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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顧盼南歸26(玩命) 文 / 醉花心

    通往手術室的長廊,賀振南跟著楠寶的床車,孩子緊緊抓著他的手指。舒殢殩獍

    「爸爸……」

    「嗯?」

    「媽媽答應過楠寶,永遠都不會離開楠寶,為什麼媽媽沒有來?」

    賀振南微蹙著眉,「會來的。驊」

    「真的嗎?」小傢伙烏溜的大眼睛裡滿是期待。

    「爸爸……什麼時候騙過楠寶!」

    「那爸爸別生媽媽的氣好不好。坯」

    「嗯?你聽誰說的?」

    小傢伙搖頭,「楠寶……感覺的!」看著他,「爸爸那天好可怕……」

    「楠寶不怕,爸爸保證,以後都不會那樣了。」

    「楠寶不害怕,媽媽說過,楠寶是男子漢,男子漢要勇敢,可是,楠寶好想媽媽……」

    賀振南愛憐摸摸孩子頭,「爸爸和媽媽一起在外面等著楠寶,楠寶一定要堅強勇敢,好不好?」

    「好!」孩子答得脆亮。

    他笑著摸摸孩子小臉,手指觸到孩子脖子上的一根細繩。翻開他衣領,是一條細紅繩,看紅繩的磨損程度,應該已經戴很久了,輕輕拉出來,紅繩上掛了一個鉑金袖扣。

    心尖微微顫動,這是……那個狂亂的晚上,他衣服上遺落的,她一直留著……

    「對不起,賀先生,您不能進去。」醫生突然攔下他,他還來不及鬆手,紅繩扯斷。孩子床車推進手術室,他捏著袖扣站在門口。

    心緒,久久不能平復,凝視那枚袖扣,隱隱感覺,自己似乎有什麼地方想錯了……做錯了。

    她,真的是因為愛……才生下他的孩子?他問自己,問自己的心!

    沒有答案,這一刻,他前所未有的混亂,腦袋裡似有兩股情緒在較著勁!

    ****

    顧念宜在花店門口徘徊無措,不停的看時間,陳川還沒來,難道是出什麼事了?胡思亂想,越想越焦急。

    「嘟嘟……」她抬頭,陳川的車已經開到她身邊。

    「你終於來了,我還擔心,是不是出什麼事了!」大大呼出一口氣。

    陳川下車,「我本來想抄近路,沒想到遇到堵車,真不好意思。」

    「你別這麼說,你答應幫我,我已經很感激了!」

    「其實……」陳川欲言又止。

    「其實什麼?」她問他。

    陳川很想告訴她,其實,這一切都是賀少安排的,其實,賀少在不知不覺中已經開始在乎她了。陳川猜,賀少那天,那麼殘忍的趕她走,只是已經發覺,他對她的感覺已經控制不住了!而他不願意承認,或者說不敢相信,他會對她動心!

    「唉——」無奈歎息。

    顧念宜擔心看著他,「是出什麼問題了嗎?他發現了?他為難你,不准我去……?」

    「不是不是……」陳川趕緊回應,「沒出什麼事,一切ok,我馬上就可以帶你去!」

    顧念宜蹙眉,「那……你的表情看上很沉重的樣子。」

    「我……其實……沒什麼……快上車吧,這個點,楠寶已經進手術室了!」陳川混過去,替她打開車門。

    顧念宜現在一心繫在楠寶身上,也不再多追問,上車。

    他們的車剛走,席少城的車剛好到,堪堪看到陳川的車尾,他認出賀家專用的車牌號。

    陰著臉,打下方向盤,跟上去。

    一路上,顧念宜坐立不安,擔心得手都不知往哪裡放。雖然陳川一再安慰她,手術一定不會有什麼事,都是經驗老道的權威專家,可是,不管什麼手術都會有一定的風險,何況孩子還那麼小!她這個媽媽連陪伴兒子渡過難關都是奢望,心像被千針穿過。

    陳川一副,有一肚子話說不出的表情,著實讓人看著捉急。

    車速加快,到達醫院,兩人才終於舒出一口氣。

    陳川將顧念宜帶到醫院樓下一處小花園。

    「你在這裡等一下,我進去看看情況。」

    「嗯。」顧念宜點頭,「你自己小心。」

    「我知道。」陳川進去醫院大樓,直奔手術室。

    賀振南一直守在門口。

    「少爺。」

    他將袖扣收進懷裡,抬眸,「來了?」

    「來了!」

    賀振南臉上沒什麼表情,看不出情緒。

    陳川試探著開口,「您要不要見見她,你們……」

    「不用了!」賀振南強硬打斷他,「我這麼做都是為了楠寶,與她無關!」

    陳川心內歎息,都是兩個固執的人,各人的痛苦,各自扛!

