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尼,立傑什麼時候能醒啊?你不是神醫嗎?怎麼這麼久了,立傑還是這個樣子?」柳愛愛不是個弱女子,可是面對自己的家人在生死線上掙扎,她就強不起來了。
卡尼比任何人都擔心,他是名醫生,知道陳立傑的生命特徵很不穩定,隨時人都可能沒有了。
柳愛愛見卡尼低頭不語,就知道陳立傑的事情很糟了,「卡尼,我不希望立傑有事,你知道嗎?」
卡尼抬眼看柳愛愛,他又何嘗不是這樣想的?陳立傑也是他的兄弟。
「是條件太簡陋了嗎?」柳愛愛問。
卡尼搖搖頭,吳樂斌在最短的時間內,叫人運來了各種儀器,如今的客房,就跟高級救護站似的,怎麼能說條件簡陋呢?
「藥品不夠?」
卡尼再次搖頭,這裡的藥夠開間藥房的了,就連b型血,也在剛剛的時候都送過來了,那量夠三個人做大手術用的。而且,吳樂斌還跟宋健,要了幾個軍醫,也一直在旁邊守著,這些還不夠嗎?10nlk。
「卡尼,你還缺什麼?直說。」
卡尼再搖頭,「什麼都不缺,就只看立傑的個人意志了,該做的我都做了。」
柳愛愛走到陳立傑跟前,如果不是儀器上各項數字的提醒,柳愛愛都覺得,躺在那的,就是一具屍體。柳愛愛輕輕的蹲在陳立傑面前,握上他冰冷的手。尼卡比起了。
「立傑,你要堅強,一定要挺過來呀!」柳愛愛緊緊的握著陳立傑的手,好像在給他力量一般。
吳樂斌醒來後,不見了柳愛愛,知道她是看陳立傑去了,揉揉頭暈的腦袋,吳樂斌也起來,見矮几上有個保溫食盒,打開一看,是豬血枸杞湯,吳樂斌笑了,這一定是柳愛愛讓人給他做的。
喝完湯,吳樂斌也來到了客房,見柳愛愛面帶愁容的蹲在陳立傑跟前,心裡也是心疼,走過去,扶住柳愛愛的雙肩,「李潔吉人天相,一定會沒事的。」
柳愛愛點點,緩緩站了起來。屋裡一時沒了大的動靜,吳樂斌、柳愛愛、卡尼、崔曉東都在房間裡守著,幾個軍醫也在屋子的一邊低聲商量著。
夜幕再次降臨,期間陳立傑的情況出現過幾次波動,都被卡尼處理過去了,可二十四過去了,陳立傑依然沒有一絲好轉,更沒有轉醒的意思。
「立傑的肺部進水了!」卡尼再次檢查後,心又提了起來,他和幾個軍醫馬上又忙碌了起來。吳樂斌和柳愛愛、崔曉東,閃在一邊。
「病人沒有呼吸了!」
「加氧!下呼吸機!」
柳愛愛的手摀住了嘴巴,『呼吸機』?那不就等於說,陳立傑廢了嗎?
「病人沒有脈搏了!」
「快!電擊!」
「一二三!來!」
「一二三!來」
柳愛愛的淚已經流了下來,立傑!立傑!你一定要挺過來呀!
「不好!傷口裂開了!血止不住了!」
「滴————」一聲無比尖銳的聲音,響起,雖然每個人還在忙著,但是都知道,現在做什麼也晚了,卡尼最先頹敗的坐在了地上。14967626
「瞳孔已經散開,病人」一個軍醫正要宣佈陳立傑腦部已經死亡。
「不——」柳愛愛大喊一聲,所有的聲音停止了,所有的軍醫也都停止了手中的動作。
「你們幹嘛停止!快繼續啊!聽到沒有!快繼續搶救!他還沒死呢!你們快啊!」柳愛愛失控了,大聲向那些人喊著。
吳樂斌趕緊從後面抱住柳愛愛,他心裡也難受極了,「愛愛!你冷靜點!立傑他——走了!」
「不!」柳愛愛奮力擺脫了吳樂斌,揮舞著這雙手向那些軍醫打去,那些軍醫一驚,這是人?還是猛獸啊?
吳樂斌也是一驚,想上前去阻止柳愛愛,卡尼從地上快速的爬起來,比他快一步抱住了瘋狂的柳愛愛,「克萊兒!傑已經走了!你就讓他安生的去吧!」卡尼的淚滴在了柳愛愛的肩膀上。
「啊————」聽見了卡尼的話,柳愛愛看著已經將所有管子都卸下來的陳立傑,仰天悲吼,那撕心裂肺的聲音,在吳府上空漂浮了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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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立傑是香港人,骨灰當然是要運回香港安葬,但是在石市柳愛愛為他舉辦了一個很隆重的儀式,所有飛鷹門的兄弟都來了,寧寧也被接來,柳愛愛讓他在陳立傑靈前,披麻戴孝,身為陳立傑唯一的徒弟,寧寧成了他的送終人。
靈堂內,陳立傑的骨灰和照片擺在正中央,柳愛愛帶著寧寧和吳樂斌、卡尼、張彥、宋學安站在家屬的位置,每個人的眼睛都紅紅的,小寧寧還在抽著,才幾天不見,師傅就沒了,雖然兩人經常吵、經常鬧,他還經常欺負師傅,可是他也是最愛師傅的啊?師傅還沒跟他說再見呢!
