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都市刑警大隊。舒骺豞曶
上任不久的大隊長劉季海放下電話,心裡有些煩。
作為西都市的刑警大隊長,他的管轄區並沒有包括秦興市,按說李家村的血案輪不到自己來管,可是在雷遠成的極力要求下,公安廳領導考慮到他曾經在秦興市當所長時,李家村就在他的轄區內,對當地情況比較熟悉,所以委派他親自去李家村主持破案。
可以說,劉季海是從秦興市當所長時發跡的,李家村的李載娃是他的發跡主要推手,沒有李載娃遞出的證據,吳德不會倒霉,他也不會坐上大隊長的寶座。
但是,劉季海對李家村非常討厭,只要一提起李家村,他就想到狼頭嶺賭場抓賭時的那筆巨款,更要命的是李載娃還悄悄地錄下了當時的談話,這在劉季海看來,絕對是一枚重磅炸彈,一旦引爆自己將會落得和吳德一樣的下場!
好在李載娃死了,這讓他壓抑許久的心情輕鬆了不少,不過這並不能讓他徹底放鬆,因為那盤錄音磁帶還在李載娃手裡,如果被人得到,以此來要挾自己,後果還是很嚴重的。
想到這兒,劉季海下定了決心,此次必須將李家村血案告破,同時可以借此機會找到那盤要命的磁帶,把自己這塊心病連根給挖了。
劉季海到了秦興市後,經過三天的調查研究,終於和雷遠成敲定了破案思路,那就是從陳馨身上打開缺口,挖出藏匿不出的獵小彪。
就在兩人商議破案思路時,獵小彪和陳馨也沒有閒著,他們將李載娃家仔細地搜查了一遍,還真發現了有用的東西,除了之前劉季海私吞賭資的錄音帶外,還發現了雷遠成收受賄賂的證據。
也難為李載娃了,他不但把每次送給雷遠成錢的時間地點及數目詳細地作了記錄,還如法炮製的弄了雷遠成受賄的錄音,真是久病成醫,李載娃算是捏住了這些為官不清者的七寸!
也怪不得劉季海和雷遠成當著官還死愛錢,放眼眾多的公僕,有幾個屁股是乾淨的?要怪只能怪兩人碰上了李載娃!
破案思路已定,雷遠成和劉季海立即佈置起來,首先將陳馨帶到公安局進行詢問,雷遠成還以李載娃是紅苗磚廠的廠長為由,順手將紅苗磚廠封了。
其實在破案程序裡並沒有這一條,但雷遠成因為拿不到磚廠的那份錢,所以做出了封廠的舉動,純屬洩私憤的行為。
「陳馨,那天發生血案時,你看到了什麼?」劉季海親自坐鎮,由手下一個辦案經驗豐富的刑警進行訊問。
「那天他們喝酒,我沒有在場。」陳馨早就得到了獵小彪的指點,所以並不驚慌。
「案發時你在什麼地方?」
「我在娘家。」
「在此期間,獵小彪找沒找過你?」
「獵小彪?他已經消失這麼長的時間,是死是活早就沒人知道了,他哪能找我?」陳馨雖然心裡有些發慌,但表面上掩飾得很好。
「聽說以前你和獵小彪談過對象,有沒有這回事?」
「這事早就過去了,他犯法進了監獄,我大學畢業後嫁給了李載娃,以後再也沒有見過他。」陳馨回答得滴水不漏。
……
訊問了一個多小時,陳馨有問必答,劉季海沒有得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出了訊問室,劉季海來到雷遠成的宿舍。
「劉隊,她說了沒有?」雷遠成問。
「啥都沒說。」劉季海喝了一口茶說。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雷遠成說:「我敢肯定,這個陳馨肯定知道發案時的情況,如果給她用點手段應該能撬開她的嘴!」
劉季海看了一眼雷遠成:「雷局,她不是犯人,而且還有教師這個公職在身,動手不合適吧?」
雷遠成遞給劉季海一支煙,兩人點著後吸了一口,雷遠成說:「劉隊,咱們都是從基層上來的,只要能破案,還講什麼合不合適,再說了,這裡是公安局又不是學校,怕什麼?」
劉季海也想早點結案,前幾天到李載娃家從頭搜到尾,也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既然如此還是早些結案為好,免得夜長夢多。
「好吧,就按雷局的意思辦!」劉季海乾脆地答應了,雖說自己主持破案,但這裡可是雷遠成的地盤,就是出了問題,自己可以一推三二五,讓姓雷的頂著。
見劉季海答應了,雷遠成心裡非常高興,他就不相信陳馨一個細皮嫩肉的女人,能經得起那些刑訊手段,估計用不了一分鐘她就得全部招了!
「劉隊,到晚飯時間了,你看咱們是不是先上外面吃點飯,然後再工作!」雷遠成說。
「也好。」劉季海點了點頭。
兩人剛走出門,辦公室主任拿著兩包東西匆匆地走了過來。
「雷局,劉隊,有人送來了兩包東西。」
「給誰的?」雷遠成問。
「這個是給您的,這個是給劉隊的!」辦公室主任分別把兩個包遞給了雷遠成和劉季海。
兩個人看了看手中的東西,眼裡閃過一絲疑惑。
「你先回去吧。」雷遠成朝辦公室主任擺了擺手。
辦公室主任走後,雷遠成和劉季海轉身回到宿舍,打開包一看,兩人手裡的包裡幾乎裝著同樣的東西,一盒磁帶和一張紙。
都是公安戰線上的老油條,雷遠成和劉季海都沒有提磁帶的事,尤其是劉季海,當他看到磁帶時心裡已經明白了,肯定是自己以前聽過的那盤,可惡的李載娃,你他麻的死了還要纏著我!
雷遠成雖然不知道磁帶裡錄的是什麼,但他也不會當著劉季海的面聽的。
磁帶不能聽,可是那張紙上的圖兩人卻看得清清楚楚。
而且兩張紙上的圖一模一樣,都是用鋼筆畫的,這做畫的人美術水平相當不錯,兩隻烏紗帽畫在紙正中央,四支帽翅都從中折斷,落在帽子底下!
「事辦好了沒有?」獵小彪背朝著門問道。
「土行孫」賈敬擦了一把頭上的汗道:「那還用問,這點小事要是辦不好,那我豈不在空手幫白混了這麼長時間?兩包東西現在肯定放在雷遠成和劉季海的眼前,至於他們是什麼反應我就不知道了,嗯,這個事我根本就不想知道。」
獵小彪丟給賈敬一支煙,笑了笑:「以後都是自家兄弟,你不用顧忌什麼。」
賈敬連連點頭:「那是,那是!」
等賈敬走後,獵小彪輕蔑地一笑,自語道:「這污點你們這輩子都別想全部抹掉,它可是我的護身符喲!嗯,貌似賈雨村也說過類似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