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狗血就是,在你覺得這個事情就該這麼順理成章的時候,迎頭一盆子的狗血撒過來,於是你狗血淋頭地想到,原來事情還是得有那麼點懸念**,出乎意料,才符合大眾的口味。舒骺豞曶
我就這樣在這個撒狗血的劇情發展下,被魯克一路挾持著往屋外走,身邊還包圍著一群持槍的男人!
因為是倒著走,沿路還跌撞了那麼幾下,肩膀撞上了門板,疼得我怨念叢生。
「都把武器放下!我們只要落川印!」幾個男人把槍把子往四週一掃,砰砰幾聲,一眾傢俱應聲而碎,我看見老巫婆一瞬冷下來的老臉,心裡默歎,這些人觸及老巫婆的底線了。
「放開她!」傅天辰往前走了幾步,「換我當人質。」
「你沒她有價值。」魯克冷冷一笑,掃了眼依舊坐在座位上的曲禾:
「曲家的四少爺如果肯配合的話,相信甄小姐的生命還是無虞的。」
曲禾擺擺手,顯見地打算見死不救:
「這我沒辦法,我不是在世諸葛,那些機關我玩不慣。」
幾人就這樣拿著我的生死跟談論天氣似的嘮叨了半晌,說話間,我已經被迫走出了前院,此時正被挾持著往後山的密林走去!
幸好沒被組織遺棄,曲禾幾人還算有良心地亦步亦趨跟來。
穿過小半邊的高木林,總算是遙遙得就看見了那個並不刻意隱蔽的山洞,畢竟,那麼幾個風騷的字體,換誰也不該是看不見的。
落川洞。
夜色已經有些深了,月光在今夜竟是分外皎潔明亮,整個林子銀輝遍灑,也幸好是這樣還算能視物的光線,才讓魯克不至於因為絆個腳什麼的,手上的槍不小心走火。
已經快要接近洞口,老巫婆憤恨不已,手杖在地面上重重敲著:
「我還以為你是要劫持我!結果居然是劫持這個小丫頭片子,難道我這個島主還不如一個乳臭未乾的臭丫頭有利用價值!」
我仔細掂量著她話裡的意味確實是真的覺得受辱了,於是無比真誠地看著她,第一次這麼配合地點頭:
「你剛才就應該老實地主動請求被劫持。」
魯克冷笑著打斷我們倆的吵嘴,槍口更加用力抵住我的腦袋,惡狠狠地出聲:
「放我們進去,我們只要落川印。」
曲禾半靠在一棵樹上淡笑:
「落川印一拿走,整個島就會沉底,你們確定自己有命回去?」
「哼,我們既然敢來,當然也沒想著能活著回去!」魯克另一隻手一抬,幾個手下立刻分批排查著附近的地形,有兩個看起來很有學問地走到那個陣法旁邊皺眉研究著。
明明也就是一兩分鐘的事情,但是四周的氣氛竟也因為這些人的一句不怕死而瞬間僵硬起來。
曲禾算得不差,鴻門宴,意在落川印,老巫婆算得也不差,對方會劫持個人威逼利誘,但是,他們獨獨算錯了一點,魯克他們要的是同歸於盡!
什麼樣的勢力可以培訓出這種不要命的部下?!而且事事精細,智商並不低!
至少,已經不是單純的國家機構,而明顯的,比血腥風雨中經歷成長的黑幫還來得更冷血無情些!
幾個巡邏衛相繼歸來,走到我們面前匯報,說的是我聽不懂的語言,曲禾卻突然神色微變,語帶薄怒地斥責:
「魯克你是瘋了!」
從認識到現在,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曲禾這麼生氣,他本就是那種溫和無害的長相,現在在月光下冷著臉,眉眼盡出還都是描繪不出的邪魅風致,嚇得我急忙追問:
「曲禾大人,這些人不會是打算直接把我扔進去吧!」別這麼玩驚悚,我這個人受不得感歎號的!
「不是,」傅天辰鐵青著臉接話,牙縫裡逼出一句,「他們打算連附近的島嶼一同炸掉!這些人其實他媽的不是什麼海上巡邏衛!」
腳下跟著一軟,我說吧我說吧,什麼叫撒狗血,這就是撒狗血啊喂!
「哈哈,居然是現在才反應過來,你們這些南國的人,也不是什麼厲害角色!」
魯克得意忘形,囂張地挪開搶,朝著天空響了幾顆彈子,彭彭數聲,驚得林中的鳥獸倏地一掠而起,撲簌簌地飛過樹杈,沒入暗夜深處。
就是現在!曲禾的眼神示意著我!
我神思一凜,手肘往後用力一撞,趁著魯克彎腰吃疼的瞬間,抬腳用力地砸在他的脖頸上,右手急速地往前一伸,及時地接住那把搶,半轉過身,端拿住搶用力抵住他的腦袋!
呼……
這一連串動作下來,累得我夠嗆。
老巫婆滿意地點點頭:
「那些年的馬步沒白扎,臭丫頭你剛才的那一腳力度不錯。」
形勢大轉,魯克雖然狼狽,卻並不服軟,看向自己的一干部下,沉聲命令道:
「別管我,衝進去把落川印拿出來!死光了也要整個南洋島給我們陪葬!」
這個人,還真的是瘋了!
我嘖嘖歎著兩聲,傅天辰卻在這時突然語氣輕鬆了幾分地說:
「我們可能沒那份榮幸陪葬了。」隨著他的話聲一落,天空傳來熟悉的隆隆聲響,陳曦探出腦袋,直升機巨大的風力將他的聲音碾得破碎:
「甄……小……竹……」
我想,陳曦這廝一輩子也就這麼深情款款地叫上我一回了。
意外的是,還有一道熟悉的咆哮響起:
「誰敢動我家女兒一根頭髮試試!老子炸了他全家!」
我慌忙抬頭看去,老爹正穿著萬年不變的中山裝,搭著放下的長梯,霸氣十足地朝著下面吼著。
一時感動萬分,我家老爹還是這麼寶刀未老,而且居然也能夠來上一出英雄救美啊!
「小心!」正醞釀情緒的當口,曲禾、老巫婆還有傅天辰驟然疾呼。
我的眼角餘光瞥見左手邊的一個男人已經朝著我的方向,按動了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