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徐成以為大勢已定之時,一件令他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
「哈!!!」一聲猶如咋響春雷般的巨響,驟然從張天松嘴裡傳出,暴喝中還夾帶著源源不斷的靈力,這等有靈能的喝聲,令在場眾人耳中嗡鳴不斷,體質弱點的甚至眼冒金星。
然而,對於中了魅惑之音而迷亂心神的任芊來說,無異於天籟之音,使她原本昏沉的頭腦為之一清,眼中也恢復了光彩,腦海中更是瞬間湧出多個畫面,之前發生的一切都被想起,想到剛剛自己竟然像撞邪一般,說了個好字,不就等於拱手把爺爺的心血送於徐成這無恥之徒?
任芊也算的上是心思靈敏之人,僅僅霎那,便反應過來,在好字後面再加了個字——「難」!
但此時眾人耳中嗡嗡作響,那裡還能聽到她說什麼,只是隱隱見到她貝齒輕啟,知道她說了話,卻又不知她說了什麼。
最先反應過來的卻是顧業光,見張天松竟然這般大動作的暴喝一聲,便知有所不妥,也顧不得其他,直接開聲問道:「居士?是不是有何不妥之處?」
還不待張天松回答,對面的徐成突然急速地咳嗽幾下,緊接著在眾人驚疑的目光中吐出一小口鮮血,樣子更像似瞬間老了十歲。
「呵呵,俗話說:意欲害人,卻反受其害。我看也不過如此,你那些伎倆在小爺我面前,還是收起來的好。」張天松呵呵一笑,絲毫不覺意外。
顧業光聞言,臉露恍然之色,頓時明白了任芊為何會答應他那看似妄想的提議,當即也不出聲地笑著點了點頭,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任小姐,請您再明確一次任老先生遺產的分配,您有完全支配這筆遺產的權利。」從那聲暴喝中回過神來的洪律師,怪異地看了眼張天松,又看了看變得萎靡的徐成,最後停留在任芊的臉上。
「就按爺爺遺囑的吩咐,我接收這筆遺產。」任芊對著洪律師甜甜一笑,那裡還有半分呆滯之意,重新抬起執筆的右手,就要在繼承人署名欄簽上自己芳名之時。
「任芊!!!」此時的徐成再也沒了剛剛雲淡風輕的氣度,見到意外清醒過來的任芊,再也坐不住了,捂著因為某些東西破裂導致反噬,令得疼痛難耐的胸口,一手指著她氣急敗壞地道:「你剛剛不是答應了,說了好,暫時把遺產交由我保管的嗎?難道你,你想在這麼多名流的面前食言?你就不在乎任家的信譽?你可要考慮清楚了!」
「我答應了?我是說了好,不過後面卻是還有一個字可能你沒聽清楚,我真正回答你的話是——好難!」任芊俏目盯著氣急敗壞的徐成。
「沒錯啊,你老人家耳朵不好使了吧,不過我坐旁邊,我聽到了。」張天松見到徐成此時急得屁股冒煙,就覺暗爽,叫你找個小狐狸來襲擊小爺,叫你的人弄破我的衣服,活該!
「我也聽到了,芊芊的確拒絕了你的提議!」雖然沒有聽到,但並不妨礙顧業光對任芊的無條件支持。
「我也聽到小姐說好難。」福伯毫不猶豫地同樣跟著點了點頭。
頓時,在場地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在圓桌另一邊的一位年過半百的男人卻首先開口了:「我也聽到芊芊小姐拒絕了你。」
像是連鎖反應一般,眾人紛紛表態說聽到任芊說好難,顯然,這些所謂的達官貴人在見到徐成失勢,頓時從原本應該保持的中立,倒向了任芊這位正統的繼承人,等於在向新一任任家家主示好。至於徐成,先不說任家是否會對他做出處理,就憑在語言上和顧業光的硬磕,而又沒能掌權任家,便足以讓他死無葬身之地了,過了今天,他也不過是一條被趕出家門的狗,又有何懼。
任芊也不是不懂人情世故的嬌小姐,先是對顧業光投以感激的目光,轉而又對著最先開口支持自己的年過半百的男人點點頭,以示感謝。
「噗!」徐成見著竟然人人都幫著任芊那黃毛丫頭,頓時氣急攻心,剛剛有些微微平復的反噬之感再度用上心頭,直接一抹猩紅吐在了桌面。
「好好好,好一個好難,好一群牆頭草。」徐成勃然大怒地揚身而起,指著圍坐一起的眾人氣急地道:「看來不給點顏色你們瞧瞧,你們還真當我徐成泥捏的不成。」說話間,人已是緩緩地向後退去。
眾人正覺不妙之際,卻是是已經遲了,只見在徐成一招手之下,一群三四十人的黑衣安保衝了進來,把眾人坐著的大圓桌團團圍了起來。
能來參加任家繼承儀式的均是有大身份的人,其中不乏有貼身保鏢,例如顧業光此時便是帶來四名,其餘人也三三兩兩地有幾人隨從,不過即使加上顧業光的四個,也才十五六人,連對方的一半都不到,場面頓時又有所逆轉。
「徐成,你幹什麼?」福伯見事情竟然發展至此,也不顧是否下人身份之說,直接拍案而起,伸出顫顫微微地手指著徐成道:「你可知道這麼做的後果,你自己找死便好,可不要連累整個任家,這般相逼,即使得到了任家的一切,你也難逃一死。」顯然此時的福伯已是怒到極致。
「哈哈哈,我做事用不著你一個糟老頭指手畫腳的,小賤人,今日你不把任老頭的遺產全部交出來,你們統統都別想踏出這裡半步。」徐成如若癲狂地哈哈大笑。
即使身旁站著十多個保鏢,但一群所謂的達官貴人卻沒有絲毫安全的感覺,都紛紛注視著任芊,看她是如何表態,這可是和自己的人身安全掛鉤的。
「你」感受到周圍投來的目光,任芊臉色難看地說不出話來,從見到任家大院的安保被撤換後,心中所擔憂的事最終還是發生了,沒有經過什麼大風大浪的任芊,一時之間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身旁的張天松,竟然不是如若至親的福伯也不是身為長輩的顧業光,而是認識不到兩天的張天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