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沒再生氣,西籐吹了聲口哨,故意緩解氣氛:
「聽說丫頭你也是被吃啃乾淨了,甄家堡的形象都被你丟盡了……」
我噎了噎,沒好氣地瞪他一眼:
「益城的事情難道都處理好了?怎麼一個接一個都往首城跑來了?」
簫言那顆不定時炸彈,誰知道什麼時候會爆發呢,老爹在和他細心周旋著,說不擔心是騙人的,但是也只能擔心著,我沒有任何能力去出謀劃策,現在的我連自己的一顆心都快要守不住了……
小狼在懷裡掙扎了幾下,又找了個最舒適的位置呼呼大睡起來,我無奈地抱著它下樓去,颯颯和西籐對視一眼也跟著我往樓下走去。舒歟珧留
曲禾不在樓下,牆上的鬧鐘滴答滴答地走動著,我活動了一下脖頸正準備去飯廳吃飯,門鈴聲突然響起。
「我去開門!」颯颯叫著往玄關跑去,我抬眼看著西籐輕笑:
「變態最近是和颯颯越走越近了,不會突然就萌生出男性激素來了吧?」
「你這丫頭!」西籐一手伸來想敲我腦袋,手指在空中頓了頓,又轉而戳了戳我懷裡無辜的小狼。
「很像是麼?」將他彆扭的反應收在眼裡,我認真地問,「我和沈婉長得很像是麼?」
西籐的眼色有些奇怪,看了我半晌,無聲點點頭,又揚聲朝著我身後說:
「反正我覺得很像,你說是吧,姓曲的小子?」
我這才發現是曲禾回來了,也就這麼會兒的功夫,這人竟然還牽著家裡的阿白大狗出門溜躂了一圈,還真是夠小資的生活情趣。
翻著白眼走過去,小狼也醒了過來,兀自跳到地上,和阿白大眼瞪小眼,兩隻祖宗相同的生物各自傲嬌了一陣,竟然相攜著走到遠處的盆栽處玩了起來。
頓時垂淚,小狼跟著我,是越來越沒節操可言了。
「去吃飯吧。」曲禾牽著我往飯廳走去,經過西籐身邊時,淡聲應道,「在我這裡,她和小婉一直是兩個人。」
西籐沉了沉眸光,猛地伸出拳頭朝曲禾的臉上揮去,後者竟然紋風不動地準備硬生生接下這拳,我覺得自己簡直是枚奇女子,這麼千鈞一髮之際,居然還能腦抽風地想著,打人不打臉吶少年!
然後更加腦抽地抬手替曲禾擋了一下!
「嘶——」西籐這貨的勁兒真心不是普通的大!整隻手都被震得鑽心地疼,曲禾皺眉低喝:
「你是又犯傻了是不是?!要不是籐收了大部分的力氣,你這隻手就得廢了!」
我委屈地扁嘴了:
「喂喂喂,好歹我幫你挽救了這麼張如花似玉的臉好吧!」
西籐的臉色差得簡直可以拿去拍鬼片,連化妝費都可以省下了。
「蠢貨!一個一個的都是蠢貨!」他瞪了我們一眼,啪地一聲摔門就走!颯颯為難地來回看著我和曲禾,不好意思地鞠了個躬,趕緊腳步匆忙地跟了上去。
「阿白。」曲禾低聲喚著。
「汪!」原本和小狼玩成一團的阿白大狗瞬間成精神抖擻的戰鬥狀,身體坐得筆直,靜聽命令。
「跟緊他們。」曲禾揮揮手,阿白已經倏地從門縫中躥了出去,一路追隨著西籐和颯颯而去。
我心裡寒了寒,不敢置信地抬頭看著他:
「你連西籐都懷疑?」
「不是懷疑,而是並不完全相信而已。」曲禾把外套脫下,只剩了一件白色襯衫,偌大的客廳,除卻小狼百無聊賴地蹲會原地睡覺,只有我們兩個安靜地對視著,呼吸間都是彼此最熟悉的味道。
我無力地伸出手想抱一下他,卻被他用力攬進了懷裡。
「甄小竹,這一次,我是賭上了全部,傅天辰和簫言已經聯手了,我手上能動用的人不多,可是……」他深深地吻了吻我的發頂,語聲清寒而透著凌厲的霸氣,「我不能輸,也不會輸。」
他說什麼?!傅天辰和簫言聯手?!這是什麼意思?!
突然覺得心裡慌了一陣,我想掙開他的懷抱,卻被他越箍越緊,只好嚎叫兩聲:
「疼疼疼!」被西籐揍到的左手臂確實被這麼一束縛,疼得我冷汗直冒!
曲禾放鬆了力道,仍是半摟住我,身子往後一傾,直接抱著我一起倒在沙發上。
「簫言的身份,我也是這兩天剛剛知道。」
我大睜著眼睛仔細聽著,想著千萬不要太棘手,他卻終於還是說了個特別棘手的身份出來。
「他是婆羅門真正的後代。」曲禾閉上眼睛微微沉吟,手指在沙發扶手上輕輕敲著,這是他偶爾深思的時候慣有的動作。
「你可能並不知道這裡的真正有什麼特殊意味,但是他從小接受的教育就是,甄盟以及隨後衍生而成遍佈世界各地的幫派組織,是導致婆羅門這一種族逐漸消亡的罪魁禍首。」
我皺眉反問:
「所以,他生來就是為了報復整個黑道的?」
沒理由這麼離譜啊……種族更替和發展難道不是自然規律麼?!竟然這樣也能將罪責怪到我們頭上?!
簫言看上去沉著冷靜,為什麼還會相信這種不靠譜的所謂教育?!
大概是我一臉郁卒的表情取悅了他,曲禾輕笑著低頭親了親我的臉頰,繼續淡聲解釋:
「因為這種教育,是這個世界上最殘酷而沒有人性的教育,它叫芯片教育。」
芯片!
這個東西已經不止一次聽說了!
當初阿芙說到她哥哥皇甫尹時,就提到了這個芯片……
然後是在西蒙部落大草原上的那些狼……
接著便是現在所使用的芯片教育……
「兩年前,我遭遇背叛,總署裡的得力干將有一半以上被外人操控,dai掩護我逃到南洋島秘密訓練潛伏了一年後,再輾轉去了碎葉市,後來……有人幫忙,掛了個心理師的頭銜,那期間,唯一還能有正常聯繫的就是我的伯父家,嗯,就是我現在的養父母。」
「他們資助我打響名氣,即使展露在公眾面前,卻也是相對安全的一個身份,外交官是個敏感的職位,那些人不敢對我直接動手,是因為在外面的這兩年,我手裡已經掌握了不少不為人知的信息。」
我驚詫地瞪著眼,想起當時在軒城時,因為電視上的外交新聞,而第一次和他談及這個職位。
我甚至還調侃外交官一定收了不少賄賂,合著其實外交官真正得到的是比金錢更有價值的東西!
(今晚老娘打電話說了家裡的一些煩心事,現在也覺得有些惆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