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賀婧曈還熱火朝天的帶著跟她一組的學員勇敢的朝前走,走著走著大家發現迷路了,始終都是圍著原地轉圈圈,不論怎麼做記號都沒用。舒骺豞曶
「還說你自己很有經驗,一定可以帶我們在規定的時間內趕到目的地,我看是牛皮吹多了吧!」隊員吳蘭不屑的哼道。
「就是,不知道跟著你走了多少冤枉路!浪費力氣,浪費表情,還浪費了我們的糧食!」隊員李玉也很氣憤。
「你們都少說一句吧,曈曈又不是故意的,這裡的地形我們都不熟悉,迷路也是正常的,大家都冷靜點好好研究下地圖,說不定就能找到出路了。」隊員小晴站出來說公道話。
賀婧曈一直在忍,迷路誰心裡不煩躁啊!可煩躁能解決問題嗎?也不知道教官給的是什麼地圖,地標不清楚,什麼都是模糊的,純粹就是在誤導她們遽!
「就知道仗著自己的特殊身份狐假虎威!」吳蘭對她似乎有著很大的意見。
這話說得賀婧曈不開心了,她什麼時候仗著特殊身份呢?
「你別夾槍帶棒的攻擊人啊!好」
「好好的在家當你的大小姐得了,跑這兒瞎攙和什麼!浪費我們大家的時間,扣分對你來說是無關緊要的小事,對我們來說那就是決定命運的大事,你是永遠都理解不了的!」
賀婧曈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出生在什麼樣的家庭那是我們無法選擇的事情,但自尊自重自愛是我們必須學會的!我是有著特殊身份又怎麼呢?平時的訓練我有比你們任何人少過一分嗎?還是說我每次的成績都是教官故意給的?」
「不要覺得你就是這個世界上最慘的,也不要以為只有你的成績才是真實的,更不要把所有的不如意都歸結到比你優秀的人身上!只有愚蠢的人才會這麼幹!」
吳蘭氣得嘴唇哆嗦,「你……」
「哼!」賀婧曈冷嗤了一聲,轉身走了。
既然都對她有偏見,那就分道揚鑣算了!
「誒,曈曈……」
小晴剛準備說什麼便遭到周圍八個女生的注目禮,她只能閉上嘴巴,不再多言。
和其他九人分開後,賀婧曈便換了另外一條路,她預感自己這次是正確的,心裡為自己鼓勁:賀婧曈!你一定可以的!必須證明給大家看!
夜幕很快降臨,到處都是一片黑壓壓的,林間偶有小鳥飛過,驚起樹葉的「沙沙」聲,襯著這寂靜的夜色,怪滲人的。
雖然賀婧曈一向膽大包天,天不怕地不怕,可她畢竟是個女生,再加上如此陰森森的環境,周圍一個人都沒有,說不害怕那絕對是騙自己。
手電筒的亮度在這黑漆漆的大樹林裡顯得太過渺小了,她鼓足了勇氣繼續往前走,每當踩到什麼軟軟的物體時,她都會嚇得心跳加快,一蹦三步遠。
林間偶有微風拂過,樹葉「嗚咽」的聲音讓她渾身上下起滿了雞皮疙瘩。
越是害怕她越不敢停下,只能機械式的邁著步子,心裡盼著能快點到達目的地或者快點天亮。
那種迫切的心理是她從未有過的。
當天邊泛起了一絲魚肚白時,她終於支撐不住的癱倒在地,半天爬不起來,夜晚樹林間的露水很重,她鞋子已經濕透了,衣服和褲子也濕了一大半,全都貼在皮膚上,黏黏的,很難受。
忽然,她感覺到小腹處淌過一股熱流,熟悉得她不敢相信,不是吧!大姨媽這時候來走親戚呢?
她緩緩閉上眼睛,悲歎了一聲:天要絕我!
*****
薄夜臣亦是一宿未眠,他擔心啊!
本來天黑前他就準備親自去把她接回來的,可考慮到她的自尊心和林朗跟自己說的那番話,硬是忍住了。
躺在床上,他越想越覺得這事不大靠譜,曈曈畢竟不是一名真正的軍人,受的訓練也不多,野外生存對她來說有點難,也不知道她現在怎樣呢?
