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森林的其中一竄樹枝後方,冒出一對陰冷的眸子,正望著樹底下的那團篝火。
「真要命……我們已經在這個鳥不生蛋的地方搜索了兩三天了吧……連個鬼影子都沒見到……!」一名蜀山弟子鬱悶地將手中樹枝折成兩段,投入面前的篝火中,木枝被火燒的劈啪作響。
「可不就是嘛!要說這個潘古,我們就算發現他了又能如何?還不是會被他幹掉?」另一名蜀山弟子呼應著前者。
「兩位師弟,四周有什麼異樣麼?」掰著樹枝的青年男子對著從一邊走回來的兩人問道。
「嗨!還能有什麼,還不就是那麼回事?潘古小兒早就逃的不知所蹤了!難不成他還會大晚上沒事出來溜躂?」
「呵呵……也是啊……」青年男子看來是這個組合的領頭人,此時也自嘲地搖了搖頭。
正道聯軍已經在山脈中搜索了兩三日了,搜尋的人越來越多、越聚越多,但至今都還沒發現潘古的蹤影。
「聽說,崑崙、天山等派,近些時日來已經出現死傷了……難說我們蜀山沒有……」
「誒!這種日子何時是個頭喲……」那名蜀山弟子睡眼朦朧,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
「三位師弟也莫要太擔憂,據說潘古為掌門真人重創,此刻肯定是重傷垂危之軀,翻騰不出什麼大事,我看別派弟子被殺,也是謠言罷了!」
年輕蜀山弟子說的信誓旦旦,還別說,乍聽之下還真有點有理有據的。
「呲吟……」
「什麼聲音!」除青年弟子外的三名蜀山弟子一下子站了起來,向四周露出警戒的神色來。
「到底什麼鬼怪!躲躲藏藏的幹嘛,還不現出原形?!」
「窸窸窣窣……」除了微風掠過樹葉所發出的風聲外,根本沒有人回答他們。
「奇了怪了,難不成我們多心了……?」一名弟子撓著自己的後腦勺,懷疑起自己的判斷來。
「師兄,看來是我們多……啊……啊啊!!」那名弟子剛剛才想坐下與那師兄對話,卻發現他師兄的頭顱已經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被砍了下來,傷口焦黑,竟連一絲血液都沒有流出。
「師弟!怎麼了!啊!」另一名子弟見前者發出慘叫,連忙回頭過來看。
「不好……我們一定是被偷……啊!」首先發現屍體的那名弟子回過頭來,除了來詢問他的那人外,另一人也在不知不覺間,毫無聲息地倒在了地上。
「快發信號求救!我們遇到麻煩了!」短短一會兒,四人就去了一半,稍年輕的弟子聽從他師兄的話,抖抖索索把火箭信號握在手中,只要把引信一拉,就能發出信號彈。
「呲吟……」就是那聲詭異的輕鳴……
「快快快!快發信號!」蜀山弟子已經慌了神了,急欲求救,連聲催促他師弟。
「額……額額……」卻見他師弟雙眼流露出不可思議的目光看著自己的手,而那枚信號彈,亦因地心引力而自由落地,落在地上。
與信號彈一起落下的,是他分離了的幾根手指……不知是不是速度太快,他連自己的手指被齊齊斬落,居然沒有感受到一絲痛苦。
不過他也沒有機會叫喚了,因為在他手指落地的瞬間,他的心臟,也同時被貫穿了三個透心涼的窟窿。
「師……師弟……!!啊!!!你到底是誰?!給我出來!出來啊!」唯一僅存的那名蜀山弟子抽出仙劍,毫無章法地到處亂砍,看來已經被眼前這一幕幕詭異的景象給逼瘋了。
其實如果他能冷靜的思考的話,應該不難想出,這一切一切的始作俑者是誰。
「額……」這名碩果僅存的蜀山弟子,到底沒躲過這一劫,被無情地斬落在地。
倒地的蜀山弟子,眼睛就看到一雙腳站在自己面前,他努力想抬起自己的頭,想看清楚這個在夜半高深時斬殺他們四人的人,這個行動如同鬼魅一般,殺人都沒見血的人,這個殘殺他們的兇手到底是誰……只可惜,逐漸僵硬的身軀與即將逸散的靈魂,已經不足以讓他完成這個平時看來易如反掌的動作,他的目光,始終只能凝視著那對腳……
「吁……」那對腳的主人,正是在這山脈森林中,唯一與正道為敵的潘古了,他冷眼看著眼前這幾具屍體,似是放鬆般長吁一口氣。
既然你們想要我死,那我也別無選擇了……為求自保,我也只能大開殺戒!
潘古在兩日間,頻繁感知到四面八方有無數高手趕來,雖然單打獨鬥,除了四大仙獸以及一些歸真期高手外,其他的潘古都不懼,但數量一定程度決定質量,人數一多,外加潘古舊傷未癒,必然逃不了就戮之劫。
而四大仙獸則埋伏在森林外圍四周,在林中潘古土遁水遁也就罷了,一旦想遁出去,必然被仙獸截住,到時候是什麼結果就不用多說了。
因此潘古決定,憑借地形優勢以及對方在明他在暗的這點好處,展開反獵殺,在場人裡,能明面上與潘古幹架的本就不多,如果再加上潘古偷襲的話,除非那幾位,不然還真沒什麼人能阻止得了他,更何況每個小隊也不過四五人。
在這兩日裡,他已經先後斬殺了一支崑崙分隊,兩支蜀山分隊與一支神道宗小隊。天山派不知道是不是潘古有意照顧,居然被砍殺了三支隊伍,雖然成員質量不高,但畢竟有十餘人了!
「呼……接下來該怎麼辦呢……行業前景十分堪憂啊……」潘古沉默著,雖然自己暗殺了一批人,但畢竟是些小嘍囉,難登大雅,真正厲害的對頭他可不敢碰,但隨著事態的進一步惡化,對方一定會隨之進行調整,那自己的存活機會就越來越小了,對此,潘古也是無可奈何。
「走一步是一步吧……那邊還有一支小隊!」潘古頗為無奈地歎了口氣,身形再度隱入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