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惟西對於他的問話有些不解,「還能有什麼打算?不是要在車上度過麼?」
從這裡回桐城開車至少要10個小時,碰上大雪天,時間又成了未知數,她只盼望明天中午能趕到。
「我從昨晚開車開到現在,一分鐘都沒休息,你忍心讓我就這樣一路再開回去麼?」
「呃……那晚上我來開車,你睡覺。」
「你開車?」陶靖閱一副不相信她的樣子枳。
聶惟西很受打擊,「你小瞧我?」
「是的,我小瞧你。」
「哼!我賽車每次都是安全無虞,哪跟你一樣,還差點鬧出人命。」聶惟西鄙視的噘嘴湯。
「你這是在炫耀自己的車技好?」
「錯!我是在陳述事實。」
「我看你是在洋洋得意。」
「我有得意的資本。」聶惟西微揚下巴。
「好,晚上你來開車,我睡覺。」
「……」
看到某人燦爛的笑容,聶惟西有種自己挖了個坑往下跳的錯覺,冰天雪地開車是件很吃力的體力活,她真是給自己攬了件苦差事!
「看著我跳下你挖好的陷阱很高興是吧?」她氣哼哼的瞪了他一眼。
「你這可冤枉我了,從頭至尾我都沒說過讓你開車。」
聶惟西氣惱,「你的高明之處是讓我自己開口。」
陶靖閱悠悠開口,「你聽說過一句話嗎?關心則亂。」
聶惟西一口氣堵在胸口出不去,只能拿自己出氣,掐著手指玩兒。
「別自虐呀!」陶靖閱心疼的瞥了一眼她的手指。
「……」
聶惟西恨不得去找塊豆腐撞死,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以這樣啊啊啊!
有了前車之鑒後,聶惟西乾脆別過臉看向窗外,不再搭理某人,跟他說話要活活把人嘔死!
車廂內除了音樂聲,再也沒有其他的聲音,陶靖閱眼角的餘光不時的瞥向身旁的人兒,來的時候只想快點見到她也沒覺得有多累,這會見到人心也安定了,疲憊也趁機湧了上來。
「跟我說話,不然我睡著了。」
聶惟西橫了他一眼,「你怎麼越活越像個小孩?」
「那你去給我買杯咖啡提神。」
「乾脆到前面服務區換我來開,你休息一會。」
陶靖閱喜上眉梢,「心疼我了?」
「別自作多情了好吧!我這是考慮到我的人身安全,下午我開,晚上你開。」
「果然是最毒婦人心。」
「哼!明白得太晚了。」
連續33個小時不睡覺,陶靖閱確實熬不得了,靠在副駕駛座上一會兒就進入了夢鄉。
聶惟西望過來的時候正好瞧見他那帥氣無害的俊臉,兩排小扇子一樣濃密的睫毛輕輕覆蓋著他的下眼瞼,正好遮住了那裡的黑眼圈。
她忍不住努嘴:真是的!明明是個男人,睫毛卻長得比女生還好看!還有那飽滿性感的嘴唇,實在是……
她不得不承認,睡著後的陶靖閱有一種清純的妖艷美!
咳……她趕忙別開視線,專心盯著前方開車,心中默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一切都是虛幻的!
*****
晚上,雪越下越大,從點點雪花發展成一片一片的鵝毛大雪。
陶靖閱睜開眼睛便看到外面一片白茫茫,高速公路兩邊全都堆積上了一層厚厚的白雪,唯有中間的路面還不曾淹沒,照這樣的形勢下去,估計也用不了多久了。
「我睡了多久?」剛睡醒的陶靖閱聲音沙啞,性感迷人。
「三個小時左右。」
「餓了嗎?我們去前面服務區吃飯還是去B市?」
「前面服務區吧,繞到B市又要好長一段路,耽擱時間。」
「嗯。」
倆人就在前面服務區簡單吃了些熱飯熱湯,看到賣水果的陶靖閱堅持花高價買了兩個紅彤彤的大蘋果,洗乾淨遞給聶惟西,「平安夜,必須要吃蘋果的。」
「你不是不信這些的麼?」
聶惟西有些意外,猶記得高中那會,每次平安夜都是自己送蘋果給他吃,可他卻不屑一顧,說什麼,「西方的節日也值得你信奉?平安蘋果只是個諧音而已,吃不吃有那麼多講究麼?」
陶靖閱臉色訕訕的,「還不是受你影響。」
「那都給我,你別吃了。」
聶惟西伸手去搶他手中的蘋果,陶靖閱身子一側,讓她抓了個空,倆人就這樣在服務區的走廊上追逐了起來,引來不少人的頻頻回望。
這樣一個大冬夜,難得看見如斯溫馨的畫面。
「啊——」
聶惟西不小心滑了一跤,呈後仰的姿勢往雪地裡跌去,陶靖閱大步上前,及時摟住她的腰,避免她在地上撲個雪人出來。
聶惟西手臂揮舞著抓住了陶靖閱羽絨服的拉鏈,更是不小心將它拉了下來,她慌忙鬆手,眼看著冷風「嗖嗖」的往某人胸口裡灌,她內疚得伸手去幫他拉緊拉鏈。
「我不是故意的。」她聲音弱弱的。
「我知道。你迫不及待的想念我的身體,想要扒光我。」
「你……沒個正經!」
「你剛才看我的眼神可是赤果果的……」
「放p!」
陶靖閱沉下臉,「又說髒話。」
「討厭!上車了。」聶惟西抓著他的手臂站起身,真是個沒情趣的傢伙!剛才的畫面那麼唯美浪漫,偏偏他煞風景的幾句話破壞了所有的美好。
陶靖閱唇畔彎起一抹邪魅的淺笑,不急,他慢慢跟她玩,會等到她向自己服軟的那一天。
走到下一個服務區的時候,被通知前方的高速路段全部封路了,一時間,著急趕路的人都怨聲載道的。
聶惟西鬱悶極了,要不要這麼倒霉啊!
