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遠山聽葉二娘求饒,冷哼一聲,道:「葉二娘,我為什麼搶你孩子,你知道麼?因為……因為有人搶去了我的孩兒,令我家破人亡,夫婦父子,不得團聚。我這是為了報仇。你心中該明白的!」
葉二娘淒楚道:「原來如此,有人搶你孩兒?你是為了報仇。也搶走我孩子。」說著看了一眼玄慈方丈,臉上越加淒苦。
蕭遠山道:「正是,我搶了你的孩兒來後,放在少林寺的菜園之中,讓少林僧將他撫養長大,授他一身武藝。只因為我自己的親生孩兒,也是被人搶了去,撫養長大,再由你們這南朝虛偽的少林僧授了他一身武藝。葉二娘,你不是也搶奪人家孩子,拿來玩後,就殺死嘛!嘿嘿!」
葉二娘聽了默然不語。
蕭遠山見葉二娘不語續道:「哼哼!你在你兒子他屁股上點上香疤,為了什麼?你也不是一直想你兒子做和尚嗎?這又為了什麼?不就是他老子是一位寺中有道高僧嗎?「
葉二娘由著虛竹扶著,晃了幾下,接著在虛竹扶著走近幾步,向蕭遠山拜服倒在地,說道:「蕭老英雄,請你大仁大義,高抬貴手,放過了他。他……他……他在武林中這麼大的名聲,這般的身份地……年紀又這麼大了,你要打要殺,只對付我,可別……可別去難為他。」
群雄先聽蕭遠山說道虛竹之父乃是個「有道高僧」,此刻又聽葉二娘說他武林中聲譽甚隆,地位甚高,幾件事一湊合,難道此人竟是少林寺中一位輩份甚高的僧人?
各人眼光不免便向少林寺一干白飄飄的老僧she子過去。接著結合剛才蕭遠山對玄慈方丈的話,許多人看往玄慈這位少林寺方丈。
玄慈方丈這時臉色一變再變,這時身旁的玄慈師弟,玄寂等人顯然猜測出來了,都不可思議看著自己這位玄慈師兄。
玄慈臉色變幻一會後,知道這事已經無法隱瞞,當下玄慈方丈站出一步,忽的說道:「善哉,善哉!既造業因,便有業果。虛竹,你過來!」
虛竹不可思議看著玄慈方丈,茫然走到方丈身前屈膝跪下,玄慈向他端相良久,伸手輕輕撫摸他的頭頂,臉上充溫柔慈愛,說道:「你在寺中二十四年,我竟始終不知你便是我的兒子!」
虛竹聽了更是不可思議看著玄慈方丈,顯然沒想到對方是自己父親。
此言一出,群僧和眾豪傑齊聲大嘩。雖然剛才有人已經猜測到了,但是到玄慈方丈親口承認,卻才確定事實,各人面上神色立即閃現詫異、驚駭、鄙視、憤怒、恐懼、憐憫,形形色色,實是難以形容。
玄慈方丈德高望重,武林中人無不欽仰,誰能想到他作為少林寺方丈竟會做出破壞少林寺戒律的事,而且不是一般的戒律。
過了好半天,紛擾中才群雄才漸漸停歇。
玄慈端詳了虛竹一會後,緩緩說話,聲音及是安祥鎮靜,一如平時:「蕭老施主,你和令郎分離三十餘年,你又潛藏在少林寺中,可以不ri相見,卻早知他武功精進,聲名鵲起,成為江湖上一等一的英雄好漢,心下自必安慰。我和我兒日日相見,可是卻是見面不識。卻只道他為強梁擄去,生死不知,反而日夜為此懸心。哎!善因善果!惡因惡報!」
蕭遠山卻是冷笑一聲,道:「我與我兒子雖然不ri相見,但是他卻不知道我是他父親。看著他叫別人為爹爹,哼!其中滋味你豈會知道!」
喬峰一聽身體一震,這時方才知道自己父親要殺養父養母的原因,只因對方剝奪了自己與父親的父親親情。
葉二娘聽了玄慈方丈承認了,頓時身子又一軟,倒在地上,哭道:「你……你不用說出來,那……那便如何是好?可怎麼辦?」
玄慈溫言道:「二娘,既已作下了惡業,反悔固然無用,隱瞞也是無用。這些年來,可苦了你啦!」葉二娘道:「我不苦!你有苦說不出,那才是真苦。」
李陵聽得如此,暗道:「難道其中有什麼內情嗎?」
玄慈聽了緩緩搖頭,向蕭遠山道:「蕭老施主,雁門關外一役,老衲鑄成大錯。眾家兄弟為老衲包涵此事,又一一送命。老衲今日再死,實在已經晚上。哎!這時一死,卻是要累少林寺數百年的英明了!罪過!」
玄慈方丈威望素來貫注全寺,眾僧僧人聽了他的話,頓時齊聲宣一聲佛號。
