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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卷!宮鬥! 江上何人初見月6 文 / 愛過知情濃

    那人見岑溪巖醒了過來,他心裡暗暗有些慶幸,還好,她不是從他懷裡醒來的,不然……此刻再如此面對面,雙方難免都會覺得尷尬。舒歟珧留

    她醒來的時機正好,就讓她什麼都不知道吧,他什麼都不會說的,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好了……

    「我?」那人聽到岑溪巖的詢問,略微愣了一下,隨即微笑回道,「只是一個路人而已。」

    「路人?」岑溪巖的眼睛尋聲而望,想要看看這個自稱「路人」的男子是何模樣,可是眼前卻模糊一片,隱隱只見一個身影,白衣墨發,素雅清淡,卻看不清那人的面貌神情。

    岑溪巖輕歎,這次血沸,好生兇猛,竟然影響了視覺,該不會是視網膜燒壞了吧?想到這個可能性,她的眉頭不由微微蹙了一下,若真如此,那可真是要麻煩了……

    此刻,岑溪巖已經感覺到了,她的體內正有一股綿柔微冷的內力,在壓制著她體內沸騰的真氣,不,不止是壓制,還在慢慢地安撫和化解她血液裡暴躁不安的氣息。

    是這人輸入她體內的內力嗎?好生奇怪的內力,這種清冷的力量,應該與她的體質以及所修真心是相反的吧?可是那真氣在她體內緩緩流竄,卻並不令她難受,相左亦相輔,矛盾而又和諧。

    這內力,是主人輸入她體內的吧……

    路人麼?岑溪巖忍不住輕笑了一聲,「你真是個好心腸的路人,嗯,或許,我該叫你一聲恩人。」

    那人聽到岑溪巖輕快的語氣,也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好心腸?其實我是個懶人,若是如以往那般犯了懶勁兒,今日便可能對小兄弟見死不救了,可巧,我今日正覺懶得無聊,想找點事情打發時間呢,就遇到了小兄弟昏迷在我身邊,算是正好找到了件事做……」

    「哦?」岑溪巖又笑,「看來我運氣真是不錯,在恩人難得不犯懶的時候遇到恩人。」

    「我們運氣都不錯,小兄弟需要幫助時,遇到我這個懶人不犯懶,我正在無聊時,便遇到小兄弟這麼個有趣的人,陪我解悶聊天,所以,我們是互利互用,各取所需。」

    聽著那人清潤的聲音,優雅的語調,以及略顯疏離的語氣,岑溪巖懂了,這人出手救她,是真的一時興起,並不圖她一聲「恩人」的稱呼,更不圖她報答恩情,甚至,還有一點點怕她以報恩的名義打探太多,纏上他。

    說白了,她在他眼裡等同麻煩,而他,怕麻煩!

    真是個有意思的人,不知該說他是性子淡漠冷清,還是真的豁達無謂?或許……都有那麼一點?

    「好,既然兄台如此說,那,隨風便大恩不言謝了。」岑溪巖從善如流,改了稱呼,也不在糾纏被救這個話題了,只是雙拳交握,沖那人的方向,鄭重地抱了抱拳。

    那人心知岑溪巖是個姑娘家,此刻見她學著男人的樣子,衝他行江湖之禮,心裡不由暗暗好笑,不過他也不得不承認,這姑娘不止男裝扮相成功,舉止氣度,也頗有風流少年的爽利瀟灑,也不知她女扮男裝,行走江湖,有多少年了?竟然如此灑脫自如!

    「隨風?小兄弟的名字麼?」那人眉梢輕揚,攢道:「好名字,很符合小兄弟的性情,灑脫如風,自在飛揚。」

    這樣的評價,當然不止是從方纔那寥寥幾句對話中品出來的,還有從先前那兩次笛簫合奏,從她的曲風裡聽出來的,音樂,是最能表達人心靈意境的東西。

    岑溪巖聽了那人對她名字的評價,小臉不由一紅,符合性情?他是在暗指她說了假名字嗎?哎!她在扮男裝的時候,已經習慣性地報「隨風」這個名字了,或者說,每當她穿上男裝的時候,她便不由自主地切換成了另一個角色,另一種人生了。

    只是,面對出手相救她的恩人,報出假名字,還是讓她覺得很不好意思,好像她是個慣於說謊的謊言家,有一天卻不得以欺騙了一個自己不願意欺騙的人,而感到羞愧難當。

    可她也沒辦法啊,她的真實姓名可不怎麼中性,總不能告訴他,她叫岑溪巖,他救的其實是個女扮男裝的姑娘家吧?在這個時空,她這樣的行徑可以說是相當的離經叛道了,不知他若知道了實情,會如何看待她?還會不會語氣這般輕鬆的與她說話?

    岑溪巖心思輾轉,便沒有接那人的話,好在因為血沸,她臉色本就潮紅,倒掩蓋了她因羞愧而又鍍上的一抹紅霞。

    這時,那人忽然又道:「在下醉流雲,虛長小兄弟幾歲,你可以換我一聲雲大哥。」

    聽到那人報出名字,岑溪巖微微一愣,她以為,他這樣一個不圖報恩,又怕麻煩的人,不會告訴她,他的名字呢,沒想到,他竟然說了!

    等等,醉流雲?這名字好生古怪,怕也不是真實姓名吧?

    果然,接著便聽那人又笑道:「既然知道了隨風兄弟的名字,我自然也告知名字,來而不往,豈是君子所為?」

    來而不往非禮也嗎?所以她報了一個化名,他也回她一個假名?醉流雲?她隨風,他便流雲?

    岑溪巖又好氣又好笑,這人,之前還覺得他隨性豁達呢,原來竟這般小氣!

    她心裡如此想著,不過嘴上卻仍然從善如流,「好,雲大哥,隨風有禮了。」岑溪巖再次沖那人的方向施禮。

    「好說好說。」那人回禮,隨即,盯著她的眼睛,細看了起來。

    此刻,他已經注意到了,岑溪巖雖是面對著他,眼睛似是也在看他,可是她那通紅的眼睛,卻根本沒有焦距。

    他伸出一隻手,在岑溪巖的眼前晃了晃,岑溪巖的眼珠略動了動,卻並不靈活,似是有一些感覺,卻無法清晰視物。

    「你的眼睛?」他不由輕聲詢問。

    「我的眼睛,看不清了。」岑溪巖輕輕一歎,「應該是先前血沸,影響了視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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