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廣場後,張天松說是說讓翰靈領著他遊覽厚土宗,實則卻是自己認準了方向的四處亂逛,卻又似乎遵循著某種規律,不過翰靈對此也沒什麼意見,一路興高采烈地述說著自己在厚土宗裡見到的有趣地事情,還不時向張天松請教一些符菉術上的問題。
張天松也樂得身邊有個嘰嘰喳喳地小黃鶯,笑呵呵地聽著翰靈在厚土宗裡的滴滴答答,聽到她詢問符菉術,也沒有藏拙地一一道出問題關鍵,以解其心中之惑,還把自己如何領悟到符菉無形境的事情說了一遍,希望能對她日後修煉有所幫助。
一路上雖是和翰靈說說笑笑,但張天松暗地裡卻是眼睛配合靈識,仔細地觀察厚土宗的每一處地勢,特別是那些經歷千百年仍屹立不倒的大小殿宇。這些殿宇除了高大雄偉之外,看似普通的表面下,卻是厚土宗護山大陣的核心中樞之一,能夠連通山體封印著的兩條靈脈,為大陣源源不斷地輸送著靈能。
這是在為進一步修復護山大陣做準備,唯有真正把大陣結構瞭然於胸,才能最大程度的修復陣法,甚至是在這基礎上進行改良加固都不成問題,因為他手上還有一塊世間絕無僅有的隕星石。
對於宗主最寵愛的翰靈和全宗大恩人張天松,這厚土宗內還沒有一處地方需要他們止步的,不知不覺,倆人已經把厚土宗裡裡外外逛了一圈,最後來到那塊十丈高大,寫有厚土宗三個大字的巨石之前。
看著那三個大氣磅礡,隱隱透露著一股厚重氣息的厚土宗三字,張天松忍不住地驚歎一聲,這三個字每次見到。似乎都給他一種截然不同的感覺。或許是前次見到時的境界和如今相差甚遠,所以看到的感覺到的東西也不同,只是唯一相同的,就是並未能夠從中感悟到黃猛所言,開山祖師爺留下地一縷道韻和其一生對道的感悟心得。
而眼前這塊厚土宗老祖宗留下來的寶貝石頭,同樣是作為大陣核心之一,張天松在驚歎之餘,自然還是要用靈識觀察一二。
靈識覆蓋上巨石,正要往裡滲透入內之時,以往無往不利。無孔不入的靈識,竟然遭到反彈,而且其反彈力度之大,居然令張天松生不出任何抵抗之心。不過所幸力度雖大,但卻柔軟之極。這才沒有使靈識受損,然而還是把他嚇了一跳。連忙收起靈識。眼珠的直直地盯著這塊巨石。
「天松哥哥你怎麼啦?」見張天松臉色驟變,翰靈擔憂地問道。
張天松靈識微轉,沒有任何不適這才長吁一口氣,苦笑道:「沒事,差吃了個大虧而已,厚土宗的開山祖師爺果然是位大能。時隔千年,竟然還能保持靈禁完好,佩服,佩服啊!」這不禁讓他想起山中洞府的老道。兩人何其相像,都是衝擊天尊境失敗,留下一些能夠保持千百年的靈禁,等待著有緣人的到來,顯然他不是這個開山祖師爺的有緣人。
雖然靈識只有短短一剎那的接觸,然而還是被張天松發現了一些端倪,這巨石除了那個彷彿天衣無縫的靈禁外,還有一樣東西同樣令他感到意外。這塊巨石看似渾然天成,實則卻是人力捏造而成,這樣的手段對於有一定修為的人來說自然不是什麼難事,也沒什麼好值得注意的地方,只不過這塊普通質地的巨石中間,卻是隱藏著另一塊價值連城的石頭——隕星石。
難怪需要這巨石作掩護,雖然這塊隕星石只有兩個巴掌大小,然而一旦暴露出來,絕對會引起一股覬覦熱潮,厚土宗也從始不得安寧。如果上次自己就發現這塊隕星石的話,修復之時注重這方面,那大陣之力絕對不止於此,魔族也沒能那般輕易地破陣而入。
但世間又哪有這麼多的如果早知,或許正如劉棟所言,厚土宗這一劫難是天注定,自己改變不了,就像求援來遲一步一樣,這都是命數。不過如此一來,知道了這座護山大陣本就有隕星石作為核心的張天松,就更有把握,把護山大陣修復至一個固若金湯的境界。
「吃虧?」翰靈歪著小腦袋,實在想不明白,只是看了眼這塊大石頭,就說差吃虧,那摸一下豈不是要出大事了?
