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小彪見「一枝梅」終於屈服了,這才收住腳步轉身走到床邊:「人怎麼都是這樣啊!和牙膏一樣不擠不出貨!」
「一枝梅」心虛地看了一眼獵小彪,小聲地說:「我身為外堂堂主,主管西北五省的五個大分堂,按理說這監鬼小組組長的位子應該由我來坐,最起碼也得是我推薦的人,可是不知為什麼,司馬幫主竟然在不通知任何人的情況下把這一重任交給你,這讓我深感不安。舒榒駑襻」
「怕我搶了你的外堂堂主寶座?」獵小彪有些釋然地說。
點了點頭後,「一枝梅」繼續說道:「不定時地巡視五大分堂和幫中的其他下屬人員,是我份內的職責,這次藉著執行公務之機跟著你,想看看能不能得到有關小鬼子的有價值的情況,誰知竟然被你發現了,而且還……,我的話說完了,該把衣服還給我了吧?」
聽完她的話後,獵小彪皺眉思索著,縮在床上的「一枝梅」美目盼兮地看著他,現在她最大的願望就是立即拿回自己的衣服,哪怕是把那兩件尺寸最小的衣服給她也行,在一個男人尤其還是一個非常年輕的男人面前,自己從來沒有這樣狼狽過彖。
過了片刻,獵小彪扭頭看了看她:「梅姐姐,你說的可是實話?」
「沒有一字虛言!」她極為誠實的點了點頭。
獵小彪蹲了下來,湊近她跟前:「如果是假話呢?邳」
「隨你咋樣!」「一枝梅」說完後心虛地瞄了一眼房門,五個吸毒者對她精神上的威脅是最為可怕的事情。
「好,看在你是堂主,而且還是個漂亮堂主的面子上,我且相信你一回,不過咱把醜話說在前頭,如果剛才你所言有假,那麼你就得以現在的樣子為我跳個『貴妃醉酒』,咋樣?」獵小彪目不轉睛地盯著她,彷彿要從她眼裡看出什麼似的。
「裸舞?」「一枝梅」被獵小彪的話驚呆了,怎麼以前沒看得出,這個新入幫的監鬼組長竟然如果邪惡!
「不敢答應?」獵小彪玩世不恭地一笑。
「有啥不敢答應的!我說的是全是實話!」「一枝梅」小臉脹紅,氣鼓鼓地說。身為五大外堂的總管,她的見識和閱歷自非尋常,如果不是這次意想不到的意外失手,她哪裡會把眼前這個胡不歸放在眼裡。
「好,擊掌為誓!」獵小彪伸出手朝「一枝梅」比劃著。
「擊掌為誓!」「一枝梅」堅定地伸出小手和獵小彪重重一擊掌。
「啪」地一聲,兩掌相擊後「一枝梅」「呀」了一聲,閃電般地抓住被角重新把脖子圍住,因為在剛才擊掌的時候,獵小彪的眼光無意地向被角處一掃,半抹雪白暴露無遺。
「哈哈,那啥,非禮勿視,非禮勿視!」獵小彪站起來身來打了個哈哈。
「典型的登徒子!裝什麼裝?」「一枝梅」沒好氣地白了獵小彪一眼。
「你說什麼?我一個身負民族大義的監鬼組長,怎麼到了你嘴裡就成了登徒子?」獵小彪一臉委屈地說著,把一包衣服扔給了她。
「還說不是?剛才你逼迫我的那些手段足以說明這個問題,你還不承認!你先出去!」「一枝梅」說完後看著獵小彪出了門,這才迅速地穿上衣服,誰知急中出錯,竟然把胸前的「布眼鏡」戴反了!
