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旭一聲暴喝,三步並作兩步的走到對持著的對方中間,凌厲的目光掃視著兩人,最後凝視在佟姓男子手中的圓輪狀法寶,冷聲質問道:「佟道友,你這是何意思,先不說此處為本山的授道場,就憑今日是我等修道界的盛會場所,也使不得你胡來。」
「金,金護法,是這小子忽然出手打傷小徒,還惡意損壞小徒的本命法寶,如若佟某不找回這臉面,豈不讓天下英雄笑話我川蘊派。」佟姓男子忽然裝一副悲憤欲絕的樣子,惡狠狠的指著張天松。
「哇」他這話一出,周圍修士無不嘩然,這傢伙睜著眼睛說瞎話也不看看場合,真當他們是空氣啊,雖是如此,但卻沒人做那出頭鳥,只是私底下裡議論紛紛,顯然也是對佟姓男子的所做作為表示不齒。
金旭眼中閃過一絲鄙夷,剛才的全過程他可是看在眼裡,不過卻不能表露出來,裝作疑惑地看了看張天松。
見他看過來,張天松也沒心思和他辯解,只是撇撇嘴道:「這裡這麼多人,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到誰先出手,公道自在人心。」聽這話可算是把周圍的人拉下了水,誰要是沒看到就真成他口中的瞎子,雖說這樣有點得罪這群修士,但也是最直接的辦法。
也不知是否這話產生效用,竟然真有人站出來作證。
「金護法,川蘊派弟子一言不合便驅使法寶襲擊這位道友,這位道友全憑本能自衛,全過程黃某親眼所見,事件起因絕非這位道友引起。」
說話之人正是黃猛,他見張天松為他出頭,先是有所擔心,但又想到他的修為比自己只高不低,單憑川蘊派區區幾人妄想傷到他,這才按捺住上前阻止的衝動,反過來幫他打掩護做證人。
「對啊對啊,是這傢伙的弟子先出手攻擊人家的,現在本事不夠人家來,又賊喊捉賊來著。」也不知是誰,可能是見有人做第一個出頭鳥,也忍不住地跟著出言作證。
「就是,這麼大個人了不害臊」
「唉,這川蘊派果然是小人之門」
隨著一道道作證的聲音響起,張天松便知自己的目的達到了,嘴角不自主地微微上翹。先前不停以語言相激,便是引佟姓男子出手,不料老的還沒動,小的先忍不住了,不過這樣更好,傷了一人廢了一寶,比起道丹境中期的佟姓男子出手也沒這麼好的結果。
「佟道友,看來這事是你不對了,這麼多同道在此,還是不要丟人現眼的好。」金旭臉色變得緩和,對著佟姓男子勸說道。
「難道他打傷我愛徒的事情就這麼掀過,別人吞得下這口氣,佟某吞不下,我不管誰對誰錯,今日他一定要給我一個說法。」佟姓男子見眾修士竟然紛紛出言幫張天松說話,頓時怒極,就連因為金旭到來而強忍住的戾氣也一併爆發出來。
就在這時,廣場不同地方先後爆發出數道耀眼亮光,閃爍過後,露出了四群上千人的修士,正是其他龍峰到來的最後一批修士。
見此金旭臉色變了變,適才緩和下來的面容忽然一冷,對著就要強行出手的佟姓男子厲聲道:「佟道友,不要一時衝動失去了論道大會的這等機緣,眾位道友已經齊聚,首論大會馬上開始,如果你再繼續胡攪蠻纏,金某不介意喚來執法隊,請你下山。」說到這頓了頓又道:「你應該知道,被執法隊請出論道大會的人會進入黑名單,取消五屆之內論道大會的資格。」
這話一出,在場眾人無不心中一凜,當然除了張天松這個不知所以的傢伙。
「好好好,我就給面子金護法,剛才出言諷刺我佟某人的,我都一個個記住你們的樣子了,以後走在路上給我小心點,還有你臭小子,別以為有些道行就能橫著走,我可不是聚靈期嫩頭,等論道大會結束後,有本事便一輩子躲在五龍山!」佟姓男子分明也被這話震住了,不過他卻不敢對金旭這等大門派護法露出一絲不滿,把一切都施加於張天松和其他人上身。
然而一直心中對他給予鄙夷的金旭去眼中一亮,他最後那句話可算是說到自己心坎裡了,如若真把這個散修堵在五龍山出不去,那麼自己的機會就又增加幾成了。
待佟姓男子拂袖而去之後,圍觀的修士們見沒了好戲,也三三兩兩的散了開去,繼續往廣場中央靠攏。
這邊事情並沒有引發多大的轟動,畢竟來這參加論道大會的修士達到了修道界總和的五成以上,擦擦碰碰總是難免的,雙方本就有恩怨在身的就更不在少數了,而厚土宗和川蘊派便是其一。
