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陽光強烈到刺眼,皇甫軒手中拿著一千萬兩的票據更覺得刺眼,這張票據就像是一個裂開了嘴巴嘲笑他的魔鬼,徹底擊垮了他最後的自尊心,讓他的心頭忍不住的浮躁起來。舒虺璩酉
這是公主送來的錢,也是女人送來的錢。
長期駐紮邊關的他習慣了風霜露宿、習慣了黃沙起、馬嘶揚、習慣了刀刀倒捲、斬敵萬千、爬過屍山血海、看多了生離死別,而這也練就了他一副鋼鐵心腸和鐵血意志。
他的骨子裡就是最男人的男人,所有的一切都要自己扛起,多少委屈苦水全都往自己的肚子裡咽。苦難從不掛在嘴邊,不僅是不習慣,而是不想。
在幽州的十幾年,他沒有一次不為手下將士的軍餉發愁,以前的昭烈帝即便看重他、倚重他也沒有給他太多的錢發軍餉,幽州十餘萬將士,軍餉從來都是拖欠的。
那些戰死幽州的軍人,到頭只有馬革裹屍,沒有朝廷的封賞和補貼,在陰間也是做個無頭鬼。十年來,他深深感覺自己愧對將士、愧對天下蒼生。
那些死去的同胞們因為沒有得到朝廷的補償,他們的家庭過成什麼樣子他知道,只是他有太多的無能為力,儘管他每年的軍餉都用來補貼這些亡魂也是不夠的。
而現在,就有一張一千萬兩的銀票放在他面前,他不想要這張銀票,因為不是他的,而是她給的!這會傷害到他的自尊心,作為一個男人,他應該給予她更多,而不是接受她的饋贈。
但是他又不能不要,因為他太需要這張銀票了,有了這些錢,那些戰死的幽州將士家眷便可以過上溫飽的生活,那些還在幽州掙扎的將士也就有了飽食的保障。
幽州城池三十座,要想防守住這三十座城池便需要至少五萬人的兵馬,可如今幽州軍團不滿萬人,他急需要這筆錢擴張軍隊,鍛造兵器,購買戰馬!
收下吧!就當是自己欠她的,終有一日會還的,可是自己拿什麼償還公主這一千萬兩銀子呢?或許只有自己的命吧。
聽說她今天下午便要去荊州了,自己是不是應該去看看她呢?她的公主府就在皇甫家族府邸的旁邊,不遠的!雖然覺得尷尬和有愧,但皇甫軒仍是阻止不了自己的腳步,忍不住的出了將軍府往公主府而去。
皇甫軒沉默的走著,高大的背影帶著一種哀傷的蕭肅,很快他便走到了公主府門前,府門前站著一百名龍步衛,他們眼看著皇甫軒走來,這些龍步衛都無動於衷,只是點頭行禮,沒有阻攔他的意思。
公主曾經明言「皇甫軒將軍乃國之柱石,不可不敬!」
這是公主的原話,自然也是說給這些龍步衛聽得,其實,燕凌所佩服的人不多,軒轅破算一個,另外一個必然就是皇甫軒了。這兩個高大威猛的男人都有著堅定不可移的信念和信仰,他們的人格讓人尊敬。他們不僅是軍中的巨人,也是現實中的巨人!
「皇甫將軍,您是來找公主的嗎?」王子珍就在燕凌的房門外守著,眼看到皇甫軒走進來,他猶豫了一番並沒有上前阻止他,只是開口笑道。
皇甫軒從來沒有主動找過公主的,所以儘管房中的公主正準備幹好事,王子珍仍是不打算攔住他的,而且現在的皇甫玉似乎又跑去洗澡了,還不在房中,即便皇甫軒進去也是不會撞破什麼的。
「是的,還請王公公通傳!」皇甫軒這才收回飄走的神魂,眼看著面前臉色還有些蒼白的王子珍,他相當客氣的笑道。
「不用通傳,公主曾經說過只要是皇甫軒將軍前來,根本就不同通傳的,直接進來就好,前面的龍步衛沒有難為將軍吧!」王子珍相當會說話,一句話說的皇甫軒心中感動萬千,回想一下剛才自己進公主府的時候的確沒有收到這些親衛的盤問呢。
皇甫軒進門,那些親衛只是朝著他行了注目禮而已,儼然把他當成了主人一樣,可以自由的進出公主府。雖然這些親衛未加阻攔,但皇甫軒卻在怨念自己,自己應該懂的君臣禮法才是,竟然不經過親衛的通報就進了公主府大門。
「將軍快請進吧!」王子珍已經為他打開了房門,一臉恭敬而且十分禮貌的請他進去。
皇甫軒臉色神色有些說不出的味道,也不耽誤,衝著王子珍道謝之後,快步走進了房中。
房中的燕凌正悠閒的吃著小菜,一副悠閒自得且胸有成竹的樣子,似乎在等著某個人一樣,她的確在等著某個人,就是等著皇甫玉洗澡出來呢!
