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事情,已經到了是可忍孰不可忍的地步,相較於母親的難開口,她蘇莫若可不認為有什麼不好說的,本身的性格加上此時此刻的事情,早已經讓她心中的怒火攀升到了頂點,這位老太太,根據蘇莫若這具身體的記憶,不僅沒有做到一個婆婆應做的事情,反而,連做母親,在對養父的事情上,也有失偏頗,儘管農村父母偏心做得很直白,但這個老太婆,真正是讓人不能有半分好感。
看了一眼老太太揣進包裡的錢,將母親一把拉直身後,雙目直直的看著面前坐在桌上的三位大爺,「三位大神,我們這廟小,容不下級尊大佛,還請你們三位先行離開。」
本身從小就讓父母寵慣了的,要什麼父母都會盡全力滿足,蘇玉兒也是個不折不扣的蠻橫女子,還從來不知道這個忍字怎麼寫,聽著蘇莫若那陰陽怪氣的聲音,一下子就怒了,啪的一聲拍在實木桌上,「野丫頭,沒教養的東西,長輩說話你插什麼嘴,一張嘴巴說的話比村口大糞還臭。」
「對不起,我的教養是在有教養的人面前使用的,而你,顯然不是。」要比起罵人損人,無論是蘇莫若還是前世的慕清,都顯得駕輕就熟,面帶冷意的看著面前的三個人,只想要將他們快速的推走,畢竟,她明天就要走,不想因為這幾個人,給她和養母心裡添堵。
外面圍觀的人也大概知道了事情的苗頭,但是卻沒有一個人上前勸架或者離開,一個個那滿臉興奮的模樣,都說明了他們想要看熱鬧,想要看著這事兒給鬧大,好給他們增加一些茶餘飯後的談資。
在這個落後的小鄉鎮上,大傢伙雖然說平日也要忙農活兒,但是要說起來也肯定是沒有鄉下的人忙,所以,多數時間,這些個少婦老太太們,都喜歡搬著自家凳子坐在自家門口,然後跟東南西北喜歡八卦的鄰里們談八卦。
感受到養母那微微顫抖的身體,蘇莫若轉身,看著養母道:「媽,如果真的不喜歡,為什麼要忍呢,何必在乎旁人的目光,你現在只需要問問你的心,如果爸還在,他會如何應對,他會不會一味的退讓。」
這話點到了正題上,柳琴聽著這話,心口悶悶一疼,她永遠都記得,丈夫在面對老太太的時候,那樣強勢,絲毫不退讓的一面。
丈夫從小都沒有讓這婆婆操過什麼心,基本上這個婆婆的精力都花在了大兒子跟小女兒的身上了,不上不下,丈夫夾在中間,自然兩面受氣。
後來跟她結了婚,一路靠著自己的能力打拼過來,之後帶著她們母女到了這鎮上生活,跟家裡,雖然仍舊坐到了兒子應做的事情,但是除卻這些原則性問題,丈夫一律都未曾答應過。
還記得這小姑子結婚,本來按照婆婆的意思,是讓丈夫來出點錢,給這小姑子結婚時候的陪嫁,不過最終,丈夫卻強勢的拒絕了,也因為這事兒,讓丈夫跟這婆婆還有小姑子之間,結成了很深的怨憤。
想明白了這些,走出女兒的身後,面上丈夫的家人,柳琴的心裡,突然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面對婆婆的罵罵咧咧,小姑子的喋喋不休,柳琴顯得很平靜,慢慢坐到了另外剩下的一方空位。
看著媳婦兒這舉動,老太婆顯得很不高興,「讓你去弄點吃的,你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幹什麼?不讓我們吃飯你就明說,不說話就以為別人會認為你是好人了。」
柳琴聽著這些話,由於想通了很多是事情,所以聽著也不覺得如何奇怪了,只是用淡淡的目光看向婆婆,「媽,這輩子我自認跟有進沒有對不起你的,可是你是怎麼對有進的,您應該知道。」
老太太勃然大怒,面色通紅,伸手就要去拽柳琴,可是卻讓蘇莫若伸手給擋了回去。
心中冒火,看了一眼坐在旁邊一動不動明顯隔岸觀火準備漁翁得利的蘇有才,聲音冰冷,帶著陰狠,「蘇有才,我今天就告訴你了,我蘇莫若在這鎮上的名聲,你要是覺得不夠響亮你就去打聽一下,我可不管你是不是長輩,話說回來,你們都說了我是沒娘生沒爹養的野丫頭了,沒教養很正常,我告訴你,這要是你們再晚點兒走,天也黑了,我恐怕就得告訴你一聲,夜路走著特危險。」
要說前面的話,蘇有才是怒火中燒,那麼後面幾個字,就足以讓他火山爆發了,本身就高,由於常年幹農活,整個人顯得很壯,猛然起身,手掌有力的拍著桌子,直接振得那有了年份的桌子開始使勁晃蕩。
「死丫頭,你說什麼,威脅我是吧,我告訴你,我蘇有才是個什麼人,你也去打聽打聽,別以為你那幾句話,就能把我給嚇唬住了。」
要說是以前的慕清,肯定不屑跟這人說什麼,但是成為了蘇莫若後,身體本能也更多的朝著蘇某若發展,思想仍舊是慕清的,眼裡透著一股子邪佞,「正好啊,那我們就騎驢看唱本。」
「少跟我騎驢騎馬的,老子今天要是不好好教訓教訓一把你這個小畜生,你就還真得尾巴翹上天了。」
眼見著這場面越演愈烈,外面看笑話的人一個個也開始忍不住退縮散場,爾後門外應該是才趕到的一對夫婦,卻疾步走了進來,開始勸架。
而最後面,還走進來了一個老太太,面色看起來很柔和,一雙眼睛給了蘇某若好感,而老太太的身邊,跟著闕茗兒跟孔一輝。
蘇莫若跟孔一輝和闕茗兒熟,但是卻不代表跟他們的長輩就熟悉,本身她在鎮上的名聲就很「響亮」,心思叛逆,自然沒可能跟他們的長輩還多熟悉,只不過偶爾見過幾次面,但她的眼神,從來不放在這些人身上,所以,剛才這些人乍一進來,她還真沒認出來,但是當看到闕茗兒跟孔一輝的時候,就反應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