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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六十三章 魔手再現 文 / 醉滄瀾

    形勢愈發狼狽的魔頭,把已然霧化的身體,擴散得更加稀薄虛無,淡淡地黑色魔霧彷彿能夠融入空氣中一般但即使如此,把化整為零施展到極致的魔頭,仍是避免不了破魔金光的掃蕩,噗嗤噗嗤地又消融淨化不少魔霧,使得魔頭又驚又怒地慘叫連連,此時的樣子,沒有目睹整個過的人,又如何會想像得到,在不久前,他還是一副風度翩翩的美男子形象。

    女屍魃已然遠遠退開,以往不帶一絲感情的雙眸,此時居然隱隱透露出些許忌憚之色,只要一有破魔金光稍微離她近了些,她就會在第一時間退讓開去,似乎為了不影響凌浩然的發揮一般。這是她的本能反應,連張天松也微微詫異,對破魔金光又有了新的定義,原來所謂的破魔並非只針對魔族,似乎連屍魃之類也有不少的威懾力,否則又如何讓媲美真人境的女屍魃都這般忌憚地樣子。

    偷偷施放出青玉葫蘆的張天松,並未魯莽出手,僅是把葫蘆瓶隱於虛空之中,雖心中有種火急火燎,迫不及待地衝動,然而也只能硬生生地咬牙忍了,他要等,等到更加適宜的時機。現在要計算的對象可是不折不扣的真人境,即便此時虎落平陽,也由不得他掉以輕心,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魔頭仍是驚怒交集地勉力避讓著金色繩索,把自己已然霧化的身軀,再度分化開來,這樣一來,縱使金色繩索靈活之極,但也畢竟是通過法寶施展出來的神通,即便與凌浩然心神相連,操控起來也不如魔頭控制自己霧化身體來得得心應手。隨心所欲。這樣的做法倒是讓他避免了不少足以致命的攻擊,即便不幸被打中一兩下,這些被分化到一丁半點的魔霧,也沒能讓其傷筋動骨,只是少不了一陣不知是心痛還是身痛的慘叫聲。

    然而,張天松也正在靜靜地等候著魔頭把身體分化得更薄更淡之時,這樣一來,他對每一縷魔霧的掌控力便會降低,屆時自己突然出手,仗著青玉葫蘆的吸力。不難把大量魔霧吸入葫蘆瓶中,這些可都是真人境的精純魔霧啊,只要能吸三五成比起吸收多少個散人境都來的要強。

    「啊啊啊,崑崙山的牛鼻子,今日算本座認栽。他日待我族征戰此界之時,必定要第一個踏平你崑崙山。本座發誓!」魔頭徒然怒吼一聲。再又被金色繩索掃滅幾縷魔霧之後,他再也不敢逗留此間,在歲月真人凌浩然的破魔金光壓制下,別說反擊,就是連保命都吃力萬分,留在這裡也是挨打的份。再不走隨時都有可能把性命交代在這。

    魔頭怒吼過後,那些已經分化得厲害的魔霧,徒然一散,瞬間變得淡不可見。這樣四散開來的魔霧,頓時碰上不少金色繩索,虛空中響起連綿不絕地噗嗤聲響,魔霧化作縷縷白煙地消融與空中。不過這樣等同於放棄自己全部身軀的犧牲,也換來金色繩索的片刻滯停,僅剩一顆腦袋的魔頭,趁機穿過層層金色繩索的封鎖,再無阻攔,就要一飛沖天地離開此地。

    凌浩然雙眼一瞇,嘴角不知何時已然掀起一道笑容,只見他直接鬆開發出萬丈光芒的八卦鏡,整個人徒然消失在原處。再度出現之時,已經在魔頭逃離方向的正前方,只見他大袖一揮,那一雙袖袍迎風而漲,內中傳來無可抗拒地絕大吸力,大有一把將魔頭僅剩的頭顱收進袖袍之中的勢頭。

