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天空中一輪金黃的月亮發出萬道清輝,沙漠之夜才顯得明亮了許多,這時,白天死一般的沙漠現在竟然有了動靜,一些不知名的小蟲爬了出來,在沙地上來回跑著覓食,白天它們可不敢出來,只能夜間活動了。舒殢殩獍
陶千和拱墓派的弟子們已經進入了夢鄉,長途跋涉最耗費體力,尤其是在沙漠裡。這些人在簡單地吃了點乾糧後就睡著了,呼嚕聲此起彼伏,顯然睡得很香。他們乘坐的駱駝則頭尾相靠,構成了半圓形的防護堤,這也是在沙漠裡宿營的基本常識。
這種宿營法也是獵小彪新收的小弟艾達布溝告訴他的。
獵小彪前半夜值班,他讓色蝴蝶早點休息,自己出了帳篷,四下觀察著,因為這裡一片平地,沒有什麼遮擋物,所以守夜很是方便,見周圍沒有什麼異常,獵小彪又運起了「千里聽」,仔細聽了一會兒,除了小蟲的爬動聲,其他還是沒有什麼異樣,然後才放下心來。
他在眾人的帳篷四周轉了一會兒後,這才稍微地鬆了口氣,但心中的疑團更大了,東條野機這幫傢伙到底來沒來,如果來了,會躲在什麼地方?剛才運起「千里聽」的時候,他就是想探查一下他們的行蹤,可是他還是失望了,現在他有兩個判斷,一是這幫傢伙根本就沒來;二是他們來了,但隱藏得很好,自己沒有發現驍。
想到這兒,獵小彪搖了搖頭,看來這幫小鬼子並不是自己想像的那麼二!一定得小心行事,弄不好就會中了他們的詭計!等到明天陶千他們一動手,東條等人應該會出現的。
他一邊想一邊走,沒想到在不經意離塔斯阿達墓很近了,那高約五米的巨大青石台格外醒目,這個神秘的民族首領為什麼把自己葬在這個地方,他的墓到底有沒有被盜過?
就在這時,獵小彪聽到了一種異樣的聲音,而且這聲音就來自青石台周圍的地底下!現在獵小彪對自己的「千里聽」非常自信,雖然在這裡守夜,看似沒什麼事,但他一直把「千里聽」運到極致,以防出現什麼意外自己沒有及時發現,現在終於有一種異常情況出現了冤。
這種來自地下的聲音很奇怪,極像人吃飯了睡覺時磨牙的聲音,而且是放大了十多倍的那種磨牙聲,尤其是從地底下,而且還是古墓所在地,聽起來讓獵小彪頓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於是他迅速離開了青石台,來到眾人睡覺的帳篷附近。
也許是離得遠了,那種磨牙的聲音漸漸消失了,這時他想起了艾達布溝說過,以前考古隊其實也是另一夥盜墓賊被吸乾血的事,是不是剛才那種聲音就是要吸血的前奏?
獵小彪心頭一凜,運起「流水眼」朝著青石台看去,突然,他發現了一種奇怪的景象,這種景像在白天沒有看見,現在藉著月光看見以青石台為中心,周圍一百米處有一圈石頭,這圈石頭開狀各異,大小不一,將青石台圍在中間!
這圈石頭為什麼白天看不見?它們又是什麼時候出現的呢?
獵小彪正在思考的時候,陶千抱著拱墓鐵猴走了過來:「兄弟,該你休息了!」
來到獵小彪身邊,陶千掏出煙,兩人點頭後抽了起來:「兄弟,沒啥事吧?」
「有點小情況!」獵小彪把自己剛才無意中接近塔斯阿達墓,聽到磨牙聲的情況說了一遍,然後指著那圈不知什麼時候出現的怪異石頭說:「老哥,你看那圈石頭,不知是什麼時候出現的,這是怎麼回事,你們以前碰到過這種情況嗎?」
陶千的視力雖然不及獵小彪,但還是看到了那圈石頭,再結合獵小彪在墓附件聽到的磨牙聲,他悶頭抽了幾口煙後說:「小獵兄弟,我有個預感!」
「說說看!」獵小彪吐出一口煙。
「這次行動凶多吉少!」陶千語氣凝重地說。
「憑什麼這麼說?」獵小彪問。
陶千撫摸著拱墓鐵猴,一臉憂鬱地說:「我這輩子和死人打交道的時間,比和活人打交道的時間還要長!在我們這些盜墓行業中流傳著一句話『老鬼磨牙,小鬼亂爬!』」
「什麼意思?」獵小彪雖然膽大,但是聽了這句話後還是打了個激靈,如此說來,剛才自己在青石台附近聽到的磨牙聲,就是墓中的老鬼已經發現自己了?那麼小鬼會是怎麼個亂爬法,會爬出來嗎?