「呵呵,你不懂,等你日後修為高了,自然就明白了。」張天松溺愛地揉了揉翰靈的小腦袋。莞爾道:「走,咱們回去吧,遊覽完就要開始工作咯。」
待回到暫時居住的院子時,黃猛等人已經離開了,就連劉棟師徒倆都不知道跑哪裡去了,張天松也樂得清靜,和翰靈交待一聲自己需要靜修一段時間,翰靈也乖巧地說自己今日的修煉功課還沒完成,便告別離去了。
張天松直徑在房間裡盤膝坐好,腦海中便浮現出整個厚土宗山體的立體圖案,這是上次修復大陣和這次仔細觀察後,在腦海裡組織出來的一副畫面,並且其上還有一些若隱若現的絲線籠罩住整個山體,而山體中也有星光與其交相輝映,形成一個虛擬的護山大陣。
運起溯源之法,第二次反向推演這已經修復過一次的護山大陣,腦海中的絲線不斷地被撥弄改變運行軌跡,與山體中的星光形成一個個不同的組合,嘗試著最正確也最能發揮大陣威力的運行方式。
其實這樣的做法,就算大陣被修補完整,也不一定就會是最初威力全盛之時的大陣了,畢竟組合成大陣的絲線說千絲萬縷都不過是九牛一毛而已,每一個組合都有著無數種的變化,只要期間有一個不同,那演變到最後,這大陣的模樣也變了大半了。而溯源之法,所溯之源並非大陣原本,而是追溯大道本源,換句話說,就是追求更加完美,更加接近大道本身的一種神通秘術。
張天松可以很肯定的說,當這座大陣修復完整那一刻,其威能絕對遠超大陣本身全盛時期,與其說修復,倒不如說是在改進精修更為準確。只要給他時間和一個基礎不差的大陣核心,他就能演變出數百上千種不同的大陣,並且各個威力都是天下一流,只是卻需要付出無數的時間和心力。但換一個方式,要他從零開始搭建陣法,那就真難住他了,畢竟他不是一個真正的陣道大師,現在只是站在巨人肩膀上,使用了相當於望遠鏡的溯源之法,才能看得比別人遠,做到別人做不到的事情,然而一旦沒了巨人,即使有望遠鏡,但再也沒了一覽眾山小的高度,前方被東西擋住了視線,望遠鏡自然也成了雞肋。
時間便在張天松不斷的嘗試中度過,腦海內虛擬出來的護山大陣,每一秒都發生著千百遍的變化,這種速度,已經相當於一般陣道修士,正常推演陣法速度的千百倍了。可想而知如今每過一秒,這座虛擬出來的大陣便爭強一份,完美一份。然而溯源之法雖好,但對於心力腦力的消耗也達到了一個常人難以想像的地步,對於一個散人後期的修士來說,他的精力之強盛,即便是三年五載不閉一下眼睛也不會感到絲毫的疲憊勞累。不過一旦使用溯源之法全力運算推演之下,饒是以張天松的修為,也不能支持多久,甚至一個不慎心力運用過度,更會傷及心神才是溯源之法令人又愛又恨的地方。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直到張天松臉色微微泛白之時,才赫然睜開雙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翻出一塊玉簡緊緊地貼合在自己腦門上,以靈識刻印法,把已經修復大半的陣法圖形記錄在玉簡之中。雖然這並非一個完整無缺的陣圖,但即便只是現在的半成品形態,只要拿到修道界去拍賣,也絕對會受到無數宗門和精修陣道的修士哄搶。
足足半小時過去,張天松才吐出一口濁氣,這經過修復的大陣其繁雜之恐怖,單單把陣圖刻錄下來都用了半個小時之久,這對於一般的小陣圖來說簡直無法想像。
「這還只是修復到六成,就已經這般程度了,實在不敢想像完整之時,有多麼恐怖,這大陣究竟出自哪位大師之手,這樣的手筆至少也會名動一時,為何從未聽說過,莫非厚土真人還是陣道大師不成?」張天松摩挲著手心的玉簡,這陣法的龐大和複雜大大超過了他的預料,原本以為以他如今的境界修為,要想一口氣把這已經修復過一次的陣法修復完成不是難事,但越到最後修復起來便愈發艱難,就連他自己都感到一絲力不從心,這是心力不足的現象,顯然此時的他還不足以完全修復大陣,除非他肯付出數倍於此的時間,奈何心力損耗後並非一朝一夕就能恢復過來的。
「這麼繁雜龐大的陣法,只有道丹境的長老可修補不過來啊,看來又要親自出手了。」張天松長歎一聲,他發現自從那勞什子魔族出現後,他就一刻沒閒過,或許這也是世人憎恨魔族的原因之一吧,真是不能讓人省心的種族啊……(未完待續……)
ps:今天碼完居然忘記上傳,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