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跑你的血就快流完了!」黑影說。舒骺豞曶
「三葉神」聽完對方的話,突然叫道:「你、你是吳晴!」
黑影正是獵小彪,他笑了笑說:「你眼力不錯,不過現在你身中一刀,是想死還是想活?」
螻蟻尚且偷,何況是人?
「三葉神」立即跪倒在地說:「好漢,饒我一命,我這裡還有些錢,全都給你!」
獵小彪罵道:「收起你的錢!跟我走。」
再說李斗娃被牛哥等人七手八腳地抬著,朝賭場門口跑去,伏爾加就停在不遠處。
李斗娃雙眼疼痛難忍,伸手想去拔眼中的鐵釘,經驗豐富的牛哥立即制止道:「李老闆,萬萬不可,此時一拔,血都止不住,恐怕你到不了醫院,哥幾個,把他手綁上!」
身邊的兩個人立即從衣服上撕了一根布條,將李斗娃的雙手牢牢地綁住。
牛哥提著雙管獵說:「大家快點,李老闆,你忍一忍,馬上就到車跟前了,一坐上車,估計用不了十分鐘就能到醫院。」
李斗娃咬著牙,疼得直哼哼。
說話間,就到了伏爾加小車旁邊,牛哥伸手一拉車門,就要向駕駛座上坐,還沒等他把腳踏上去,一隻腳有力地踹了過來,牛哥絲毫沒有防備,被踹了個四腳朝天,同時手中的雙管獵槍也掉了。
還沒等其他人反應過來,四周圍冒出了二十多個人,這些人一個個臉蒙黑布,手中拿著明晃晃的短刀,將李斗娃等人圍了個嚴嚴實實。
「咋回事?」李斗娃眼睛雖然看不見,但聽著動靜不對,張口問道。
雖然他大聲地問著,但自己手下竟然沒有人回答他。
倒在地上的牛哥悄悄把手伸向不遠處的雙管獵槍,不過他的手還沒碰到槍,一把鋒利的殺豬刀砍了過來,牛哥急忙收回手,驚出一身冷汗,要不是自己動作快,恐怕這隻手今天就得留在這兒了。
沒等他從地上爬起來,一隻硬底皮鞋狠狠地踢在牛哥臉上,牛哥哎喲一聲,雙手捂著臉,指縫裡的血迅速地流了出來。
一個聲音罵道:「狗日河的!還想拿槍?」
這時,一個瘦如竹竿的人從駕駛室裡鑽了出來,頭戴著黑色的禮帽,黑色的呢子大衣,腳上蹬著圓口黑布鞋,他正是那幾個大玩家的頭!
「姓李的,你小子真不是個東西!我『鑽天猴』在道上的名聲你應該知道,耍錢從來都是規規矩矩,沒想到你竟然敢陰我,不但把我的錢弄走了,還和條子穿一條褲衩,讓爺我在所裡呆了一天,本事夠大的!」瘦高個皮笑肉不笑地走到李斗娃跟前,提了一下呢子大衣的下擺,慢慢地蹲下來。
李斗娃一聽,心說壞了,真是跑肚拉稀褲帶繫了死結,這下解不開了!
「喲!李斗娃,你這是咋咧?把釘子不釘到牆上,咋釘到自己的眼窩裡了?」「鑽天猴」發現李斗娃眼裡的鐵釘後一驚一乍地說。
李斗娃雖然處在極為危險的境地,但他也是個心性硬狠的主,當下厲聲說:「『鑽天猴』,今天爺栽在你手裡,你想咋弄就咋弄,反正我也是個殘廢!」
他不說這話還好,剛說完就聽到「鑽天猴」身後一個身材低矮但非常結實的人罵道:「這驢日的現在還敢嘴硬,把我們猴哥簡直不當回事,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這個人說著就要掄刀砍李斗娃的腿,「鑽天猴」一抬胳膊攔住了:「凡弟,先不要動手。」
「李斗娃,我不想乘人之危,今晚過來就是要拿回屬於我的錢,不過剛才弟兄們在窯洞裡翻了一遍,沒多少錢,所以你必須在三天內把錢給我準備好,而且翻三翻,一分都不能少,否則,我滅了你家!」「鑽天猴」說完後站了起來。
牛哥見此情景,覺得對方只是要錢,並沒有傷害他們的意思,不由得膽壯了起來,上前對「鑽天猴」說:「猴哥……」
他只叫了一聲猴哥,下面的話還沒說出來,就挨了一記響亮的耳光。
牛哥捂著臉看著打自己耳光的人,不滿地低聲說:「有話好說,怎麼動手打人?」
打牛哥耳光的人正是「鑽天猴」的得力手下凡弟,他晃著手掌說:「你是個啥東西,也配喊『猴哥』,那是我們弟兄們叫的,明白不?」
凡弟罵完後又踢了牛哥一腳,牛哥只得連聲說不敢不敢。
「鑽天猴」對牛哥說:「你不說我也知道啥意思,放心,今天我們只為錢,不會要你們的命!」
有了「鑽天猴」這句話,牛哥等人才放心了,李斗娃突然叫道:「錢我給你們,快讓我上醫院,疼得受不了了!」
牛哥連忙說:「對,對,對,人命關天,要是晚了李老闆就危險了!」
「鑽天猴」陰陰地一笑說:「呵呵,急啥嘛?放心吧,傷在眼上根本死不了,在放你走之前,我得先把我那些錢的利息拿回來,否則,我以後咋在秦興市的道上咋混?」
牛哥一聽不由得疑惑地說道:「你們不是把錢都搜走了嗎?我們現在哪兒有錢?還是等三天後給你們,放心吧,我們李老闆說話是算數的!」
「我們『猴哥』說的不是錢!」凡弟走了過來。
「那是啥?」牛哥問。
凡弟抽出雪亮的殺豬刀,衝著牛哥一晃說:「咱關中道上的規矩你該知道吧,像這種不守規矩玩花樣的人,必須得三刀六洞!」
這句話一出,李斗娃害怕了,牛哥等人也腿肚子直哆嗦,三刀六洞可不是誰能受得了的。
關中道上的三刀六洞雖然要不了命,但那也是讓人齒冷心寒的手段。
一刀過肉得從另一頭露出刀尖,共捅三刀留下六個血洞!
李斗娃實在受不了了,眼裡的疼痛幾乎讓他發狂,不由得叫道:「乾脆殺了老子算了,嘴啐得跟個婆娘一樣!」
「鑽天猴」見時間差不多了,朝凡遞說:「看在他今天有傷的份上,刀下留點勁,兩刀就行!」
凡弟不解地說:「兩刀才四個洞!」
「鑽天猴」指了指李斗娃的眼說:「已經有人替咱們打了兩個洞,不正好六洞嘛!你看你,咋說也是小學本科畢業,連加法都不會算?呵呵,快動手吧,人家李老闆等得都不耐煩了!今天我發發善心,就在他小腿上吧,其他人每人留下一隻耳朵!」
身旁的人被他的風趣逗得直笑,那笑聲裡滿是殘忍和血腥。
「好咧!」凡弟招呼了一聲身後的人。
這些人已經等不及了,拿著雪亮的短刀直奔李斗娃等人。
「啊……」
慘叫聲此起彼伏,在狼頭嶺裡久久地迴響著,讓人聽之心寒不已。
「鑽天猴」則擺弄著那把雙管獵槍,喃喃道:「這是個好東西,嗯,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