聽到開門聲,燕凌有些詫異的扭頭,正好看到皇甫軒從門外走進來,他高大的身影走進房門的瞬間,整個房中的光線為之一暗,正宗卻強烈的男人氣息便撲面湧了進來,搞得霸氣坐在桌邊的燕凌為之一愣,心中不得不承認,皇甫軒這個男人身上的霸氣真重啊!怪不得被稱為幽州戰神,又被北疆人稱為死神和屠夫呢。
其實,在皇甫軒扼守幽州期間,北疆人最忌憚的便是此人了。
這樣的男人簡直就是燕國北方邊境的一座銅牆鐵壁啊!真是搞不懂昭烈帝為什麼猜忌心那麼重,連這麼出色的將帥都要猜忌,讓他沒有用武之地。
「皇甫將軍!快請坐!」燕凌愣神半秒鐘,立刻從桌邊起身,迎接到了房門前,請皇甫軒坐在桌邊。
皇甫軒也愣神了片刻,旋即反應過來之後連忙衝著燕凌行禮,道:
「多謝公主饋贈的一千萬白銀!有了這些銀子,末將可以招募五萬幽州將士,防守大燕幽州,若幽州再破,皇甫軒願以死謝罪!」
「哈哈!皇甫將軍言重了,幽州是我大燕的幽州,責任和義務怎能全部歸你呢!本宮與你協防!那一千萬夠不夠?不夠的話本宮還有很多呢!」燕凌大笑著,毫不避嫌的拉著皇甫軒便走到了桌邊。所謂協防不僅是真正的協防,還有一同承擔責任!若是幽州再破,她願意承擔下罪責。
皇甫軒粗壯的手臂被燕凌挽著,心中莫名的躁動起來,只覺得熱血上湧,他強自忍耐著,淡定的坐在桌邊,默然道:
「一千萬已經是天大的數字,再多末將不敢要的!」
王子珍已經準備退下去了,他剛才聽到公主還要給皇甫將軍銀子,只聽得心驚肉跳,感歎公主對皇甫將軍真是大方啊!目前公主的小金庫存錢已經不多了,荊州的船廠還需要大筆資金呢,若是公主再拿出來錢來,那她手下的私軍就要喝西北風了。
還好皇甫將軍沒有要啊!若是皇甫將軍不推辭的話,公主又要給,王子珍是不能不給的!
「哎~聽說你們幽州軍團的兵器陳舊了,我虎賁軍營還有十萬把梭槍,不知道皇甫將軍要嗎?」燕凌親自給皇甫軒倒上一杯酒,笑問道。
那十萬把梭槍是虎賁替換下來的,原先的兩萬虎賁軍裝備梭槍,但是燕凌打算把虎賁徹底的裝備成重甲鐵騎,為戰馬也裝備了馬鎧,為了減輕士兵和戰馬的負擔,只能把梭槍替換下來了,現在的虎賁每個人配備五十斤的戰刀、短弩、重甲,戰馬配備馬鎧,這已經是鐵甲重騎的極限了。
「多謝公主饋贈,末將代幽州將士謝過了!」皇甫軒知道公主虎賁軍的配置,也知道這些梭槍公主暫時用不著,所以他便接受了,他打算用這些梭槍武裝一支梭槍隊,專門的投擲隊伍,這樣不僅節約了軍費開支,還能增加一門不一樣的兵種。
「好說好說,今天的飯菜特別豐盛,將軍留下來吃飯啊!王子珍,讓人擺上一副碗筷!」燕凌不再去談論軍事,他們這些人難得有空閒的時間吃飯,燕凌實在不希望皇甫軒整天繃著神經,人是需要休息時間的。
皇甫軒進來的時候便看到桌上有兩副碗筷,正疑惑還有什麼人在這裡的時候便見到皇甫玉從後院走來了。
皇甫玉這一次洗澡時間相當長,所以身上洗的乾乾淨淨,他的頭髮依然濕漉漉的披在肩上,身上也依然穿著那件緊身小襖,大眼睛中也依然帶著霧氣,水汪汪的惹人喜愛。
這個樣子的他怎麼看都像是公主府庭院中走出來的男寵,而且還是那種洗乾淨了準備服侍的得寵之人!
