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老天爺一點兒也不憐憫這裡,剛發生地震又面臨著暴雨來襲,實在是多災多難。舒榒駑襻」賀婧曈感歎道。
丁丁神色間憂傷,賀婧曈明白她的顧慮,一旦被困在這裡,將會發生的事情有很多,最壞的打算便是……
想到這裡,她頓時覺得渾身涼颼颼的。
「我們不會……永遠留在這裡了吧?」丁丁的表情像是要哭了。
「不會的。彖」
賀婧曈安慰她,其實她自己心裡也沒底,但此時此刻她必須說一些鼓舞士氣的話,要不然,靠什麼支撐下去呢?
天好似裂開了一個口子,滂沱大雨傾盆而至,彷彿不要錢似的。
她隔著密集的雨簾看見了人民子弟兵們忙碌的身影,馮子督也在其中,他們正在搶修著被雨水沖斷的堤壩,早點修好也是為了預防更嚴重的後果邳。
這一系列的自然災害讓村子裡面的人心灰意冷,還沒從失去親人間的悲痛中走出來,又遭遇到了生死考驗。
暴雨連續下了一整天,大家的情緒都很低落,這樣惡劣的天氣,直升機是沒辦法運送給養物資進來的,如此一來,大家面臨的情況便更加嚴峻,糧食快沒了,被褥衣服之類都潮濕不堪,冷冰冰的貼在身上。
不少體質弱的男女老少都病倒了,醫護站帶來的藥基本上也用得差不多了,一時間流感驟起,就連賀婧曈她們幾個也沒能撐住,陸陸續續都染上了風寒。
「曈曈,你穿我的衣服吧?」馮子督脫下自己的外套遞給她,這是自己唯一一件還幹著的衣服,其他的都濕透了。
「不用了,我不能連累你也一塊生病。」賀婧曈委婉的拒絕道。
「我答應過爺爺奶奶和羅叔叔要好好照顧你的,現在是特殊情況,你需要保存體力,堅持到我們獲救的那一刻。」馮子督很堅持。
「嗯。」賀婧曈卻不過他的一番好意,只能接受了。
她隱隱覺得自己欠子督哥的越來越多,多得都快還不清了。
***
桐城這邊,薄夜臣也在擔心著。
這幾天新聞上鋪天蓋地的都是那邊小山村的報道,地震連著暴雨,道路全斷了,救援直升機也進不去,能做的唯有祈禱村民們和救援人員安然無恙。
薄夜臣給曈曈打了無數個電話,卻沒有一個打得通,心裡焦急萬分,恨不得自己開直升機飛過去把老婆接出來。
只可惜天氣太惡劣了,沒有飛行的條件。
他只能等。
又一天過去了,漫長的24小時對於等待救援的人們來說就像是一種煎熬,比坐牢還痛苦,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完全看不清前方的路,有種死亡的恐懼感。
就在大家快要絕望的時候,雨停了,這便意味著……活下去的機會來了!
因為賀婧曈的特殊身份,上頭格外重視這兒的救援工作,第一時間派來多架直升機,目的便是保證所有人的安全。
直升機落地的瞬間,賀婧曈滿心期盼著能見到老公薄夜臣的身影,可當她過濾掉一個個陌生的臉龐時,發現自己又失望了,他根本就沒來,他根本就不關心自己!