    就在魔頭怒吼出聲,捨棄軀體化成的魔霧之時,張天松心中暗道一聲就是現在,手中一直引而不發的吸字訣,頓時火力全開,把青玉葫蘆的吸力催使最強。一心吸收魔霧,不再去關注魔頭與凌浩然的爭鬥結果,他從未擔心有人或魔能夠在身懷破空神通的凌浩然手中逃脫,因為速度再快也快不過空間穿梭,最終只會貓戲老鼠般地慢慢耗死為止。

    「給我大,大,再大!」張天松臉色漲紅,也不知是因為興奮使然,還是真的憋足口氣,把全身靈力運至極限,原本變小到繡花針般隱逸在虛空的青玉葫蘆,徒然變大,須臾間便足有一人多高,然而變大的勢頭仍未有絲毫停留,直到約莫三丈來高,起碼有十個人合抱的巨大瓶身,才止住了繼續變大。

    「吸吸吸!」張天松不單止手中發法訣不停,就連嘴裡也興奮地連連叫喚,隨著他全力催動青玉葫蘆,一個巨大無比的青色漩渦突兀出現在空中。這樣的情景,在當日收取藥圃園之時,就曾經出現過,而結果便是把整個藥圃園同時收入囊中,只不過此時換做能夠供青玉葫蘆淨化填肚子的魔霧而已。

    大陣內的一眾修士,在維持大陣之餘也不願放過這大飽眼福的千載難逢地好時機,紛紛瞪大眼睛地看著上方屬於真人境的交戰,許多散修一輩子也未必能夠見到真人境修士一面,更別說這種層面的交戰。

    在見到魔頭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時,不約而同地鬆了口氣,在真人境魔族手下活命,沒人不是一副劫後餘生地感覺。只不過張天松接下來的動作,卻令他們感到驚駭萬分,以散人境的修為,竟然覬覦真人境魔頭的東西,而且還是其身軀化作的魔霧,這些東西所有修士都不願去觸碰一二,只會唯恐避讓不及。只是讓他們如何也想不明白,張天松為何要把這般恐怖的東西收入囊中,而且魔霧無物不噬,那個葫蘆瓶樣的法寶能夠頂得住麼,別偷雞不成蝕把米,連法寶都被腐蝕報廢。

    張天松自然知道自己這樣的做法,有多麼驚世駭俗,不過此時可不是顧忌這些東西的時候,不單止他迫不及待地要把這龐大數量地魔霧收入囊中,就連心神相連的青玉葫蘆,也傳達過來無限渴望的情緒,似乎在說,只要能夠吸收了這些屬於真人境的魔霧。它就能完成下一步的進化,向著真正屬於先天至寶的頂峰邁出極其重要的一步。

    偌大一個青色漩渦突兀出現,自然引起了各方注意,包括逃遁中急於擺脫攔路人的魔頭,還有施展袖內乾坤神通的凌浩然。

    「小子你找死!」魔頭怒極,被真人境排行前三甲的凌浩然打敗甚至滅殺,都不足以使他如此憤怒。他的身軀即便被拋棄,也不允許一個小小散人境能夠覬覦的,這簡直就是在他高傲地自尊心上,留下一道無法磨滅地傷痕。讓他無論如何也壓抑不住怒火,就要不顧一切,即便拼著身死也要把張天松這個膽敢圖謀他身軀的狂妄小子滅殺。

    「呵呵,小友好手段,真是令老道汗顏啊。放心盡情收納魔霧吧,這魔頭還傷不了你。」凌浩然與魔頭截然相反地呵呵一笑。見魔頭不退反進。想要避讓過自己的袖裡乾坤撲殺張天松,也不見其有何動作,身形再度不著痕跡地消失在原處。

    再出現時,還是在魔頭的正前方,而且一雙展開的袖袍仍然保持不變,飛快掠來的魔頭。似乎自己特意要迎向這袖裡乾坤一般,令魔頭鬱悶得幾乎當場吐血,心中不管如何憤怒,也還不至於被怒火蒙蔽雙眼地一頭撞入那袖袍之中。屆時就怕想死都難。

    正要再度避讓之時,卻聽凌浩然譏笑一聲,道:「到了這份上你還想跑?乖乖給我進來!」話音未落,袖袍本就不弱地吸力徒然暴漲十倍不止,原先吸力竟然還有所保留,就是為了最後關頭能起到決定性的作用。