「小弟,你在這裡?」皇甫軒頓時就驚悚了,瞪大了眼睛看著自己的小弟,心中愕然他真的當了公主的男寵了。
「額……大哥,你怎麼來了?」皇甫玉同樣吃驚不小,自己的大哥性情孤傲,是從來都不會主動來公主這裡的,難道是公主專門把自己的大哥找來看自己熱鬧的!該死的公主!
「我是來專門謝過公主的!」皇甫軒慢慢收起了自己心中的愕然,也想起了昭烈帝已經給他們兩人重新賜婚了,既然如此,皇甫玉在這裡也沒有什麼不對了。
想到這裡的皇甫軒也慢慢收起了自己心中的驚訝……還有醋意。
心裡酸溜溜的感覺皇甫軒自己感覺到了,他真的討厭自己會有這種感覺,公主跟皇甫玉是陛下賜婚的一對,而且他們兩人也真的合適!皇甫軒對公主的印象已經一改從前,他知道她是一個好女人,更覺得自己的弟弟是絕世好男人,這樣的一對是該讓人羨慕的。
「哦,我剛從青州回來,公主為我接風洗塵呢,長途勞累回來趁著公主的地方洗漱一下而已。」皇甫玉悻悻的坐到了桌邊,心中七上八下,他實在搞不懂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
按理說來,剛才他差點被公主給吃掉,有個人在這裡陪著他,他應該感覺到安全感才對的,但是不知為何,看到自己的大哥在這裡,他便忍不住的有些鬱悶和尷尬,難道自己的心裡其實是希望公主禍害自己的麼?
「玉王爺飲酒嗎?」燕凌為皇甫軒倒滿一杯酒,然後才衝著皇甫玉道。
皇甫玉傲然,自己當然飲酒了,而且還喜歡美人給自己倒酒,想當年,自己出入妓院花坊,美人在懷鶯鶯燕燕,都是這些女人服侍自己的。
「我自己來就好!」雖心中傲然,但是皇甫玉卻硬氣不起來,看著公主那目光明亮的摸樣,他怎麼看都覺得公主跟妓院花坊的女人不同,讓這樣女人服侍自己可消受不了的,而且皇甫玉的身邊就有一個酒壺,還是自己動手吧。
眼看著皇甫玉自己動手,燕凌也不管他,自顧自的倒上一杯酒,然後衝著皇甫軒舉杯,笑道:
「皇甫將軍請!」
「不敢!」皇甫軒連忙舉杯,卻沒有喝下,只是道:
「公主,請恕末將不能飲酒,末將曾發誓戒酒,幽州沒有光復,末將便一日不能飲酒!」
聽到皇甫軒如此鏗鏘的口氣,燕凌才恍然想起皇甫軒的確這樣說過,這個男人向來說一不二,既然他不飲酒,自己也不能勉強,便讓他隨便,跟皇甫玉一同將酒水飲下。
飯菜雖然豐盛,但是皇甫兩兄弟卻吃得不是滋味,兩人就這麼陪著公主坐著,總感覺有些彆扭。
「對了,皇甫將軍這些天就要啟程去幽州了吧,本宮還有一件事情相求!」慢悠悠的享受著美食,燕凌開口。
「公主請講!」皇甫軒口氣恭敬。
「八步鎮、青城、平城的防線已經連成,只是平城乃是幽州除去山海關之外第二防守要地,希望皇甫將軍可以在平城外面多設置碉堡,形成外凸的」牙齒「,可否?」
燕凌深知這種城外碉堡的作用,當年大明的關寧錦防線最開始的時候便是因為孤城聳立而可以讓八旗直逼城下,只有在城外多設置碉堡、石城才能阻止北疆鐵騎的腳步,讓城池防守起來事半功倍。
「沒有問題,實際上上官清已經在學著公主在山海關的樣子佈置外圍了。」皇甫軒很乾脆的點頭答應,他以前沒有見過山海關外面可以設置堡壘的方法,但見了一次之後便看到了這種堡壘的好處,甚至連上官清都大呼「公主睿智」並且迫不及待的學著公主的樣子在平城外面多置石城,以此來加強平城的防守,阻擋北疆鐵騎的腳步。
北疆人行動迅速,擅長快攻,但在這種石城、堡壘林立的城牆下他們的進攻速度就會大大減慢,皇甫軒相信,只要按照這樣的辦法完全可以步步蠶食幽州被奪走的土地,終有一天整個幽州都會奪下來的,而且幽州境內聳立的無數石城和堡壘將成為最堅固的防守層,以後絕對不會讓北疆有機可乘的攻下幽州!
