是最近才突然想到的,所以才有了偷偷跑出去,想要去尋找老乞丐。至少得教會他,如何運用真氣來防禦。可是卻始終沒找到,而老乞丐走的那天,白晟也因為心情原因,忘記詢問。白晟無奈,只能盡量早些修復好經脈,到時候再去自己研究實驗。
按說以王府的防衛力量,白晟不應如此輕易的就能偷跑出去。可越是森嚴的防守,越會有些被人忽視的漏洞。而對於高手師傅來說,點出這些漏洞可謂是粘手即來。白晟又不好直接對家人說出,正好需要跑出王府,就用實際行動告訴了他們。
而躲過專門守衛他的那個白癡護衛,那更是輕而易舉了。白晟對他可是心有怨念好久了,為什麼?因為那個叫白十二的護衛,老是對他黑著臉,跟白晟欠他好多錢一樣。所以白晟一有機會,就會對他做點無傷大雅的小活動。
對於是否會被刺殺這個問題,白晟根本不在意。一來他認為有老乞丐的保護,二來敵人既然已經確定他經脈破碎,那麼根本不會再次刺殺一個廢人,繼而導致暴露的勢力被圍剿。
白晟想起那個白癡護衛抓耳撓腮的急切模樣,嗤笑一下。隨後甩開腦中的雜念,全神運轉玄功,沉浸在修復經脈的舒適之中。
在白晟離開白閔的書房剛過半個時辰,燕帝下旨請白閔和白慶之父子入宮。一件對於帝國來說非常緊要,也是天大的醜聞發生了。
皇宮御書房內,燕帝和白閔相對而坐,白慶之站在一旁,三人的臉色都很難看,甚至白慶之臉上還有著慚愧憤恨的表情。
「武德三十五年,五月。太子奉命前往吳國出使,於十月回國,在進入國境一刻,被人刺殺。駐守西疆的宣威將軍連夏,率領麾下兵馬叛國,引吳**隊入境,屠十餘城,西涼三洲全部被吳國佔領。並封鎖三洲,不許進出。……」
看著桌上那帶有血跡簡報,燕帝左手輕輕敲打著龍椅,面無表情,眼中透露出憤怒、羞恥、還有濃重的悲哀。
「慶之,連夏曾是你部屬,也是你上表朝廷,推薦他鎮守邊關的。」白閔盯著白慶之,聲音愈加嚴厲,「現在太子被刺殺,連夏叛國,甚至我西涼三洲,都落入吳國之手。你……」
「咳咳」就在這時,燕帝忍不住的咳嗽起來,聲音越來越大,白閔連忙幫他倒水輸氣,好半天才止住。
「陛下息怒,臣罪該萬死!」白慶之雙膝跪地,重重的磕了一下,抬頭道:「臣請旨,前往西疆,誅殺逆臣,覆滅吳國!」
燕帝用手背擦了下嘴角,搖搖頭道:「這不怪你,朕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況且,當初連夏的任命,朕是同意了的!」
頓了一下,燕帝繼續說道:「不過太子橫死。朕不相信,小小的吳國,會敢做出這樣的事情。朕要你抓吳皇回來,朕要親自問問,是誰給他這麼大的狗膽!」燕帝聲音平淡的說著,彷彿一國皇帝,在他眼中,只是土雞瓦狗一般。
「臣遵旨!」白慶之磕頭領旨,隨後站起身來,不敢看父親一眼,就走出御書房。
「風雨欲來啊!」燕帝望向窗外的寒梅,歎了口氣,聲音說不出的疲憊,原本挺直的腰背也有些佝僂。
「陛下節哀!」白閔擔憂的看著燕帝。燕帝擺了擺手,回視白閔,輕聲說著話。白閔傾耳凝聽,表情愈加沉重,偶爾點頭或搖頭,隨後也輕聲回應。
良久之後,白閔目視燕帝,眼中有些不忍,「陛下,真的要這樣做?如果失敗,帝國將不復存在啊!」
「我燕國,連著兩代君王就只圖享受,不理朝政。要不是有白家的威望和支撐,加上各個世家的支持,恐怕早已亡國了。」
燕帝起身緩緩走到窗邊,望著窗外輝煌的宮壁,接著說道:「而大秦國則不同,每代必出雄主。國力之強盛,可算是五大帝國之首,而秦國鐵騎更是大陸第一,所向披靡。」
「戰爭要來了,或者說,因為你白家的犧牲,戰爭已經晚來了四十年。」燕帝眼中閃過一絲愧疚,但隨即隱下。