    「怎,怎麼可能?!」魔頭驚駭欲絕地發出絕望哀嚎,那顆頭顱根本不受控制地被絕大吸力,拉扯著直往袖袍內捲去,而且這吸力甚是古怪,就連他想自爆,也被一股玄妙之力壓制住,不能使其如願。

    眼看著魔頭就要被收服,然而凌浩然卻毫無輕鬆之意,袖袍盡展卻仰首望天,神色前所未有地凝重,一招手,八卦鏡回到手中,毫無遲疑地發出破魔金光包攬全身,竟然擺出一副戒備的狀態,這時才仿若呢喃般地道:「到了此時,莫非你還能忍?」

    彷彿為了配合凌浩然的話,因為魔霧被張天松迅速收取,而逐漸變得明朗地天空,徒然一暗,接著一股壓抑到極致的氣息凌壓而下。正在興奮地大口大口吸收著真人境魔霧的青玉葫蘆,哀鳴一聲,顧不得繼續吸收地竄回張天鬆手中,並且青光一閃地躲入其身體之內,似乎見到了什麼可怕的事物一般。

    守護大陣的光膜一陣劇烈抖動,再次忽明忽暗,陣中修士胸口彷彿壓了一塊重若千鈞的巨石,連喘氣都成了奢望,更別提繼續為大陣灌注靈力。眾修中,唯有張天松與王弘相對輕鬆一些,只是這個所謂的輕鬆,也只是相對那些連行動能力都失去的修士好而已,同樣一臉煞白地看著陣外這突如其來的變化。

    「准天尊!」幾乎是從張天松牙齒縫裡蹦出來的,不自覺地攥緊拳頭,強頂著如山壓力地站立起身,臉色極度難看地緊緊盯著上空,他已經不是初入散人境那會了,還不至於像當日天外魔手降臨時的那般不堪,而且此時也遠未到筋疲力盡之際。

    「還是不敢顯出真身麼?」凌浩然眉頭輕蹙,彷彿被人輕視一般地發出不滿,只不過心中卻是暗鬆口氣,如果那大魔頭真的不顧一切現身,說不定今日就是人魔決戰之日,而且他首當其衝,一人對戰這個准天尊的魔頭,實在毫無勝算,即便是加上媲美真人境的女屍魃。

    那已經不是普通真人境能夠參與的戰鬥,最起碼也需要觸及道韻的真人境才行,到了這種層面的爭鬥,更多的是對道韻的比拚。誰掌握的道韻更多,層面更高,便越有勝算,到那時,除非天階品階的神通或者傳說中的仙寶,否則不會對自身有多少用處,這就是修道界最巔峰幾人和無數修士的不同之處,也是真正的分水嶺,如天塹般難以跨越地分水嶺。

    「難道不知道吃一塹長一智,還想故技重施麼?」凌浩然不理不顧,袖袍吸力再添幾分。

    「碧血大人,救我!」魔頭又驚又喜,眼看著自己就要被凌浩然擒住。居然在這千鈞一髮之際,自己的首領竟然及時趕至,雖然不是真身,但以其准天尊修為,要救出他應該不是問題。然而令他心驚不已的,卻是不知為何,碧血大人遲遲不出手,莫非是在遲疑著是否要救下他這個敗仗之兵?

    「廢物!」天空中一道如天雷般地聲音滾滾而來,單憑一道聲音,就使受到波及的守護大陣。激起陣陣漣漪,在如山壓力之下彷彿隨時都有崩潰破碎的可能,此時仍能堅持,陣中核心的隕星石起到莫大作用,能夠大幅度增強陣法的韌性。這就是隕星石最大的效用之一。

    一聲廢物未落,那陰沉得快要滴出水來的虛空中。突兀出現一指巨大無比的手掌。成爪形地遙遙向著魔頭抓來。

    隨著巨手的出現,張天松只覺膝蓋一軟,差點跌倒在地,但心中那股倔強和驕傲,使他無法在連敵人的面都沒見之時就如此不堪。硬憋這一口氣不散,死死挺直了腰桿。仰頭直視天空,除非正面擊倒他,否則休想單憑什麼氣勢威壓,這些虛無的東西壓倒他。