「總是聽你們提到上官清,本宮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看見此人了呢!」燕凌好心情的大笑。
上官清是什麼人,燕凌因為好奇曾經查閱過,但是在上官清從軍之前竟然沒有絲毫記錄,只知道他是皇甫軒的好友,擔任幽州兵團的軍師以來屢建奇功,是一個絕對智謀型的人物、尤其他所訓練出來的大槍兵,雖人數只有千人卻可以抵擋北疆萬騎、甚至數萬騎的進攻不敗、並且還能步步推進,把敵軍逼入死角。
「上官清智謀無雙,燕國智囊無出其右者!」皇甫軒說起上官清的時候相當嚴肅,儼然表示了這位戰神對上官清的尊重和維護。
「上官清是個臭流氓,當初用詐術贏了我不少的銀子!」皇甫玉卻是一臉憤憤,他每次說起上官清都用狗頭軍師的稱呼,可見他對上官清是有些「懷恨在心」的。
「你的賭博術還不是跟人家學來的,上官先生才能極多,你就不能學點好的?」皇甫軒笑罵自己的小弟。
上官清琴棋書畫、占卜星象、醫術賭博、行軍佈陣無一不精,似乎世間就沒有他不知道的東西,皇甫玉曾經跟上官清玩過一段時間,但他就從上官清那裡學了賭博術,其他的東西是一點沒有學習。
「哼~在本王看來,上官清也就是賭博這一道還值得本王學習了。」皇甫玉相當不服氣,太過聰明全能的人總是讓人感覺有些壓力的,尤其上官清這小混蛋年紀不比自己大多少,這樣才華橫溢的人是個威脅啊。
「本宮聽說,上官清曾經斷言:幽州必陷!看來這個人當得起智者的稱呼!」燕凌目光淡淡的看了皇甫軒一眼,卻開口笑道。
「請公主原諒上官清的妄言!」一聽到公主這話,皇甫軒有些抑鬱,上官清這個混蛋說什麼不好,非要說這東西,讓公主和陛下知道了還不治他的罪啊。
「如今幽州已經失陷!怎麼會是妄言啊,哎~其實本宮很喜歡這樣的智者,不知道上官大家還有什麼斷言?希望皇甫將軍相告啊!」燕凌無所謂的笑了笑,旋即用很懇切的口氣問道。
皇甫軒認真的看了公主一眼,見她是實心實意的詢問自己,他沉默了片刻之後,才幽幽道:
「上官先生還曾說大燕最大的敵人不是南唐,而是西蜀,西蜀十年之內必滅南唐!希望公主可以加強荊州的防禦,不是防備南唐而是西蜀方面!」
這句話太具有震撼力,聽得燕凌和皇甫玉齊齊一愣,西蜀佔地只有五個州,且國內多山地,耕田很少,人口不足千萬,軍隊不過五十萬,戰鬥力除去皇室武卒、其他的軍隊不堪一擊,而且西蜀沒有水軍!