金旭見事情暫時解決,也是對張天松笑了笑道:「剛才是川蘊派的人不對,張兄不用放在心上,在這五龍山範圍內,沒人能對張兄照成任何麻煩。」
「呵呵,不管怎麼說,金護法的仗義出面已是為在下省了不少麻煩,謝謝了,雖不懼他,但少出點力氣總是好的,至少不要破壞貴山今日的盛會才最總要。」有了黃猛的提醒,張天松對他言中的示好之意可不敢恭維。
「這是金某的本職之內而已,張兄不用客氣,不過看佟道友的模樣怕是不會就此善罷甘休,在五龍山境內還好,但論道大會結束後,張兄就要小心了,正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張天松對他的稱呼,金旭也是心知肚明,雖是有些失望,但面上卻熱情不減的替他擔憂著。
兩人又隨便聊了兩句,金旭便以要務在身為由,告辭而別了,此地剩下的人便只有黃猛和張天松。
「呵呵,看到了吧,我才說沒多久,這五龍山就派前鋒來拉關係了。」黃猛帶著一絲笑意的來到他的身旁。
「唉,怎麼我剛一出山就變香餑餑了,我有那麼吸引人麼。」張天松苦惱地撓撓頭皮,他最怕就是應付這些事情。
「這還不算,如果讓五龍山知道你還是名符菉師,那麼來的最起碼也是長老級的大人物。」黃猛哈哈一笑,忽然笑聲一止,神情認真地道:「這次多謝張兄出手相助,不然黃某真要丟臉丟到家了。」
「黃兄說的是哪門子話,先不說咱倆是朋友,就那傢伙一副欠扁的德行,是人見了都想上去踩兩腳。」
黃猛感激道「話雖如此,但佟沖這人睚眥必報,金旭話說的不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佟沖最擅長的就是放冷箭,而且奸猾異常,張兄還是小心為上。」說到這臉色已是轉為凝重,顯然見識過他的手段。
聽到兩次同樣的提醒,張天松也不是笨的人,馬上聽出了其中包含的一些深意,似乎黃猛對他有所忌憚,蹙了蹙眉道:「難道他隱藏了實力,不止道丹中期的修為?」
他先前經過黃猛提醒,已經用秘法掩蓋住了身上修為波動,至少要比他高兩個小階段的修士才能看透他的修為,之前金旭也只是單憑他的遁光來判斷大致修為,因為道丹境的御器飛行實在是太標誌性了,而佟沖則只感覺到他不簡單,卻不認為一個生面孔能有道丹後期修為,不然剛才也不會想找他麻煩。
「呵呵,這不可能,他佟沖最多也是這兩年才僥倖突破中期,要想再進一步,除非一月月後他能稱心如意,不然沒個二三十年的苦修,他休想!」說到後半句,黃猛已經是咬牙切齒般的說出來了。
「哦,究竟一月後會發生何時,我先去也聽到那傢伙說這事,難道有什麼大事要發生?」張天松蹙了蹙眉不解地問道。
「唉,既然張兄問起,那我便說上一說吧!」黃猛歎了口氣,接著便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出來。
原來厚土宗和佟沖所掌控的川蘊派是鄰居關係的修道宗門,關係算不上很好,但也河水不犯井水,但自從佟沖的出現卻打破了這一切的安寧。
多年前,佟沖只不過是一個不入流的宗門弟子,不過卻靠著心黑手辣的本事,一直盤伏於川蘊派慢慢暗中培養勢力,直到有一日,川蘊派的掌教莫名暴斃,而佟沖也趁勢而起,以大代價縱橫聯合門中長老,並且展露了隱藏多年的驚人修為——道丹初期。
在川蘊派這等小門小派中,道丹境已是最頂峰的力量了,即便是原先的掌教也不過道丹中期,而門中長老也大多停留在通靈巔峰,這才被他一舉霸佔了川蘊派。但他並沒就此收手,反而把貪婪的魔爪伸向了共同存在幾百年的鄰居——厚土宗。
三番四次放縱弟子上門挑釁,還暗中擊傷擊殺大量厚土宗的外出弟子,導致厚土宗門內怨聲四起,門內弟子更是受不得挑釁的接連發生打鬥,雙方各有死傷,使得兩個宗門的恩怨更重,不過這似乎就是佟沖想要的結果,在雙方的流血事件升級到一定程度的時候,他提出了決鬥,而作為決鬥的綵頭則是各自門派賴以生存和立足於世的唯一靈脈。
作為厚土宗代宗主的黃猛,雖然知道這是一個陰謀,奈何根本就壓制不住門中弟子長老們的施壓,只能被迫接下這決鬥一事。
然而,真正讓得黃猛無力和憎恨佟沖的則是他接下來的不擇手段(未完待續。請搜索,小說更好更新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