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爾遜將軍觀察著戰鬥的效果。一面發出了複雜的指令。調整著戰艦的位置。大炮的仰角。使炮彈可以更準確地落在那高高的炮台上。
別說這座炮台。就是全部的華夏天國的海岸線上的大炮和炮台。英國人都清清楚楚。
中國有多少座炮台。每一座炮台上又擁有多少大炮。大炮使用的是什麼類型的炮彈。擁有多少炮彈。都不是機密。英**隊和外交官員。進行了不懈的努力。偵察了很多。還派遣各種各樣的人員進行窺探。比如傳教士。比如傳教士發展的二鬼子。比如。收買了的中國普通百姓。甚至。還有大量的收買了的中國官員。士兵。
華夏天國內部的矛盾和分裂。並非表面上可以得出來。前清的官員對華夏天國的執政。充滿了仇恨。儘管後者採取的社會措施相當注意分寸了。
「將軍。我完全可以摧毀那座炮台。」號稱巴克的一個中國人。中年男子。沒有了辮子。也沒有傳統的華夏天國提倡的剪髮。而是標準的英國傳教士髮型。黃種人的直髮弄出許多的卷毛。真不容易。也可見這人對英帝國的忠誠。對華夏天國的憎恨到了何種程度。
「巴克。你真的確認嗎。」納爾遜問道。
「是的。我用腦袋保證。」巴克堆積了許多褶皺的棕色臉上。有一雙狡猾的小眼睛。閃爍著逼人的寒光。「我進行了不下五次實地偵察。還有守備軍官的告密。」
漢奸的愉快表情非常虔誠。讓納爾遜完全打消了顧慮。英軍進行了三輪轟擊以後。等待了一下。觀察效果。
果然。那高高的炮台。完全坍塌下去了。威武的海岸炮的巨長炮管。也不見了蹤影。許多的牆壁被打碎了。那裡已經是一片廢墟。儘管有一些樹林的遮掩。還是相當清楚。
沙角炮台處。戰鬥的結果確實如英軍所見。華夏天**的炮兵部隊失敗了。
十二門海岸炮。全部被打塌了架子。巨長巨重的炮身。或者斷裂為兩截斷兒。或者被埋進了泥土裡。許多炮兵也被磚石給掩埋了。未死的人員。發出長長的恐怖的嘶鳴。這是一個炮兵營的編制。二百五十三人。在英軍的攻擊下。幾乎全軍覆沒。
當然。如果不是英軍充分的情報偵察。如果不是守衛炮台的一個連長的叛變和出賣。故意將所有的火藥都淋濕。使之無法戰鬥。也許。這個陣地上的抵抗。會使英軍受到一定損失。
炮兵營長的半邊臉已經被開花炮彈的彈片炸得面目全非了。一隻眼睛除了血水。什麼也沒有了。他拔出來的軍刀。站在廢墟的右下邊緣上。最後一次使用望遠鏡觀察這敵人：「可惡。」
一名小兵從廢墟裡奇跡般地生還。居然沒有一點兒傷害。唯一的嫌疑是左臂上的擦傷。他衝到了營長的跟前。搖晃著他的手臂：「營長。我們趕緊走吧。英國毛子馬上就衝上來了。」
營長是一名太平軍的前戰士。也是廣東暴動的洪軍。如果不是羅陽的倒轉乾坤。這些人都將隨著太平天國的失敗。被清軍屠殺乾淨。所以。作為一名忠實的天國戰士。他搖搖頭：「你走吧。趕緊稟報邱遠才將軍。」
一枚小小的營長印信。放到了小兵的手裡。隨即。他狠狠地一腳踹去。將小兵踹得極遠：「快走。小心英國毛子再來打炮。」
小兵哭喊著拉扯營長。卻到了一柄軍刀。於是。他只得訕訕地磕了一個頭。迅速離去。
這為忠誠的營長。當然不知道。這幾天一直請假回家。號稱老母有病的某連長某排長等人。出身清軍的傢伙。正得了英國人的金錢。在廣州城裡的某地方快活。儘管政府下令取締了姬院。可是。各種暗娼們還很猖獗。受到了海外的影響。廣州地區的黑社會勢力也很強大。政府的高壓政策。並沒有來得及將其徹底摧毀。那個小連長。其實也在黑社會範圍內。
三十分鐘以後。炮艇掩護著幾艘登陸的小船。趕到了沙角海岸線上。英國官兵小心翼翼地登上了海岸。觀察了一會兒。他們就歡呼起來：「我們完全勝利。」「華夏天國的炮台被我們徹底地打垮了。」「女王萬歲。」「感謝萬能的上帝。」
英國海軍陸戰部隊一百三十餘人。登陸以後。分散開來。逐步佔據了整個沙角炮台的位置。然後。用巨大的軍旗向海軍艦隊發佈了勝利的消息。「敵軍被徹底殲滅。陣地上空無一人。」
正在搖擺的英**旗手。那驕傲的藍色眼睛忽然猛地一睜。整個身體劇烈地一震。好像被誰推了一把。就重重地跌到在地上。那面軍旗也隨時跌落。周圍的英國護旗手都嚇了一跳。因為。這時候。一個清脆的步槍聲音傳來。就在耳畔。
所有的英軍動悚然循著槍聲。去尋找敵人。有的士兵過於緊張。來不及觀就直接射擊。槍聲爆炒豆子一般。
轟。巨大的炮聲中。大地都狠狠地一震。將一大片的廢墟磚石等彈了起來。一個被掩埋在廢墟裡的大炮發射了。炮彈將廢墟掀起。也將四名英國士兵直接彈到了半空中。然後重重地摔下來。摔成了肉餅。
還有三名英國士兵。被飛濺的彈片和磚石擊中了。一個傢伙的腦袋都被砸掉了半拉子。極為恐怖。
炮彈的碎片。劇烈的轟鳴聲。把所有的英國官兵都嚇得葡伏到了地上。不敢再動彈。
呼。又一個東西。忽然就飛到了半空之中。著。就是一個拳頭大的黑色鐵丸。可是。哧哧地冒著青煙。朝著英軍的部隊砸了過來。
英軍知道不妙。急忙躲閃。一面哇哇亂叫。提醒同伴。
說時遲那時快。這枚手榴彈就在接地的時候爆炸了。附近的一名英軍士兵。直接被爆了頭。其餘兩名英軍被炸傷了。一個在肩膀上有巨大的血口子。露出了森森的白骨。另一個傢伙則失去了下巴。成為一個怪物。讓周圍的英國士兵。無法相信這一幕居然是真的。
「快。這裡有中**隊。快。躲避開。小心點兒。」英國海軍陸戰隊的軍官。大聲地喊叫起來。
在喊聲中。八枚手榴彈。一枚接著一枚。從天而降。砸到了英軍的頭上。次第爆炸。將三十幾名英軍官兵炸死炸傷。
英軍氣憤了。他們冒著轟炸。突然衝了出去。向著射擊和投彈的地方衝鋒。一面將子彈射擊過去。
一名中國大漢。敞開了肥壯的身軀。倒臥在一個隱蔽的坑穴裡。他的身邊還有沒有投出的一堆手榴彈。
他的胸膛上。爆炸出了幾團血花。鮮血洶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