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棍下去正中此人,那人雖然感覺到前方來人卻沒想到是敵人,畢竟他們的目的都是對付幽靈兒。舒殢殩獍結果,我打出去他連叫嚷都沒出就傳來倒地聲音,估計也是中毒不輕沒了反抗能力。
毒師的身上什麼都有,而且最重要的是這些都是我最怕的,所以我都不敢摸也不能檢查,果斷跳過去繼續向前走。
凝神感覺著幾方不同的呼吸聲,幽靈兒是我的夫君,夜夜相伴對他的呼吸聲我還是很瞭解的,這會兒已經可以確定他在東南角,而其他地方的敵人應該還有三個。
只是不待我有動作,屋內這四個毒師就開始再一次的決鬥,毒師一般都是輕功較好,主要是為了配合施毒,武功套路對他們可有可無,但是為了專供一門變成精英,他們多半是不會學習武功的。
我這半吊子輕功自然是無法與他們相比的,這會兒他們全部動起來我想追是不可能的,只好將自己隱在原地不動,等他們不動之後我再想辦法一一解決纊。
半空中不斷飛舞的四個人速度真快,別說屋內毒霧濃的我根本看不見,就是看見情況也會和那天在我院子裡一樣,我望塵莫及根本不可能追得上。
『彭』沒多大一會兒就有個人掉在我的身邊,那人掙扎著屋內繼續有亂動的聲音,不用聽也肯定這個人不會是幽靈兒,於是我舞動棍子,一下將這個人置之死地。別怪我心狠,這些人都是來殺我夫君的。我早都說過犯我者十倍還之,動我夫君者殺之,所以我絕對不會給這種人第二次機會。
屋內的決鬥還在進行,二比一的戰爭幽靈兒仍舊沒有敗下來的跡象。很快屋內的戰局再度變化,隨著一聲重重的落地聲,空中的比試現在就剩下一對一徂。
兩個人快速的變換位置繼續比著,他們能等我卻不能等了,如今憋氣已經達到極限,我急需氧氣。就在這最關鍵的時候,門口那邊傳來動靜,輕輕淺淺的呼吸,我一下就聽出來是欒迪。迎上去吻住他薄薄的唇瓣兒,這人體氧氣瓶來的真是時候。而且柔軟溫潤,味道好的勝過所有花瓣,呃!跑題了,這些最重要的是氧氣。
欒迪是俊俏小神醫,世上解毒最高超之人。可是他也不會隨身備著各種解毒藥,現在才進來是因為回去取解毒丹。這會兒見我如此心急的索吻,當然知道我是需要氧氣,留戀的吻著我的唇急忙渡給我一些。然後避開我繼續的索吻,抬手餵給我一顆解毒丹。
我吃了這個丹藥隔了一會兒才敢呼吸,不是不相信欒迪,只是因為肚子裡還有三個孩子,我做什麼都要小心一些才對。
能呼吸了,可是眼前還是一片毒霧什麼也看不清楚。欒迪一邊拉著我的手一邊備出金針,只是他耳力不如我根本分辨不出那個是敵人。我挨著他已經感覺到他做出攻敵的準備,見他遲遲不發金針就納悶,想了想才明白他是分不出來的。
我握著他的手示意他準備,夫妻同心我就不信解決不掉一個敵人。趁著兩人亂飛稍停的空檔,我仔細分辨後拉住欒迪示意準確方向讓他出手。
『彭』欒迪的金針射的極準,幾乎剛剛出手就傳來落地聲。我什麼都不顧第一反映就是呼喚幽靈兒,什麼都不重要我只希望他平安。
「我在這兒,絮絮!」果然,另一方傳來幽靈兒邪魅的聲音。聽上去毫無異樣,真是謝天謝地。
我拉著欒迪跑過去,正迎著幽靈兒,一個大大的熊抱在毒霧中,我的心終於落到肚子裡。「靈兒,沒事吧?」
「沒事,你有身子不適合在這裡久站,我們出去吧。」幽靈兒脫離我的懷抱牽著我向外走去,可是我還是從他微微顫抖的手中感覺到一絲不對。
「迪迪!靈兒好像受傷了。」我也不太確定卻是必須要馬上告知欒迪。
「師弟,你傷到哪兒了?」聽到我這樣一叫,欒迪當然穩當不下去,快走兩步追上我們,憑感覺拉住幽靈兒的手腕。
「沒事,一些小毒解了就無礙。」幽靈兒擔心我的身子不肯讓欒迪在這裡耽誤時間,拉著我們倆走出大殿,屋子外頭的一眾美男見我們出來終於放心下來。
我當然沒心思去顧其他人到底什麼表情,能看到對方的第一反映就是看向幽靈兒,只見他臉色發青確實是中毒症狀。可是更令我驚訝的是他肩膀上,居然有一個三寸長的黃底紅花小蛇緊緊的咬著他到現在都沒鬆口。
「靈兒!」我驚呼出聲,怎麼也沒想到他不僅受傷,而且這毒物至今還留在他身上不斷侵蝕著他。
順著我的目光,欒迪當然也看到這條蛇,他快速來到我這邊,掏出金針刺向蛇七寸,蛇終於鬆口落地。幽靈兒晃了晃忍著沒倒下去。
藍信扶著幽靈兒靠在柱子之上,欒迪吩咐人打水取藥箱,我則什麼都不能坐陪著幽靈兒不斷的自責。都是我不好,明明什麼都不知道還亂出主意,引來這麼多敵人害的他以寡敵眾。
「傻絮絮哭什麼?你忘了我可是百毒之祖,連血液都是劇毒的,這點小傷不算什麼。」幽靈兒勾了勾嘴角,雖然整個手臂疼的厲害仍舊不以為意的開口。
「那當然,我的靈兒舉世無雙,是天下第一毒師。給我講講剛才的精彩過程好不好?」我隨著他席地而坐,淚水是不吉利的東西,這個時候我不能哭。
幽靈兒笑了,邪魅的眼神充滿魅惑,兩隻手用力的握住我。「是從蠍子講起?還是從蜘蛛講起?」
聽他這樣一說我揪著的心舒暢很多,他還有心思拿我最怕的東西開玩笑,應該不會太嚴重吧?