柳愛愛的眼已經紅腫,望著陳立傑笑得很開心的照片,腦子裡浮現出,他們第一次相見的情景、陳立傑教寧寧學電腦的情景、兩人每次上任務的情景,和陳立傑相處的點點滴滴,在柳愛愛的腦子裡像過電影似的,一一閃過。
吳樂斌緊摟著柳愛愛,知道柳愛愛與陳立傑之間的情誼,柳愛愛骨子裡,是個重感情、重情義的人,凡是被她劃成自家人的,她會掏心掏肺,哪怕是傾其所有的對待人家。吳樂斌到不吃這種閒醋,就連他也很是心疼難過,陳立傑曾經以白一帆的名字,在他身邊待過一年,雖然目的不純,但是中間建立起來的友誼卻是真誠的。
每個人都沉浸在悲傷中。
「立傑的債,我要那人血*債*血*償。在立傑回家前,我要他的血來送立傑上路。」柳愛愛說的很平常,但熟知她的人都知道,這事她要親自解決,恐怕那人很快就會跪在陳立傑靈前,被柳愛愛當成祭奠陳立傑的祭品了。
吳樂斌點點頭,無論什麼時候,無論柳愛愛做了什麼決定,他都會支持,都會想辦法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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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精神病醫院裡,一間連玻璃都沒有的病房裡,穿著一身病人服的林璐,正在吃母親餵過來的水果,通過治療,林璐已經有所好轉了。
「林太太,醫生叫你去一趟。」一個小護士對林母說。
「好,我這就去。」林母笑著說,女兒已經認得他們了,也記起了好多事,醫生肯定是和她商量,林璐出院的事,在家休養,對林璐來說更好些。
「璐璐,你自己吃,媽咪去一趟。」
「好。」林璐的臉已經顯示不出任何表情了,那坑坑窪窪無比嚇人的臉,也就是她的父母不嫌棄了,就連哥哥都不願看她第二眼了。
林母出去了,林璐乖乖的吃著水果,一會兒她聽到門響,以為母親回來了,也就沒回頭,吃完水果,林璐回身想把盤子遞給母親,可是她沒有看到母親的身影。
「你們是誰?」面前是兩個男人。
兩個男人快要吐了,互相看了看,一個人上前,一個手刀將林璐敲暈了,隨後用床單裹住這個人間的怪物,匆匆離開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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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健,其他人交給你,但是李欣書我們要自己收拾。」吳樂斌給宋健打電話。
「好,我知道了。」
「那些人,你慢慢收網吧,但是不要鬧出動靜,更不要走漏風聲。」
「好。」
吳樂斌放下電話,看著一身盛裝的柳愛愛,「都安排好了,他已經在我們的操控範圍內,你想怎麼處置他?」
「他現在在什麼位置?」
「在醫院,依然是每天上班下班,除了給幾個高官打過幾個電話,他一直沒什麼行動。」
「想以靜制動?他沒機會了。」柳愛愛冷笑,抖了抖手上的東西,「我要將那份痛苦,加倍的還在他身上,我要他眼睜睜的看著惹我的下場。」柳愛愛原本傷心痛苦的眼裡,透出了對李欣書無比的恨意。
吳樂斌把柳愛愛摟在懷裡,輕輕的拍拍她的後背,「放心,絕對叫他生不如死。你只管按你的意思做,一切有我。」
柳愛愛反手抱住吳樂斌,心裡一陣溫暖,「謝謝。」
「呵,跟我說謝?為了別人?」吳樂斌放開柳愛愛,雙手放在柳愛愛的雙肩上,看著她。
柳愛愛抬眼,吳樂斌嘴角掛著笑,但是眼神裡卻又一絲絲無奈、一點點受傷,還有——一滴滴的醋意。柳愛愛笑了,「吳樂斌,他不是別人,是我的——家人、親人。」
「那你的家人、你的親人,不也是我的家人和親人嗎?」吳樂斌說的很真誠。
柳愛愛很感激吳樂斌為自己做的一切,但是心底還是忍不住對吳樂斌有些疏離,他雖然是她孩子們的爹,但他也只是她的同居人,而不是真正的丈夫,其實有時候,柳愛愛也是矛盾的。
柳愛愛又笑了笑,「好了,我去了。」
「我送你。」吳樂斌知道柳愛愛心裡所想,等這件事過了,他一定要將柳愛愛綁牢,讓她再也沒機會疏離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