    在巨手出現的一剎那。即將被收入袖袍中的魔頭戛然而止地頓在虛空,就差一尺不到的距離,偏偏就是沒能收入進去。反而隨著巨手逐漸從虛空中伸出,魔頭更是一點一點地拉開與凌浩然袖袍的距離,仿若一人一魔在以魔頭為繩地進行拔河。

    見到這一幕,凌浩然眉頭緊蹙,這個天外魔手的主人,顯然因為境界高於他,所以才出現這樣的結果,他也並不感到意外,准天尊本就是恐怖之極的存在。只是再這樣下去,好不容易得到一個斬殺真人境魔族的大好機會,就要被其生生扳回,放了這個魔頭回去,無異於放虎歸山,給魔族留下一個助力,日後決戰時刻來臨,絕對是個不小的禍患。

    就這耽擱,魔頭已然從一尺拉開到一丈距離,虛空中探出的魔手越來越近,這魔手巨大無比,稱之為遮天蔽日也不為過,隨著探出越多,那股無形威壓逐漸向實質轉變著。陣中之人已大多軟癱在地,王弘也盤坐在地咬牙承受壓力,唯獨張天松如一株傲竹般地站得筆直,眼睛一眨不眨地緊盯著一大一小兩隻手,一人一魔的無聲較量。

    兩眉之間不知何時已悄然裂開一道細縫,細縫中有著一片五色靈光,只是在這靈光之中竟然有無數道散發著無盡玄妙韻律的絲線,交織在一起,忽明忽滅。如果這一幕被凌浩然見到,絕對會驚為天人,因為這些絲線就是組成天地規則的存在,它有另外一個名字——道韻。

    只不過此時的凌浩然,自然無暇關注張天松,神色愈發凝重,展開的袖袍微微抖動著,彷彿隨時都會在與天外魔手的較勁中敗下陣來。不願放棄斬殺一名真人境魔族的機會,凌浩然眼中閃過一絲果決,一直背負身後的左手,悄然伸出,準備不顧神通反噬之力,就要施展歲月道韻之力擊退魔手之時。

    徒然,在那極遠地天邊,一聲劍鳴穿透無盡虛空而來,眾人只覺眼睛被一道極亮的,仿若開天闢地以來的第一道光芒射中了眼睛,一陣鑽心地刺痛,使人不自覺地雙目緊閉。唯獨張天松仍是仰首望天,只是一雙肉眼同樣緊閉,只是那不知何時張開地慧眼,倒映著場中發生的一幕幕,在內的五色靈光之中卻又多了許多充滿凌厲味道的絲線,使得交織在一起的絲線更加繁雜紛亂。

    待所有人都回過神來,重新睜開眼睛之時,赫然發現,在巨手與凌浩然之中,突兀出現一道削瘦的身影,一襲青袍,一頭白髮,手中三尺青鋒地傲立於天地間。

    不知是手中之劍,還是體內蓬髮出來的凌厲劍意,使得身周的虛空都不時出現些許黑線,這方天地竟然容納不下這股凌厲無匹地劍意,而紛紛出現空間裂縫。

    隨著這人的出現,正正隔在了魔頭與凌浩然之間,也不見來人有何動作,那凌厲劍意便已然生生斬斷了魔手與魔頭的聯繫。凌浩然乘此機會,袖袍大漲,一瞬間將魔頭收入囊中,這才大鬆口氣,凝重地神情頓時跑到九霄雲外。

    「劍老頭,你來得也忒慢了,我發現學會渡空術也不是什麼好事情,每次一有什麼突發事件,都是我第一個到場,都成急先鋒了,這還不把人活活累死啊。」凌浩然一見來人,頓時不滿地嘟囔起來,毫無高人風範。

    那股沖天劍意微微一滯,被凌浩然稱為劍老頭的來人,頭也不回地冷冷道:「再敢叫我「賤老頭」,我先把你斬了,再收拾這魔頭……」(……)

    ps:昨天過節沒存稿,沒更上抱歉,今天一萬五補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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