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強有些不理解段天麟的言行,好奇的問道:「揪出來?怎麼揪?」
段天麟將目光從圖紙上移到安強臉上,抬起右臂,用食指指了指自己的頭,道:「他可能出現的地方,都在我的這裡。」
安強懷疑段天麟在說大話,但想著剛和他冰釋前嫌,不妨就信任他這一次。因為他知道,他現在除了相信,他並做不了什麼。
「和這個布魯斯並不是第一次打交道,對於他的脾氣秉性我一清二楚。如果瓊斯或者唐尼在,他會裝出一副不苟言笑的樣子,行事也會顯得十分謹慎。如果是他自己出現,就會是另一個樣子。他喜歡玩這種捉鬼遊戲,喜歡躲在暗處享受被人尋找的樂趣。」段天麟竟然開始滔滔不絕。
「他現在應該出現在大門口,為了吸引走警力。這樓裡面的可供他施展的地方太少了。」
安強一驚,衝到窗前,向下望去。果然藉著燈光看到那獨特的禮帽和披風,布魯斯正站在警局門口,大搖大擺的來回走著。忽然,布魯斯甩起披風,轉身衝進旁邊的一條路,消失在安強的視線中。下一刻,許多警察魚貫而出,四處分散搜找。
「他跑了!」安強驚叫道。
「他會回來的。」段天麟抬起頭,閉上眼,鎮定道。
過了幾分鐘,段天麟睜開眼睛,低下頭,猛的用手指著圖紙上的一個位置道:「他現在應該在這裡。」
安強跑回桌前,認出段天麟所指的位置是公安局大樓三樓角落的女廁所。
「我去堵他?」安強急問道。
段天麟擺了擺手道:「不用,你堵不住他。」他用手指在圖紙上緩慢移動,似是推測著布魯斯的行進路線。
安強心下十分震驚,他完全沒有想到布魯斯竟然如此大膽,竟然早就到這裡布下了一扇畫門。
段天麟忽然皺了皺眉,從圖紙上抬起手指。
安強驚問道:「怎麼了?」
「沒事。」段天麟擺了擺手,不再說話。他靠著椅背,閉上雙眼,似在睡覺。安強知道他在思考,便沒有打擾,走到窗前,心中十分緊張。警力此時已大部分離開公安局大樓,這樣下去,恐怕很難捉到布魯斯這個狡猾的傢伙。
孫興振,你到底跑哪裡去了?安強一拳打在牆上。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段天麟還在閉目,不言不語。安強則焦急的在房內來回踱著步子,微微發顫的手上夾著不知第幾根煙。
半個小時過去了,陸陸續續有警察返回到公安局大樓中。安強的手機忽然響起,是邁克。
由於看到警方緊張的行動,邁克有些擔心。安強安穩住邁克,掛掉電話。他望了一眼段天麟,發現段天麟依然躺在椅背上,閉著雙眼。他有些著急,擔心段天麟已經睡著,剛要去叫醒段天麟,忽然口袋中的手機又是一陣震動,繼而鈴聲響起。
這次是孫興振。安強忙接過電話,那邊傳來孫興振喪氣的聲音,「喂,安強。我不好意思和段天麟說,你幫我說一下吧,布魯斯那傢伙又溜走了。」
「沒有!他早回到公安局大樓裡了。」安強急道。
「什麼?」孫興振驚叫一聲,掛斷了電話。
「是孫興振吧?」段天麟坐起身,睜開雙眼。
「是的。估計他現在正組織人員回到這裡搜捕布魯斯呢。」安強心裡稍定。
「沒用的,布魯斯已經在這大樓裡佈置好了,任誰恐怕都捉不到他了。」段天麟緩緩道。
「那你剛才……」安強有些生氣,如果在剛知道布魯斯回來的時候,他去堵截,或許還有一線希望。現在,恐怕是真的要任由布魯斯的行動了。
段天麟擺了擺手,示意安強不要說話。接著,他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忽然,他猛的站起身,從辦公桌的抽屜中取出一柄手槍,熟練的上好子彈,對安強小聲道:「差不多了,你去把燈關上,躲起來。還有,外面應該有你的人吧?讓他去速度去剛才布魯斯離開大樓逃往的那個巷子,巷子裡某處一定也有一扇畫的門,讓他守在那。」
安強沒有追問行動緣由,按照段天麟所說安排了邁克的行動,接著他快速的將房間的燈全部關閉,自己則躲在一個花盆後面,大氣也不敢出,心下猜測段天麟這行為的目的。
段天麟走到安強旁邊,拍了拍安強的肩膀道:「這裡不錯,讓給我,你去桌子底下吧。」
安強對於段天麟的行為,有些惱怒,剛要駁斥,卻在黑暗中聽到段天麟極低聲音的催促道:「快點,他要來了。」
他?難道是布魯斯?安強按耐住心中火氣,讓出位置,摸索著鑽到了桌子底下,心中暗想:如果一會布魯斯不來,我一定要將他狠揍一頓。這個「他」,自然指的便是段天麟。
房間外面開始變得越來越吵鬧,安強知道,一定是孫興振已經開始在大樓內佈置天羅地網。可是,真的會如段天麟所講嗎?
時間,忽然變得好慢;空氣,忽然變得好沉。安強感覺自己身上的每一塊肌肉都變得有些僵硬,他多麼想從桌子下面鑽出去,活動活動身子,但他強忍住。為此,他的身上已經有些汗濕。
忽然,「吱嘎嘎」的響聲在屋內響起。安強發現眼前忽然有一點光亮,照亮小半個房間。他透過桌子前下方的空隙,看到南面牆上的那扇畫門竟然再次打開。
在那門後耀眼的光芒中,先是探出一個禮帽,接著露出一個人頭。
「hello?」那人開口問道,似是在確認房內是否真的沒有人。接著,他整個身子走進屋中,但沒有將門關上,而是站在門口,環視屋內。過了十幾秒的時間,他「嘿嘿」一陣低笑,緩慢關上門,緩步向安強所在的位置走去。
「哼!果然是一群廢物,真不知道上頭怎麼會覺得這些廢物能找到連我都抓不到的賊。」這聲音,安強聽出,應是布魯斯無疑。
聽著布魯斯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已經走到了桌前。安強只感覺自己的心渀佛已經跳到了嗓子要脫口飛出——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