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主任美滋滋地喝了一口酒,撕下一條山原熏雞腿狠狠地啃了起來,一邊嚼著一邊哼哼著秦腔戲,瞇著一雙眼睛,想著即將到來的好事,不由得心裡樂開了花。舒骺豞曶
本來只是酒喝高了隨口的一句戲言,誰知這個李廠長竟然還當起真了,非讓他媳婦陪自己睡一覺,哈哈!
本想沿路打劫,不想弄假成真!
艷福來了,艷福來了!想著陳馨那圓圓的屁股,嬌嫩的臉蛋,還有那鼓鼓囊囊的前胸,李主任不由得某個部位立刻昂首抬頭,頂起一座小小的帳蓬。
可是等了好長時間,一瓶陳年西鳳酒都見底了,還不見李廠長帶著他那嬌滴滴的媳婦回來,怎麼回事呢?
李主任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在屋裡焦躁地來回走著。
可是走了好多圈,如果是頭驢的話,估計都磨完一斗麥子了,還是不見人回來。
「好事多磨嘛!」李主任自我安慰地說了一句,靠著牆坐了下來,正在這時,門響了一下。
李主任立即兩眼放光,一定是人回來了!想到這兒,腿間那根火腿的硬度又增強了不少。
「李廠長,咋時間這麼長呢?」李主任帶著不滿的口吻朝著門口說道。
他話音剛落,房門被推開了,李主任抬頭一看,只見一個年輕人臉色陰沉地走了進來,然後頭也不回地抬腿將門踢上。
「你、你是誰?」李主任醉意朦朧地說。
獵小彪沒有說話,走到桌前抓了一把花生米,很響地嚼了起來,同時一隻腳踏在椅子上,根本就不搭理李主任。
李主任剛才還以為他是李廠長的手下,可是看這樣子又不像,於是心裡有點發慌:「你他麻的到底是誰?」
在李主任看業,不管你是誰,還敢把我怎麼樣?就是李廠長也得對我恭恭敬敬,怕個球呢!
不過接下來的事是他打死也想不到的,獵小彪身子一晃就到了李主任跟前,李主任只覺得眼前虛影一晃,然後臉上發出了一聲極為響亮的聲音,這一耳光不但打得響亮,而且還十分的疼。
李主任頓時覺得眼前滿是金色的小星星,同時嘴裡一股濃烈的鹹味,這時又一記耳光抽在另一邊臉上,再接著一記直拳狠狠地打在嘴上。
「啊呀!」李主任捂著嘴倒在了地上,兩隻門牙和著血水唾到了地上。
獵小彪一腳踏在他那張肥臉上:「李主任,聽說你想讓陳馨陪你睡覺,是不是?」
「嗚嗚,你,你是誰?」李主任不識相地問。
獵不彪抬起腳,俯身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像老鷹捉小雞一樣地將他提了起來,朝牆上用力一摁:「告訴你,你要是敢碰陳馨一根頭髮,我就活剮了你!」
話一說完,獵小彪從腰間拔出了一柄細長的飛刀,正是「二指禪」的暗器「貴妃眉」,對著李主任的耳朵輕輕一刺,鋒利的刀刃象穿豆腐一樣把李主任的耳朵紮了個透亮。
「啊!」李主任發出殺豬般的嚎叫:「好漢爺,饒命啊,這都是李廠長提出來的,我當時只是說了句笑話,不能怪我啊!」
「魚找魚,蝦找蝦,烏龜最愛尋王八!你們這些禽獸本就是一路貨色!」獵小彪一邊罵一邊把「貴妃眉」輕輕向下一拉,李主任的嚎叫聲再次響起。
「好漢爺,你有啥要求就儘管提出來,饒了我吧!」李主任此時耳朵上的血流得滿脖子都是,他酒早就醒了,也知道了這個年輕人為什麼要對自己下如此重的手,原因竟然是李載娃的媳婦,可是李載娃都讓自己上他老婆,這個年輕人為啥要護著陳馨,嗯,一定是陳馨的兄弟或是親戚。
獵小彪放開李主任,把「貴妃」眉上的血跡在李主任的衣領上擦了擦,然後說:「唉,誰讓我這人心腸軟呢,好吧,就饒了你這一次,不過,有個事你必須得按我說的去做,否則……」
說到這兒,獵小彪伸手拿過那只西鳳酒的空瓶,雙指用力一捏,「啪」地一聲,酒瓶竟然被硬生生地捏碎了。
李主任這下子傻眼了,他心虛地抬頭看了看這個一臉陰狠的年輕人,心裡頓時七上八下地打起鼓來,別說得聽他的話,就是讓我把叫爺都行,只要能保一條命就行了。
「好漢有話請講,我李郭一定照辦,一定照辦!」李主任雞啄米似地點著頭。
獵小彪點燃一支煙,坐在椅子上身後一靠,美美地吸了幾口後說:「你給我記著!那批磚的訂單必須簽給紅苗磚廠,如果我發現有一塊磚是別家磚廠的,那麼剛才那只酒瓶就是你的下場!」
「沒問題,沒問題,秦興市那片工地都歸我管,所有的磚都從紅苗磚廠買!」李郭一迭聲地答應著,他現在根本就不考慮別的,只要能讓自己活著離開就天天念佛了。
「買磚必須是現款,一分都不能少,更不能拖欠!」獵小彪說。
「行,行,可是……」李郭突然停了下來,一臉不安地看著獵小彪,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獵小彪慢慢地轉過臉看著李郭道:「咋了?不行嗎?」
「不、不、不,我這裡肯定是行,不過這事我還不能全部當家。」李郭說完後身子向後縮了縮,因為獵小彪左手夾著煙,右手還在玩弄那把細長的刀子,看著那雪亮的小刀子,李郭覺得耳朵更疼了,可是又不敢用手去摸。
獵小彪輕輕地噢了一聲,「是不是你的那只耳朵也想開一個洞!」
「不敢不敢!好漢你聽我說,這批磚量很大,其中的利潤也非常可觀,但是必須得從這些錢裡拿出百分之十給雷局長,這是李廠長親口告訴我的。」
「雷局長?」獵小彪眉頭一皺。
「是,是,是,就是秦興市公安局長雷遠成。」李郭趕緊把自己撇清,有雷遠成作擋箭牌,自己應該安全一些了。
獵小彪聽到這兒,輕輕一笑:「呵呵,我當是誰,原來是雷遠成,那個冷城監獄的監獄長!」
李郭聽完獵小彪的話,再加上他多年的社會閱歷,心裡有些明白了,眼前這個人弄不好就坐過監獄,要不咋能認識雷遠成呢?
「好吧,李主任,你按我說的做就行,一分錢都不要給雷遠成,其他的事情我來辦,如果你膽敢給我耍花樣,嘿嘿,那可別怪我不客氣,到時候你一定會給李載娃作伴去了!」獵小彪輕輕地用「貴妃眉」敲著桌子。
李郭一聽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聽這小子的口氣,難道他把李廠長給做了!想到這兒,李郭頭上的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來,他知道,對於某類人來說,殺一個人是命案,殺十個也是命案!
「那你還呆在這兒等什麼?還不快滾!停一下,告訴你,我明人不做暗事,你家住在哪兒我很快就會查清楚的,行了,滾蛋吧!」獵小彪擺了擺手。
李郭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地衝出門外,鬼攆似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