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楚世修救了上來,他還有呼吸也沒有外傷,應該是被嗆昏了過去。舒榒駑襻我們一路劃回雪歌苑也沒有遇上茹府原本的船工,看來應該是被人殺了。安排人送楚世修去落英苑,再找人去搜救甹繪翎,我扶著滕翡等大夫來。雖然我一身又是汗水,又是雨水,更多是潭水的衣衫粘在身上很不舒服。我卻讓滕翡先去了我浴室洗澡,不脫了那身衣裳,一會兒也沒辦法給大夫看呀。雖然滕翡伺候過我沐浴無數次了,可這還是第一次我服侍他。
當然,滕翡是說什麼都不肯的。可是我卻有對付他的獨家秘方,那就是命令。雪歌苑不是找不到小奴來服侍他,也不是我想輕薄他,只是我覺得這是目前我唯一能為他做的了。既然他都可以心無旁騖的伺候我那麼多次,我為什麼就不能對他好一次呢?
但是事實證明做和想根本就是兩碼事。當我還不算費力的將滕翡沾滿鮮血的衣服一件一件的脫下,只感覺滕翡整個人都在顫抖的如雨夜狂風下的花朵,他真的就那麼怕我嗎?一米八幾的身材勻稱結實,壯實的肌肉勾勒出來的線條完美的展現了力與美的結合,而蜜色誘人的肌膚上卻是一個又一個大小不一的傷口,或多或少的都在流著血。這究竟是經過怎樣的一番惡鬥?我不知道,但是卻可以想像他究竟是有多艱難的扛過來,一心想的卻只是將我救上來。面對著自己已經不知道第多少次,在我知道的和我不知道的情況下的救命恩人,我是真的一點都不敢褻瀆他的。
滕翡背對著我坐進溫水中一聲不吭,可是那緊繃的肌肉卻讓我知道他現在的傷口有多痛。我走到旁邊輕撩溫水想快速的幫他清理乾淨傷口。「除了傷口,還有其他地方受傷了嗎?」或許聊聊天可以分散他的注意力,降低他的痛苦吧。
滕翡彆扭的僵直身體,久久沒回答我,最後只是搖搖頭。想想,我問的確實有點問題。「我的意思是你有沒有受內傷?」看著一池的清水慢慢的染成粉紅色,我突然想起了在碧雲山遇險,那時我的心裡惦念的全是桃小一,真的是沒有太好的對他。不知道他是不是……「滕翡這是你第幾次為我流血了?」
滕翡輕顫了一下身子,低頭看著自己傷痕纍纍,又是傷疤又是傷口的皮膚。第幾次了?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保護的人安好。「小姐何出此言?滕翡的命都是小姐的,何況區區幾滴血?」只是恐怕這樣的身子永遠都不可能像其他人那樣取悅於她了吧?取悅?何時自己有了這樣的想法?滕翡被自己突然冒出來的想法嚇了一跳。自己不是一直都認為是為了遵守承諾保護於她才會迫不得已做她的保室嗎?其實心裡最抗拒的就是室的責任,從什麼時候起這最抗拒的竟成了心底的一絲小小的遺憾?他這是怎麼了?
「浴巾在這裡,快起來吧。」大夫應該馬上就到了,再這樣流這樣去,他就要變乾屍了。
「小姐……」就在我轉身之時,身後水聲響起,滕翡站起身來。「怎麼了?」聽他叫的那麼急,我以為出了什麼事,本能的轉過身來,卻看見了一幕清水芙蓉圖,還有中間那朵成人版的『黑色芙蓉』。「怎麼了?」我馬上又背過身去,暗暗吞吞口水,看來這仙島國女人還真是成熟的早呀!我現在的身體才不過只有十四歲而已,居然見個男人身子就會燃起本能來,難怪要那麼早建三層的閣樓養小爺呢!暈!
「那個……我能不能在您房間等……大夫?」滕翡臉紅的連聲音都在微微發顫。他也沒想到我會突然轉過身來,所有還是很尷尬的問我。他的衣服全是髒東西和血,這裡我又沒給他備衣物,所有他是回不去他房間了。「當然可以,這裡也是你的房間呀。」我快步離開時才丟下話。而在心底默默的念著: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滕翡是我的救命nnn次人,我怎麼能yy他呢?簡直是太不像話了。
我站在窗邊隱約的可以看見藍荷中不斷穿梭的船隻,希望他們可以找到安然無恙的甹繪翎,明天就是花魁大賽了,沒有他潔嵐就完蛋了。臨時找的人哪裡有時間準備節目面對各大青樓的挑戰呢?更何況也真是很難找到像甹繪翎那樣出色,一看就知道必勝的選手了。
「小姐!大夫來了。」茹戲領著一個老大夫站在門口恭敬的報告,而此時滕翡已經光溜溜的躺在了夏被裡了。
「請大夫進來。」我收回心思,現在滕翡的傷才是最重要的。
大夫先是號脈,然後又看了看傷口,全是出自刀傷,最深的傷口竟然已經深達白森森的骨頭了,真不知道滕翡是怎樣捱著一聲都不吭的把我救回來的。大夫為滕翡縫合包紮好留下藥,吩咐小奴每日為滕翡上三次,且囑咐半月內不可下地,一月不可再沾水了。走的時候竟然低聲的對我說:「一月內不可同房。」昏!