「進來吧。」她穿戴整齊後朝門口說道。
獵小彪推開門走了過來說:「梅姐姐,其實剛才我只是嚇唬你而已,哪有什麼五個吸毒的人,而且我根本就沒動過你的衣服,一粒紐扣都沒碰過。」
聽到胡不歸說到自己衣服被脫之事,「一枝梅」臉一紅,輕啐一口道:「便宜佔了就佔了,解釋啥嘛!」
獵小彪見她不相信,也不辯解,只是朝門口說道:「進來吧。」
客戶部的女服務員走了進來,獵小彪對她說道:「你說吧!」
女服務員十七、八歲的樣子,她走到「一枝梅」跟前,以道歉的語氣說:「這位姐姐,是這位哥哥把我背到房間,他說你犯病了,需要好好休息,吩咐我給您脫淨衣服蓋上被子,這樣你的病才能好,我也不知道這是一種啥病,於是照著他說的做了,看到你現在醒了,這位哥哥怕你誤會,所以把我叫來向你說明情況。」
女服務員說完後,獵小彪朝她擺了擺手:「行了,你忙去吧。」
打發走女服務員,獵小彪對「一枝梅」說:「梅姐姐,你錯怪我了吧?嗯,還有一點,我返回西都市之事不希望惹幫主生氣。」
看著獵小彪那極為欠抽的裝模作樣,「一枝梅」哪能不明白呢,玉指輕伸虛點了點他道:「好,好你個胡不歸,算我栽了!幫主哪裡我就當作不知道這件事,行了吧,哼!」
說完後,「一枝梅」轉疾走,當她走出房間時,獵小彪大聲地叫道:「咱們的擊掌發誓還算不算數?」
西都市的夜晚燈火輝煌,「紅眼狼」歌舞廳裡更是熱鬧非凡,穿著怪異的男女們在震耳欲聾的音樂中,瘋狂地扭動著,服務生忙碌地穿梭在人群中。
歌舞廳地下室則顯得非常安靜,厚厚的防盜門把嘈雜的聲響全部擋在了外面。
「請幫主責罰我辦事不力之罪!」「一枝梅」秀首微低,等待著司馬笑天的處分。
她返回空手幫手立即前來向司馬笑天報告情況,剛才已經把事情的經過詳細地說了一遍,聽得司馬笑天眉頭緊皺。
過了好大一會兒,司馬笑天長歎了一口氣:「唉,這小子真是個人才哪!竟然能以如此不入流卻極為實用的手段,將我們的外堂堂主輕輕鬆鬆地拿下,不得了啊!不過卻是可惜了!」
「一枝梅」見司馬幫主並沒有說處分自己的事,而是發起了感慨,並且順帶著諷刺了自己,不由得小臉一紅插言道:「胡不歸再有才,還不是在幫主的麾下做事,有什麼可惜的?再說了,這次他違反幫主命令,請對他嚴懲!」
司馬笑天那略呈豬腰子形狀的臉上哪有半點高興的神情,他不再說剛才的話題,而是問:「你敢肯定胡不歸回西都市了?」
「這個絕對沒問題,我親眼看著他從西都市火車站下的車!」「一枝梅」肯定地說。
得到「一枝梅」的肯定後,司馬笑天朝她擺了擺手:「你先回去吧,此事切不可對任何人提起!」
「一枝梅」出去後,門輕輕地關上了,屋裡只剩下司馬笑天一個人,他點燃了煙沉思起來。
雖然獵小彪先化名吳晴再化名胡不歸,幾乎騙過了所有的人,但卻騙不了自己,尤其是在和安倍爾比等小鬼子比武時,他輕鬆打敗山本瓜,和日本空手道第一高手井邊范童打成平手時,司馬笑天就認定胡不歸是獵小彪了。
司馬笑天當時並沒有識破獵小彪用了「面無形」改變了相貌,而是憑著自己獨到老辣的眼光,從獵小彪所用的招數里看出了「風裡飄」功夫的痕跡,還有一點讓司馬笑天感覺到十分好笑,這小子當時竟然說自己名叫「三隻小老虎」!這分明不是告訴別人是自己是獵小彪嘛,虎生三子,必有一彪。這點常識自己早就知道了。
是啊,「風裡飄」是他的心頭大患,當年太仁慈了,如果心再狠一點,他早就死在冷城監獄裡了,這都怪自己,否則他那條鹹魚豈能翻身?
司馬笑天要用獵小彪引出「風裡飄」,然後再將二人一起送上西天,可是他現在越來越發現,這個叫獵小彪的小子竟然很可愛,不但功夫奇好,「手藝」奇高,而且腦袋瓜子極為聰明,瞧他制服「一枝梅」的手段,太高明了,如果對「一枝梅」用刑,那是注定要失敗的,可是那樣的手段任是你三貞九烈也會嚇得魂飛魄散!
好在他沒有真那樣對待「一枝梅」,否則,自己會親手將他弄死!
不過他雖然聰明,「一枝梅」也不是笨蛋,一個極為合理的諾言就將「三隻小老虎」打發了。
彈了彈煙灰,司馬笑天開始思索著如何處理這件事,前幾天,條子頭就給自己過了話,要自己全力協助公安將殺人犯抓捕歸案,這樣的事對司馬笑天並不陌生,可是當他聽到那個殺人犯竟然是獵小彪時,心頭的吃驚程度絕不亞於聽到「風裡飄」越獄的消息。
一個二十出頭的小伙子,竟然身負數條人命,並且手段相當殘忍毒辣,比之自己當年有過之而無不及,令他慶幸的是,公安們並不知道這個獵小彪就隱身在空手幫裡,否則一定勒令他將獵小彪交給他們。
對於公安這次設計的抓捕方案,司馬笑天有些不屑,用人家的祖傳之物作誘餌!制定這個方案的人,不說其自身素質如何,光憑做法就足見其是多麼缺少人性!
他本想把獵小彪支開,讓他到千里之外的寧省,這樣以不但不得罪條子,獵小彪也不會被他們抓住,為了安全起見,他還特意派「一枝梅」去跟蹤監視,確保獵小彪離開秦省,誰知竟然走漏風聲,這小子竟然私自回來了,看來還是嫩了點,如果自己不伸手,他必定中了條子們的網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