安坐的白閔,臉上流露出強烈的悲傷之意。那次爭鬥,直接導致嵐衛幾欲崩潰,死傷無算,直到如今都未能恢復元氣。否則,也不會讓小小的殺手組織,有機會在嵐衛的大本營中毒殺他的幼孫。可奇怪的是,白閔的目光卻微閃嘲諷又恢復平靜。
一貫帶有溫和笑意的燕帝,面上露出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神情,沉聲道:「既然沒有更多的時間去準備,那就再加一把猛火吧!」
「白閔。」燕帝輕喚一聲。
「臣在!」白閔站起來,躬身應道。每當燕帝喊出他姓名時,都會做出重大的決定,所以,白閔也正色看向燕帝。
「呵呵,一個月?」燕帝帶著溫和的笑容,可話中卻沒有任何笑意,「從戰爭爆發,到如今,整整一個月時間。如果不是有流民進入薊都城,這份簡報,恐怕也不會出現吧!」
燕帝轉身,看著白閔,輕聲說道:「你說,他們為何敢這樣做?」
「無非就是貪戀性命、地位,再加上那些陰魂不散,惹人憎惡的黑皮挑唆、收買罷了!」白閔談起「黑皮」二字,不由咬牙切齒又不屑的說道。
「呵呵,」燕帝抿嘴輕笑,可說出的話,卻異常血腥:「既然他們跳了出來,那就別想再躲回去了!」
「白閔,」燕帝聲音淡然的說道:「出動內衛,暗龍,加上白家嵐衛,依照流民的路線,沿途大小官員,盡數捉拿。不問緣由,就地斬殺!」
「至於那些黑皮,以嵐衛為首,全國搜索,就算不能連根拔除,朕也要讓他們元氣大傷。」燕帝雙眼銳利,一掃平時的溫和,露出狠厲神色,「待這些做完之後,著嵐衛清洗暗龍。朕要把那些蛀蟲,全數斬盡一個不留。」
「臣遵旨!」白閔的回答鏗鏘有力,根本沒有勸說。彷彿那萬里之路上,無數的官員、密探,都如雜草一般,可隨意除根。一場血屠萬里,不知有多少人會因此喪失性命。
楚王府,白閔的書房中,罕見的傳來爭吵聲,「父親,為何不讓我去!」白慶之對著白閔大聲喊道:「陛下明明讓我去誅殺叛臣,為何您不同意!還有……」
白閔坐在書桌後,眉頭緊蹙,有些失望的看著白慶之,「帝國沒有後繼之人,我白家何嘗不是如此?慶之勇武略余,但大局…毅兒比慶之相差不多。」
搖搖頭,白閔想起白晟,雖說年紀還小,看不出到底如何。可憑藉著現在的這份機靈、心性,確實是可造之材。再加上白晟經脈被毀,沒有修習武道的希望,無需再去那裡。雖說上戰場之後有些危險,但派高手保護即可。越想越覺得可行,白閔不禁眼前一亮,開懷大笑起來。
不過這一笑,可是把白慶之嚇的不輕。他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氣,對著父親據理相爭,越說越覺得自己很有道理。而且看著白閔沉默不語,在白慶之看來,這正是自己揚眉吐氣的時候。
剛準備引經據典,繼續說服白閔之時。白閔的大笑聲傳來,多年的積威,使正在說話的白慶之戛然而止,砰的一下跪在地上。
「父親息怒,孩兒錯了,就繞過孩兒這一次吧!」白慶之學著白晟,雙眼可憐的看著白閔,並且努力的使眼眶濕潤起來。
每次白晟犯錯的時候,這個表情一出,瞧著那可憐巴巴的勁兒,基本上都安全度過。可換成白慶之?一個魁梧粗獷的壯漢,刻意的裝出這份表情,哪還有半分可愛之說,一般人也接受不了。
找到後繼之人的白閔,正開心不已。可見到白慶之這副神態和語氣,愉悅之情頓然消失,彷彿吞到蒼蠅般一陣噁心。
「閉嘴!」白閔實在受不了這個樣子,不禁呵斥起來。「沒用的東西,給我跪倒天亮,敢起來,家法伺候!」說完就起身走出,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自己的乖孫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