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林涵翔也跟著加碼,「是啊,我們譚大才子似乎也就跟小若說話的時候,才能夠像個人樣兒,那張跟特務一樣緊的嘴巴才能夠多蹦躂出幾個字來。」
一個眼睛刮子就狠狠的朝著剛說完這話的林涵翔刮了過去,跟冰刀子似的,一刀一刀甩往林涵翔的臉上,凍得林涵翔忍不住抖了抖身體,隨即連聲道:「譚子我錯了,別這樣直朝著我甩冰刀子成?又不是我一個人說的。」後面一句話,像是在嘀咕,但卻一個字不漏的全部朝著大家給丟了過去。
「林涵翔你丫的,老娘跟你拼了,次次都賣主求榮。」宋雪莉可不是一好惹的主兒,每次兩人都非得鬥嘴鬥得天崩地裂,甚是驚天地泣鬼神。
而每次兩人都這樣鬧,蘇莫若跟譚昱寧就坐在一邊冷眼旁觀或者直接看熱鬧,理也不理兩人,不管某一方叫得多慘,他們都顯得極為鎮定的看熱鬧,精彩不容錯過,不就是在形容這兩人每次吃飯時候給他們表演的一幕嗎?這樣的情況,千金都難買,又怎麼能夠自己親手去把這精彩給中斷呢。
這可都是免費的,他們都是窮學生,自然不可能給錢讓他們表演。
就如此刻,「若若救我,這死丫一點兒不知道憐香惜玉,老娘好歹也是一女人吧。」宋雪莉如此慘叫,心中簡直怒火中燒,特麼的她好歹一大美女吧,至少比蘇莫若漂亮吧,他們四人裡就倆女人,她可是最漂亮的,竟然不知道憐香惜玉。
當然以上自戀都是我們宋大小姐自我感覺良好,兩個男人可不這麼認為。
「宋雪莉你少血口噴人,你丫嘴巴次次噴糞,能斯文一點兒嗎,學學莫若,人家那就是修養好,哪裡像你,跟個鄉野村姑。」
「啊——林涵翔你去死,老娘一大美人,千嬌百媚的,就讓你這麼給侮辱了——」我們的宋大小姐發出「驚天地泣鬼神」的鬼叫聲。
「侮辱」二字,帶著一點兒惡趣味,但是猶豫聲音較大,在其他人聽來,卻是勁爆的,也是緊張的,如果真如他們想到的這種意思,這兩個字發生在他們這才新開不久的餐廳內,可就得關門接受調查了。
人家小本經營,沒有後台,承受不起這樣對他們來說毀滅性的壓力。
就算是幾個人要的是小包廂,也毫無疑問的傳出了包廂老遠,直接驚動了外面的服務生。
當服務生匆匆忙忙的奔過來,手裡拿著通訊設備,預備只要有什麼事兒她就馬上報警時,卻看到了裡面一男一女對打的混亂場面,不對,準確來說,是一女瘋子在使勁扒著一男人的衣服,旁邊一男一女圍觀,冷靜得很,場面驚悚至極。
看著進來被弄得愣在當場的服務生,蘇莫若咳嗽了一聲,清了清嗓子,然後很鎮定的對著服務生揮了揮手,「兩人練身手呢,沒你什麼事兒,先出去吧。」
安然坐在沙發上的譚昱寧聽著這話,嘴角可疑的微微抽動。
當服務生走出去後,宋雪莉跟林涵翔已經停了下來,兩人面色看上去平常得很,若不是林涵翔那顯得有些凌亂的衣衫證明了剛才事實真的有發生過,就彷彿剛才那一幕根本就是大家的幻想。
「你也夠了,每次出手都這麼鄉野。」不跟林涵翔深入接觸,還真不知道其實林涵翔也是一毒舌,對於他真正的朋友,他的性子,也顯得不比較活躍,跟蘇莫若一樣,屬於可靜可動型。
聽著這話,宋雪莉撇了撇嘴,一雙眼睛裡寫滿了對他的不滿,但卻沒有說話了。
兩人的段子告一段落,菜也慢慢上齊。
幾個人平日裡出了宋大小姐以外都很節約,平日又有進賬,所以這樣的聚會吃一次,倒也還能夠承受。
吃過飯,幾個人因為高興喝了一點兒酒,都知道宋雪莉不能喝酒,可是這女人似乎今天也高興了,直接給喝趴了,最終,讓林涵翔給送回了學校寢室。
而譚昱寧跟蘇莫若兩人,卻是找了一處河邊的位置,一人點了一杯白水,坐下來聊聊天。
平時,就算對林涵翔跟宋雪莉這兩個關係很好的朋友,譚昱寧的話都顯得很少,但是跟蘇莫若,私底下,不知道為何,他就是有很多話,有時候,甚至還會跟蘇莫若談談心。
今天,自然是因為蘇莫若想要知道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準備去霧青縣的二鼓村,畢竟這個地方,是她剛進校不久跟他認識的時候,就聽他說起過的。
就知道她肯定是問自己這個事情,譚昱寧點了點頭,「嗯,是去那邊。」
「你真的決定了?」譚昱寧的才華在整個京華大學都是響噹噹,教授們的得意門徒,學校都捨不得放他走的,卻是選擇了去貧困山區支教,恐怕這樣的事情,在普通人眼裡都是不能相信的吧,都只會說這人是一傻子,白癡,好好的京華大學教授不做,保研不要,卻選擇了去貧困山區支教。
「嗯,你不喜歡嗎?」反問一句,面色極為認真的看著蘇莫若。
讓他這麼看著,蘇莫若有些不適應的撇開自己的視線看向前方的天空,「沒有,我支持你。」
「真的支持?」
「嗯,支持你,能夠放棄大好前程,卻只是為了完成自己母親的心願,是這樣嗎?」這樣的孝子,世界上恐怕不好找,她欣賞這樣的人,百善孝為先,儘管很多人認為他清冷孤傲,但她卻知道,他是這個世界上最善良的人。
聽著這話,譚昱寧眼裡滑過一抹光,「其實,我也有自己的私心。」
「呵呵,不管你有何私心,能夠放棄如今的榮華而去貧困山區,已經難能可貴。」
從小到大,遇到了蘇莫若,是讓他唯一能夠感覺到自己的心還在跳動,自己的心還可以被溫暖的,眼裡滑過一抹暖光,渾身的冷氣,也因為這句話,而消散了不少。
「我也跟你說過,我就是那邊的人,以後我回家,就可以去看你。」沒有說讓他回京城來看她,而是說她可以去看他,這句話,表明了對他決定的無限支持,也因此而惹來了千年冰山年的瞬間解凍,一抹笑如初生冬陽,讓人驚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