    「讓你準備的病房準備好了嗎?」賀振南問他。

    「準備好了!等會,我會安排她到小少爺病房的休息室,中間的隔斷是單向玻璃,她可以看到小少爺,您看不到她。」

    賀振南抬眸看了眼手術燈,「去撤走守在門口的人,等楠寶做完手術你再帶她過去。」

    「是。」陳川下去安排。

    賀振南斜靠著牆壁,看了看亮著的手術燈,又轉眸看看外面。

    撐起身子,一步一步往外走。

    他站在走廊往下看,花架縫隙她的背影若隱若現,鬼使神差似的,他下了樓,朝著她的方向,走近……

    「賀振南!」背後突然響起的一聲大吼。

    顧念宜剛轉身,就看見席少城揮拳直向賀振南。

    賀振南反應夠快,身子微微一閃,接住他的拳頭,淡淡開口,「偷襲這種事,席少也不怕傳出去,讓人笑話!」

    席少城反肘一擊,賀振南用掌抵住,後退幾步。

    席少城三步並作兩步到顧念宜身邊,「你沒事吧,他有沒有把你怎麼樣!」剛才一時情急,他才做出背後偷襲的事,他擔心賀振南會對她不利。

    顧念宜秀眉深蹙,「你怎麼在這裡?」

    「我看見……」席少城話還沒說完。

    「蹬蹬……」保鏢蜂湧而至,團團圍住他們。這是賀家的私家醫院,當然都是賀振南的人,席少城隻身闖進來,還動手傷手,只怕是沒那麼容易出去!

    顧念宜大驚,看向賀振南,「不關他的事,是我偷偷跑進來的……」

    「你住口,這裡沒你的事!」賀振南眸色森冷,看向席少城的眼睛滿是殺意。

    顧念宜更慌了,她沒想到自己偷偷跑來,被他發現後果竟會這麼嚴重,還把席少城給連累了!

    席少城握住顧念宜的手,「別怕,有我在,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賀振南寒眸危險瞇起,盯著那兩隻握在一起的手。

    「席少城,你三番兩次挑釁,我都沒跟你計較,這次,你親自送上門,那我們新帳舊帳就一起算算!」

    席少城緊緊握著顧念宜的手,「賀振南,你要怎麼樣才肯放過她,不管什麼條件,我都答應!」

    賀振南胸口像騰起一團火,冷笑,「如果……我要你的命呢?!」

    顧念宜驚愕瞪大眼睛。

    席少城抿緊唇,知道他這次不會善罷干休,因為,自己已經觸到他底線!原來,顧念宜真的是他的弱點!這個認知讓他恐慌,有那麼一瞬,他覺得,他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得到顧念宜,說不上為什麼,只是感覺!從來沒這麼害怕『失去』的感覺!

    賀振南拔槍,卻沒有指向他,而是下掉子彈。

    「這槍,我只留一顆子彈。我不想你說我以多欺少,我會讓你『死』得心服口服,老規矩,命給天定!不過,玩法有點不同!」抬眸看著他兩握緊的手。

    「拉她過來!」指向顧念宜。

    保鏢上前拉人,席少城要動手,十幾把槍抵到他頭上。

    顧念宜被拉到兩人中間。

    賀振南將槍遞到她面前,抬眸看向席少城,「遊戲很簡單,開槍的任務就交給她,看看那顆子彈,她會送給誰!」

    顧念宜恐懼瞪大眼睛望著他,他背光的模樣真的很像地獄走出的撒旦,不是像,他就是!他竟然可以這麼輕鬆的拿人命玩遊戲,還要她執槍!

    賀振南逼近,湊近她耳邊,壓低聲音,「你不是恨不得殺了我,現在,我給你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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