玄慈說著忽然提高聲音,對著群雄中說道:「慕容博慕容老施主,當日你假傳音訊,說道契丹武士要大舉來少林寺奪取武學典籍,以致釀成種種大錯,你可也曾絲豪內咎於內嗎?竟然你駕臨少林寺何不現身一見。」他這話內力傳出,瞬間傳遍群雄所在各個角落。
蕭遠山和喬峰、李陵三人聽得瞬間掃過群雄。而群雄也身旁左右互相查看。
一會後,見慕容博沒有應聲,玄慈臉色微微一變,又道:「慕容博慕容老施主,令郎在蕭老施主手中,生死只在一念之間,你何不出來把當初的事說清楚了!讓大傢伙見證一下。解決其中仇恨。令郎或可保全性命!」
玄慈說完,群雄又周圍尋找,可是慕容博還是沒有反應。
眾人你看我看你,李陵三人一見如此,頓時知道慕容博已經不再顧及名聲,如此玄慈方丈兩次呼喚都不出來,一定謀劃解救慕容復,想到這三人立即全神戒備,目光凌厲來回掃過群雄。
可是眾人又尋找一下未果後,把緊繃精神放下時,忽的群雄中一陣騷動,接著群雄人群中分三個方向,每個方向都有兩個人被拋起,「呼呼」聲響,往李陵、喬峰和蕭遠山三人擲來。
這變故突然,群雄中眾人都沒有反應過來,可是李陵三人嚴陣以待,一見如此,頓時知道慕容博要來搶奪慕容復,大喝一聲,只見蕭遠山伸掌就是一拍,也不管來人是誰。喬峰和李陵卻是伸掌一拔。
同時三人另一掌隱伏防禦著,三人本來以為在人體暗器來後,背後肯定又偷襲者,可是一推開這人體暗器後,見竟然沒有偷襲者。
三人都一愣,可是一瞬間三人就看到人群中,三個方向,都一個黑衣人急速分開群雄往後而去。
三人瞬間本能反應,就躍起往看到那黑衣人追去。
可是一躍起瞬間三人都知道中計了,可是這一道勁力升起,又哪裡說停就停。
不過李陵卻是慢了喬峰父子兩人一步,卻是原來拋擲來的兩人中,有一個人就是剛才說懷疑李陵是不是漢人的人。
沒想到能這麼巧,所以李陵停頓了一下。就這麼一下,躍起勢頭,就沒有那麼足了。
所以李陵心中一想清楚,立馬就收住躍起勢頭,接著身形一轉。
果然就見遠處樹上一條繩索,從遠處疾馳而來,著地上一卷,就捲住慕容復身子。
卻是慕容博雖然也來參加這次大會,但是卻是比蕭遠山慢了一步,當然他這次目的是叫慕容復離開此是非之地。
可是那裡想到當來到這裡後,剛要尋找慕容復時。
就見慕容復被蕭遠山捉住,扔到場中。
見唯一兒子被捉住,生死只在對方一念之間,慕容博饒是經歷大風大浪的人,瞬間也慌亂,就撲身來救,還好被他手下拉住。
那手下說,現在慕容復被捉住,如果貿然現身必然,不僅害了慕容復,還要把慕容博也陷進去了。
聽得手下這麼一說,慕容博梟雄之質,立即冷靜下來。
冷靜下來後,當下與手下隱身在群雄中。商量如何救慕容復,最後他手下獻上一個計策,就是由他們三人,分三個方向,分別仍住三個方向,以來的江湖人士,為暗器,襲向李陵三人。
但是這暗器這是引起三人注意力,扔完後,這三人假扮他,立即往群雄中鑽,這打出預料的動作,必然吸引三人追趕,就算沒有,也會突然見到敵人逃跑,而瞬間追出。
而慕容博則隱身一旁,趁機施救。而正是打一個時間差。卻是沒想到李陵會慢一步。所以差之毫釐,繆之千里。
李陵一轉身,見樹上一個繩索飛來捲上慕容復,就要拉往大樹,也不去看樹上是誰,身形躍起撲向慕容復,手刀就斬向那飛來繩索。
顯然樹上慕容博見李陵如此快反應過來,見自己拯救兒子,又要功虧一簣,頓時怒喝一聲。
可是卻是阻止不了,唯有立馬加緊拉回繩索。
慕容復被繩索一扯,立馬飛起往樹上飛去。
這時喬峰和蕭遠山也反應過來,兩人也大喝一聲,就撲回來。但兩人卻是不同方向,蕭遠山躍起,撲上樹上慕容博。
喬峰則則和李陵一樣,撲向慕容復。
到底機關算盡,不如臨場靈機一觸,「噗嗤」一聲,李陵在慕容復快要被撤離半空時,手刀「噗嗤」一聲,斬在繩子上。繩子隨著而斷開,阻止慕容博拯救大計。
在慕容博怒喝聲中,慕容復從新跌回來落在地上,直摔慕容復哼哼唧唧。