心裡的失落層層疊加,本來就生病的她心情更加不好,臉色蒼白如紙,任由救護人員將她扶上飛機。
馮子督將這一幕全部看在眼裡,心裡滿是疼惜。
薄夜臣沒來是有原因的,阮夢縈的計劃突然提前了,他剛準備上飛機就接到了電話,縱然再不情願,縱然心裡萬般擔憂老婆的安危,可這時候他只能身不由己的去完成自己的任務,因為這是最後的關鍵時刻,他必須有始有終的做完整件事。
醫院裡,聶惟西和韋紹祺分別提著一籃水果捧著一束鮮花來看望賀婧曈,聶惟西見面就給了好友一個熱烈的擁抱,「親愛的,你瘦了好多,小村落的生活是不是特別苦?臉白得像貞子,可憐見的。」
賀婧曈回她一個「我沒事」的微笑,「苦是苦了點,但體驗了生活,也幫助了那些窮困的村民,很值得。」
聶惟西撇了撇嘴,「我承認你說的話沒錯,可從另一方面來說,這種做法很冒險啊!你是不知道,這些天我都快急死了,恨不得長雙翅膀飛過去把你帶回來。」
韋紹祺也附和道:「西子說得沒錯,這雨要是再多下一天,你就危險了。」
「我這不是好好的嗎?」賀婧曈笑了笑,故意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聶惟西睨了她一眼,「你能擔保下次還有這樣好的運氣嗎?」
「你倆今天不會是特意過來教訓我的吧?」賀婧曈苦笑。
「我們這是關心你。」聶惟西糾正她的措辭。
韋紹祺享受著她倆鬥嘴的樣子,微笑著問道:「想吃蘋果還是提子?」
「提子。」
賀婧曈和聶惟西倆人異口同聲,配合得非常默契。
「好,等一會。」
韋紹祺拿著一大袋提子去了洗手間,聶惟西立馬湊到好友面前,「夜臣哥他還沒有來嗎?」
提到他,賀婧曈的眼神瞬間暗了許多,期間閃過一絲落寞傷感的神情。
「沒。」
短短的一個字洩露了她全部的情緒,聶惟西心中氣憤難平,「搞什麼嘛!姓阮的狐狸精有什麼好的!除了會裝可憐裝柔弱她還會什麼?真不知道他們男人怎麼都喜歡那種小鳥依人弱不禁風似的女人。」
她鬱悶的抱怨著,大腦暫時短路將韋紹祺當作透明物體了,直到他突然出聲才意識到自己不適合在他面前說這些,可說出去的話猶如潑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來了。
「不是所有的男人都那樣。」韋紹祺端著洗乾淨的提子從洗手間出來,西子的話他全部都聽見了,從而判斷出曈曈最近過得很不開心。
「我也知道有個別的少數例子,譬如你,對吧?」
「蘿蔔青菜各有所愛。」韋紹祺神色淡然的將提子遞給她倆。
「我聽阿姨說最近給你安排了好幾場相親宴,怎樣?有相中的沒?帶出來給我們瞧瞧,順便幫你把把關嘛!」聶惟西笑嘻嘻的轉移話題。
賀婧曈雙眼炯炯的瞅著他,似乎也很期待這個答案。
韋紹祺剝了一顆提子放進嘴裡,緩緩的嚥下,「沒有。」
聶惟西一爪子搭在他肩上,「哥們,作為國內屈指可數的鑽石王老五之一,適當的高調也是必須的。」
「吃提子都塞不住你的嘴。」韋紹祺睨了她一眼。
「這麼點小當然塞不住。」聶惟西倒是回答得很自然。
( ̄o ̄;)
賀婧曈默默的坐在一旁不吱聲,卯足了力氣吃碧綠水潤的提子,好多天沒嘗過了,怪想念的。
……
晚上,薄夜臣依舊沒有出現,不光沒有出現,連個電話短信都沒有,就好似不知道她在住院修養一般,哪裡還像夫妻,分明就是一對陌生人。
甚至連陌生人都不如!
由最初的期待到現在的失望透頂,賀婧曈強迫自己不去想他,反正離婚申請書已經呈上去了,她和他的婚姻已然走到盡頭。
這一夜,她對他徹底灰心失望,做好了離婚的所有準備,不管是對爺爺奶奶還是薄爺爺薄家父母那邊,她都想好了說辭。
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遲早是要解決的,她只想盡快給自己一個解脫。
同樣的晚上,薄夜臣過得驚險且刺激,忙活了一宿,累得都快虛脫了,可他心裡無時無刻不在記掛著躺在醫院裡的老婆……
他想她,迫切的相見她,想抱抱她,想對她說清楚之前的所有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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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抱歉,偶不是故意斷更的,實在是這兩天事情太多了,晚上回到住處累得都不想動了,腦子更是一團漿糊,嗚嗚……希望孩紙們諒解,等過幾天回去後偶會盡量補上的。
熬到凌晨3點,困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