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敬聖守在皇家會所的後門,正抽著煙,焦急的來回踱著步子,忽然手機一陣震動。他掏出手機來看,是安強的短信,讀了短信內容後,眉頭擰了起來。
裡面有問題?他記得白天和趙文麗以調查為由進入皇家會所偷貼符紙時,看到這家會所並無什麼特別的地方。難道安強真的有什麼突破性的發現?那麼,他的處境一定非常危險。
陳敬聖的手機又是一陣震動,他拿起來一看,是趙文麗的電話。
「喂?文麗。」
「頭兒,你收到安強的短信沒?他們會不會遇到了什麼麻煩?」趙文麗焦急的聲音從電話中傳出。
「他只是叫咱們提高警惕,暫時咱們還不要輕舉妄動,以防打草驚蛇,讓之前的努力白費。」
「頭兒,我這邊有點事情覺得很反常。」
「反常?」陳敬聖將煙頭丟在地上,用鞋底碾滅。「什麼情況,你快說。」
趙文麗守的是會所正門,憑經驗判斷,正門是相對最安全的地方。如果有恐怖分子行動,一定會首選陳敬聖守的後門或者陳老守的後廚貨門。
「這裡的服務員,都下班了。」
「還有呢?」陳敬聖對於趙文麗的行事風格比較瞭解,如果只是服務員下班那麼簡單,趙文麗不至於緊張成這樣。
「服務員離開後,有一個人在裡面將門和窗全部鎖上了,並且將裡面的燈全部關了。」
「還有呢?」陳敬聖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那個關門的人我看清楚了,就是上頭讓咱們秘密全城搜捕那兩人中的一個。」
「什麼?」陳敬聖瞪圓了眼睛,驚叫出聲。「文麗,你馬上給咱們西區局裡的兄弟們打電話,叫他們過來支援。我現在立刻打給段警官,向他緊急匯報一下。」
陳敬聖掛斷電話,剛撥通段天麟的手機,忽然聽到巨大一聲「砰」,聲音方位在陳老所在的方向。於是他一邊等著段天麟接通電話,一邊向陳老的方向狂奔而去。
會所的後廚貨門,位於一個狹小的巷子內。陳敬聖趕到時,巷子內煙霧瀰漫,讓他睜不開眼睛,嗆人的灰塵讓他一陣猛咳。
「你們的方位?」段天麟的聲音忽然從電話中傳出。
陳敬聖剛要回答,卻又被灰塵嗆得咳嗽起來,根本說不出話。
「好的,不用回答我了。手機不要掛,我馬上過去,皇家會所是吧?」
陳敬聖退出巷子,貪婪的呼吸乾淨的空氣,想著剛剛段天麟僅說的兩句話,知道段天麟那邊已經將他的手機定位。於是他將手機屏幕鎖了起來,防止不小心把電話掛斷。接著,他一手用袖口擋住口鼻,一手持著手槍,一個箭步衝進了巷子中。
此時,安強和陳佳顰已經進入了四樓半的舞廳。
安強過了片刻,已經能夠適應室內的亮度。
這個舞廳,空間極大,在一個角落中,是持著樂器、穿著雍容典雅的樂隊。而以整個舞池為中心,四周佈滿了桌子,桌子旁都坐滿了人。
和安強說話的應是一名老者,他穿著一身板正的西裝,面部被一個金黃色的羽毛面具所遮擋,只露出一張嘴和一雙眼睛。
安強沒有望了一眼老者,又看了看四周的人,發現所有人的目光竟然全部集中在他和陳佳顰的身上。
「這情況似乎有些不妙。」安強強作歡笑道,他悄悄向後挪動了兩步。
「砰!」忽然一聲巨響,不知從哪裡傳來。安強發現那老者的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心下有些納悶。
「既然來了,就不要走了。」老者向安強招了招手道,「能被教主視作威脅,即使結果是死亡,你也該覺得榮幸。」
「那我還是不要榮幸的好,都說好死不如賴活著。」安強打趣道。
老者接了一通電話,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接著他望著安強道:「閒話我也不想多說,我們做事都很乾脆。和你們一起的那個老頭估計在樓下正打的開心,咱們上面也不要閒著了。」說完,老者抬起右手,向著安強的方向擺了擺食指。
頓時,屋內桌椅俱響,原本坐在四周的人全部站起了身。這些人有男有女,但是都帶著面具,他們向著安強和陳佳顰圍了上去。
此時,陳敬聖已經突破進入了會所後廚。他還未看清楚情況,便被一股巨大的氣流帶動,又飛了出去。他的脊背重撞在牆上,胸腔一陣悶痛。
「頭兒!」趙文麗此時也已經趕了過來。
「不礙事。」陳敬聖剛一開口,便吃了滿嘴的塵土。「裡面好像打起來了……呸呸……」他吐了幾口唾液。
趙文麗背著一個小背包,她從包中取出兩個軍用手電,將其中一個遞給了陳敬聖。接著,她從腰間掏出一柄手槍,和陳敬聖探著步子進入到會所後廚。
「叮噹……嘩啦……」趙文麗不小心被一個鍋搬到,撲碎了身旁桌上的碗盆。
陳敬聖在一旁使力扶起了趙文麗,不忘叮囑一聲「小心點」。
通過手電的光線,透過層層煙塵,陳敬聖看到整個後廚此時已經破亂不堪,滿地都是碎損的鍋碗瓢盆。
「堂堂堂……」數聲悶響從大廳方向傳來。陳敬聖拉著趙文麗,一邊注意腳下,一邊向大廳方向趕去。
大廳的光線較後廚好得多,至少還有幾盞燈照明,雖然昏暗。但是,大廳中空氣裡的灰塵更濃厚,使人的視力範圍大大縮短。
趙文麗遞給陳敬聖一個濕毛巾,料想應是她在後廚時匆忙準備的。
陳敬聖一手用毛巾堵住口鼻,一邊向前走,想努力看清這一層大廳的狀況。忽然,他感覺一道猛風從他頭頂急速吹下,接著他感覺腳底一晃,耳中聽到又是一聲悶響,悶響之中又夾雜著碎響。
陳敬聖大驚,不自覺的退後的兩步,若不是撞在趙文麗的身上,必然會跌倒。但是,他此時已經不敢再向前,生怕遭遇到什麼特殊的狀況。
在不瞭解場中情景的時刻,任何的行動都會顯得莽撞。
污濁的空氣中,隱隱透露出一個人影,而這個人影的對面而是兩個矮胖的身影。
「陳老,你在嗎?」趙文麗不顧現場條件的惡劣,張嘴大聲問道。
「嘿嘿,又來了兩個。來得正好,老傢伙,看來你在黃泉路上不會孤單了。」一個陰冷的男生忽然傳進眾人耳中。
「人,原本生死由天。但是,殺人償命,你們兩個,拿命來。」
陳老的憤怒,使他給人感覺如同一個討命鬼。
「好啊!你敢來討債,我就敢讓你有來無回。」——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