就是這樣一個國家,能夠滅亡南唐嗎?怎麼聽都像是聳人聽聞!南唐軍隊百萬,水軍過半,西蜀憑什麼滅亡人家南唐?!南唐可是中原最強大的國家,不僅軍事、連商業和農業也超過大燕和西蜀太多。
「不知上官大家可知道西蜀韓恆?」燕凌驟然想起西蜀太子就在皇城,而且身邊還跟著一個沉默寡言的大將,若說西蜀戰將,恐怕也只有這個韓恆了吧。
「韓恆十二歲從軍,帶領皇室武卒滅西蜀南疆數個蠻夷部落,未嘗一敗,且韓恆的父親韓莒乃是當世名將,西蜀有他們兩父子足可以抗衡天下。」皇甫軒不吝讚美之詞。
韓恆的確有他過人的地方,此人無論步戰馬戰都是獨一無二的人物,而且聽說老將韓莒乃是海盜出身,這樣的人物怎麼可能不懂水戰呢?!只是西蜀目前的確是沒有水軍的,因為西蜀境內只有一條河,多山地小溪,這樣的國家的確用不著水軍。
「本宮知道了,本宮這一次去荊州會特別注意荊州防務的!」燕凌臉色凝重的點了點頭,不由得想起了至今還留在鳳城的西蜀太子墨白。
這個太子自願來燕國充當質子,光是這份城府和自甘輕賤、任人辱罵便顯示了他的與眾不同。這個清塵英俊的太子必然也是野心勃勃、志在天下的男人。
「這個墨白我倒是聽過,聽說他這段時間在皇城經常出入妓院,鳳凰窩不少的女人都得到了他的青睞,這貨甚至還大逆不道的將太子身份標誌的黃袍送給了鳳凰窩的女人!」皇甫玉叫了起來,顯得相當氣憤,他才是鳳城最風流倜儻的公子,這個西蜀「女人」跑來鳳城幹什麼,難道是搶奪他第一公子名頭的嗎?!
「荒誕不經的外表掩飾不了他志在天下的野心勃勃,這個人本宮要見一見!不過這次是趕不上了,等從荊州回來一定去見見他!」燕凌冷哼一聲,口氣中掩飾不了的殺氣。
凡是有危險的人都應該除去,儘管這樣看起來不厚道,但是燕凌才不管厚道不厚道呢。只是燕凌在想除去太子之前,還想瞭解西蜀皇帝是什麼樣的人物,或者他還有幾個皇子,那些皇子是不是跟墨白一樣出眾,若是那些皇子一樣出眾的話就大可不必動手了,因為聰明人是殺不完的。
「公主下午便要啟程了吧,那末將告辭了,等公主出城的時候末將必然相送!」想起公主下午便要去荊州,皇甫軒便起身告辭。
燕凌並沒有挽留他,只是道:
「你就別去送我了,讓陛下知道了不好,現在陛下還希望咱們兩人能夠在幽州爭權呢!本宮送你銀兩的事情也不要洩露出去,這件事情只能我們知道。」
燕凌毫不避諱自己對昭烈帝的防備。皇甫軒乍聽之下有些驚訝,但旋即點頭答應。若是公主跟陛下相比,皇甫軒認定公主必然比昭烈帝更加出色的,而且上官清也曾說過,公主真的比陛下更適合做皇帝!
雖說食君祿為君分憂,皇甫軒應該對昭烈帝忠誠,但他認為對公主忠誠同樣代表了對國家忠誠。
「末將遵命!」皇甫軒撩起戰袍,衝著公主行了一個十足的軍人禮節,這才轉身離去。
他離去的腳步很快,沒有一點遲滯,更沒有回頭看身後一眼,彷彿心中發虛一樣,他是不想往後面看的,因為後面有公主和皇甫玉,這兩個人就坐在桌邊,他擔心自己回頭看到他們會忍不住的傷感。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自己心中的醋意越來越濃了。他從以前的不喜歡,到現在對公主的迷戀並沒有用多少時間,他也意識到了自己這種心理的壞處,更痛恨自己對弟弟的女人動心,但是心卻是最不容易掌控的東西,他控制不了。
皇甫軒心事重重的走出大門,正好碰到空善從門外走進來。
空善本打算跟這個幽州戰神打招呼的,但卻見皇甫軒根本就沒有看自己,無奈之下,他只能悻悻走進了府中,心中還忍不住的嘀咕:這個男人不會是被公主大罵了一頓吧,怎麼這麼垂頭喪氣呢?
