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夜臣差點閃著了腿,笑得很僵硬,「首長,這都被您發現了。舒骺豞曶」
「整個麒麟基地有什麼事情是我不知道的?我看人家小姑娘還不錯,你可要好好對人家。」羅榮盛很清楚他以前的事,這番話說得一語雙關。
「我會的。」他回答得很肯定。
羅榮盛拍了拍他的肩膀,大步走了,他相信他,相信他不但是個好兵,還是個好男人!
留下薄夜臣一個人在原地小站了一會兒,他明白自己不能永遠放不下過去,既然結了婚,就必須一心一意,這次對戰m集團,也算是對過去的一種了結崢。
回到宿舍,他簡單洗漱了一下便上床睡覺,豁然發現睡著後的賀婧曈又是另一副模樣,沒有了平日裡的鋒利爪牙,也沒有了披在外面的堅強偽裝,她其實就是個單純無邪的小姑娘,睡相很可愛,像只……小豬。
想到這兒,唇角情不自禁的彎起一抹弧度,閉上眼睛,睡了。
直到後來的某天他才發現,賀婧曈就是這樣不知不覺的闖入了他的心,讓他習慣了她的存在,習慣了她的一顰一笑一吵一鬧,再也忘不了客。
***
次日凌晨,賀婧曈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瞥了一眼旁邊的位置,空的,不可置信的眨眨眼,還是空的。
呃……她沒有做夢吧?
她明明記得後半夜旁邊睡了一個人啊!怎麼不見了?
如果是那個混蛋回來了,他會那麼輕易的就放過自己?
咬著唇苦思冥想了一會,忽然快速從床上跳下來,艾瑪!不會是半夜鬧鬼吧,她渾身打了個冷顫,以最快的速度穿戴整齊進洗手間洗漱。
洗臉的時候她無意中從鏡子裡看到自己脖子上有團粉紅色的印記,臉倏地染上一層紅暈,心裡憤憤的罵著某個男人,趕緊扣好衣領,絕不能讓別人看見了。
吃早飯的時候,俞小年和葉可可倆人端著碗湊了過來,賊兮兮的盯著她,「聽說你昨晚跟一個少將走了?」
賀婧曈腮幫鼓鼓的點頭,昨天她離開宿舍的時候偏巧俞小年她們不在,躲過了昨晚卻躲不過今晨。
「你男朋友?」
她搖頭。
「騙人!不是男朋友你會乖乖跟著人家走?」俞小年壓根就不信。
「是老公。」
「噗!」俞小年一口稀飯就這樣全部噴了出來,幸好賀婧曈閃得夠快,才倖免遇難。
葉可可也是一臉驚詫的看著她,「曈曈你在開玩笑吧?」
賀婧曈就知道她倆會像看怪物似的看著自己,歎了口氣,「我像是在開玩笑嗎?」
「可是……這消息也太勁爆了吧?你老公?你什麼時候結婚了我們怎麼不知道?」俞小年辟里啪啦的問了一大串。
「我自己都稀里糊塗的。」賀婧曈攤手。
俞小年:「家族聯姻?」
葉可可:「一見鍾情?」
「都不是。」
「那是為什麼?」倆人異口同聲。
「都是一張照片惹的禍。」賀婧曈表情悲壯。
「什麼?照片?」
「沒錯。」
「快給我們講講,具體是怎麼回事?還有你來部隊是不是你那個少將老公的主意啊?聽說他長得特別帥,求看照片啊!」俞小年不依不撓的追問著。
賀婧曈神情嚴肅的說道:「親,能不能別這麼激動,看人不能只看外表的。」
這話說出來,俞小年立馬誤會了,笑得曖昧不已,「嘿嘿……所以你的意思是,他那方面很強悍,昨晚……你們……」
她故意將聲音壓得很小,就是為了防止其他人聽見。
賀婧曈一爪子揮了過去,「色女,你的思想能不能別這麼邪惡!」
「嘻嘻,我們都是成年人了嘛!」俞小年笑瞇瞇的躲開她的爪子。
「欸!我看那個陶心語好像對你有敵意似的,她該不會愛上你老公了吧?」葉可可猜測道。
「你們要不要這麼八卦啊!」賀婧曈不悅的嗔了她倆一眼。
葉可可笑呵呵的挨近她,「告訴我們唄,好奇害死貓的。」
「我跟她又不熟,她喜歡誰那是她的自由,你倆差不多就得了啊!早飯時間結束,該去訓練了。」賀婧曈擦了擦嘴,準備起身。
「曈曈,你老公出現的時候一定要記得指給我們看哈。」俞小年是個十足的美男控。
「噓!你們倆個大嘴巴可不可以不要瞎嚷嚷,我可不想鬧得世人皆知。」賀婧曈手指抵在嘴唇上。
正好陶心語從她們身邊經過,傲慢十足的瞥了一眼賀婧曈,嘴角還冷哼了一聲。
艾瑪!我招你惹你了?賀婧曈心裡不爽極了。
***
集合完畢之後,教官林朗清了清嗓子,「今天我們要參加師裡的跳傘集訓,首長也是為了大家好,遇到突發狀況的時候,這也是一項自救技能。」
一時間,女兵們臉上精彩紛呈,有的害怕,有的興奮,有的平靜淡然。
賀婧曈屬於興奮者,她一直都喜歡極具挑戰性的運動,能讓她的血液沸騰,既新鮮又刺激,上癮!