陶千說:「在碰到這類墓時,我們一般都會放棄,因為這是座凶墓!」
「你的意思是,塔斯阿達墓裡埋著的那個神秘民族的首領是個狠人?」獵小彪問。
陶千擺了擺手:「不是那個意思,你聽我把話說完。在咱們內地這種情況很少,絕大多數的古墓包括帝王將相的大陵,為了防止盜墓者侵入,基本上都在墓道機關上下功夫,動用能工巧匠,製造各種暗道機關,以此來保證自己死後不被打擾!」
「噢。」獵小彪想了想,確實是這麼回事,怪不得自己沒聽過什麼「老鬼磨牙,小鬼亂爬」之類的說法。
陶千繼續說:「還有另一種防盜方式很少也很奇特,這些墓主人在死後會用特殊的方法,將生前對自己忠心耿耿的下屬製成『守墓者』,這些『守墓者』一旦製成,就會被放置在墓道入口處,一旦有人入侵,他們會立即攻擊!」
「地底下?他們能活嗎?」獵小彪驚奇地說。
「說是活,其實他們早就死了,只不過是經過秘方處理後,肉身千年不腐而已!」陶千說。
「即使死了,肉身再不腐也不可能有思想,還能攻擊人?莫非就是傳說中的殭屍?」獵小彪道。
陶千搖了搖頭說:「這些所謂的『守墓者』和殭屍有著很大的區別!在《西域墓葬秘聞錄》中有這樣一段記載,大概意思是說,西域地廣人稀,各部落首領死後害怕寂寞,於是在臨死之前選手下至信之人,用法術將其催眠,再將**用藥物浸泡,而後製成『守墓者』,陪伴死後的首領,當然了,還有一個職責就是保護首領墓地不被打擾!」
獵小彪聽得一頭霧水:「老哥,這話聽起來有些玄乎!按你所說,既然『守墓者』都死了,再怎麼著也不可能有思想,而且地下千百年,能不腐爛就不錯了!怎麼還能對入侵者攻擊?這是神話吧!」
「他們的厲害之處就在於此!」陶千說:「『守墓者』雖然『死了』,可是他們的思維卻一直活著!也就是說,他們的思維不依附於**,但卻能指揮**!」
「元神出竊?」獵小彪也看過這樣的書,不過都是傳說。
「我也不知道,反正事情就是這樣!因此碰到這類墓,一般都會放棄,除非是盜墓者有強大的力量足以對付這些『守墓者』!」陶千說。
「這麼說來,這些墓只有這些『守墓者』守護,暗道機關之類的應該沒有了吧?」獵小彪問。
「不是絕對的!只是暗道機關相對來說少一些,有的雖然少但更厲害!」陶千說。
「這些『守墓者』好對付嗎?」獵小彪有些擔心,如果是暗道機關,自有拱墓派來應付,如果是活人像東條野機等他也有自信,但面對這樣的『守墓者』他就沒有任何把握了。
「我也沒不知道!估計不好對付,聽說『守墓者』大多會有一些手下聽其指揮!」陶千實事求是地說。
「啊?這麼厲害呀!那你們還做不做?」獵小彪說。
「做!這麼大老遠來了,不做『活』就太虧了。再說了,咱們不動手那些小鬼子們能出來嗎?此次來就是解決他們的,明天的活一定要做!咱們這麼多人,而且這些人都是拱墓派中的精英,至於『守墓者』嘛,正好讓我們長長見識,也為拱墓派的後輩們積累一些經驗!」陶千說。
聽陶千一說。獵小彪也被激起了鬥志:「好,明天就動手,我就不相信了,活人還怕死鬼!而且還是白天,行,就這樣定了!」
陶千欣賞地點了點頭,看來這個小伙子還真是個人物:「行了,你守了大半夜,回去休息吧,養足精神明天動手!其實也不用太擔心,關於『守墓者』的情況我也只是猜測,也不見得真有!」
回到帳篷裡,獵小彪看見色蝴蝶已經睡著了,身上蓋著厚厚的氈毯,修長的身子此刻縮成一團,如同小貓一樣可愛,他在她身邊輕輕地坐下,然後將另一件氈毯也輕輕地替她蓋上。
「哥,你回來了!」色蝴蝶輕聲地說。
「你沒睡著?嚇我一跳!」獵小彪剛聽了一通『守墓者』的事,被色蝴蝶的話嚇得不輕:「還以為你睡著了!」
「哥,別忘了,我雖然睡著了,但『千里聽』的功夫一直都在起作用!你和陶千說的話我也都聽見了!」色蝴蝶說。
「那你害怕不?」獵小彪說。
「哥,我很冷,你抱著我睡吧!」色蝴蝶一邊說一邊坐了起來,朝獵小彪懷裡一鑽。
「害怕就說害怕了!小貓咪!」獵小彪輕輕地刮了一下色蝴蝶的小鼻子,然後抱著她,蓋上氈毯,聞著她身上特有香味慢慢地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