「公主,大刀兵已經隨著段飛出發了,咱們是不是也該上路了?」空善沒有走進門便大聲吆喝,怕的就是自己闖進去看到不該看到的事情,誰讓皇甫玉這個「美味」在房間裡呢,空善是真的擔心公主現在正在胃口大開的享受啊。
「對對!小王先回家一趟,然後便跟著公主一起去荊州!」皇甫玉聽到門外空善的聲音,像是如蒙大赦一樣,連忙起身衝著燕凌告辭,然後不等燕凌答應,他便私自起身往外跑。
空善正從外面走進來呢,差點就跟衝出去的皇甫玉撞了一個滿懷,皇甫玉濕漉漉的頭髮頓時就弄得空善滿身水漬,空善大怒之餘看到皇甫玉竟然換了一身裝束,而且一副剛洗過澡,似乎還被蹂躪了一番之後淚奔的樣子,他心中頓時了然了。
在了然之餘,空善心中不對味啊!若論姿色,自己只是比皇甫玉少點頭髮而已,為什麼公主就不能禍害自己呢?自己很想讓公主禍害啊!
此時的空善更是想起了剛才皇甫軒出門時候的摸樣,心中更加明確了。公主定然是在這裡禍害皇甫玉,然後被皇甫軒撞破了,公主大怒之餘痛罵皇甫軒,並且把他給趕走了!
這麼想來,公主禍害皇甫玉到底得手了沒有?公主心中的躁動壓抑下去沒有?
若是沒有的話,自己是不是該進去呢?考慮到這裡的空善,二話不說、沒有任何猶豫,一步竄進了房中,然後悄悄的關上了房門,低著頭走上前一步,低聲道:
「公主,小僧已經準備好了。」
「好!等本宮也準備一下!」燕凌已經離開了桌邊,走到了書桌旁邊,拿起上面的圖紙看了一眼之後便提筆寫封書信。
空善聽到公主的話之後心裡那個激動啊!公主準備要對自己動手了嘛!來吧,請快點的來吧。
心中著急,空善便低著頭朝前走,他本該抬頭看一眼的,只需要看一眼便可以看到公主根本沒有在乎他,而是在寫東西呢。但是做賊心虛讓他很不淡定,畢竟他也是第一次,小心的移動到桌邊之後,空善不自覺的一張臉都變紅了。
「咦?難道你很熱嗎?」燕凌寫好了書信,抬頭正好看到空善這貨悄悄的挪到了自己身邊,這貨紅著一張臉,低著頭,怎麼看起來還有幾分羞澀呢。
「啊?……」空善聽出這話不對味了,慌忙抬頭並沒有看到公主淫蕩的穿著性感衣物要禍害自己,反而是看到公主一身鳳袍,穿戴整齊、霸氣側漏卻也好奇的看著自己。
空善的臉頓時更紅了,人家公主根本就沒有這方面的意思,是自己淫心大動,還不夠自己丟人的呢!但是既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他沒有必要退縮,回頭看一眼房門,還緊緊的閉著,空善心中一橫,冒然湊上前來,低聲道:
「公主,若是你有需要,小僧可以滿足你!」
燕凌皺眉,旋即釋然,笑道:
「看來你是當了這麼多年的和尚憋壞了吧!」
空善臉色一昂,傲然道:
「怎麼可能,小僧意志堅定,能夠經受所有的誘惑!」
「嗯~看來本宮就不在你說的這些誘惑當中,怎麼?想對本宮下手?」燕凌冷笑。
她冷笑的時候,眉眼間並沒有冷意,反而是帶著幾分審度,彷彿是在賞鑒某種商品一般。
「小僧願為公主付出一些!」空善一不做二不休,眸光火熱的上前,一把抱住了還坐在椅子上的公主。
美人擁抱在懷,空善頓時淫心大動了,枉他做僧修行十幾年,竟然是承受不了她絲毫誘惑的,甚至她都沒有表示過絲毫的主動,他仍是按捺不住了。
懷中的美人沒有掙扎,空善可以聞到她身上傳來的陣陣幽香、還有女人身上特有的體味。縱然心中激動的要死,但是空善卻是不敢亂動絲毫的。
燕凌的確沒有掙扎,她靜靜的任由他抱著自己,感受到了他強壯的身軀,這個男人是喜歡她的,她能夠感受得到,從當初第一次見面時候他的狡詐、腹黑和鑽營,到現在的忠誠、睿智和剛毅,她看到了他的轉變。
只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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