「看來今晚是走不了了,我們去K市住一晚明天再走?」
「也只能這樣了。」聶惟西望著窗外白雪皚皚的世界歎息了一聲。
世間萬物,都沒有它的絕對性啊!
*****
K市的雪更大,但它阻擋不了平安夜想要出來happy的人們,街上的男女老少均裹著厚厚的羽絨服,戴著手套和帽子,五彩的霓虹燈照耀在他們臉上,折射出開心的色彩。
陶靖閱將車停在某五星級酒店門口,側頭望了一眼睡得香噴噴的小女人,唇角不自覺的勾起一抹寵溺的笑容。
情不自禁的伸手將她頰邊的碎發撥到一邊,也是這個輕微的舉動,聶惟西頭一歪,醒了,迷濛的睜開雙眼,軟糯糯的開口,「到家了?」陶靖閱忍不住失笑,「是啊!到家了。」
「哦……」睡得渾渾噩噩的聶惟西顯然還沒回過神來,迷迷瞪瞪的去解安全帶準備下車。
待看到不熟悉的街道和那幾個閃閃發光的某某酒店時,她才後知後覺的氣道:「哪裡回家了!明明是在酒店門口。」
「呵呵……」陶靖閱笑得很開懷。
聶惟西氣惱的瞪了他一眼,抬腿朝台階上走去,陶靖閱則拿著她的背包跟在後面,嘴角始終是咧著的。
「笑毛線啊笑!」聶惟西轉過頭來狠狠的睇了他一眼。
「我有笑的權利。」
「討厭鬼!」
聶惟西給他新起了一個外號,「蹬蹬蹬」的率先走進酒店大堂,裡面席捲而來的暖氣讓她渾身都舒爽了。
開.房間的時候聶惟西堅持要兩間,可陶靖閱卻只肯要一間。
「我才不要跟你這頭人狼住一屋!我寧願自己出錢訂一間房。」
「出門在外住一起才安全。」
「跟你住一起我就沒安全可言了。」
「你覺得我還有精力對你做什麼嗎?」
「我不管!我就要單獨住一間!」
他倆你一句我一言的吵來吵去,前台小姐好幾次想插話都沒插進去,最後只能等他們吵完了再說。
「非常抱歉,我們酒店今晚就剩一間總統套房了,其他的全部預定出去了。」
「什麼?!你怎麼不早說。」聶惟西震驚。
前台小姐很友好的微笑,「小姐,你沒有給我說話的機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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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惟西臉色白白的,剛才真是丟臉丟大發了,「美女,你再查查好嗎?怎麼可能全都訂出去了呢?肯定還有一間落下的。」
前台小姐臉色有些難看,但她依舊保持著微笑,「很抱歉,今晚是平安夜,很多房間都是提前預定的,所以真的沒有了。」
「就定總統套房。」陶靖閱拿出身份證和信用卡。
「好的,您稍等。」
聶惟西站在一旁揪著手指頭無限哀怨: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以這樣悲劇啊!
所謂的總統套房,不過是更氣派檔次更高,各方面設施都很完備齊全,讓人覺得在享受總統級別的待遇而已。
睡覺的床,卻只有一個。
這才是聶惟西鬱悶的根源,「晚上怎麼睡覺啊?」
陶靖閱很舒服的窩在沙發上,「你覺得呢?」
「反正必須有一個睡床一個睡沙發。」
「這麼冷的天,睡沙發怎麼行?」
「有暖氣啊!」
「我們又不是沒在一張床上睡過,你扭捏什麼?」陶靖閱打開電視,悠閒自得的看起新聞。
「問題是我今晚不想跟你一塊睡。」
「那沒辦法了,只有一張床。」
聶惟西咬唇,「就知道你沒安好心!」
「不想睡覺的話我們出去看場電影?順便感受一下平安夜的熱鬧氛圍。」
「我才不要去享受人擠人的快感。」
「呵……那就趕緊洗洗睡吧,明天肯定要早起。」
聶惟西很嚴肅認真的站在他面前,「先說好,今晚你不許對我動手動腳,包括親吻。」
陶靖閱直直的盯著她,「如果我說不呢?」
「你這人怎麼這樣啊!」聶惟西氣結。
陶靖閱吊兒郎當的回道:「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
聶惟西皺著眉頭看著他,欲言又止的說道:「實話告訴你吧,我覺得那天晚上糟糕透頂!又疼又難受,就算後來沒那麼疼了,可還是很不舒服,我想了想,可能是你那方面有問題,或者說你真的很……」
她斟酌一二,終於想到了一個合適的詞,「差勁。」
陶靖閱的臉色瞬間黑如碳素,唇角猛烈的抽搐著,就好像突然發病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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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萬五更新完畢,累趴了,滾去吃飯,餓史了,據說晚上有大暴雨,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