天剛濛濛亮,他便起床叫醒了林朗,「準備直升機,我要親自去看看。」
林朗對他的行為頗為無力,揉著惺忪的睡眼說道:「隊座,她們十個女兵一組,而且我特意把嫂子安排在幾個體能好軍事素質又強的女兵裡面,不會有事的。」
「可我昨晚左眼皮一直跳個不停,心裡也有種不好的預感。」薄夜臣很堅持。
「隊座,男人不興第六感的。」
薄夜臣睨了他一眼,「再廢話我就把你扔下去。」
林朗伸長脖子目測了一下直升機目前的高度,這摔下去那絕對是死路一條,所以,為了人身安全著想,他還是保持沉默。
到達樹林上空,薄夜臣命令飛行員降低高度,緩慢飛行,他和林朗則各執望遠鏡搜索目標人物。
賀婧曈疼得在地上打滾,身上冷汗涔涔,頭髮、衣服都濕透了,下面更是如流水一般,她的體質便是如此,疼得越厲害,流得越多。
她迷迷瞪瞪的想道:如果沒有人發現她,她會不會疼死在這裡?
手指用力的摳著地上的渣土,嘴角忍不住溢出細微的疼痛聲,好難受!每次大姨媽到訪她就像是生了場大病。
這次,貌似提前了一周。
恍然間,她好像看見有一隻蚯蚓朝她爬了過來,那慢慢挪動的身子就如同一把尖刀在凌遲著她。
所有一切爬行軟體動物都是她的天敵,她想,今年自己一定犯太歲。
她拼勁全力挪了挪身子,卻發現它依舊鍥而不捨的朝這邊爬著,這下,她嚇得嘴巴都扁了,聲音嘶啞,「救——命——」
鏡頭再次回到直升機上,林朗眼尖的看見了學員中較為優秀的吳蘭,他記得她和賀婧曈是一組的,「隊座,我找到了。」
薄夜臣心中欣喜,朝他所指的方向看過去,去沒有看到那個讓他魂牽夢繞的小女人,「在哪?我怎麼沒看到?」
「咦?怎麼只有九個人?嫂子人呢?」林朗數來數去也只有九個。
「你確定曈曈在這一組裡?」薄夜臣臉色陰沉,透著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前兆。
林朗怯怯的點頭,「我確定。」
「那她人呢?」
「隊座,我我真的不知道。」
薄夜臣寒著臉一字一句的說道:「你最好祈禱她沒事,否則……」
林朗的玻璃心瞬間破碎成渣渣,他怎麼就這麼倒霉呢?陸楷那貨咋每次都沒攤上這種「好事」呢?
十分鐘後,他倆總算是找到了昏過去的賀婧曈。
薄夜臣週身迅速罩上了一層寒冰,看向林朗的眼神比冰刀子還冷冽,他只能一聲不吭的受著,誰要自己就是個倒霉蛋呢!
「曈曈,你怎麼呢?」薄夜臣心疼的抱起她,驀然發現她臉色蒼白,嘴唇發烏。
「隊座。」一旁的林朗忽然戰戰兢兢的喊道。
薄夜臣斜了他一眼,示意他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地上地上有血」林朗的表情驚懼,說話都說不連貫了。
娘欸!千萬別嚇他!
薄夜臣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發現剛才曈曈昏睡的地方有暗紅的血跡,心裡頓時害怕起來,那種恐懼感比四年前失去阮夢縈的時候還要強烈。
他緩緩低頭,兩瓣嘴唇輕輕抵在賀婧曈蒼白的額頭上,發現那兒並非自己想像中的一片冰涼,還是有溫度的。
提到嗓子眼的心剎時回歸了原位。
「林朗!叫救護車等在機場!」他走得很急,手臂一直在抖,心裡非常的害怕。
「是!」
林朗的聲音也有點顫,他著實想不通這是怎麼回事,不會是出現內訌了吧?可那也不至於害人性命吧?
此刻,他想史的心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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