陶心語則屬於前者,她從小養尊處優慣了,沾都沒沾過這些,聽到跳傘她就覺得心驚膽顫,恨不得打報告請假。
可她不能輸給賀婧曈!
也是這一點信念,支撐著她。
「跑步過去。」林朗喊道。
眾女兵立馬跟著他跑向早已等待在場地內的軍用直升機,秩序井然的登機。
艙門關閉,直升機拔起後斜飛,很快便到了空投地點。
機艙內,女兵們背著降落傘等待傘降,大部分都蔫了吧唧的顫著身子,臉色蒼白的直直盯著駕駛艙門,眼看綠燈亮了——
「來來,大家起立了啊!」林朗站在機艙門口招呼大家。
他不說還好,一說大家立即哆嗦的擠作一團。
「逃避是解決不了問題的,誰先來。」
「報告!我先來。」
賀婧曈「蹭」的一下出列,聲音顫抖中帶了絲興奮,說一點都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畢竟有這麼高,還是第一次。
林朗目光複雜的看了她一眼,對她隱隱生出欽佩之情,不愧是老大的媳婦,夠膽!
陶心語亦是震驚萬分的看向她,完全難以相信她會主動要求第一個跳。
俞小年和葉可可則是滿臉崇拜的看向她,把她當做了偶像。
「好,知道動作要領了吧?」
「報告,知道。」
「嗯。」
賀婧曈深呼吸了一口氣,她戴好風鏡走上前去,迎著風站在艙門口,艙外白雲悠悠,剎那間,心裡豪氣頓生。
不就是跳傘麼?有什麼稀罕的!正好趁此機會享受一下飛的感覺。
她乾脆眼睛一閉,想像著電視裡面人家跳傘的樣子,豪邁的一躍而下——
然,現實和想像始終是存在著一定差距的,賀婧曈頓時覺得自己被一種強烈的失重感席捲了,慌裡慌張間忘了教官一再囑咐的傘降規則,莫名其妙的在空中翻了一個花式跟頭,整個人撲進了萬里雲空。
機艙內,眾人看得心驚肉跳。
尤其是林朗,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對著麥克風大聲喊道:「不要慌!拉動開傘索,打開降落傘,你行的!」
也幸虧賀婧曈膽大,並沒有因此嚇得六神無主,鼻涕眼淚嘩啦嘩啦;相反,她較一般人要鎮定許多,已經摸到了開傘索,空中瞬間綻放出了一朵潔白的傘花。
林朗懸著的一顆心終於回歸原位了,她要是出了什麼事,自己真的沒辦法向隊座交代,同時也很佩服她的勇氣和鎮定,如果是一般的女生,只怕早就嚇得不知所措了……
因為剛才的意外,林朗再次很嚴肅的向女兵們強調了一遍規則,儘管大家都很害怕,但開弓沒有回頭箭,只能硬著頭皮往下跳。
還好,都很順利。
賀婧曈是最先著陸的,她扯了扯身上的傘帶,頗有種意猶未盡的感覺,雖然驚嚇了那麼一下下,但總體感覺還是perfect!
她多麼的想再來一次啊!最好是從很高的山上跳下來,嘖嘖嘖!想想都無限美好!
就在她自我陶醉的時候,林朗走了過來,很嚴肅的教育她,「賀婧曈,你知不知道你剛才的行為很危險?為什麼沒有遵守傘降規則?」
「報告教官,我……一時忘了。」
「忘了?你這是在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林朗不自覺的抬高了聲調。
賀婧曈悶著腦袋不說話,她也不是故意的啊!
林朗見她知道錯了也不再多言,抬步走了,他要馬上把這件事情報告給隊座,交給他處理。
「還以為你有多了不起,原來也只是個喜歡表現的愣頭青!」陶心語經過她身邊時冷笑著勾唇。
「有種你再說一遍!」賀婧曈怒了,尼瑪老紙不發威你當老紙是好欺負的麼?
「命真大。」
陶心語不屑的撇嘴,心裡是巴不得她剛才就一命嗚呼了。
「老娘命大關你p事!」
賀婧曈眸光冷冽的掃了陶心語一眼,敢欺負她,那就得有膽量承受才行!也不拿鏡子照照你自己什麼德行,哼!