欒迪已經開始為幽靈兒清創,然後接過宮男遞來的藥瓶細細撒著藥粉,末了,這個我專屬的郎中終於沒向其他大夫一樣慢悠悠的讓我著急。「師弟的毒不嚴重,幾日就可恢復。創面只是四個牙印,並無大事。」
懸著的心落地,我扶起幽靈兒想陪他休息。可是,前面還有一攤子事,這會兒宮男來報。「陛下,擂台已決出勝負。」我白了那宮男一眼,沒看見我的男人都受傷了嗎?還擂什麼台?「比賽延後。」
幽靈兒握著我的手搖搖頭。「你的意思我懂,今日我必須上台。」
我抬頭對上他邪魅的桃花眼,他是那樣的堅決。「靈兒,這是我的私心,你真的不會後悔嗎?」
眼前這個邪魅瀟灑的男人,為了我放棄江湖生涯不惜闖進爾虞我詐的宮廷,又為了我心甘情願的放棄帝位重新回到江湖,如今功成名就卻再次為了我的私心而放棄。他難道就一點都沒有怨言,一點都不會後悔嗎?
「世間一切,唯有你最重。」幽靈兒斜斜的勾了勾嘴角說的滿不在意。
「靈兒……」剩餘的話語還是被省略,這一刻我的感動是無論什麼言語都不能表達的。
幽靈兒鬆開我的手義無反顧的向擂台走去,那樣的英姿颯爽。當年一顆深海金珠讓幽靈兒承了欒迪一輩子的義,可是幽靈兒!當年在後山我明明沒有吻到你,你為什麼願意承我一世的情?
是緣,是愛?我望著他的背影傻傻的笑著,淚水還是忍不住在眼眶裡打轉。此生,能遇見你才是我最大的幸運。
真正懂規矩厲害的毒師角色都是去大殿找幽靈兒比試,在台上的那幾個都屬於新入行的小蝦角色,真正比起來捏在一起也不會是幽靈兒的對手,但是幽靈兒故意要讓出這個百毒之祖的封號,然後順利退隱江湖,所以比賽沒多久就結束。
台上那個新人激動的亂叫,舉著牌子猛親猛喊。幽靈兒則背對著他走下台,嘴角仍舊掛著標誌性的斜斜笑容,眼睛中只有我。
「絮絮,我失業了,以後我要做點什麼?」拉住迎上去的我,他藉著漫天燦爛的陽光笑容無比的親和。
「給我煮飯怎麼樣?」我皺著眉仔細的想了想,好像只有這份職業更適合他。
「炸蠍子,燜蜈蚣,炒蜥蜴,溜青蛇,再來一碗曼陀羅花湯。這四菜一湯的標準怎麼樣?」幽靈兒將我抱在懷裡,也頗為認真的想了想,最後竟然說出這麼可怕的五道菜。
「呃!不錯。」將頭靠在他懷裡,幸福其實就是這樣簡單。只要他能平安的呆在我身旁,就算天天給我吃毒蟲蛇蟻我也認了。
「自此長裙當壚笑,為君洗手作羹湯。靈兒,委屈你了。」雖然前一句話不太恰當,但是後半句可是十分貼切的形容幽靈兒為我的付出。
「老夫老妻還這麼煽情幹什麼?」幽靈兒寵溺的捏捏我的鼻子,不願意我再將話說下去。
有一種情叫做——心照不宣。這份情從來都是默默自然流淌,無論經歷多少,得到又失去什麼,他都不會改變,不需要拿什麼去證實,彼此心底皆可以清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