姐是那麼好色的人嗎?我鬱悶。不過算了,誰叫滕翡光溜溜的躺在我房間裡呢?隨他們誤會吧。等我看著茹詩熬好藥回來,滕翡已經睡著了,似乎傷口有些發炎所以發著燒,光潔飽滿的額頭上是密密的汗珠,嘴裡小聲的念著什麼。我將藥放在桌上涼著,輕輕走到他身邊仔細的聽著,可是仍舊一個字都沒聽懂,滕翡難道是別國人?怎麼聽起來像是說的外語呢?不管了,我扶起滕翡將藥吹涼,然後一勺一勺的餵他喝下,這藥就是管消炎和退燒的,成份名貴,相信他應該不會有事了。
剛喂完他,茹柳來報所有船隻已經將翠靜潭翻遍了。甹繪翎現在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這下麻煩了,我還的馬上去仙姿苑找潔嵐商量對策。離明天花魁大賽只有不到十二個時辰了,想贏是不可能了,只能看看有沒有辦法不輸的太丟人才好。沐浴更衣後匆匆備轎趕往仙姿苑,我的腦袋現在是一個頭兩個大,到底是誰下的手?這又是沖誰來的呢?若是衝我在水底有的是下手的機會,楚世修也溺水現在還不知道怎麼樣了,應該不會是秋雁歸做的,虎毒不食子,就沖秋雁歸家宴對楚世修的庇護,他也不會選在楚世修還在船上的時候下手的,想來暗的他機會很多。
而現在除了滕翡一身外傷以外,唯一丟了的就是甹繪翎。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肯定甹繪翎沒死,難道是其他青樓知道了內部消息先想辦法除了甹繪翎,好為明天做準備?轎子直接抬進了仙姿苑的中院,潔嵐正在監督龜奴們為明天的大賽做最後的準備。見我突然來了,以為是送甹繪翎來最後綵排,見只有我一個人,他臉上的笑容頓了頓。
「找個雅間,我有事與你商量。」我率先上了樓,心情煩躁的很。
當我把事情像潔嵐講了一邊,潔嵐的臉色都白了。呆呆的坐在凳子上,有好久都沒說話。「除了甹繪翎你沒準備其他的預備選手嗎?」我也知道希望渺茫,可是總比無人迎戰的好。「只能讓其他人試試了。」也許這就是天意,我們誰都沒想到消息會走漏,竟然有對手清楚的知道這次花魁人選就住在茹府的雪歌苑。
「盡力就好,若敗了,我也會安排你接管茹府其他的商舖的。」我拍拍他的肩膀算是安慰他,潔嵐是個人才,相信無論換哪個鋪子他都沒問題的。
潔嵐抬頭留戀的看看四周,「仙姿苑是潔嵐的心血,若小姐真心待潔嵐,就請小姐保住仙姿苑讓潔嵐戴罪立功吧。」若是這次花魁大賽不能如期奪冠,潔嵐不僅要引咎辭職,仙姿苑的生意也會減少大半,而依茹府以往的風格恐怕仙姿苑多半會被賣掉。
「對了,我記得你說每年花魁大賽的小倌都是各地選拔上來的?是你下去選的?還是經由其他人手?」這是個我很久以前就想問的事了,只是覺得不是太重要所以就沒想起來問。「仙姿苑是茹府生意裡唯一的一家妓院,所以各地選拔小倌均是由三老爺在各地的當鋪經手的。三老爺的當鋪從來都是不光可以當金銀,更是可以當人的。」
俞延喜?怎麼又是他?他的當鋪經營有問題,今年的選拔又出了問題。是巧合?還是他的陰謀?而這次甹繪翎在雪歌苑的消息走漏,難道也是他做的?那他又為什麼要這樣做呢?「這次花魁大賽你盡力就好,至於其他的自會有人給你扛著。」不管到底是為什麼,俞延喜你最好別讓我抓到把柄,否則這次我一定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是。」潔嵐以為他一定要給人背黑鍋了,畢竟全鳳翔郡的人都知道俞延喜是個無法無天的渾人。以為這口惡氣是沒法出了,卻沒想到峰迴路轉。看來當家小姐根本就是和俞延喜對上了。他可是在心底裡好好的佩服了一把茹菲絮。更加堅定了跟隨茹菲絮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