「你……」陶心語畢竟是淑女,罵人是她的弱項,「你等著瞧!」
說罷,氣沖沖的走了。
「隨時奉陪!」賀婧曈不客氣的回了她一句。
*****
赤鷹特種大隊隊長辦公室裡。
「沒有遵守跳傘規格?」薄夜臣聽完林朗的講述,眉頭深深的皺起。
他現在正忙著制定周密的行動計劃,隨時準備接受上級的命令準備出發,所以無暇顧及賀婧曈。
「是的,這事我不敢私自處理,所以特意來聽取隊座您的意思。」林朗膽戰心驚的說道。
「關禁閉。」薄夜臣覺得必須磨磨她鋒利的稜角,老是這樣下去肯定不行。
「好,我這就去關她一天禁閉。」
「兩天。」
「是!」
林朗剛轉身又被叫住了,「她……你多費點心。」
「是。」
林朗嘴上答應著,心裡還是很吃驚的,誰不知道隊座的脾氣不好,誰不知道隊座鐵血無情從不講任何情面,可現在卻讓他多加照顧他老婆。
可見,鐵漢也過不了柔情關啊!
禁閉室裡,賀婧曈很鬱悶。
她只不過是一不小心犯了個錯,居然要被關兩天禁閉!完全就是坐牢嘛!裡面除了一張破硬板床什麼都沒有!
最可惡的是,還要她寫什麼檢討書!
搞得她像是個小學生似的,心煩!
昏暗的燈光下,她捏著筆在紙上一通亂畫,先是畫了個豬頭,然後在上面寫了薄夜臣的名字,心裡一頓詛咒:王八蛋!就知道以權壓人!
兩個小時過去了,紙上被她畫滿了豬頭、狐狸、大灰狼,上面全都署了名字——薄夜臣。
眼看著時間越來越晚,她的心也拔涼拔涼的,漫漫長夜,這可怎麼睡啊?
關禁閉唯一的好處就是不用擔心某個混蛋做壞事,但這硬木板也太硌人了吧?條件待遇之差,無法想像!
就在她瞌睡瞇瞇的時候,忽然聽到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她立即十二分警惕的豎起了耳朵,艾瑪!大半夜的誰來了?
匡鐺——
門開了!
一股熟悉的男性味道鑽入她的鼻端,很顯然,是某人。
薄夜臣一直在作戰室和馮子督進行模擬部署計劃,不知不覺就到了深夜,回宿舍的途中他想起某個小女人還在禁閉室裡關著,不知不覺就走到了這裡。
「你來幹嘛?」賀婧曈盯著他。
「膽子很大啊你!」
賀婧曈不理會他不陰不陽的語氣,驕傲的揚了揚下巴,「那是。」
「還敢頂嘴?」
薄夜臣欺身上前,眼睛正好瞥見她扔在一旁的紙,當看清楚上面的內容時,黑眸驀地瞇成一條直線,透出絲絲危險訊號。
伸手準備去拿。
賀婧曈忙不迭的搶過來,放在背後,「不許看!」
「嗯?」
薄夜臣身子微傾,離她越來越近,賀婧曈只能往後仰,所幸她身體的柔韌性極好,都快貼到床板了。
「你到底想幹嘛?」賀婧曈怒瞪著他。
「給我看。」他語調很平淡。
「不給。」
「真的不給?」
「真……」
她的嘴唇被封住了,「唔唔唔」的說不出一個清晰的詞彙,大腦裡只有一個想法:丫丫的!老紙的嘴巴又不是甜棗,不要每次一見到就亂啃好不好?
薄夜臣一邊吻她,一邊探手去她背後,想要拿回那張被她揉成一團的紙,那是證據,不能銷毀。
賀婧曈就像是和他卯上勁了,死死的拽著,就是不鬆手,那上面都是他的壞話,被他看見那以後還不得整自己啊?
意志力再堅強的小白兔,還是鬥不過大灰狼的。
沒幾個回合,賀婧曈便吃敗了,原因就在於她被吻得腦子迷糊了,一時不慎,手鬆了。
眼下的情景便是:她倒在床上直喘氣,薄夜臣則淡定的攤開紙團察看,可能是捏得太緊了,上面的畫都花了。
「我是豬?」
「……」(不說話)
「我是狐狸?」
「……」(還是不說話)
「我是大灰狼?」
「……」(保持沉默)
薄夜臣笑得很惡劣,眼眸是微微瞇起的,給人一種很巨大的壓迫感。
良久,賀婧曈才小聲嘀咕了一句,「是你自己說的。」
話音剛落,她就被拎了起來,大聲反抗,「你幹嘛?」
「回去暖床!」
-----------------------------------
熬死偶了,~~~~(>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